我心裡有了大概的猜測,但是還是沒有打斷他的話。
“他說要這些寶貝的三分之一,我不同意,一番討價還價下,我給了他們十分之一,而且十分之一有我的份。”
“他害怕我逃跑,於是帶着我去銷贓,我被迫上了賊船。”
“那一天他帶着我們銷贓之後,我得到了兩百萬,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得到那麼多的錢。”
“所以你心動了,便和他們達成了合作,你爲他們提供線索,然後他們挖掘,事成之後,你們分錢?”
胡令之點點頭,“那座五代十國墓的挖掘給了我極大的名氣,我很快就從普通的成員,變成了考古協會副主席。”
“你之所以設計殺死他們,就是害怕他們拖累你光榮退休對嗎?”
“是!”
都已經說到這種程度了,胡令之也豁出去的,他這個年紀了,很多東西早就看的很通透了。
想要獲取別人的信任,最好的辦法就是給對方把柄。
這樣才能夠抱住自己的老命。
“你這個老小子,說來說去還不是自己貪財怕死?”
“是是是,您說得是,不過當時我若是不上他的賊船,怕是那座五代十國墓就是我的埋身地。”
“好,算你老實。”
我笑了笑,“這座墓你知道多少,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我這人最老實了,你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向他這種老狐狸,只要我口風一鬆,他頓時就會打蛇上棍。
“九江王劉左,是漢初的異姓王,相傳此人能夠呼風喚雨,是江河之神,相傳當年高祖能夠在烏江逼得項王自殺,此人佔了很大的功勞。”
“你這是說神話故事呢?”
風小毅往裡一拉,胡令之脖子上頓時鮮血滴落,“大哥饒命,大哥饒命!”
“讓他說完!”
我制止了風小毅,看着胡令之說道:“繼續。”
胡令之委屈巴巴的點點頭,只可惜我臉上帶了面罩,根本看不出我有什麼表情波動,“我說這個故事肯定是有原因的,這劉左功勞甚大,甚至隱隱功高蓋主,再加上有人說此人曾經在江山斬殺了一條白龍。”
“大家都知道,高祖斬白蛇起義,劉左斬白龍,比高祖還強,這讓大家怎麼想?”
“當然這些都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相傳劉左當年斬白龍得到了一顆龍珠!”
“高祖知道後,詢問劉左,你是否真的有龍珠。劉左若說有,高祖必殺他,若說沒有,外面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左右只有死路一條。”
“當然這些都是民間傳說,最重要的是,高祖想讓劉左死,劉左也明白,最後自殺身亡,他死了,他的家族就可以保全。”
“而後高祖對外稱,白龍夢中索命,帶走了劉左,這也說明劉左命薄,根本不是那條過江龍。”
聽他說了一大通,我算是明白了,“你是說,這個墓中的寶貝就是那顆龍珠?”
“對,相傳劉左死之前吞下了龍珠,所以可保他的屍體萬年不腐壞。”
“這不是扯淡嗎!”
風小毅說道。
“我也覺得是扯淡,不過有時候就是這樣,神話和現實結合,最主要是史書對這個劉左的描寫太少了。”
“當初發現這座墓地的時候,我也進來了,要不是封碑標註了墓主人的身份,我根本沒往這方面想。”
“好,那你現在進入主墓室,我們跟在你後面。”
我說了句,風小毅連忙將他提了起來,胡令之的臉色明顯變了,“大哥,等等,我不確定裡面還有沒有別的機關,要不這樣,我們把他們幾個人的屍體推進去,如果有機關,那也是他們倒黴。”
“好,那你把他們擡進去。”
胡令之皺着眉頭,“好,我來!”
這裡地方這麼小,錢老大他們身上的仿製槍已經被我收繳了,晾他也不敢有什麼小動作。
我害怕有詐,在他搬運錢老大的屍首的時候,將一塊十塊卡在了石門上。
萬一裡面有什麼機關可以從裡面關上,那自己不就拿他沒辦法了?
胡令之見我這麼晉升,也是苦笑連連,他大概沒有見過我這麼小心謹慎的人吧。
事實上我也不得不謹慎,這個老東西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狠人,再怎麼小心也不爲過。
胡令之年級畢竟大了,一連搬了三個人,累的氣喘吁吁,但是我和風小毅都沒有插手,看着他將屍體鋪在腳下。
忙活了幾分鐘之後,胡令之喘着粗氣說道:“好了,沒問題,這裡面只有飛箭機關。”
我點點頭,一般來說墓主人安寢的地方不會做太多的手腳,古人看待死亡可比或者重多了,他們相信人死後會去往另一個世界。
我們三人一人拿了一個手電筒,踩在他們的屍體上,主墓室不小,大約有四五十平米,上面是蒼穹定,鑲嵌着綻放這柔和光芒的夜明珠。
“我靠,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夜明珠,不是用現代手段合成的!”
風小毅忍不住說了句,蒼穹頂上的夜明珠,每一顆都比拳頭還大,這時候胡令之解釋道:“這是古人效仿日月星辰,先秦漢初的時候,練氣士很多,徐福就是最著名的那個。他們認爲,人死後只要肉身不腐爛,吸收日月精華總有一天能活過來。”
我點點頭,這一點的確是,秦始皇何等雄才大略,還不是妄想長生不死。
那金縷玉衣不就是爲了防治肉身不腐爛?
收回目光,我們的視線放在了面前這個巨大的棺槨前,如果胡令之沒有胡說八道的話,那麼這裡面躺着的應該就是九江王劉左。
開不開?
當然要開!
“你,去打開棺槨。”
“大哥,這棺槨有二三百斤,我一個人可掀不起來!”
胡令之苦着臉說道。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凌晨三點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你站到裡面去,我們在外面。”
胡令之點點頭,走了進去,我給風小毅打了個手勢,兩人呈犄角狀將胡令之夾擊在裡面,就算他想做什麼,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