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寧錯愕的問道:“你們出去過?我怎麼不知道?”
“當然,不光是我們,你老爹也經常出去的,只是都是分開出去的,再說,你當時分別跟着我們學藝,我們出去的時候你都在跟你小武叔學藝,等你出出山了,我們也早就回來了,你不知道不很正常嗎。”
財神笑呵呵的說道。
丁寧這才恍然大悟,想起自己學藝時確實如此,每年都要跟着小武叔進山學習獵術,一待就是半年幾個月,這段時間,其他師父都是不在的,他還以爲他們都好好的待在鎮上呢,沒想到他們竟然趁着這段時間外出。
“那小武叔哪有時間外出啊?”
丁寧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跟巧姐兒學醫術或者廚藝的時候,就是你小武叔出門的時候。”
財神笑的有些得意,畢竟能瞞着丁寧這頭小狐狸這麼多年,確實讓他覺得挺得意的。
丁寧滿臉的苦笑:“是啊,小武叔那時候跟巧姐兒水火不相容,我跟巧姐兒學藝的時候,小武叔從來都不會出現的,我也沒在意,現在想想,也只有那段時間是他出門的最好時機了。”
“你也別怪我們瞞着你,當初你老爹是想要讓你過普通人的生活的,教你各種學問和知識,也是希望即便我們不在你身邊,你也能有個在社會上謀生的手段,能夠獨立生活下去,至於教你修煉,也是唯恐你被別人欺負,能夠擁有自保之力罷了,其實真沒指望你能修煉出什麼頭緒來。”
財神感慨萬千的苦笑道:“可沒有想到,你卻出乎了我們的意料,不但成爲了強者,還在國內闖出了這麼大的名堂,不得了啊,小丁丁,不愧是你老爹的種。”
丁寧心裡美滋滋的,也懶得跟他計較又喊自己小丁丁,因爲無論他取得什麼樣的成就都能夠榮寵不驚,但能獲得二師父的誇獎和認可,卻讓他心裡有着濃濃的滿足感。
就如一個渴望得到父母認可的小孩子終於考試考了個滿分,得到家長誇獎時的那種被認可的滿足感一樣,讓他感到又自豪又驕傲又滿足。
師父們雖然和他沒有血脈關係,可在他心裡卻佔據着舉足輕重的地位,畢竟他們是他在這世上爲數不多的長輩和親人啊。
“可是,我們卻高興不起來,我們的本意是希望你能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而不是讓你處在風口浪尖的危險當中。”
可財神接下來卻來了個神轉折,讓丁寧的那絲喜悅頓時不翼而飛,苦着臉道:“老爹說讓我功成名就的,我已經很努力了啊,再說,我也不怕那些危險,我有着足夠的實力自保,甚至還有實力來保護你們。”
“傻孩子,我們並不是否認你的努力,而是,我們擔心你的安全啊,不管你取得再大的成就,在我們眼裡你依然還是那個孩子,這種心情,等你成爲人父時或許就能理解了,我本來也不太理解的,可在看到天生後,我就突然明白你老爹的心情了。”
財神目光寵溺的看着沉睡的趙天生,臉上洋溢着一種莫名的神采,丁寧對這種神采很熟悉,那是老爹偶爾裝作不在乎但卻悄悄偷窺自己時纔會流露出的,那種神采有個名字,叫做——父愛!
丁寧的鼻腔有些泛酸,但他不是小孩子了,他已經是個成年人,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呃,還是個擁有很多媳婦的男人。
所以他驕傲而又自豪的道:“你告訴老爹,他快要當爺爺了,讓他儘快來見兒媳婦一面吧,免得等孩子出世的時候都見不着爺爺的面。”
“啊?什麼?你要當爹了?”
財神整個人都懵了,傻愣愣的半晌後,胖臉上才洋溢着興奮和激動之色,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兒媳婦是誰?孩子幾個月了?什麼時候預產期?做彩超沒有?是男孩還是女孩?”
丁寧都被他連珠炮似的問題問的一愣一愣的,呆了半天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她是聖女族的聖女,叫夜獨行,孩子已經五個多月了,預產期大概在六月底,彩超沒做,別忘了我就是醫生,是個女孩。”
“女孩好,女孩好,比你這皮猴子強多了。”
財神激動的挫着手,咧着嘴一個勁兒的傻笑着:“嘿嘿,我要當爺爺了,我要當爺爺了,”
丁寧額頭上爬滿了黑線,是我老爹要當爺爺了好不好,你最多是個三爺爺,但看着財神那欣喜若狂的樣子,心裡又泛起微微的暖意,這說明他們始終把自己當做他們的孩子看待啊。
“啥,你剛纔說你媳婦是聖女族的聖女夜獨行?那個古武界第一天才夜獨行?”
財神被巨大的驚喜襲擊,到現在才醒過神來,滿臉震驚的愕然問道。
丁寧撓了撓頭,靦腆的點了點頭。
“我去,行啊,小丁丁,果然是虎父無犬子,你老爹當年俘獲了燕京第一美女兼第一才女的芳心,已經夠牛逼的了,你小子倒好,不聲不響的就把古武界第一天才給勾搭到手了,還弄大了人家的肚子,乾的漂亮,二師父必須要給你點個贊!”
財神眉開眼笑,擠眉弄眼的豎起了大拇指。
丁寧臉都紅了,謙虛的說道:“只是一不小心,就懷上了。”
“我去,你這一不小心不要緊,你老爹不知道會不會活劈了你,你可是有婚約在身的,這下子麻煩了,怎麼跟人家交代啊。”
財神猛然想起丁寧還有婚約在身,而婚約對象還是自家兄弟,狂喜過後就是滿腹的糾結,愁眉苦臉的說道。
“我……這個,要不我去退婚好了,是我對不住人家,認打認罰還不行嗎?”
丁寧有點心虛,弱弱的說道。
“不行,那怎麼能行,那是你老爹親自許下的,還是他的老兄弟,你也知道,你老爹向來是一口吐沫一個坑,從來不會食言而肥,是最重承諾的人,你這事做的雖然是漂亮,但以你老爹的脾氣,哪裡能做對不起兄弟的事情,我估計着這次你是在劫難逃了。”
財神搖頭晃腦滿臉唏噓的道。
丁寧被他說的心裡一個勁兒發毛,老爹那脾氣,要是真發火了,也不知道老媽能不能保住自己,喜悅也不翼而飛,愁眉苦臉的道:“那你說怎麼辦,孩子都這麼大了,我總不能拋妻棄子吧,再說,咱也不能幹那樣無恥的事情啊。”
“那倒是,這事容我再琢磨琢磨,哎,你老爹那臭脾氣,要是真發起火來,我們幾個都攔不住,也唯有巧姐兒的話他還能聽兩句,還是先不要告訴你老爹,等我跟巧姐兒他們好好商量商量,想出一個萬全之計再說。”
財神摸着下巴,苦思無策,撓着頭無奈的說道。
丁寧聽的心裡直打鼓,強顏歡笑道:“那就拜託二師父了。”
“哎,有孫女是好事,我估計你老爹是要給他那個兄弟一個交代,最多就是把你打殘廢,不會真打死的,你也不要太擔心。”
丁寧聽着財神的安慰,一陣心驚肉跳,眼角不停的抽搐着,尼瑪,你這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嚇唬我?還打殘廢?不能吧?
不過想想小時候自己犯錯,老爹那暴脾氣一上來就要照死下手的恐怖表情,丁寧就忍不住的小腿肚子直轉筋,渾身打了個寒顫,心裡七上八下的一點底都沒有了。
算了,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當務之急還是先想辦法把老媽搞定纔是正事,到時候有老媽護着,老爹就算下死手,老媽也能施展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絕招,把老爹給勸住,一頓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只要不把自己廢了就成。
哎!這就是愛的代價啊!
媳婦們,你們要是知道老公爲了娶你們要忍受怎麼樣的心理煎熬和皮肉之苦,就應該放棄矜持大被同眠好好伺候老公纔對啊。
丁寧自怨自艾的在心裡嘀咕着,很快心思就跑題了,開始琢磨着怎麼完美利用這一點博取媳婦們的同情心,以達到他的邪惡目的。
篤篤篤!
“丁局長,我們能進來嗎?”
手術室的門被敲響,沈墨梅的喊聲打斷了丁寧的意淫,連忙擦了把嘴角的口水,這才揚聲道:“可以,請進。”
門被打開,李鐵鷹和沈墨梅一起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縮頭縮腦的侯主任和朱主任,看來他們是還沒有死心,想要親眼看看死人是不是真復活了。
丁寧也懶得跟他們計較,畢竟這裡是人家醫院的手術室,更何況江中則的傷勢也確實需要醫院做一個全身檢查。
“人在這裡,你們帶去檢查吧,這個人是我們的人,傷勢也不重,我們就直接帶走了。”
丁寧指了指生命體徵已經恢復正常的江中則衝着呆若木雞的兩位主任淡淡的說道。
江中則交給廉署接受審訊,梅姑姑不會再受到上級懲罰,事情到此已經圓滿結束,他也算是完成了蕭諾的懇求,自然沒有心思再留在燕京。
今天已經是十七號了,國際武者大會明天就要舉辦開幕式,本來只是一場大開眼界的武者盛會,可由於和聖醫門的結怨以及該死的暗花榜,令他成爲衆矢之的。
這一次的國際武者大會對他來說充滿着無窮的變數和很大的風險,根據朱無瑕提前派去的情報人員傳回來的消息,這一次的武者大會將會完全模擬魔淵中的環境。
在李鐵鷹的依依不捨中,沈墨梅含蓄的感謝中,兩位主任躲避的眼神中,丁寧和財神抱着趙天生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