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導的劇組選角一向如此!”
王監製苦笑着解釋道。
因爲拍潘屹剛的戲,只要能堅持下來,哪怕不能成爲影后影帝,演技也會突飛猛進,所以,即便是這樣絕對不公平的霸王條款,也有無數的藝人趨之若鶩。
可惜孫蘭英卻不管這一套,她只爲丁寧的利益考慮,更何況,丁寧的演技有目共睹,她纔不在乎潘導有多大的名聲呢,堅持道:“別人是別人,丁寧是丁寧,若是不去掉這一條,我們堅決不會簽字。”
花姐和嵐姐等衆人經紀人臉上露出一抹幸災樂禍之色,暗罵孫蘭英太嫩不懂事,能拍潘導的戲就要燒高香了,竟然還敢挑三揀四。
她們可是太瞭解潘屹剛的脾氣了,在劇組裡他一向是說一不二的主,別說丁寧這樣的新人了,就算是影帝影后,只要他脾氣上來也會被罵的狗血噴頭。
唯一的區別無外乎他對影帝影后級的失誤容忍度比一般的藝人容忍度高上那麼一點點罷了。
王監製正想要據理力爭,卻被潘屹剛伸手攔住,微笑着問道:“還有其他覺得不合理的地方嗎?”
“沒有了,就這一條,我們決不接受。”
孫蘭英理直氣壯的說道。
“好,老王,麻煩你把合約改一下去掉這一條。”
潘屹剛的反應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王監製看着他欲言又止,猛然想起丁寧妖孽般的表現,不由苦笑着搖頭道:“好吧,潘導,你這還是首次打破自己的慣例啊。”
“憑什麼,我家紫衣可是天后,潘導要是改合約就要一視同仁,否則,我們拒絕參演。”
花姐急了,急赤白咧的說道。
宋紫衣臉色都變了,又氣又急的厲聲喝道:“花姐,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歐陽雲天臉都黑了,暗自懊悔自己怎麼就耳朵根子軟聽老婆的話把這個蠢貨安排給宋紫衣當經紀人。
嵐姐抱着膀子露出輕蔑的冷笑,雖然她也驚詫於潘屹剛對丁寧的另眼相待,但她更樂於看花姐這個能力不足但卻整天在她面前嘚瑟的女人倒大黴。
至於楊蜜等人的經紀人都明智的保持了沉默,雖然都是同行,但同行是冤家,別看表面上大家好的跟親姐妹似的,要說私底下不嫉妒花姐的好運氣那是假的,既然她自己找不痛快,她們自然樂的在一旁看熱鬧。
花姐話一出口,看着潘導猛然陰沉下去的臉色和其他人的臉色,就知道自己做了件蠢事,潘導的性子一向桀驁不馴,宋紫衣可是費了不少功夫纔拿下這個角色的。
雖然腸子都快悔青了,但話已經說出口了她也無法收回,只能硬着頭皮撐到底,也不在乎會不會得罪人了,梗着脖子道:“難道我說錯了嗎?你是天后,都要按照潘導的規矩來,憑什麼他一個新人就能破例。”
丁寧也是無語了,沒想到自己躺着也能中槍,其實他根本不在乎有沒有這樣一條霸王條款,他自信以自己的演技潘屹剛是絕對捨不得開除他的,但孫蘭英是在維護他的權益非抓着這一條不放,他也不好多說什麼,自然由着她折騰了。
當然,保護宋紫衣和配合蕭諾的意見現在只是他想拍這部戲的原因其一,更多的是因爲久未有動靜的人魚突然傳遞給他一個信息,說她需要海量的聲望值來加速神魂的融合,包括素素也是如此,這就讓他對拍戲的態度從可有可無立刻上升到了非拍不可的程度了。
“憑什麼?就憑他的演技,如果宋小姐也有他這樣的演技,我也可以爲她破例!”
外界風傳潘屹剛脾氣古怪,性格霸道,此刻可見一斑,絲毫不顧及宋紫衣的顏面,板着臉直言不諱的說道:“拒絕參演?沒問題,我甚至可以不收你們的違約金,老王,把宋小姐的合同拿出來直接作廢。”
花姐立刻傻眼了,沒想到潘屹剛做事竟然絲毫不留餘地,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看着衆人那幸災樂禍的眼神,只覺一陣陣的頭暈目眩,恨不得找個地縫一頭鑽進去。
“潘導,我不在意的,您別生氣,咱們再好好商量商量……”
宋紫衣恨恨的白了花姐一眼,情急的說道。
雖然她並不是非要拍這部戲不可,但她是個很敬業也很有規劃的人,接這部戲就是爲了磨礪自己的演技,哪裡願意半途而廢。
“不用商量了,我意已決,宋小姐,說句實在話,當初試鏡時若不是覺得你有悟性又能吃苦,是一個好演員的苗子,我才勉強答應你擔任這個角色,既然你的經紀人覺得這不公平,那我這小廟也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
潘屹剛面沉似水,冷冷的說道。
“紫衣,不就是部電視劇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不拍就不拍,你是天后……”
花姐本還抱着能挽回的心思,可看到潘屹剛那不近人情的冷漠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拉着宋紫衣忿忿不平的說道。
“夠了花姐,你給我閉嘴!”
宋紫衣氣的渾身都在哆嗦,看也不看花姐一眼,目光冰冷的看向歐陽雲天:“歐陽總裁,我想你也知道我是怎麼加入天宮的,當初我加入天宮時就說的很明白,我對自己未來的路有所規劃,公司不能對我指手畫腳,這一點,你做的一直很不錯,所以你安排花姐來做我的經紀人,我也沒有多說什麼,但現在,花姐在沒有經過我允許的情況下,就擅自替我做決定,這一點我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我知道,我知道,從現在這一刻起,花姐已經不是你的經紀人了,她所做所說的一切都是她的個人所爲,不代表公司的立場。”
歐陽雲天腦門上全是細密的汗珠,慌不迭聲的連連保證道。
要知道白青當初把她簽入公司時,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一定要把她拉攏好,以她天后的名頭,無數娛樂公司想要拉攏她呢。
他哪裡會想到花姐竟然如此得意忘形,敢在不徵求宋紫衣的意見下就私自要挾潘屹剛,這簡直是愚蠢之極。
“什麼?紫衣,我可是你的經紀人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好,你怎麼能……”
花姐聽到歐陽雲天的決定,頓時如遭雷噬,感覺天都要塌了,面如土色的看着宋紫衣哀嚎着,想要試圖挽回這一切。
“夠了花姐,當初讓你做宋小姐的經紀人時,我是跟你怎麼交代的?可你呢?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什麼?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歐陽雲天恨鐵不成鋼的呵斥道。
“天總,求求你,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求求你了,紫……紫衣,就算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總不能這樣無情無義……”
花姐徹底的慌了,向歐陽雲天苦苦哀求道,可看到他冷漠的眼神後,知道他已經鐵了心了,只能轉而向宋紫衣哀求。
只是她根本沒有正視自己的錯誤,還在企圖打苦情牌來讓宋紫衣改變心意。
這讓衆人暗自搖頭,這個花姐真是昏了頭了,若是她好好哀求,以宋紫衣善良的性子說不定還能改變主意,可她竟然語無倫次下說對方無情無義,就算是泥婆薩還有三分火性呢,宋紫衣要是能原諒她纔怪了呢。
“夠了,花姐,到此爲止吧,只是解約罷了,公司又不是要開除你,我們好聚好散,就這樣吧,明天我會讓財務多給你三個月的薪水的。”
宋紫衣本來的確是有些心軟了,可一花姐竟然求她的時候還語帶威脅彷彿是她的錯似的,這讓她愈發下定了和她解約的決心。
但終歸是鞍前馬後的爲她服務了一段時間了,她還是顧及舊情沒有把事情做絕,給花姐留了條後路,只是和她解約而不是開除,這樣花姐至少還有份工作。
花姐面如死灰,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耷拉着腦袋放聲大哭,涕淚橫流的哭喊着:“你們這是要我的命啊,嗚嗚嗚……我不活了啊……嗚嗚嗚……”
“夠了花姐,還嫌不夠丟人嗎?非要我把你開除了你才能消停嗎?”
歐陽雲天氣的額頭青筋直蹦,壓低聲音怒吼道。
心裡愈發懊悔聽老婆的耳邊風用了這個愚蠢的女人,在圈子裡混誰沒有個起起落落的時候,就她這樣的抗打擊能力,受點挫折就要死要活的,根本不適合幹經紀人這一行。
“我……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嗚嗚嗚……我走……我現在就走……”
開除兩個字徹底讓花姐清醒了過來,一想起老公車禍欠下的一大筆醫藥費,孩子今年還要高考,她絕不能丟掉這份工作,立馬跟屁股上裝了彈簧似的蹦了起來,衝着歐陽雲天連連鞠躬,倒退着走了出去。
之前還在幸災樂禍的那些經紀人,看着她卑微的樣子突然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嵐姐幽幽的嘆了口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不是她嫉妒心太重,也不會這麼口不擇言,以後我們都要引以爲戒,謹言慎行纔是。”
“嵐姐說的是,做我們這一行看似風光,其中的辛酸卻只有我們自己知道,一個不好就會禍從口出,以後大家做什麼事說什麼話,還是三思而後行啊。”
楊蜜的經紀人也是合夥人嘉姐深有感觸的說道。
“我聽說花姐的老公前段時間出了車禍,孩子又要考大學,家庭負擔挺重的,這一次和宋小姐解約,以後她的日子恐怕更難過了。”
童麗婭的經紀人欣姐感慨萬千的說道。
“嗯,我也聽說了,但這又能怪得了誰呢?還不是她自找的,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自找不痛快。”
歐陽破曉的經紀人娜姐一向看不起花姐,雖然心有慼慼,但依然難掩其中的幸災樂禍。
“潘導,我爲花姐之前的不禮貌跟您道歉,希望您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宋紫衣九十度大彎腰深深鞠躬,誠意十足的跟潘屹剛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