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海,華燈初上。
夜巴黎酒吧裡,燈紅酒綠,一個個衣冠楚楚的紅男綠女們隨着音樂的節拍在搖頭晃腦,享受着這夜晚難得的清靜。
張海峰、柳文靜、吳憲和宋小雨這兩對情侶加上劉傑,在忙碌完一天的工作後,下班後相約在這裡小聚。
快過年了,學校也早已經放假,往年的這個時候,都要開始提前預定車票準備回家過年了。
可今年,由於米豆口服液年後即將上市,盛唐藥業爲此忙的不可開交,他們幾個年輕人作爲公司高層,在這個關鍵時候自然是無法置身事外。
所以,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做出了一個決定,就是今年都留在寧海過年不回家了。
這半年來,他們的命運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從寂寂無名的在讀學生或者爲了生活而奔波的社會底層而一躍成爲盛唐集團的金領,走到哪裡都是人人羨慕的對象,絕對是踏上了人生巔峰。
所以他們現在很滿足,也很感恩,知道這一切都是丁寧給予他們的。
再加上都是年輕人,有着共同話題,劉傑又是丁寧的舍友,所以,五個年輕人很快就成爲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你們這是欺負我這隻單身狗啊?”
劉傑看着兩對情侶那如膠似漆的恩愛模樣,有些羨慕的打趣道。
“切,傑哥,不是我說你,憑你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只要你願意,多的是女孩子主動投懷送抱,是你自己眼光高看不上人家吧。”
張海峰摟着柳文靜的腰翻了個白眼。
“投懷送抱?是不是又有哪個小姑娘對你投懷送抱了啊?”
柳文靜美眸一豎,擰着張海峰的耳朵似笑非笑的道。
“唉唉……輕點……疼,我發誓,絕對沒……沒有……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你是知道的。”
張海峰疼的嗷嗷叫,滿臉諂媚的發誓賭咒道。
吳憲和宋小雨相視莞爾,劉傑一臉的幸災樂禍。
反正這兩口子就是一對活寶,張海峰被柳文靜是吃的死死的,兩人都是奇葩,不分場合毫無底線的到處撒狗糧秀恩愛,並樂在其中,大家早就習慣了。
“哼,這還差不多,人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我看你最近就有這個苗頭,你給我小心着點,要是你敢亂來,我非咔嚓了你不可。”
柳文靜這才滿意的鬆開擰着他耳朵的手,彪悍的豎起剪刀手,不懷好意的在張海峰的關鍵部位上下瞄着,得意洋洋的警告着。
“家有悍妻,就算我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啊。”
張海峰充分的把不作死就不會死的真諦演繹的淋漓盡致,滿臉畏懼的小聲嘀咕着。
“你說啥?誰是悍妻,你給我說清楚。”
柳文靜頓時柳眉倒豎,眼睛裡閃爍着危險的小火苗。
“我說了嗎?我什麼都沒說啊,對吧!”
張海峰見勢不妙,滿臉無辜的眨巴着眼睛,求助的看向宋小雨。
宋小雨靦腆的一笑,卻不動聲色的補上了一刀:“文靜,你沒聽懂海峰的意思,若是家裡沒有悍妻,他就不光有賊心還有賊膽了。”
“啊!”
柳文靜聞言大怒,那雙蔥白玉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着張海峰的耳朵是左三圈右三圈,疼的他嗷嗷直叫,大罵宋小雨是腹黑女,真是遇人不淑交友不慎。
這下子吳憲不幹了,裝着纔想起來似的,撓着頭憨厚的一笑,說今天在茶水間好像看到公司的某美女職員腳崴着了,某人很好心的攙扶着人家回座位呢,那女人好像都快掛在某人的身上了。
這下子柳文靜可是真火了,下手一點都不留情,把張海峰的兩隻耳朵擰的跟兔子似的不說,還用高跟鞋狠狠的踩在他的腳面上,疼的他抱着腳慘嚎不已。
張海峰臉都綠了,他確實是好心攙扶了一下那名崴着腳的女職員,但根本不像吳憲說的那樣吊在他身上,兩人保持着安全距離呢,而且,那女職員是剛結婚的,人家兩口子恩愛着呢。
吳憲故意抹黑他,就是爲了報復他說宋小雨腹黑,這貨可是標準的護妻狂魔。
看着張海峰倒黴,宋小雨笑的好甜,吳憲笑的也極爲燦爛,整蠱張海峰可是他們最大的娛樂,是每次聚會的必備節目,看的劉傑哭笑不得,心裡暗自羨慕他們之間的感情。
柳文靜板着臉,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張海峰又發誓又賭咒,還保證以後絕不靠近那個女職員方圓十米之內,才勉強讓柳文靜滿意,很快又重歸於好。
張海峰好了傷疤忘了疼,很快又開始口不擇言,惹得柳文靜又開始慘無人道的虐待他。
剛開始劉傑還不忍心,勸了柳文靜幾句,可後來發現吳憲和宋小雨彷彿司空見慣了似的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才醒悟過來這是人家小兩口獨特的相處模式,這讓他暗自腹誹,這兩貨的口味還真夠重的,害的他跟着提心吊膽半天,唯恐兩人真鬧掰了。
夜巴黎是清吧,主流客人基本上都是些追求格調的小資階級,大部分時間以靜靜的聽駐唱歌手演唱爲主,只有在大多數客人提出強烈要求時纔會放一些重金屬的迪曲,以供人發泄那過剩的精力,總體上來說治安還是很不錯的,所以,他們纔會喜歡在這裡小聚。
而今天可能是臨近年關,很多在外地上學或者工作的人都回來過年的緣故,夜巴黎裡比平日裡多了很多年輕人,大聲嚷嚷着要蹦迪。
柳文靜和宋小雨以前也蠻喜歡蹦迪的,但半年的職業生涯讓她們雖然不至於討厭重金屬音樂,但卻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喜歡了,甚至有些吵,所以,一看要播放迪曲了,柳文靜就站起身拉着宋小雨:“小雨,走,陪我去洗手間。”
“好,吳憲,幫我看好包包。”
宋小雨喝了幾杯雞尾酒,臉色紅撲撲的,把普拉達的包包交給吳憲,說了一聲後就隨着柳文靜去了洗手間。
“來,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是兄弟的就一起先吹一個。”
張海峰見柳文靜不在,頓時跟脫了繮的野馬似的生龍活虎起來,拿起一瓶啤酒就開始對瓶吹。
劉傑和吳憲滿臉無奈,你特麼的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們能不喝嗎,得嘞,走着。
這一走就是三瓶,雖然酒吧裡的啤酒分量不大,但這玩意兒漲肚子啊,吳憲本來酒量就不行,首先有了尿意,讓他們兩看好小雨的包包,起身去了洗手間。
他這一走不要緊,劉傑可遭了殃了,被張海峰拉着又連吹了三瓶,若不是劉傑以前做醫藥代表的時候每天陪客戶練出來的酒量,這連續六瓶下去非得把他喝趴下不可。
結果劉傑沒事,張海峰反倒撐不住了,豎起大拇指讚了一聲,“傑哥,你的腎絕對槓槓的,我先去放個水,你幫小雨看着包包,這普達拉的包包可是吳憲那傢伙送給小雨的定情信物,寶貝着呢。”
劉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嚷嚷着:“你趕緊的,我也等着上廁所呢。”
“好咧,馬上就來,吳憲那個傢伙不會掉糞坑裡了吧,撒個尿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我去廁所裡撈他去。”
張海峰笑嘻嘻的開着玩笑,屁顛屁顛的跑去了廁所。
他這看似無意的玩笑話,卻讓劉傑渾身一個激靈,似乎有些不對勁兒啊,吳憲去廁所已經快十分鐘了,就算是玩大的也該回來了。
而最可疑的是柳文靜和宋小雨,都快去半小時了,就算是解決完個人問題,補補妝也該回來了啊,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劉傑不像張海峰等人是這裡的常客,而是第一次來夜巴黎,不知道這裡亂不亂,反正,他以前當醫藥代表的時候沒少去酒吧陪客戶,早就見識過酒吧裡的荒淫糜爛。
所以,他第一時間就生出了警惕,認爲柳文靜和宋小雨很有可能是上廁所的時候遇到了什麼麻煩,被吳憲撞上後纔沒有及時回來。
畢竟,柳文靜和宋小雨雖然不是絕色美女,但也絕對算得上大美女了,被那些酒精上腦的傢伙盯上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想到這裡,劉傑不淡定了,拿起宋小雨的包包,就快速向洗手間而去。
可洗手間門前卻很安靜,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的喧鬧,這讓劉傑稍微鬆了口氣,看來最壞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進了男廁一邊放水,一邊喊了一嗓子:“吳憲、海峰,你兩不會都玩大的吧。”
“嗯!”
隔間裡有個含糊的聲音應了一嗓子,他也沒在意,還當是張海峰突然肚子疼,笑着打趣道:“好嘛,看來你們四個的腸胃可都不怎麼好,一起吃的晚飯,怎麼就我自己沒事。”
嘩啦!
隔間裡響起沖水的聲音,緊接着隔間門被打開,劉傑剛好尿完,渾身愜意的哆嗦了下一,正要提上褲子,就突覺後腦一疼失去了知覺。
“嘿嘿,還真是幾個蠢貨,沒想到根本不費力,就輕鬆得手了,還真是殺雞用牛刀啊。”
隔間門再度被打開,從中走出兩個清潔工打扮的男子,和打暈劉傑的男子匯合在一起,嘿嘿怪笑道。
“別囉嗦了,趕緊走吧,若是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一個戴着口罩,眼睛閃爍兇光的大漢推出一個大號的移動式橘紅色垃圾桶,把劉傑抱起來裝進裡面,而裡面,赫然裝着已經昏迷的吳憲和張海峰。
三名男子探頭探腦的左右看了一下,見沒人注意,這才推着垃圾桶走出來,其中一個男子推着洗手間門外的另外一個垃圾桶,和那名大漢有說有笑的向外走去。
而剩下的那名男子拉了拉帽子,擋住自己的臉,踮起腳尖把黏在攝像頭上的口香糖取下來,這才哼着小曲向酒吧外走去,洗手間的地板下,只孤零零的躺着一個普達拉的女式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