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算你求我們,顯得這麼沒有誠意。”
丁寧滿臉不滿的嘟囔道,氣的霍比特險些一口老血沒吐出來。
但形勢比人強,反正臉已經丟光了,也不在乎多丟一點,做了幾個深呼吸,平復下心情,調整了語氣,低三下四的道:“我求求你們,你們趕緊離開米國吧。”
“好吧,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就勉爲其難的接受你的建議好了,等我需要的人送到後,我們會立刻離開。”
丁寧看着霍比特那顫慄的身體和悄然攥緊的拳頭,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再玩下去,萬一逼的這傢伙不顧一切的魚死網破,那就麻煩了,畢竟迪巴還在他們的手中。
霍比特暗自鬆了口氣,強忍着內心的恥辱感,黑着臉道:“我會讓人加快速度把人送到的。”
丁寧沒打理他,拿起手機淡淡的說道:“暫停炸掉國會大廈的計劃,等待我的下一步指令。”
霍比特頓時渾身一哆嗦,額頭上沁出豆大的汗滴,心裡暗叫僥倖不已,幸虧自己認輸了,不然,國會大廈要是被炸了,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號稱世界第一軍事強國的米國竟然連保護國會大廈安全的能力都沒有,成爲全世界最大的笑柄不說,米國還會因此而威信大跌,那些一向以米國馬首是瞻的國家也會離心背德,投入其他大國的懷抱,到那時,米國所遭受的損失根本無法估量。
這麼一想,霍比特心裡一下子就平衡了,頗爲悲壯的想着,我這可是爲了整個米國才犧牲自己個人的榮譽向這些該死的混蛋低頭的,我不但不是米國的罪人,反而應該是拯救了米國的英雄。
霍比特越想越覺得自己偉大,沉浸在被自己的感動當中,臉上竟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丁寧微微皺起了眉頭,立刻警惕了起來,這貨爲什麼會這個表情?難道他不死心,還有其他陰謀?
這讓他心裡很不安,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當即立斷的道:“霍比特,我們現在會去亞利桑那,把我要的人送去哪裡,我勸你最好不要玩什麼花樣,你懂的。”
霍比特微微一愣,亞利桑那是米國和墨客國接壤的邊境,雖然不明白丁寧爲什麼要突然趕去那裡,但他們願意離開米國腹地,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當即一口答應了下來,立刻打電話讓人把迪巴和威廉姆斯送去亞利桑那。
丁寧心中暗自鬆了口氣,轉身上了飛舟,向亞利桑那方向飛去。
在脫離霍比特的視線後,立刻發了條短信,還偷偷分出一道武魂,向白令海峽方向快速飛去。
他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來掌控,不管霍比特要玩什麼花樣他都無所畏懼,但迪巴在敵人手裡每一分鐘,都會讓他寢食難安。
白令海是太平洋最北部的海域,西面是沙俄的西伯利亞,東部爲米國的阿拉斯加。
白令海峽是溝通北冰洋和太平洋的唯一航道,也是北美和亞洲大陸間的最短海上通道。
丁寧判斷,威廉姆斯帶着迪巴很有可能會走這條最短的通道,所以才臨時決定趕往亞利桑那等待,一是預防有其他變故,而是看能不能找到迪巴的所在把她提前救出來。
霍比特看着飛舟消失的方向,輕輕的嘆了口氣,回到機艙中立刻撥打電話,安排人在邊境處等着,只要威廉姆斯帶着迪巴一入境,就立刻讓人控制住他,把他們送往亞利桑那。
一艘名爲海龍號的貨船上,威廉姆斯正站在甲板上,靜靜的凝視着這夜色中的白令海。
儘管有着米國方面打招呼一路綠燈,但想要那麼快趕回米國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做到的事情,按照航程計算,最起碼還要兩個小時才能進入米國的國土。
甲板下的貨艙裡,迪巴被特製的繩索五花大綁,渾身蜷縮着,臉色因爲恐懼而慘白的毫無血色。
她不知道這些闖入她家中綁架她的人是誰,但卻知道他們的身手很恐怖,即便她已經是真武境巔峰強者了,可在那名名爲威廉姆斯的米國人手中卻連一個照面都沒有撐住就被制服。
這讓她意識到,這些綁匪絕非一般的綁匪,而是像丁寧那樣的強大武者。
想到丁寧,迪巴心裡就懊悔不已。
在全程觀看了丁寧在醫學峰會上大放異彩後,她曾經有過想要不顧一切趕到寧海爲他慶祝的衝動。
可卻因爲一個嘉賓訪談節目而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她一向是個很敬業的人。
但這一次,她是真的後悔了,若不是事業心太重,此刻,她應該正在和丁寧耳鬢廝磨,而不是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貨艙裡,要去面對未知的恐懼。
當然,她心裡很清楚,即便這次她衝動的趕去寧海能逃過一劫,可這些人明顯是早有蓄謀,下一次也不可能躲的過被綁架的噩運。
她只是後悔爲了事業,卻沒能見深愛的男人最後一面,這讓她心裡有着說不出的遺憾。
水武魂很好的繼承了天鵬極速的速度,接近十倍的音速再加上水遁的加成,在空中風馳電摯般的飛行,即便是軍事衛星也難以捕捉他一閃而逝的身影。
不到半個小時,他就趕到到了白令海峽的上空,放緩了速度,目光如同鷹隼般來回搜尋着海面上所有航行的船隻。
只是夜色中,溫度很低,空氣中氤氳着濃濃的溼氣,形成一層淡淡的水霧,能見度爲之大降,讓他不得不從高空降落,貼着海面不斷搜尋。
“叮鈴鈴!”
急促的電話聲響起,站在甲板上的威廉姆斯皺了皺眉頭,取出手機發現是安德里亞打來的電話,立刻按下了接聽鍵,恭敬的道:“少爺,差不多再過兩個小時就能到米國了。”
“噢,今晚米國不太太平,你那一切都還順利吧。”
安德里亞沉默了一會兒,纔出聲詢問道。
威廉姆斯是他的私有產品,也是爲數不多能夠保持高智慧的生化戰士,是他極爲有力的左膀右臂,霍比特的決定讓他很不滿,但卻又不敢公然忤逆。
所以,他打算盡人事聽天命,暗示一下威廉姆斯,也算是盡了賓主之誼,至於威廉姆斯能不能察覺到不對,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威廉姆斯皺了皺眉頭,總感覺安德里亞話中有話,但卻一時之間又摸不清楚頭緒,依然恭敬的道:“一切順利。”
“那就好,你自己小心點,就這樣吧。”
安德里亞淡淡的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聽着電話裡的盲音,威廉姆斯保持着接電話的姿勢不動,臉上卻露出思索之色。
安德里亞竟然讓他小心一點?
這讓他隱隱的感覺很不對勁兒,因爲他很清楚,在安德里亞的眼中,生化戰士就是一種消耗品,死的再多也不會當回事。
可這次他卻破天荒的對自己表示關懷,這反常的一幕讓他心裡很不安。 再聯繫之前安德里亞所說的米國今晚不太平,這讓他立刻意識到,米國或許發生了某種他尚未可知的變故,甚至,已經嚴重威脅到了他的生命。
而安德里亞說話吞吞吐吐的,和以往直接下達命令的坦率作風截然不同,這說明,他有着顧忌,只能以這種隱晦的方式來示警。
威廉姆斯緊皺着眉頭,他無從猜測米國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但作爲一個高智商的生化人,擁有着和人類一般無二的七情六慾。
他曾經是一名極爲優秀的商人,可卻得了必死的絕症,強烈的不甘心讓他主動找上了凱撒家族的人,經過考慮,接受凱撒家族在他大腦中安裝忠誠芯片的提議,才獲得了生化改造的機會,以這種另類的方式獲得了新生。
所以,他擁有着遠超常人的求生慾望和警惕心,第一時間就從安德里亞有違常理的電話中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立刻調頭,返回沙俄。”
威廉姆斯極有決斷,第一時間找到了船長,冰冷的命令道。
船長是個滿臉大鬍子的白人老者,有着一個米國爛大街的名字,叫做約翰。
儘管知道威廉姆斯很有可能是個大人物,但聞言卻依然連連搖頭:“NO,威廉姆斯先生,很抱歉,我們這是貨船,裝載着很多貨物,我們必須按照約定的時間,把這些貨物送到指定的港口……”
“噗!”
話還沒說完,約翰就覺胸口一疼,聲音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低下頭去,看着一隻散發着金屬光澤的機械手臂穿透了自己的胸膛,把一顆兀自在跳動的心臟活生生的掏了出來,砰然一聲捏爆。
“你這個該死的惡魔,上帝是不會饒恕你的……”
約翰吃力的擡起頭,憤怒而恐懼的瞪着威廉姆斯那古井無波的冷酷眼睛,絕望的詛咒着,瞳孔不斷擴散,噗通一聲重重的仰面栽倒在地,一雙眼睛逐漸失去了光澤,卻兀自瞪的滾圓,仰望着天空,似乎在質問爲什麼上帝不保佑他的子民。
看着約翰那死不瞑目的模樣,威廉姆斯卻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轉過身去看着四周那些滿臉恐懼,似乎還沒有從約翰被殺死的震驚中醒過神來的船員,淡淡的道:“副船長是誰?”
沒有人說話,但卻都下意識的看向人羣中一名高大魁梧的白人男子。
“你是副船長,叫什麼名字?”
威廉姆斯盯着那魁梧男子,淡淡的問道。
魁梧男人臉色驚恐,額頭上汗如雨下,渾身哆嗦着彎下腰躬身,牙齒不受控制的不停打架,哭喪着臉結結巴巴的道:“大……大……大……人,我叫朗基,是……是海龍號的副船長。”
“現在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立刻掉頭趕回沙俄,你有意見嗎?”
威廉姆斯臉色古井無波,盯着朗基淡淡的問道。
“沒……沒……沒問題,如……如您……如您所願。”
朗基嚇的魂都快飛了,尼瑪,約翰船長有意見就被捏碎了心臟,老子再有意見也不敢說有意見啊。
“很好,那就按照你所說的去做吧。”
威廉姆斯滿意的點了點頭,語氣淡然的說道。
“是……是……是……大人,”
朗基謙卑的低下頭,結結巴巴的迴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