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門倆門主,其中一個可以算是正兒八經的門主,也就是那位黑裙錐子臉,考慮到對方的實力,下巴說不定能挖開離都的城牆。
另外一位就是這位錐子臉的贅婿了,跟胖的女婿不一樣,門主的女婿只能入贅到合歡門,名義上是另外一位門主。
若是實力、手腕等都高,那這個門主就是真的門主,若是空有實力,智計手腕等差了些,那這個門主還真就只是一個名義門主了。
如今這位贅婿門主,各方面都不弱,話語權自然不小,有些時候有些事,合歡門門主也要聽她女婿的。
就如同這次牽扯到前朝的事,他們之前就察覺到,有人跟前朝眉來眼去的,可按照規矩,他們也沒法細究,也不能去幹涉別人的私事。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大嬴、前朝,甚至是大燕,都沒什麼區別,只不過他們在大嬴活動的比較多而已,這些人壓根就沒有什麼國家的概念,縱然是神朝,在這些人眼裡,大抵上也只是一個超強的大勢力而已。
可惜他們卻也沒有料到,竟然有人會蠢到親自出手,幫着前朝去截殺出殯隊伍,狙殺大帝姬。
更蠢的還是人沒殺成,反過來被人反殺了。
這就很尷尬了,所有人都被牽扯進來了。
他們倒是想快刀斬亂麻,迅速解決這件事,但偏偏聯盟裡,有頑固派認爲規矩既然定下了,無論任何情況,都不能去違反,所以,有人跟前朝眉來眼去,拖累了其他人,讓大家都跟着承受風險,那也不能是內鬥的藉口。
對於他們這種鬆散的聯盟來說,唯一的約束力,就是大家一起定好的規矩,那大家就都要去遵守,而破壞規矩這種事,只要開了個頭,就沒有結尾了。
而另一波反對派,卻覺得,不能死守着規矩,有人做出來這些事,本身就是踐踏了規矩,違反了不能牽累其他人的規矩,如今大嬴眯着眼睛盯着他們,誰知道什麼時候會失去耐心,落下屠刀。
他們不敢去賭啊。
所以,現在將那些跟前朝眉來眼去,犯了蠢又越了線的人,剔除出去,纔是對大家都好的選擇。
也有些中立派,還在騎牆觀望,等着門主發表意見。
所以哪怕身爲門主,這兩口子也沒法果斷給聯盟開刀,切除掉會影響全身的部位,只能捏着鼻子做保守治療。
哪怕出問題的部位,可能會在哪天忽然爆發,讓整個身體都全部癱瘓報廢。
秦陽來了,上來就說了是來送溫暖,話還跟他們說的明明白白。
他們也只能認了秦陽就是來幫他們的。
哪怕秦陽炸了他們的女婿之路,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封了他們的駐地,簡直是騎在他們臉上吐口水。
抽完左臉,他們還得大喝一聲抽得好,再把右臉伸過去。
然後呢,轉過身就可以委委屈屈的捂着臉,裝作是被逼着動刀子,兩眼淚汪汪的含淚切除掉患病的部位。
合歡門之外,秦陽拎出把躺椅,找了個光禿禿的焦黑山頭,躺在那繼續參悟白玉神門,閒着也是閒着。
反正該說的話都說了,合歡門裡的人,就算全部都是蠢豬,也不至於打算硬槓。
打什麼打啊,有什麼好打的,實在沒轍了,被逼到牆角了,才需要直接真刀真槍的幹架,分個生死。
一天的時間過去,合歡門這邊還沒反應,也沒人出來。
秦陽也不急,等着就行。
一晃兩天的時間過去了,合歡門裡沒來人,可是外面卻來人了。
遁光落地,顯化出韓安明的身形。
有一段時間沒見老韓,這貨已經蓄起了鬍鬚,看起來倒是沉穩了不少。
只是擡頭瞥了一眼山頭上躺着挺屍的秦陽,韓安明無奈的嘆了口氣。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定天司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定天司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秦陽直接在他們屁股底下架了個火堆,不,這是埋了一座火山,誰知道炸出來之後,會不會將無數人炸的粉身碎骨。
但是呢,大帝姬代大帝巡狩四方,這些權利還真的是有的,哪怕下面的人不服,也只能先領命去做,再上奏離都,等着大帝決斷。
誰要是直接抗命,那是找死。
定天司也沒辦法阻攔,只能第一時間將消息傳回去。
衛興朝這幾天愁的頭髮都快掉光了,而且還出現了幻覺,這還沒捱打呢,他就已經會偶爾可以莫名的感覺到,腰臀傳來一陣劇痛。
最後實在沒轍了,正好東海近來安穩,有大帝姬巡狩,就算是有什麼問題,也能第一時間處理,所以衛興朝就調回了韓安明。
讓秦陽的老相識,來秦陽這探探口風,先弄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若是情況不妙,最好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秦陽自己離開這裡。
畢竟,沒法用強,也不敢用強,他們敢對秦陽用強,代表大嬴正面認慫了,嬴帝絕對會第一時間宰了他衛興朝。
“喲,老韓!”秦陽擡了擡眼皮,露出一條縫,看到韓安明之後,直接蹦了起來,衝上去就猛拍韓安明的肩膀。
“老韓,這麼久不見,你竟然都長毛了,在東海的日子,有那麼閒麼?”
“……”韓安明撫須的手僵在了那裡,腳步一頓,面色一僵,強忍住了轉身就走的衝動。
一句話就讓他想起了當年遇到秦陽就沒好事,讓他不得不改名韓信邪,甚至後面還主動請纓去東海的日子。
秦陽這狗東西,無論多久沒見,總能讓他瞬間想起不好的回憶。
韓安明還沒說話,秦陽已經熱情的拿出桌椅,擺上之前沒用上的酒和茶,將韓安明拉過來。
“喝酒還是喝茶,你隨便選,你還別說,這麼久沒見你,我還怪想你的,定天司裡,我是真的就看你最順眼。”
“我……”韓安明想要說什麼。
秦陽已經斟好了酒,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啥都不說了,都在酒裡,我幹了你隨意。”
韓安明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沒轍,只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酒杯沒放下,就見秦陽跟個座山雕一樣,端着個空杯子,坐在對面定定的看着他。
韓安明痛快的舉杯一飲而盡。
心裡倒是放鬆了不少,起碼秦陽還跟當年一樣,讓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說討厭吧,的確挺討厭的,說不討厭吧,他在秦陽這,心裡總會不自覺的感覺輕鬆了些。
甭管怎麼樣,至少來時準備的腹稿,應該還能用上了。
“秦陽,我……”
“老韓,來,再來一個,再嚐嚐我收藏的另外一種酒,保證極品。”
……
一晃半天的時間過去,秦陽拿出來了足足三十三種酒,其中大半都是很烈的靈酒,尤其是劇毒七花釀,都拿出來一小壇。
韓安明喝的兩眼發飄,能當靈藥用的靈酒,硬生生的快喝斷片了,這種情況他之前可沒遇到過。
體內積攢的力量,已經多到煉化不過來了,最後晃了晃腦袋,感覺眼前的世界還是晃動,腦袋一歪,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秦陽則是滿面紅光,越喝越精神,這點靈酒,頂多只能算是補品。
喝翻了韓安明,秦陽自己泡了壺茶,美滋滋的繼續望着合歡門的方向,等着對方出結果。
老韓來幹什麼,他心裡太清楚不過了,索性別給他開口的機會,什麼都別說,等到明天出結果再說。
真要是來個別人,秦陽真敢吐對方一臉。
但老韓就算了,甭說在定天司那種腌臢地方,放到外面,老韓都算是難得一見的君子,在秦陽心中的那種君子,不迂腐,懂得變通,爲人卻很正直。
逗逗老韓,也只是秉持着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倒也從沒想過挖個大坑坑他。
自己當不了真正的君子,也不妨礙他欣賞君子。
看着老韓醉的一塌糊塗,秦陽捧着茶杯,一個人在這傻樂,灌酒轉移話題這種小把戲,還真的只能在老韓這玩玩,跟別人他也不會喝的這麼暢快。
秦陽在合歡門的山門外擺酒暢飲,心情好的不得了,另一邊合歡門內,有些人看到這一幕,鼻子都氣歪了,涵養再差點的,肝都氣爆了。
他們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偏偏山門封鎖,門主嚴令不得妄動,他們也不敢衝出去將秦陽碎屍萬段。
真挑起了戰鬥,可就沒法收尾了。
再窩火也得忍着,等着上面的人拿主意。
錐子臉門主在這兩天的時間,已經暗中跟門內高層,一一詳談過了,他們是什麼態度,也都清楚的很,或者說,以前是什麼態度不重要,如今怎麼選擇才重要。
他們已經感覺到,大嬴是真的要對他們出手了,還是這種蠻不講理,不宣而戰的方式。
所有老人都想到了當年的大嬴,再多的小心思,再膨脹,也明白了,他們甚至沒資格讓大嬴宣戰。
說打你就打你,說滅了你就滅了你,二者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只是很多人都忘了這一點。
約定的第三天,宗門大會。
因爲之前的事情,合歡門很是低調,該在門內的人,一個不差的全部都窩在門內,如今倒是不用重新召集。
來往的合歡門高層,大都是女的,梅蘭竹菊各有千秋,但無論年紀如何,修爲境界如何,表面上看去,卻都是年輕貌美,光彩逼人。
錐子臉門主坐在上首,環視一週。
“人都到了,開始吧,如何應對,各抒己見吧。”
話音剛落,立刻有一位擁有二八少女面容的老阿姨,陰測測的冷笑一聲。
“還能有什麼應對之法,非生即死,之前不是有人說,索性直接投靠前朝得了,可如今呢,前朝可曾有人救援?
沒有吧,甚至連一個來傳信的人都沒有。
有些事不是我們能參合的,有些蠢貨越界了,自己想死,別拉着大家一起死,誰做的事,就自己站出來,別到了這種時候,這點擔當都沒有。”
話音剛落,立刻有一個女婿沉聲道。
“我身後的家族,已經與我徹底劃清界限,族譜之中,也已經沒有我之名。
縱然門主決定,爲了一些蠢貨,搭上整個合歡門,那我也沒什麼怨言,男子漢大丈夫,無非一死而已。”
那二八老阿姨譏諷的話,大家還都沒什麼反應,可是這位女婿的話,意義立刻不一樣了。
這是有勢力在跟合歡門劃清界限了,聯盟就如同沙灘上的沙雕,出現了第一個缺口,等到後面的大浪打上來,徹底崩塌已經成爲定局。
頑固派最大的依仗,便是這張休慼相關的大網,篤定大嬴不敢輕易這麼做,可是如今,這個依仗沒有了。
堅固而龐大的城堡,被人從內部攻破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女婿能同甘共苦,共赴劫難,已是不容易,想讓女婿身後的勢力,一起來賭命?
洗洗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噢,錯了,夢裡也未必有。
死一般的沉默過後,半個時辰前,被氣爆肝的那位老阿姨,娥眉倒豎,冷眼盯着沉默不言的青田君。
“青田君,你搞出來的事情,現在輪到你去解決了,只要你能解決這次的事情,隨你的意願,完全投靠前朝,完全沒問題,我若是皺一下眉頭就讓我不得好死,如何?”
青田君不說話。
爆肝老阿姨得勢不饒人,站起身,冷眼盯着青田君,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這次來的不是大帝姬,不是大軍圍困,只是這個秦陽,就是因爲對方給我們最後一個機會,我們本就無意造反,卻要被你逼着一起造反。
對方只要你們這些人的命,又不是非要我們的命,我們爲什麼非要陪着你去送死?”
說到這,青田君擡起頭,環視一週,這才發現,周圍的好姐妹們,一個個都面色冷淡,盯着她如同盯着一具屍體。
她艱難的轉過頭,看向了錐子臉門主,臉上帶着一絲不敢置信。
“門主……六千四百年了,我跟着你整整六千四百年了,我們一起度過了多少艱難險阻,纔將合歡門從一個小門派,經營到如今的境地。
可是如今,你真的要將我當做棄子丟出去麼?”
錐子臉門主沒說話,一旁的白袍門主想要說什麼,卻被錐子臉門主伸手攔下。
她盯着青田君的眼睛,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緩緩的閉上眼睛,沉聲道。
“青田,你忘了我們的初心了,你真的忍心將這一切都毀了麼?
你們越界了,但我卻未曾第一時間將你剔除,可如今,我保不住你了。
合歡門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合歡門,我知道你曾經遊說過其他人,也有人被你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動。
那就來投票吧,不用半數支持你,只要支持低頭的人不到半數,那我縱然是死,也必定會死在你前面。”
錐子臉門主環視一週,伸手一揮,面前浮現出一張光幕。
上面有三個選項。
一,支持捨棄青田君,還有那些徹底倒向前朝的人。
二,維護規則到底,寧死不屈。
三,棄權。
“如同往常一樣,不記名,開始吧。”
錐子臉門主的話音落下,立刻有人投了第一個選項。
然而跟着,又有倆人投了第二個選項。
青田君眼裡閃過一絲亮光,悄悄的看了看那些人,尋思着,看來之前說動的人,已經徹底下定決心了。
然而,下一刻,第一個選項卻開始飛速飆升。
短短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投票就結束了。
青田君望着投票結果,眼底的亮光,一點一點的暗淡下去,最後變成了絕望的死寂。
總共有五十五個人投票,棄權的有三個。
而投第一個選項的,卻有足足五十個!
支持她的人,竟然就只有最初的那兩個。
正在這時,一位老嫗推開門走了進來。
門外交戰的廝殺聲,劇烈的靈力波動,伴隨着老嫗帶來的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隨着開門關門的瞬間,一閃而逝。
老嫗對門主點了點頭,自顧自的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青田君的內心,徹底絕望了。
她已經明白了,她的人,整個合歡門,所有倒向前朝的人,在開會的時候,都已經被清理掉了。
門主從一開始就已經下定決心了。
這兩天的時間,門主在做的事情,不是詢問態度,而是在爲這件事做準備。
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價,來完成這件事。
如今她已經成了孤家寡人,在場的人裡,有五十個人,都覺得她該死。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如今只能選擇讓她去死了。
“你們會後悔的,他們會在我死後,依然踏平這裡,你們統統都會死,只有大胤的代國公,能給我們一條生路!
你們竟然會相信他們的話,我死了,這件事就會到此爲止?
當真是天真到可怕!天真到愚蠢!”
青田君歇斯底里的嘶吼,換來的卻只是一堆冷漠的面孔。
“你錯了,是我們不敢去相信前朝的人,他們爲了復國,會不惜一切代價,不擇手段,他們的任何承諾,我都是不信的。”
錐子臉門主冷笑一聲。
“而另一邊,來的人是秦陽,幽靈船長秦陽。”
“你問問在場衆人,是選擇相信一個我們只能給他當狗,爲了成功不擇手段,藏頭露尾的前朝國公,還是去選擇相信在合歡門山門前飲酒,我們可以跟他談判的幽靈船長。”
“所以從龍陽君去見秦陽回來時,我說說過,我們從一開始,就毫無選擇,但是沒人覺得這句話是對的。”
“秦陽的要求,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可以留下最後的體面。”
“青田,你自裁吧。”
一羣人將青田君圍在中央,她仰天狂笑一聲,身上的靈力波動驟然暴漲,混亂之中蘊含着暴虐,真元力量開始直線攀升。
可就在這時,一根峨眉刺,從她的後腦勺刺入,從眉心刺出。
一滴鮮血在峨眉刺的頂端落下,誅殺神魂的晦澀力量繚繞在其上。
爆肝老阿姨一揮手,峨眉刺飛入她袖中消失不見,盯着青田君倒在地上的屍體,爆肝老阿姨滿臉陰沉。
“當真是走火入魔,心智都已經扭曲,到了這種時候,竟然還想自爆,死也要拉我們下水,當真是死有餘辜!”
錐子臉門主看着下面衆人,有義憤填膺,怒罵不止的,也有驚魂未定,後怕不已的,還有一些臉上帶着慶幸。
錐子臉門主閉上眼睛,滿心複雜。
痛苦一個幾千年的姐妹,就此而死,也痛苦她會做出這種選擇,完全是背叛了合歡門,將合歡門往火坑裡推。
更是無奈,這些人此刻竟然還只是覺得青田君該死,卻沒人會去想。
今日這個局面,何嘗不是他們一手造成的,也不會想到,以後若是再有其他事情,是不是也會如今日這般。所謂的聯盟,從今日起,就再也不復往日。
站在一旁的老嫗,拎起青田君的屍身,向外走去。
錐子臉門主猶豫了一下,道。
“我去吧。”
錐子臉門主,親自帶着青田君的屍身,還有剩下的那些追隨青田君投靠前朝的人的屍體,打開了合歡門的山門。
側面光禿禿的山頭上,秦陽坐在一張矮几後面,自斟自飲的品茶,韓安明睡的跟一條死狗一樣,也不知道是這貨心大,還是心裡倒是清楚,在秦陽這,他肯定不會有事。
錐子臉門主來到矮几前,跪坐在秦陽對面,秦陽一言不發的給她斟茶。
錐子臉門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只是唏噓還是讚歎,亦或者是諷刺。
“秦先生當真是好手段。”
“誇我也好,諷刺我也好,沒多大意義。”
“今日過後,天下怕是無人不知秦先生手段,區區神門境界,便砸我合歡門山門,一人堵的我們無一人敢妄動,我等卻只能親自滅了門內人,將屍體交予你,反過來,我還得承你的人情,謝你救我合歡門於兩難的絕地。”
“得了吧,還承我人情?這種鬼話,你別說,我也不信,你要是想捧殺我,大可試試。”秦陽嗤笑一聲,站起身後,毫無形象的拍了拍屁股。
“放心吧,我說話算話,你合歡門一個好好的門派,爲什麼非要參合進朝局爭鬥,這不是有病麼?”
“這件事到此爲止,告辭,不用送了。”
秦陽一揮手,將屍體全部收起來,拎着醉成攔你的韓安明,跳上飛舟飛走。
錐子臉門主,臉色有些難看的站在原地,好半晌之後,才頗有些無力的苦笑一聲。
她的確是有些不甘心,不情願,所以纔會親自出來。
可是誰想才說開了個頭,秦陽竟然都猜到她是什麼心態,甚至想要幹什麼了。
話既然都被秦陽點明瞭,若之後真有誰想利用這件事捧殺秦陽。
秦陽自然會把這筆賬算在合歡門頭上,這件事也就沒法到此爲止了。
想到這次的事,明明沒什麼強者來,大軍也還在駐地沒有動,只是秦陽一個人來,就將他們逼到這種境地。
若是真將秦陽惹急了,起了殺心,欲將他們趕盡殺絕,他們真的有把握對付這種人麼?
錐子臉門主心裡百轉千回,五味雜陳。
正在此時,卻見焦黑的大地上,一朵朵小樹苗鑽出大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成長開。
短短几十個呼吸,百里之地,桃花盛開,花香滿世界。
錐子臉門主望着這幅美景,想起秦陽似乎說過,會賠給他們桃花林,心裡沒有來的一陣寒氣,蹭蹭蹭的往上冒。
“這種隨口一說的小事,他竟然都還記得。”
心裡最後一點小想法,徹底被掐滅,她已經決定了,以後莫要與秦陽爲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