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黑影從丁寧體內躥出,四道幽靈豹族恭敬的向他一拜,另一道身影卻在四處張望,滿臉的好奇,賊眉鼠眼的樣子不是黃生還能是誰。
丁寧看着黃生一臉鄉巴佬進城的表情不由暗自好笑,這貨最擅長的就是輿論宣傳,掏出五套現代人的服侍丟給他們換上,叮囑道:“黃生,事情是這樣的……你們幾個想辦法給我弄清楚到底是誰在幕後推動這一切。”
記者?拍照?輿論?宣傳?
黃生的眼睛亮了,興奮的點了點頭,好有意思的樣子,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丁寧看着他們的背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想道,這貨貌似很有傳播小道消息的天賦啊,要不要給他收購一家媒體經營呢?
寧海凱基賓斯酒店,天海娛樂和酒店的員工正在匆忙的佈置着會場,籌備着即將召開的記者發佈會。
“我已經答應加入天海了,直接簽約便是,爲什麼還要這樣大張旗鼓,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後臺休息室,伍嘉文臉色鐵青的眯着眼睛,額頭和脖頸上的青筋凸起,怒不可遏的質問道。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李克武竟然如此卑鄙,拿着他的把柄逼他加入天海,還公然召開記者發佈會,當衆舉行簽約儀式,以此來昭告天下。
李克武悠然自得的喝着咖啡,眼皮子都不擡,理所當然的道:“天海下一步要力捧你,當然要造勢,既然要造勢,自然要從簽約儀式開始。”
“造勢?那你考慮過我的感受沒有?在這個風口浪尖,讓我公然背叛廣銀,以後我還怎麼做人?”
伍嘉文憤怒的霍然站起,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李克武嘴角微微翹起,嗤笑一聲嘲諷道:“伍嘉文,既然當了婊子,就不要再想着立牌坊,怎麼都是背叛,又何必拘泥於形式?你在圈子裡混那麼久了,有些遊戲規則早就應該清楚,你以爲多了那麼一層遮羞布,廣銀就不會痛恨你了?”
“我不管,就算是遮羞布,有也比沒有強,你這樣做讓我以後還怎麼在圈子裡混?那些人還不得戳破我的脊樑骨?”
伍嘉文臉色難看的咆哮道,額頭的青筋如同蚯蚓般不停的蠕動着,看起來猙獰之極。
“記住你的身份,我纔是公司的老總,而你,只是公司的簽約藝人罷了,我說怎麼做就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質疑。”
李克武的耐性似乎被消磨殆盡,眼神一寒,冷冷的道。
“你……那好吧,我會配合公司的宣傳。”
伍嘉文被他冰冷的眼神一掃,頓時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沮喪的坐了下來,心裡全是苦澀,被人拿捏住了把柄,他連抗議的權利都沒有,。
李克武這才臉色稍緩,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悠然自得的道:“這就對了,公司怎麼安排你就怎麼做,名聲名聲,不管是好是壞,都是一種炒作,炒着炒着就只剩下了名了。”
伍嘉文低垂着的腦袋沉默不語,只是悄悄握緊的拳頭都已經泛白。
……
砰!
“叛徒,這個該死的叛徒,枉公司這麼栽培他,他竟然敢背叛,我要告他,告死他……”
廣銀傳媒總裁辦公室裡,總裁李廣銀臉色扭曲,怒火滔天的咆哮着,地面上一片狼藉,已經不知道摔碎多少東西了。
路過總裁辦公室的公司員工們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喘,唯恐被李總的怒火殃及池魚。
公司出了叛徒這個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播,不到十分鐘就傳遍了整個公司,員工們議論紛紛,暗自猜測着到底是誰背叛了公司,讓總裁打發雷霆。
吳博山拱手站立在辦公室裡,臉色難看的跟吃了死孩子似的,歉疚而自責的說道:“李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昨晚給他施加壓力,威脅他若是不給潘導道歉公司就會雪藏他,他也不會單方面解約,背叛公司。”
“好了博山,這不關你的事,你只是傳達公司的意思,並沒有做錯什麼。”
李廣銀逐漸冷靜下來,擺手阻止吳博山的自責,臉色鐵青的嚇人,點燃一根菸冷笑道:“他短短一夜之間就找好了下家,說明他和其他娛樂公司早就有所接觸,就算這次不背叛遲早也會背叛,這樣喂不熟的白眼狼,走了也就走了,只是,我倒要看看他能在這個圈子裡走多遠。”
“不管怎麼說,終歸都是我失職了,我身爲他的經紀人,竟然一直沒有發現他和其他公司有接觸。”
吳博山臉色更慚愧了,自責的說道。
“好了博山,你是經紀人又不是貼身保姆,總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跟着他,他有心跟其他公司接觸,你不可能知道的。”
李廣銀此刻已經完全恢復了平靜,咬牙切齒的冷笑道:“既然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再追究責任也沒有用,但對這樣的叛徒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他,通知法務部和藝宣部去會議室開會,就算他人走了,我也要榨乾他的最後價值,違約金一分都不能少,另外,天海既然敢挖牆腳,那就要做好承受廣銀傳媒怒火的準備,但願,天海挖走的是一塊兒寶,而不是一根草。”
“天海畢竟家大業大,我們和他們鬥……”
吳博山有些擔憂的道。
“無需擔心,若是以前的天海我們還要忌憚幾分,可現在的天海嘛,最多是還有三根釘的爛船罷了,更何況這件事是他們做的不地道,既然天海要打廣銀的臉,我們總不能抻着臉上去讓人家打吧,那也太小看我李廣銀了。”
李廣銀胸有成竹的冷笑道:“再說,天海這次的挖角行爲,可不是光我們廣銀不痛快,星藝、隕石可都不想看到那頭白眼狼加入天海。”
“那好,我現在就通知人來開會。”
吳博山頓時恍然,心悅誠服的說道。
心裡暗自感嘆,難怪人家能白手起家當總裁,而他卻只能當經紀人,無論是眼界還是格局,都遠不是他能夠相比的啊。
……
星藝寧海分公司,康敏仔細的翻閱着手裡的資料,臉色無悲無喜,讓人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緒。
負責調查的人員戰戰兢兢的肅手靜立,偶爾偷看康敏一眼,心中忐忑不安,臉上寫滿了緊張之色。
他們已經盡了最大的能力,但還是無法調查出伍嘉文爲什麼會改弦易轍的真正原因,只能儘量還原昨晚所發生的一切細節,然後把資料提供給康敏這個女暴君,由她來進行定奪。
篤篤篤!
放下資料,康敏修長的指節無意識的敲打着桌面,眸中閃爍着思索之色。
調查人員知道宣判自己命運的時刻即將到來,壓抑的氣氛讓他們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凌晨兩點三十五分,伍嘉文出現在錦瑟年華?天海和隕石發生衝突時也是在錦瑟年華。”
康敏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在詢問。
臨時調查組的小組長王藝偉摸不清女暴君是在思索還是在詢問,不敢怠慢的畢恭畢敬道:“是的。”
“錦瑟年華我記得是一個高檔別墅區吧?”
康敏雖然不是寧海人,但由於工作性質,對錦瑟年華也有所耳聞。
“是的康總,錦瑟年華是寧海有名的高檔別墅區,居住在那裡的人非富即貴,可惜,我們接觸的天海和隕石的員工層次都不高,他們也不清楚伍嘉文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王藝偉功課做的很足,雖然沒有摸清脈絡,但爲了能夠交差,細節方面都瞭解的很清楚。
“有意思,資料上說,伍嘉文雖然穿着貂皮大衣,但裡面卻是睡衣,就連鞋子都是棉絨拖鞋。”
康敏眸光瀲灩,嘴角微微翹起,自言自語的道:“這說明,伍嘉文當時不是在錦瑟年華就是在距離那裡不遠的小區休息,天海和隕石的人趕到後,他才倉促間披上貂皮大衣出來見他們,甚至連睡衣都來不及換。”
“錦瑟年華是別墅區,附近並沒有其他住宅小區,但卻有兩家三星級酒店,他當時會不會是住在酒店裡休息,在得知隕石和天海的人在找他時爲了不暴露居住的酒店纔去距離最近的錦瑟年華和他們見面?”
王藝偉不敢確定的猜測道。
“不會。”
康敏斷然搖頭,冷笑着說道:“一是伍嘉文背叛廣銀,根本不敢住酒店;二是伍嘉文成名後,極爲注重享受和排場,從來不會在低於四星級的酒店下榻,他當時肯定就住在錦瑟年華。”
王藝偉頓時恍然,想起以前的一次媒體報導,說伍嘉文在外地拍廣告時,就因爲廣告商安排的酒店是三星級,令其勃然大怒,認爲廣告商看不起他而拒拍廣告。
廣告商在當地挺有勢力,惱怒之下安排記者報道伍嘉文耍大牌的新聞,要把他弄臭,可他卻堅決不妥協。
最終還是廣銀高層託關係找人出面協商,自願降低廣告費用後,廣告商纔不情不願的安排五星級酒店讓他下榻,纔算平息了那次風波。
“可是,伍嘉文雖然算是準一線紅星,但以他的收入,想要在錦瑟年華這樣的豪宅購買別墅也是很困難的,而且我們也調查過他的名下產權,他在錦瑟年華並沒有房產啊。”
王藝偉疑惑的問道。
“這就是問題所在,既然他在錦瑟年華沒有房產,卻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弄清楚這個原因,那伍嘉文爲什麼會突然毀約就會水落石出了。”
“伍嘉文有女人,這個女人就住在錦瑟年華,還很有可能是個有夫之婦,一旦曝光伍嘉文和她都會身敗名裂,隕石因爲沒有調查出來一層關係,所以伍嘉文才會改投天海的懷抱。”
康敏眸光閃動,篤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