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會這樣?”
侏儒渾身一僵,失聲驚叫道。
四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就算是改裝過的防彈轎車也不可能把兩輛龐然大物般的水泥罐裝車撞飛出去啊,這匪夷所思的一幕徹底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烈火老怪瞳孔劇烈收縮,隨即露出貪婪之色,激動的道:“是靈寶,一定是靈寶,這靈寶不但能越級戰鬥,還有防禦作用。”
始終面色冰冷的長眉道人聞言頓時目光炙熱的看着揚長而去的輝騰:“一定要得到靈寶。”
“這靈寶太逆天了,必須要搶到手。”
哭臉和尚嚥了口吐沫,握緊了拳頭興奮的說道。
“搶個屁,人都跑了,有這樣的靈寶,我們怎麼打得過他?”
侏儒目光閃爍的說道。
心裡卻懊悔不已,要是早知道靈寶還有如此逆天的防禦功能,他會和烈火老怪聯手慢慢想辦法暗算丁寧得到靈寶,說什麼都不會喊長眉道人和苦和尚來分這杯羹。
畢竟烈火老怪不是他的對手,得手以後幹掉他就是,可現在有了苦和尚和長眉道人這一對無惡不作的搭檔,就算幹掉丁寧,他也無法獨得靈寶。
“哼,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既然我長眉出手了,他又怎麼可能逃得掉。”
長眉道人滿臉自信的捋了捋雪白的眉毛。
“噢,長眉道兄還佈下了後手?”
烈火老怪眉頭一擡,驚喜的問道。
“別忘了長眉這傢伙可是陣法大師,既然他出手了,那小子今天必死無疑。”
苦和尚從懷裡摸出一隻油膩膩的豬蹄,放在嘴裡大啃着,滿不在乎的說道。
“那就好,看來今天那小子死定了。”
侏儒臉色有些僵硬的說道。
心裡卻暗自警惕起來,這長眉之前始終表現的對靈寶無所謂的樣子,可卻揹着他們偷偷佈下陣法,到底是想要對付丁寧還是想要事成後殺人奪寶?
長眉道人和苦和尚貌似不經意的對視一眼,彼此眼神交流會心的一笑。
之前巨侏和烈火老怪來找他們說用一株千年雪蓮當報酬邀請他們出手幫着搶奪靈寶時,他們就動了殺人越貨的心思,在看到靈寶不但能攻還能守後,他們殺人奪寶的心思就愈發堅定了。
兩人交情莫逆,都卡在地武境巔峰多年無法突破,一想起如果這次能夠得到靈寶和千年雪蓮,一個用雪蓮進階,一個身懷靈寶擁有越級戰鬥能力,他們就心頭一陣火熱。
“隨我來吧,那小子現在應該已經陷入我的陣法當中了!”
長眉道人道袍一甩,快步向前方奔去。
苦和尚把吃了一半的豬蹄放入懷中,一聲不吭的跟着長眉向前奔去。
巨侏刻意落後了數十米和烈火老怪並肩而行,低聲輕語道:“烈火老怪,這兩人心懷叵測,等下我們還要聯手纔是。”
烈火老怪眸光一閃,低聲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那就好,我們辛苦那麼久,可別爲他人做了嫁衣裳!”
侏儒臉色陰沉的道。
“只要你不食言,把許我的火髓珠給我,我不會和你搶靈寶的。”
烈火老怪知道在四人中他是最弱勢的一個,雖然心裡也覬覦靈寶,但相對於能夠增添他三成機率讓他突破到天武境的火髓珠來說,吸引力就沒有那麼大了,這也是巨侏爲什麼放心找他合作的原因,畢竟靈寶再好,也不如自身的修爲突破更加重要。
“放心,我巨侏雖然心狠手辣,但一向言出必踐,信守承諾。”
侏儒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烈火老怪點了點頭,巨侏雖然性情扭曲,但一向說話算數,否則他也不會冒着生命危險趟這趟渾水了。
“嘎吱!”
輝騰在一條土路上停了下來,丁寧臉色陰沉的下了車看着一塊紅色的大石頭,這裡距離當初小夭和蚊子迷路的地方應該不遠,那座小山丘就在前方。
只是,他腦海中明明有着落雪和黑豹等靈寵的光點當座標,可行駛了十幾分鍾卻依然沒有和她們拉近距離,就連想要召喚空翼都做不到,彷彿被一種無形的東西隔開了聯繫似的。
眼前的這塊兒紅色的大石頭在他記憶裡十幾分鍾前就出現過,可現在他又再次回到了紅色石頭前。
他之所以選擇用十幾道金剛符護住車身撞開水泥車而不是留下來看看到底是誰想要殺他,就是因爲他神魂始終沒有恢復,戰鬥力連平時的一半恐怕都達不到,在巨侏等人之前所在的方位他隱隱的察覺到了危險,這纔不戰而逃。
難道是鬼打牆?或者是陣法?眼前這詭異的狀況,讓他心裡莫名的有些慌亂。
不能慌,冷靜,每逢大事有靜氣,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邊在陣法傳承中尋找解決方案,一邊取出紅珊瑚不斷的開始制符,以備不時之需。
變異紅珊瑚是很珍貴,制符實在是太可惜了,但比起他的命來,這些都是身外之物,再捨不得也要用。
這讓他有些懊悔這段時間沒有準備一些便宜的玉石來當做制符材料,但一想到制符的材質越好,所製成的符威力越大,他就把這絲懊悔拋到了九霄雲外。
陣法傳承中倒是有一門基礎迷陣和眼前的情況類似,但按照傳承對照,眼前的陣法似乎又有些似是而非,讓他摸不清頭緒,難道這是更高一層的陣法,以他現在的基礎陣法造詣還無法看透?
丁寧很是有些納悶,按理說玄姬的陣法傳承是集陣法之大成,不應該看不破眼前的陣法啊。
他哪裡知道長眉道人頗有些陣法天賦,早年間曾經得到過一份殘缺的陣圖,研究這份殘缺的陣圖數十年,他才盲人摸象似的佈置出一些簡單的陣法,從而博得了一個陣法大師的稱號。
但畢竟那只是一份殘圖,他又沒有系統的學習過陣法知識,所以佈下的陣法似是而非,和真正的陣法有很大的偏差,卻陰差陽錯的讓丁寧誤以爲是更高層次的陣法。
丁寧倒是想立刻打開更高一層的陣法傳承來着,可惜,卻怎麼也打不開。
玄姬的陣法傳承是要爲玄女一族找尋傳人的,唯恐後人根基不穩,好高騖遠,特意設置了限制,不把基礎陣法的原理吃透就無法打開更高一層的傳承。
這就導致丁寧雖然已經獲得了陣法基礎傳承,但卻因爲根本不懂陣法原理,知其然不知所以然,所以無法打開更高一層的陣法傳承。
就好像一個人能夠熟練的駕駛車輛,或許也知道汽車是由發動機、底盤、車身、電氣設備這幾個部分組成,但卻不知道這些部件組合起來爲什麼車子會跑是一個道理。
也就是說,丁寧現在可以依葫蘆畫瓢的佈置出所有的基礎陣法,但卻對陣法原理一竅不通,這也是他爲什麼看不透長眉道人佈置的陣法原因。
既然找不到陣眼,丁寧就把全部心思放在了制符上,既然確定眼前的是一個他看不透的陣法,說明佈陣之人的陣法造詣很深,他能做的就是儘量的多制一些殺傷力和防禦力比較強的符籙準備戰鬥。
距離他不過百米之遙的一片空地上,長眉等人人眼睛放光的看着他手中的紅珊瑚。
窮文富武,武者想要修爲踏上更高的境界,所消耗的資源都是海量的,古武者也不例外。
特別是他們這些散修,比起那些大家族大勢力修煉都有着俗世產業的支持來說就是窮鬼,所需要的每一份修煉資源都是用命拼來的。
紅珊瑚雖然對他們修煉沒用,但可以賣錢啊,有了錢,不但能過的舒服一點,還可以通過參加拍賣會或者其他途徑購買到他們需要的修煉資源。
錢,在古武界也沒有人嫌多的,畢竟俗世中偶爾也會出現一些連他們都爲眼紅的好東西的。
“這小子竟然有這麼多極品紅珊瑚,還真是個大肥羊。”
長眉道人眼睛放光的嘀咕着。
“肥確實是很肥,不過他現在是在幹什麼?”
比起紅珊瑚,巨侏更想得到的是靈寶,畢竟有錢也未必能買得到靈寶。
“鬼畫符?這傢伙難道還是個術士?”
苦和尚眯着眼睛有些納悶的說道,對於靈師和術士的詭異手段,一般的古武者還是比較忌憚的。
“不說他不可能是術士,就算他是又如何?在老道的陣法中他就是待宰的羔羊。”
長眉道人自信滿滿的說道。
“長眉道兄,你這陣法除了把他困在這裡,難道還有其他作用不成?”
烈火老怪很客氣的問道,對神秘莫測的陣法他還是充滿敬畏的。
“當然,要只是困住他沒有其他作用,我這陣法大師不是白當了。”
長眉道人傲然的擡起頭,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樣。
“還請長眉道兄大展神威,也讓我們開開眼界。”
巨侏眸光一閃,刻意的恭維道,對於陣法他是一竅不通,能夠多瞭解一點長眉道人的手段,在圖窮匕見時他也好有個防備。
“是啊,長眉道兄,我們都知道你是陣法大師,卻一直沒有親眼看過你陣法之威,現在就讓我們開開眼界吧。”
烈火老怪搓着手,一臉期待的懇請道。
長眉道人的虛榮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也不再磨蹭時間,從懷中掏出八杆小旗幟,炫耀的說道:“這是我煉製的陣旗,只要把陣旗插在我制定的方位,就會啓動八方烈焰陣,把那小子活活燒死。”
“不會把靈寶燒壞吧?”
巨侏擔憂的問道。
長眉道人和苦和尚微不可查的眼神交流,閃過一抹寒光,在他們看來,靈寶已經是囊中之物,現在就是除掉巨侏和烈火老怪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