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說着穆嫣然的臉色變了,愕然的張大小嘴:“你是說,包養她的男人就是那個王向華,他們是老鄉?”
丁寧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我相信你現在去查一下王娟祖籍的話,很可能會發現她和王向華根本就是來自一個村子,這樣的男人你還覺得勵志嗎?”
穆嫣然臉上帶着不可思議之色,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麗麗,幫我查一下王副總的祖籍,等下發我手機上。”
掛了電話,穆嫣然看着丁寧的眼神已經截然不同,竟然帶上了一絲崇拜:“我的天啊,他們要是真的是同鄉,那你的猜測很有可能是真的。”
“不是可能,而是百分百,如果我沒有猜錯,王娟很有可能是王向華的初戀,而王向華去粵州未必是被哪個大人物青睞,而是被某個大人物的女兒看中,入贅當了上門女婿,這個男人的佔有慾很強,即便結了婚依然對初戀念念不忘,乾脆把王娟包養起來不允許她嫁人,甚至連她進入天福公司都有可能是他安排的,就是爲了能夠掌控她的所有動向。”
丁寧很享受穆嫣然崇拜的眼神,這可是他的女王啊,忍不住想要賣弄的慾望,腦洞大開的侃侃而談。
“天啊,王娟傻嗎?明知道他是那樣的男人,爲什麼還要做他的情人?”
穆嫣然驚呼一聲,雖然人力資源部的嫡系還沒有把王娟的祖籍發過來,但她心裡已經認定黑麪俠的推測百分之百是真的了。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爲了生活,你也說了他們的家鄉是個偏僻的小山村,家裡肯定很窮,王娟肯定不想回到那個貧窮的家,再加上她有個不省心的弟弟,每次都要她在後面擦屁股,不管是在寧海生存下去,還是幫她弟弟擦屁股,這些都需要錢,如果她不做王向華的情人,她又能怎麼樣?再說王向華可是她的初戀,她又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感情,做初戀的情人總比做其他男人的情人強。”
丁寧簡直都有點懷疑女王的智商了,這麼簡單的問題還有什麼難理解的。
但穆嫣然會是弱智嗎?肯定不是,這讓丁寧對她的家庭有了一個初步的分析瞭解。
她之所以會問出這麼弱智的問題,說明她的家庭條件應該很不錯,沒有缺過錢,不知道人窮的連飯都吃不起的時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所以她無法站在王娟的角度來思考問題,這是個不知道民間疾苦的大家閨秀,也只有富貴的家庭才能培養出她這樣的女王氣質。
丁寧很奇怪,今天的他好像突然開竅了似的,思路清晰,富有邏輯性和推理性,智商和情商都有大幅度增長,難道這就是靈魂昇華帶來的好處?
穆嫣然似乎仍然無法理解王娟做出這樣的選擇,甚至有些同情起她來,神色中有些傷感。
丁寧暗自苦笑,這還真是個心地善良、有些感性、有些單純的女王,但也正是她這些特性讓丁甯越發欣賞她。
人生已經充滿了太多的悲傷和無奈,能偶保持這些越來越稀少的特質反而是她性格中最大的閃光點。
但欣賞不代表可以任性,不讓她意識到社會的殘酷,她永遠不會成長爲丁寧心目中真正的女王。
雖然很殘忍,但丁寧願意做那個調教她的人,他不想看着她被人賣了還傻乎乎的幫人數錢。
當即打斷她的傷感:“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你的職場危機即將到來,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的猜測是真的……”
話音未落,穆嫣然的手機短信響起,她靠邊停車,點開短信看了下,臉色變的很難看:“不幸而言中,你說的是對的,他們果然是老鄉,都是來自王家村。”
“這都在意料當中,但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想過沒有,爲什麼王向華會設局坑你?”
丁寧掰開了揉碎了一點一點給她分析。
“當然是幫王娟上位,來打擊我啊。”
穆嫣然撇了撇嘴:“我根本不在乎,我留在公司就是爲了孫總的知遇之恩,若他被調去其他城市,我跟着他過去就是。”
丁寧滿頭黑線,無語的單手扶額,女王陛下的智商明顯不在線,雖然不忍心,但還是要告訴她殘酷的事實,否則她總生活在幻想之中,永遠認識不到人心的險惡。
“你啊,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他們費了那麼大的功夫做了這個局,你還以爲孫總只是被調走?而不是被撤職?”
“撤職?怎麼可能?孫總兢兢業業在寧海開拓市場,怎麼可能會被撤職,總公司不可能這麼不近人情。”穆嫣然搖頭表示不信。
丁寧都恨不得把她翻過來狠狠的打她的屁股了:“三個億,聯合雲四海坑了你,這個黑鍋誰來背?你以爲是你嗎?”
“是我去洽談的,當然是我背黑鍋了,我無所謂的,大不了不幹就是……”
穆嫣然說着說着臉色劇變,失聲驚叫道:“難道他們這是在針對孫總?”
“廢話,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混到副總的,這麼清楚的事情都看不明白,雖然你是開設賭石場的建議人,也是原石的直接採購人,但卻是孫總點頭同意的,他要負主要領導責任,王向華選在來寧海視察之前布了這麼大一個局,就絕不會那麼簡單,真不知道你們孫總到底和他結了多大的樑子,讓他要這樣趕盡殺絕,他這不僅僅是想把孫總掀下馬,還想讓他吃官司承受牢獄之災啊。”
丁寧搖了搖頭,憐憫地說道:“從始至終你都是受他控制的棋子,說白了,最終孫總吃官司,你也跑不掉,三億可不是個小數目,在王向華的計劃裡,孫總和你是同謀,雲四海也會在關鍵時刻咬上你們一口,其實在這個計劃裡你只是個被殃及的池魚,順便被剷除,爲王娟的上位而鋪路,這還真是一石三鳥的好計啊。”
穆嫣然的臉色劇變,粉嫩的小嘴微張,露出潔白的皓齒,吃驚的道:“他怎麼能這麼惡毒?還有,你說的一石三鳥是什麼意思,讓孫總和我吃官司,爲王娟上位鋪路,那也只是兩鳥啊,還有一鳥是什麼?”
“你傻啊,王向華和雲四海很明顯有着某種協議,三億換來一堆廢石頭,你以爲王向華做局的時候會不趁機撈一筆,他不要兩億最少也會和雲四海對半開,這不就是最後一鳥。”
丁寧怒其不爭的說道。
“那怎麼辦?這件事是我的失誤,怪我沒有看穿雲四海的陰謀,跟孫總沒有關係啊。”
穆嫣然徹底慌了,六神無主的看着丁寧,那眼神裡充滿了惶恐和無助,讓丁寧一陣陣心疼,這個善良的丫頭,到了這個時候還往自己身上攬罪責。
“別怕,陰謀之所以是陰謀,就是因爲它沒有被人看穿,當看穿了以後,所有的陰謀都是紙老虎。”
丁寧思索着說道:“這個計劃裡雲四海和你們勾結侵吞公款是個關鍵,但現在他肯定是跑路了,不可能出來爲他們做證咬上你們一口,所以這個計劃就出現了破綻,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找出雲四海,揭露他們的陰謀。”
“你也說雲四海已經跑路了,上哪裡去找他啊?”穆嫣然沮喪地說道。
“跑路?他得能跑掉才行。”丁寧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小鷹,你讓小鷹跟蹤他了對不對?”
穆嫣然眼中一亮,轉過身來驚喜的抓住丁寧的手臂搖晃着,卻忘了她的襯衫已經沒了釦子,剛纔一直虛掩着,這一激動頓時春光外泄,兩團被文胸包裹的雪白飽滿顫巍巍的,讓丁寧噗的一聲鼻血橫流。
“啊……”穆嫣然驚叫一聲,慌忙雙手抱胸合上襯衫,羞不可抑的低着頭,連耳根後面都紅透了。
“那個,其實也沒啥,人家沙灘上都穿着比基尼瞎跑,你這文胸的款式可比比基尼保守多了。”
丁寧乾笑一聲訕訕的說道。
“討厭,你……你還說!”
穆嫣然又羞又惱,扭過頭看向車外,但想起自己說話時嬌嗔的語氣愈發羞不可抑,修長的雪白脖頸上泛起了一層粉紅。
“行了,我走了,這件事你就當不知道,我會幫你處理好的。”
相顧無言丁寧覺得渾身都不自在,還是溜之大吉爲好。
“你,黑麪俠,能讓我看看你的樣子嗎?”
穆嫣然面若桃花,羞答答的轉過頭鼓足勇氣問道。
丁寧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調笑道:“怎麼?打算以身相許啊?抱歉,我黑麪俠向來賣藝不賣身,拜拜了!”
在穆嫣然沒有發飆之前就打開車門揚長而去,營造出“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俠客風采。
“這個討厭的傢伙,哼!”
穆嫣然恨恨的一跺腳,美眸中卻波光盈轉,皓齒輕咬着粉脣,怔怔的看着黑麪俠離去的方向,腦海中浮現出他睿智的模樣,不知不覺已是癡了。
良久後才突然想起了什麼,懊惱的一拍方向盤:“這個傢伙,竟然連個聯繫方式也沒有留給我。”
不過想起他之前能夠神奇的發現她遇險,並及時的闖進去救下她,應該有辦法找到她纔是。
只是,他到底要如何化解自己的麻煩?這讓她愈發期待了。
神秘的蒙面俠,神奇的邏輯推理能力,無不驗證着他是個很有智慧的人。
也不知道他長的什麼樣子?多大年紀了?結婚沒有?不過看他下巴上鐵青的胡茬,應該是個很有人生閱歷的男人吧。
穆嫣然平靜了二十五年的心湖,首次爲一個男人掀起了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