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鳳家老祖是個更護短的老傢伙呢,還偏偏最疼愛這個孫女,連鳳家家主她的親老子都不敢跟她說一句重話,否則老祖宗必然是家法伺候的料。
一龍一鳳,本是天作之合,鳳霓兒也是這樣認爲,從小就以龍家兒媳婦自居,可偏偏龍嘯天對她不感冒,簡直是如畏蛇蠍,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如果說天下還有一個人能把龍嘯天吃的死死的話,那絕對非鳳霓兒莫屬。
一艘艘快艇、遊艇、漁船甚至是貨船把平時讓人畏之如虎的荒島圍的水泄不通,一撥撥古武者不斷的來到島上,短短時間內就來了足有上百人。
當一個面如重棗身穿紫色道袍的老者上島時,血魔的臉色微變,悄無聲息的向後退了退,躲在了冰魔的身後。
“是誰,殺了我的徒兒?”
道袍老者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蒼南七妖屍體,臉色瞬間就變了,眼角抽搐着,目中閃着兇光,握緊了拳頭悲憤的咆哮道。
“烈火老怪,你那幾個徒弟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死了不就死了,叫喚什麼。”
冰魔看到老七的屍體成爲了乾屍,就知道是血魔乾的好事,同爲天魔教人,他自然要維護血魔,掏了掏耳朵不耐煩的道。
“冰魔,你特麼的別站着說話不腰疼,要是老子殺了你徒弟,你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嗎?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烈火老怪怪眼一翻,直接和冰魔懟上了。
他修煉的是火系功法,脾氣暴躁,天生看修煉冰系功法的冰魔不順眼。
若是以前他還忌憚三分,可不久前他也踏入了地武巔峰的修爲,自恃就算打不贏冰魔也不會輸給他。
“呦,修爲漲了,脾氣也上來了啊,你那幾個死人妖徒弟就是老子殺的,想報仇就來吧。”
冰魔大咧咧的伸出小手指勾了勾挑釁道,不說他本就在地武巔峰沉浸了很多年,就說現在這裡海面冰封的環境,對他的功法也有着很大的加成,打敗烈火應該費不了什麼功夫。
“你……”
烈火老怪本就通紅的臉憋的發黑,他不介意和冰魔大戰一場,但他是奔着靈寶來的,若是和冰魔戰個兩敗俱傷,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更何況,他的那七個徒弟還是宗教局的通緝犯,在場的有一大半都是宗教局在籍人員,若是強行爲他們報仇,說不好就會引發衆怒。
可現在已經騎虎難下,面對冰魔的挑釁他若不做出迴應,別人還以爲他怕了冰魔呢。
就在他一咬牙,打算硬着頭皮和冰魔過上幾招走走過場時,鬼叟陰森森的聲音傳來:“好了,已經到了這麼多人了,可到現在都沒有看到靈寶在什麼地方,有什麼私人恩怨回頭再解決吧,大家先想辦法找出靈寶在哪,再各憑本事爭奪吧。”
站在人羣中的卓不凡很無奈,他身爲宗教局的副局長,按理說職責就是化解古武者之間的糾紛,不允許出現大規模的廝殺事件以造成惡劣影響。
可這些古武者都在荒島上,又是爲了爭奪靈寶而來,他也沒辦法阻止,畢竟古武修煉需要的不光是資質、功法和資源,機緣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阻人奪寶,無異於斷人修行,即便他是宗教局的副局長,但此時此刻也沒有人會買他的賬,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爭取讓這場爭鬥不要涉及到普通人。
人羣中還有一個戴着銀色黑紋面具的黑袍人,本應該引人注目的他,在這些穿着古怪,打扮五花八門中的古武者中也沒有吸引多少目光。
畢竟蒙着臉來奪寶的人不在少數,即便他的打扮另類一點,也沒有人過於專注他。
只有寧夜,靜靜的站在落雪身邊,看向黑袍人時,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寒光。
烈火老怪聽到鬼叟所言,恨恨的瞪了冰魔一眼,扔了句場面話,給自己找臺階下:“等這邊事了,咱們再好好算賬。”
“隨時恭候!”
冰魔也不想和他現在大打出手,以免影響等下的奪寶,此刻雙方都有了臺階下,他自然不會糾纏不休。
“鬼老兒說的是,現在大家先找到靈寶再說,誰來的最早,說說情況吧。”
見龍嘯天被鳳霓兒纏住了,巨侏頓時又恢復了精神,陰測測的說道。
誰來的最早?所有人面面相覷。
唯有激動興奮的雲翳,覺得這是個在衆多高人面前露臉的機會,立刻蹦了出來,一指落雪道:“我知道,她是來的最早的。”
衆人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到了落雪的身上,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的落雪有些膽怯的揉搓着衣角,臉色漲的通紅,斯斯艾艾的說不出話來。
寧夜皺了皺眉,冷冷的瞥了雲翳一眼,但卻沒有說話,畢竟他來的比較晚,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小姑娘,說說吧,前兩天這裡發出的光是怎麼回事?”
鬼叟如同鬼魅般橫移數十米,陰森森的盯着落雪逼問道。
“我……我不知道。”
落雪咬着嘴脣,雖然她沒有什麼修爲,但她修煉了《煉神決》後,精神力遠超常人,能夠感受到鬼叟帶着她的強大壓迫力。
“賤人,鬼叟前輩問你話呢,竟然還在這裝瘋賣傻,是不是想死啊。”
急於表現自己的雲翳狐假虎威的大罵道,走上前來就想抓落雪的頭髮扇他耳光。
寧夜臉色一沉,正待阻止之時,遮天蔽日的陰影籠罩,狂風驟起,一頭巨大的金雕扇動翅膀從天而降,一羽翼把雲翳扇飛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
“空翼!”
落雪驚喜的摟住空翼一號的脖子,空翼一號親暱的用鷹嘴蹭了蹭落雪的手臂。
“好大的金雕,真威武。”
“哇,這金雕不會是那個小姑娘養的吧,好神駿威猛。”
“我說這小姑娘是怎麼來到這荒島的,這麼大的金雕完全可以載人啊。”
“我要是有隻這樣的金雕就好了。”
……
衆人都被空翼一號那巨大的身材所震驚,頓時竊竊私語,目露羨慕之色。
銀面黑袍人卻瞳孔劇烈收縮,死死的盯着落雪,難道她就是組織四處尋找的那個獸女?
相貌不對,但身材、個頭十分符合,肯定是易容了,如果能抓住獸女,那就立下了大功,亞洲區堂主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了。
哈哈哈,沒想到,一時心血來潮來看看神州古武者的水平,竟然還有着這樣的收穫,真是太好了。
銀面黑袍人目中閃爍着興奮的光澤,腦筋急速的轉動着,怎麼才能在這麼多古武者面前把落雪帶走。
同樣的,在人羣中,有不少古武者都露出了貪婪之色,靈寶只有一個,有巨侏、鬼叟、龍嘯天他們這樣的強者在,他們根本沒有什麼希望能夠得到靈寶。
但如果能把那女子抓走,逼問她馴服金雕的方法,那好處絕不比得到靈寶差啊。
血魔老奸巨猾,反應也好,第一時間衝了出來,大義凜然的大喝道:“好一個扁毛畜生,竟然敢傷我的徒兒,給我乖乖就縛吧。”
嘴上說着是針對金雕,身影卻化爲一道紅線,直奔落雪而去,他要第一時間抓住落雪,離開荒島。
只要他放棄爭奪靈寶,那些對靈寶勢在必得的地武巔峰強者應該不會攔他,憑藉他地武后期的修爲,完全有把握逃離。
更何況冰魔和他同爲天魔教人,若是能得到這女子的御獸之法,對天魔教的發展大有好處,冰魔絕對會助他一臂之力。
“住手,你身爲古武者,怎能對普通人出手。”
卓一凡看不下去了,在場那麼多人唯有落雪是普通人,古武者再怎麼打他都可以不管,但對普通人出手,他絕不能坐視不理。
“嘭”的一聲,拳掌相交,卓不凡硬生生的逼退了血魔,他也不好受,氣血一陣翻涌,臉色呈現不正常的潮紅,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卓局長,這裡可是荒島,又是爲靈寶而來,你宗教局管的再寬,也管不了大家奪取靈寶吧。”
血魔一看是卓不凡,心裡頓時一沉,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立刻把話題往靈寶上面引,就是爲了引起在場的古武者對宗教局的不滿。
要知道古武者本就不是常人,一旦出世遊歷,還都必須要到宗教局備案,接受管制,很多古武者對此早就不滿了。
他藉口爭奪靈寶,就是爲了引起衆人的同仇敵愾之心,就算不敢把卓不凡怎麼樣,但最少,也要讓他不敢輕易再插手。
對丁落雪,他是勢在必得,唯有掀起衆人的不滿情緒,他才能渾水摸魚,趁亂把落雪劫走。
相比於能夠得到御獸的方法,就算是得罪宗教局也是值得的。
“是啊,你宗教局是不是管的也太寬了點?”
“平時接受宗教局的管制也就罷了,但靈寶出世,有緣者得之,你卓局長也無權過問。”
“哼,宗教局仗着和我們古武界幾大勢力簽訂了協議,監管我們,但現在我們爭奪靈寶你們也要插手,宗教局的手伸的也太長了吧。”
“MD,要是宗教局敢插手,就別怪我們古武界撕毀協議,不遵守諾言了。”
“卓不凡,滾出去,別TM的拿着雞毛當令箭,要敢不識相,老子今天就宰了你。”
……
血魔一句混淆概念的話,頓時激起了羣憤,挑動着這些古武者對卓不凡大罵起來。
“哼,明明是你的徒弟先對這位小姑娘出手,被金雕打開也是活該,你身爲古武者,竟然對一個普通人出手,你也好意思。”
卓不凡不卑不亢的說道,眼神宛若利劍,死死的盯着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