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需要多久?”
紫雀兒開心的心都快要飛出來了,忍不住開口問道。
之前雖然她猜到丁寧是在復甦,但畢竟沒有最終確認,心裡始終沒着沒落的,此刻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是徹底落到了實處。
“肉身今天差不多就能徹底恢復,只是魂魄還需要點時間,大概還要兩天吧。”
丁寧大致估算了一下,肉身能夠吸納陽光進行恢復,今天一天就差不多能夠徹底重塑,但五行武魂只有火武魂能夠吸納陽火,其他武魂只能在意志空間中修復,估摸着怎麼着都還需要兩天的時間。
“嗯,我們知道了,你安心療傷,外面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孔蕾臉上流光溢彩,彷彿打了興奮劑似的精神頭十足,和之前那強撐着的模樣判若兩人。
“呃……好吧,你們自己小心點,記住,別傻乎乎的硬來,實在不行就先裝慫,一切等我恢復再說。”
開始重塑經脈了,丁寧要用意識去主動引導,不敢再分神,匆匆交代一句後就沉浸在與療傷的痛苦對抗當中,那種渾身上下如同萬千只小蟲子在爬的滋味,真特麼的酸爽。
“太好了,大帥還活着,實在是太好了。”
狼遠再也沒有了任何懷疑,激動的語無倫次,興奮的揮舞着拳頭。
“哈哈哈,開玩笑,那可是我大哥,我大哥怎麼可能會死,黃生那個蠢貨還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淚的,真是丟死人了。”
幽得意洋洋的說道,渾然忘記了他自己哭的死去活來的昏過去好幾次。
只是此刻大家都在興奮當中,也沒人去揭他的老底。
“不行,咱們這種狀態不行,太興奮了,太開心了,出去就會被人家看出來。”
紫雀兒看着衆人神采飛揚的樣子,苦惱的搖頭說道,只是她此刻也是容光煥發,一點都不像個剛死了老公的寡婦。
“那可怎麼辦?我心裡的興奮勁兒怎麼都壓抑不住。”
鶴靈咬着下嘴脣,苦惱的撓着頭,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卻全是掩飾不住的喜意。
“演戲也是個技術活啊,這精神頭完全不一樣,可不好騙過去啊。”
孔蕾也是苦惱的一塌糊塗。
“哎,沒辦法,這是發自內心的喜悅,或許我們能忍住不笑,但這精神頭怎麼都掩飾不住。”
紫雀兒也是沒轍了,連門都不敢出。
“有了,我們化妝吧?老公教過我化妝術呢。”
鶴靈眼睛突然一亮,拍着手說道,她長期隱居,對新奇的東西都充滿了濃厚的興趣。
丁寧曾經和她們享受閨房之樂,幫她們描眉化妝編辮子,她感覺好新奇的樣子,纏着丁寧認真學過的。
“那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他們兩怎麼辦?兩個大男人不能也化妝吧?”
紫雀兒頓時大爲心動。
丁寧的化妝術她雖然沒有學但卻見識過,只是稍微改變下眉型或者在臉部的陰影部位撲點粉,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極爲神奇,她覺得嚴格算起來都不能稱之爲化妝,說是易容術還差不多。
只是,大男人臉上擦粉很容易就會讓人看出來,再說妖族女人雖然熱情奔放、敢愛敢恨,但婚後卻極爲重視男女之防,鶴靈給兩個大男人化妝難免會有肢體上的接觸,一旦傳出去會毀了她的清譽的。
“我們兩好整,不就是化妝嗎?”
幽蹲在地上摸了一手灰塵往臉上一抹,嘴角再往下一彎,看起來就灰頭土臉的沒有一點精神頭了。
“三位夫人別露出破綻就行了,我們好搞定。”
狼遠有樣學樣,也抹了一臉的灰,雖然看起來還是有點精神奕奕的,但身爲狼衛右統領,有一點精神頭還不至於會令人生疑。
“行,那你們就先出去吧,這兩天你們就呆在東邊的那間屋子裡,保證老公的安全,我們等下化完妝,還要去靈堂守靈,免得被人看出破綻。”
紫雀兒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始分工道。
“好,我去交接一下手頭的活,這兩天讓狼浩負責外面的守衛工作。”
狼遠點頭應道。
“對了,狼遠,你安排個人給幽無間和白小樓打個招呼,就說嫂子安排我出門去辦點事情,這兩天我就不出門了。”
幽腦筋一轉,也明白紫雀兒不願意告訴幽無間和白小樓的意思,當即說道。
別看他整天和幽無間兩人混在一起關係好的能穿一條褲子,但在他心裡,沒有任何人比丁寧這個大哥的安危更重要。
如果只是幽無間他會完全的信任,但加上白小樓那就不一定了,畢竟那貨曾經追求過白薰兒,以前有着靈寵契約的約束還好,現在靈寵契約一消失,鬼知道白小樓會不會腦子一抽筋,做出什麼鋌而走險的事情。
雖然知道這種機率很小很小,但事關丁寧的安危,再謹慎也不爲過。
如果丁寧知道他如臨大敵的防備着白小樓一定會哭笑不得,他和靈寵之間的精神聯繫雖然斷了,但並不是真的沒了,只是他受創太重而暫時沉寂罷了。
約束性更加具有隱蔽性,讓靈寵對主人發自內心的有着強烈好感,所以白小樓是根本不可能去傷害他的。
很快,大帥府又恢復了一片愁雲慘淡的景象,靈堂前燭火不斷,來弔唁大帥的人絡繹不絕,其中不乏一些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雖然丁寧推行新政得罪了不少權貴,有無數的人恨不得他死,但同樣的道理,因爲新政而對大元帥心存感激的人更多。
來弔唁的人羣中,很多都是生活在外九領的人們,他們不遠千山的趕來,甚至不惜花費一筆不菲的代價進入萬妖城停留半日,就是爲了給這個深得民心的大帥點上一根香,磕上一個頭,表示他們的感激之情。
當然,更多的卻是那些曾經跟隨着他在戰場上馳騁的老兵,戰爭結束後,他們作爲有功之臣,憑藉戰功過上了幸福安逸的好日子,有很多老兵甚至選擇瞭解甲歸田和父母親人共享天倫之樂。
比起那些心存感激的陌生人來說,他們對丁寧這個大帥的感情更深,戰場上流血他們沒有哭過,手足袍澤死在戰場上他們也沒有哭過,可看着靈堂上那張巨大的遺像,他們再也忍不住眼淚,跪在地上大喊着“大帥”,哭的是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因爲妖族崇尚武勇,把死在戰場上視爲一種榮耀,可大帥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敵人的陰謀詭計當中,這讓他們爲丁寧感到憋屈,感到難過,感到不值。
看着一個個大老爺們哭的死去活來,孔璇等不知情的女人們悲從心來,感到又驕傲又難過,陪着他們嚎啕大哭。
這讓紫雀兒三個知情的女人覺得好生尷尬,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如坐鍼氈般渾身不自在。
她們感動於這些老兵們的炙熱情感,可特麼的真的覺得很好笑啊,想哭都沒有眼淚,只能捂着臉在那乾打雷不下雨,折磨的她們不要不要的。
……
暴猿王庭,金剛陰沉着臉目送前來傳達皇庭諭令的幽夜離開,伸手把諭令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呸了一口罵道:“我呸,什麼玩意兒,想把老子當槍使,做夢去吧。”
“大哥,如果我們不遵諭令,你這個王主之位恐怕會坐不穩啊,你可不要衝動。”
金剛的弟弟金傑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道。
金剛猿一族是暴猿族的分支,雖然戰力強大,但卻因爲頭腦簡單始終被暴猿族控制,現在好不容易熬出了頭,大哥當上了王主,他也跟着水漲船高,可不希望大哥一時衝動下得罪了皇庭,失去剛到手的權利。
“說什麼屁話呢?當初要不是大帥救了我,我特麼的早就掛了,還能活蹦亂跳的站在這裡?”
金剛怪眼一翻,毫不客氣的怒罵道:“現在大帥屍骨未寒,皇庭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收回兵權,還要對狼奎動手,呸,真是一羣忘恩負義的狗雜種,也不想想,若是沒有大帥力挽狂瀾,他們怎麼可能會有今天?這狗屁的王主誰愛當誰當去,反正我金剛做不出這麼不要臉的事。”
“大哥,我知道大帥救了你,對你有恩,但現在大帥已經不在了啊,只要你肯遵從皇庭諭令,王主位置就算坐穩了,我們金剛猿一族被暴猿族壓制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出頭之日,就算是爲了族羣着想,你也不能任性啊。”
金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苦苦哀求道。
“你給我閉嘴,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你把大哥當成什麼人了?我寧肯一輩子不當王主,也絕不會做這等忘恩負義,受人唾罵的不要臉事情,再敢多言,別怪我翻臉無情,不認你這個弟弟。”
金剛厲聲大喝道,讓金傑耷拉着腦袋躲閃着他的目光。
“哼!懶得跟你廢話,老子去喝酒去,也享受一下王主的待遇。”
金剛見弟弟一聲不吭,冷哼一聲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
金傑緩緩的擡起頭,目光中全是堅毅之色,低聲的呢喃道:“大哥,你欠大帥一條命,我可不欠他的,我們金剛猿一族好不容易纔熬出頭,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奪走這個機會,既然你不願意做,那就讓我來替你做吧。”
說完,彎腰撿起地上印着大腳印的皇庭諭令,大步向外走去。
直到走出府邸老遠,在金剛聽不到動靜的地方,金傑才攔住一名喜氣洋洋的族人吩咐道:“召集所有人在老宅院集合,皇庭諭令下來了,讓大家隨我去辦點事。”
“有架打了?好,我這就去招呼人。”
金剛猿族生性好鬥,聞言那族人眼睛一亮,興奮的點了點頭,就要去召集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