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狼、七殺、破軍,你們也來了。”
剛到山頂,周長青就看到三男四女正並肩而立低聲說着什麼,連忙上前打招呼道。
只是那女子蒙着面紗,他並不認識,也沒在國士府見過此人,只能客氣的微微點頭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週會長,你們來了啊。”
貪狼等人紛紛跟周長青客氣的打招呼道。
畢竟武道協會是一種民間自發性質的武學愛好者組織,以發揚光大神州武學爲宗旨,並不受國士府統轄。
只是周長青這人比較正直,又熱血愛國,人品很好,始終和十七局以及宗教局保持着良好的關係,還會經常抽調人手協助國家處理一些涉及到武者犯案的案件,所以貪狼等人和他經常打交道,關係處的相當不錯。
“國士府三傑聚首,還調動軍方封鎖決戰之地,莫非,今日參戰的一方有着國士府之人?”
八極拳大宗師趙元化湊上前去,拱手抱拳打了個招呼,自來熟的詢問道。
貪狼不知道趙元化已經與武道協會暗出齷齪,拱手笑着道:“趙掌門果然慧眼如炬,不錯,今日比武一方正是我國士府的小師弟。”
“噢,莫非是名列武榜榜首的那個小神醫丁寧?”
趙元化眸光閃爍,緊跟着問道。
貪狼心想等下開戰他們自然就會知道,也沒隱瞞的意思,微笑着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下來。
“國士府人才濟濟,執神州武道界之牛耳,看來國士府三傑很快就要更名爲國士府四傑了啊。”
趙元化假惺惺的恭維道。
“小師弟的實力可不是我們兄弟三個能比的,趙掌門把我們跟小師弟相提並論,那可是擡舉我們兄弟三個了。”
破軍心直口快,笑着自嘲道。
趙元化眸中閃過一抹隱晦的忌憚之色,呵呵乾笑兩聲,說了些客套話,就返回了隊伍當中,眸光閃爍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比斗的一方是丁寧?”
這個消息很快在隊伍中散播開來,那些之前還叫囂着要出手討教的年輕天才們頓時集體失聲,臉色變的極爲難看。
丁寧是誰?或許普通人只知道寧海有個小神醫叫丁寧,但他們身爲神州武道的一份子,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武榜榜首是誰。
儘管他們自命不凡,甚至目中無人,但他們卻有自知之明,即便丁寧這個武榜榜首或許有水分,也絕不是他們這些人的實力可以相提並論的。
一想起他們之前還大言不慚的揚言要出手教訓對方,他們就如同被人打了一記耳光似的,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生疼,借給他們八個膽子也不敢去挑戰武榜榜首啊,否則,他們哪裡還會等到現在,早就到寧海去挑戰丁寧了。
“武榜榜首,也只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裡去,諸位師兄之前不是要向他討教嗎?小弟拭目以待。”
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的天山派弟子天鷹子哪裡會放過這個出氣的機會,皮笑肉不笑的抱拳衝着餘劍鋒等人道。
衆人的臉色變的愈發難看了,用殺人似的目光緊盯着天鷹子,恨不得把這貨碎屍萬段。
天鷹子卻怡然不懼,裝模作樣的道:“怎麼諸位師兄這幅表情?難道,你們要食言而肥?”
一句話堵的衆人臉色漲紅,餘劍鋒冷哼一聲,扭過頭去裝作什麼都聽不見,他可不傻,被天鷹子激兩句就熱血上頭去自取其辱。
就連一向桀驁的李元宵也臉色漲的通紅,滿臉憋屈的尋了一塊兒大青石盤膝打坐,眼不見心不煩。
反倒是唐可兒嘟着小嘴,氣呼呼的道:“不就是武榜榜首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不敢,我……”
“可兒,住嘴。”
話還沒說完,就被臉色劇變的唐家長老的厲聲呵斥給打斷。
開玩笑,唐可兒年少無知,他作爲唐家長老又怎麼會不知道輕重。
別看唐可兒一手暗器盡得唐門真傳,但也只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而丁寧,別看年紀和他們相仿,但卻遠遠的把他們甩在了身後,足以和老一輩武道強者爭鋒,豈是唐可兒這樣的年青一代可以望其項背的。
不說丁寧本身的戰力如何,光是武者大會上他身邊出現的三千狼騎,就足以蕩平整個唐門,讓他們如何能不畏懼。
天鷹子見他們集體啞火,囂張的氣焰不復存在,只覺揚眉吐氣,也不再咄咄逼人,輕蔑的衝着他們一笑,轉身無視了他們,對等下的戰鬥愈發充滿了期待。
就在衆人和熟識之人打着招呼,彼此寒暄之際,一名身穿緊身皮衣,戴着太陽鏡的銀髮女子閒庭信步般的登上山頂。
那性感火辣的身材和隨飛飄揚的銀色長髮,摻雜着女子似高貴優雅又似嫵媚妖豔的獨特矛盾氣質,瞬間成爲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咕嘟!”
各大門派的男弟子們眼睛都看直了,心裡一陣陣的火熱,要不是礙於師門長輩們都在拉不開顏面,他們都恨不得一擁而上去搭訕,和這個絕世尤物好好的談談人生理想。
貪狼等人互視一眼,沒有所謂的火熱之色,反而充滿了凝重之意。
登山的道路已經被士兵封鎖,唯有有着國士府頒發身份證明的人才能登山,可眼前這女人明顯是西方人,她是怎麼上來的?
見貪狼想要上前盤問,七殺連忙拉住他微微搖頭:“小師弟說了,這次來觀戰的人,有不少人實力非同小可,能夠悄無聲息瞞過士兵封鎖的人,讓我們不要過問。”
貪狼猶豫了下,有些自嘲的苦笑一聲,微微點頭示意明白。
以前,他作爲國士府三傑之首,自認爲實力很強,雖然不狂傲但也足夠驕傲,可隨着經歷的事情越來越多,他接觸的強者也變的愈發深不可測。
讓他深刻的意識到,即便是三師伯武侯也並不是天下無敵的,調整心態,讓他懂得了什麼是敬畏,哪裡還會去無故招惹未知的強者。
銀髮女子上了山頂,無視了所有人的目光,尋了一個角落靜靜的站在山崖邊,凌亂的銀髮隨風飄舞,憑空多了幾分欲承風而去的飄然韻味,讓那些暗中偷看她的門派天才們目光變的愈發火熱。
唐可兒緊盯着銀髮女子那完美無瑕的身材,眼底閃過一抹濃濃的嫉妒之色。
女人的攀比心是與生俱來的,在銀髮女子沒來之前,各大門派的天才弟子都喜歡圍着她獻殷勤,畢竟,她也算是個很不錯的小美女。
她很享受那種衆星捧月,被人追捧奉承的感覺,可從銀髮女人出現後,那些年輕才俊們再也沒有看過她一眼,視線明裡暗裡的都停留在銀髮女子的身上,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哼!賣弄風情的臭女人。”
唐可兒心裡暗罵一聲,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閃過一抹陰險之色,手指輕輕一彈,一枚肉眼幾不可查的烏光就直奔銀髮女子而去。
唐門索命針,劇毒無比,見血封喉,一旦擊中目標,三秒內必定死於非命。
只是畢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唐可兒也不敢因爲嫉妒而濫殺無辜,所以使用的索命針並沒有淬毒。
但索命針細如牛毛,一旦進入銀髮女子體內就會隨着血液流動而在她的血管中不停滾動,不斷扎破她的血管,哪怕不要命,但也要受一番大罪。
若是不能及時取出,那這索命針就會無時無刻的折磨着她,讓她生不如死。
唐可兒沒想殺了她,只是嫉妒她搶走了自己的風頭,所以,打算略施薄懲,讓她因爲痛不欲生而當衆出個大丑,再也不敢擺出那副清高孤傲的姿態。
她的動作雖然隱蔽但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唐門長老,想要阻攔也來不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後,就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了。
在他看來,若是那銀髮女子是神州人,唐門在沒摸清對方的底細前自然會有所忌憚,但一個西方女人嘛,在神州能有什麼根底,動了也就動了,不會給唐門帶來任何麻煩。
所以,雖然他心裡有些責怪唐可兒任性妄爲,但也沒當一回事,唐門,有這個底蘊,也有這個資格,更有這個能力,解決一切麻煩。
只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安息是何等人物,正兒八經的入神級強者,即便有着天地桎梏,也不是唐可兒一個區區低級武者能夠暗算的。
感受着唐可兒的小動作,安息微微蹙眉,心裡暗自嘀咕着,父王果然沒說錯,真是人性本惡,我沒招惹任何人,那女人卻來暗算自己。
這讓她很生氣,身體連動也不動,彷彿一無所覺般,可那索命針剛接近她身體三米之內,就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射而回,唐可兒連任何反應都沒有來得及做出,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疼的在地上不停打滾。
“可兒。”
唐門長老臉色劇變,慌忙蹲下身去抓住唐可兒的手腕,仔細查探着索命針所在的位置,想要運用內力將其逼出。
“怎麼回事?”
衆人被這動靜驚動,都紛紛圍上來詢問道。
唐門長老臉色陰沉的能滴出血來,恨恨的瞪了安息一眼,顛倒黑白的道:“這個女人暗算可兒。”
衆人聞言,都面色不善的看向銀髮女子,畢竟非吾族類其心必異,這女人來歷不明,還出手傷人,鬼知道她是懷着什麼目的而來?
“這女人用心惡毒,其心可誅,你身爲她的長輩,不知道管教約束,反而顛倒黑白,污衊與我,更當誅,安息吧。”
安息臉色平靜,語氣卻冰冷異常,隨着她的話語,唐門長老只覺一股恐怖的無形力量將他的靈魂包裹,瞬間擠壓成渣,眼前一黑,永遠的失去了知覺。
衆人駭然看着唐門長老滿臉恐懼之色,無聲無息的一頭紮在地上死於非命,頓時驚的亡魂大冒,看着安息的目光裡已經充滿了驚懼之色。
“這是言出法隨,她……她是神境強者。”
趙元化渾身顫慄着,牙齒一個勁兒的打架,結結巴巴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