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三界大劫已經成爲了自己的執念了啊。
丁寧若有所思的想着,繼續凝神看了下去。
那羣打手們都想哭了,遇到了這麼個神經病,就如秀才遇到兵,哪裡有道理可言。
接下來他們就苦逼了,一個二個的跟龜孫子似的被丁寧的肉身逼着苦練刀法。
打屁屁也不是一句空談,刀背就跟鞭子似的在他們的屁股上留下一道道青紅的血印,弄的他們慘叫連連、苦不堪言。
最倒黴的就是吳家四兄弟了,那些打手都是武者,起碼還有些功夫底子,雖然一時半會根本不可能學會刀法,但雖然無神但卻有形,看起來也似模似樣的。
可他們只是普通人而已,一點功夫底子都沒有,被打的也最慘,疼的齜牙咧嘴,慘叫連連,結果又多捱了幾刀背才老實下來。
好在李牧原雖然覺得很解氣,但一幫大老爺們光着屁股實在是有礙觀瞻,拿出幾件衣服撕成布條給他們遮羞,讓他們感謝連連,畢竟他們也是有自尊心的好不好。
到了此時,媚娘才紅着臉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即便如此,也不好意思多看,逃也似的躲進了房間裡。
之前丁寧始終沒有注意,可此刻驚鴻一瞥,在看清楚媚孃的相貌後,渾身頓時爲之一劇震,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裡。
魅?
不,是媚娘。
爲什麼?媚娘竟然會和魅長的一模一樣?
難道媚娘是魅的轉生?還是隻是巧合,長的神似罷了?
這一刻,他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媚娘所在的房間,腳跟不聽使喚似的向房間走去。
李牧原雖然沒有被逼着練習刀法,但卻在一旁看的極爲認真,還時有所悟的不停比劃着。
因爲他看得出來,這個年輕人的刀法已經到了超凡入聖、渾若天成的地步,若是能從中學到一些東西,也能讓他的錘法有所改進。
儘管他很投入,但還是分出一絲心神關注着媚娘,對他來說,沒有誰比媚孃的安全更重要了。
結果,丁寧情緒激動下忘了掩飾蹤跡,還是泄露出了一絲氣息,讓他敏銳的察覺到了,立刻緊盯着丁寧所在的方位厲聲喝道:“誰?給出來。”
丁寧這才醒過神來,自己激動下竟然泄露了氣息,既然已經被發現,他也不打算再遮遮掩掩,畢竟,他迫切的想要弄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媚娘究竟是不是魅。
“你是誰……咦!”
李牧原握緊大錘,如臨大敵般的盯着現出身形的丁寧,話還沒說完就驚咦一聲,目光下意識的看向那個年輕人,眸中閃爍着驚疑不定之色,因爲他們長的實在太像了,站在一起就跟孿生兄弟似的。
只是那年輕人臉上髒兮兮的,頭髮也亂蓬蓬的跟鳥窩似的,若是不站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來他們長的一摸一樣,可現在他們站在一起,有了比較,仔細一看,就能發現他們長的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那年輕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丁寧,突然展顏一笑:“你回來了。”
“嗯!”
丁寧很隨意的應了一聲,就如下班回了家似的,向年輕人走去。
李牧原和一幫打手們目瞪口呆的看着兩個人瞬間重合在一起,化爲了一個人。
“這?這是武魂離體?你是聖武境強者?不,不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打手們畢竟層次太低,只覺的這一幕令人匪夷所思,驚駭的說不出話來,可李牧原畢竟曾經是神武境強者,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失聲驚叫道,但隨即又覺得不對,滿臉迷惑的搖頭呢喃道。
武魂離體,和靈魂出竅有所區別,本尊雖然可以隨意走動,但卻修爲全失,跟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更不能跟人動手。
這是常識,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卻打破了這一鐵律,讓他也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難道他是超越聖武級別的強者?這樣的大能者或許可以做到武魂離體,本尊也保留有大部分實力?
李牧原暗自猜測着,看着丁寧的目光也變的火熱起來。
超越聖武的存在啊,在整個風凌大陸有沒有超越聖武的強者他不知道,但在天古皇朝絕對是屬於傳說中的存在。
據他所知,整個天古皇朝的最強者就是皇宮裡的大供奉夏公公了,他是聖武巔峰的強者,據說都七百多歲了,先後侍奉過五任皇帝,就連當今聖上對他也是禮敬有加。
可以說,只要他活着一天,天古皇朝就無人敢犯,是名符其實的定海神針,被先帝親口敕封爲鎮天王,也是天古皇朝唯一的一個異姓王爺。
丁寧和肉身融合,感受着那始終外泄的魂力終於不再流失,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沒有理會李牧原的震驚,而是深情的看向被驚動後正從房門中探出腦袋偷看的媚娘,眼底流露出一抹發自靈魂深處的寵溺憐愛之色。
不管媚娘是不是魅的轉世,就憑她們一模一樣的長相,他也絕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委屈。
媚孃的視線和他在空中相遇,頓時渾身一顫,愣在了那裡,呆呆的與其對視,竟然忘記了羞澀和躲避。
那目光裡蘊含着如海般的深情,讓她的靈魂都爲之悸動,明明是個陌生人,可她卻感覺彷彿和他認識了千萬年之久似的,給她一種無法言喻的親切感和熟悉感,以及一抹深深的愛戀。
難道,他就是玄靈道長所說的我命中註定之人?
媚娘癡癡的看着,癡癡的想着,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沉浸在那種前所未有的異樣感覺當中。
彷彿,千百世的輪迴,只爲了這一刻的相遇。
“魅,是你嗎?還記得我嗎?我是丁寧啊。”
丁寧的眼睛溼潤了,用溫柔的不能再溫柔的聲音囈語般的說道。
因爲在他和媚娘視線相遇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肯定是魅的轉世。
那種感覺很玄奧,說不清道不明,但他就是能夠確定,魅,回來了。
……
空間亂流當中,山河龜在遨遊着,人性化的臉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低聲的呢喃道:“蘇哲,當年若不是我貪睡,你也不會失去愛人和朋友,一個人活在痛苦和思念當中,只是大錯已經鑄成,我也無力迴天,現在能做的就是幫你選中的小子一把,就當是我小小的補償吧。”
……
“丁寧?我們……認識嗎?好奇怪,感覺好熟悉,可是我卻什麼都不記得,對不起,我想不起來。”
媚娘低聲重複了一句丁寧的名字,滿臉苦惱和懊悔的搖了搖頭。
她根本不記得自己的生命中曾經和這個叫做丁寧的男人有着任何交集,但那種來自靈魂最深處的熟悉感和親切感,卻讓她覺得這個男人對自己來說應該很重要很重要。
重要到即便自己去死,也不應該把他忘記纔對,這讓她的心裡充滿了自責和懊悔,爲什麼就把他忘了呢?
“沒關係,不急,想不起來慢慢想,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
丁寧從她的表現中更加能夠肯定她就是魅的轉世之身,哪裡還忍心責怪她把自己忘了,柔聲軟語的說道。
“你到底對她使用了什麼妖法迷惑了她?”
就在兩人含情脈脈的彼此對視時,一個充滿酸味的憤怒聲音不合時宜的打斷了他們的郎情妾意。
李牧原很生氣,雖然媚娘不是他親生女兒,但十幾年來相依爲命的生活,在他心裡,媚娘就和他的親生女兒沒有任何的區別。
此刻,他就如大多數當父親的人一樣,看着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水靈小白菜就要被豬拱了,心裡那個酸澀啊。
自然而然的就讓他對這頭豬產生了莫名的敵意,哪怕這頭豬很有可能是超越聖武的存在,但當爹的威嚴也絕不能丟。
更何況,媚娘從小就跟着他一起生活,他敢肯定在媚娘十八年的人生軌跡裡,絕對沒有出現過這個叫做丁寧的豬的身影。
所以,多方面原因綜合在一起,就讓他理所當然的認爲丁寧肯定是對媚娘使用了什麼妖法,迷惑了她的心智,才讓她對他一見鍾情。
丁寧雖然沒有當過父親,但家中卻是有着兩個孩子正在孕育當中,再加上他精修過心理學,聞到話裡的酸味兒,立刻對李牧原此刻的心理活動一清二楚。
有些好笑的看了李牧原一眼,很真誠的道:“這位大叔,我和魅……媚孃的事情很複雜,一時半會兒的也跟你說不清楚,總之,你放心,我絕沒有使用任何妖法,這是我們前世的緣,今生才讓我們相遇,不管怎麼說,我都要感謝大叔這些年對媚孃的照顧。”
“什麼前世緣,今生的相遇,你糊弄媚娘這樣單純的小女孩還行,想要糊弄我,沒門。”
李牧原梗着脖子,氣勢洶洶的說道。
“爹,你別這樣,他沒對我施展什麼妖法,我能感覺到,他就是玄靈道長所說的那個我命中註定的人。”
媚娘跺了跺腳,俏臉生霞,不勝嬌羞的嗔怪一聲。
“你……哎,那玄靈道長的鬼話你也相信?誰知道那牛鼻子是不是和這個小子串通好了來騙你。”
李牧原又氣又急,口不擇言的怒聲道。
“爹!”
媚娘眼圈一下子就紅了,眼眶中蓄滿了淚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讓丁寧和李牧原都是忍不住一陣心疼。
李牧原撓了撓頭,心裡既心疼又鬱悶,可又拉不下臉來哄她,憋了半天漲紅着臉氣呼呼的嘟囔道:“人都說女生外嚮,女大不由娘,古人誠不欺我,罷了罷了,我不管了,你只要覺得好就行。”
說完,也不搭理丁寧,自顧自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用力的關上門,獨自生悶氣去了。
他來這麼一手,反倒讓丁寧覺得有些尷尬了,弄的自己跟居心不良來挑撥他們父女關係似的。
“別管他,他就那脾氣,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媚娘調皮的吐了吐小香舌,臉上帶着狡黠之色,哪裡還有之前楚楚可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