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說的是,但我們也不能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我們不光要去想辦法找那個寧海小醫生讓他出手,還要邀請一些久負盛名的老中醫,多上一重保險。”
白宏光頗有當大哥的風範,立刻當機立斷的做了決斷。
“好,那就這麼辦,三弟找人去請那些老中醫,我來想辦法聯繫寧海的小神醫,大哥和四弟你們負責接待各方來賓。”
白宏偉拍了下大腿搶着道,他知道以白宏圖的暴脾氣,要是讓他去請小神醫,說不定會適得其反,主動攬下了這個任務。
“行,那我現在就去安排。”
白宏圖不疑有他,立刻起身安排人去請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中醫。
“小俊、小輝,你怎麼沒去招待客人,在這裡站在幹什麼。”
剛打開門,白宏圖就看到自己的兒子白俊和四弟白宏達的兒子在門口焦急的徘徊着,不由揚聲問道。
“爸,外面出大事了,鶴哥被警察抓了,忠伯被白青抓住了,要用家法處置呢。”
白俊剛纔沒彙報完情況就被人打斷還攆了出去,但卻始終在留意着外面事情發展的動態,見白宏圖終於能聽進去他們的話了,立刻迎了上來焦急的說道。
白俊有點小聰明,知道區區一個管家不會被長輩們看在眼裡,所以刻意先提起白鶴的名字。
儘管他們也不喜歡白鶴,但畢竟都是二房一脈的人,白鶴可是二伯白宏偉的兒子,李忠又是二房的忠實走狗,白青的所作所爲這是在赤裸裸的打二房的臉啊。
果然,白宏圖臉色一變還沒有說話,白宏偉就火急火燎的躥了出來,厲聲道:“什麼時候的事?”
“鶴哥已經被警察帶走了老大一會了。”
白輝搶着回答道。
“警察都上們來帶人了,你們爲什麼不早點說,白青那個小雜種到底想幹什麼?”
白宏偉氣的臉色漲紅,怒不可遏的喝道,雖然白鶴只是他衆多兒子中的一個,和他關係也不怎麼和睦,但畢竟是他的兒子,而且白鶴還是很受自家老爺子看重的晚輩,白青放任警察抓人,這就是等於不給他面子,他不暴跳如雷纔怪了。
白俊撇了撇嘴,低聲嘟囔道:“又不是我不說,我剛纔來彙報,被你們給趕出去了,這能怪我嗎?”
此刻,白宏光等人都走了出來,冷着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把詳細經過說來聽聽。”
白宏雪冷哼一聲,怒火中燒的道:“白青這小子也真是太無法無天了,仗着老太爺的寵愛,就敢不經過家主批准,胡亂做主,這是想要對我二房一脈開刀啊,真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小妹,先別說話,讓俊兒把事情經過說一遍,我們弄清怎麼回事再做打算。”
白宏光沉穩的說道,白居然突然昏迷中風,當時一片混亂,光忙着搶救他了,到現在爲止,他們連到底是怎麼回事都沒搞清楚。
“事情是這樣的……”
白俊平時遊手好閒,資質平庸,和他老爹一樣,最喜歡和三教九流廝混在一起。
但最大的特長就是喜歡八卦,趁這點時間已經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打聽個一清二楚,當即眉飛色舞的把整個事情陳述了一遍。
白宏光等人越聽臉色越陰沉,越聽心裡越不安,雖然白青是擺明車馬奔着二房一脈的來的,但整個事情處理他都有理有據,讓他們說不出什麼來。
白家再是門閥,也大不過國法,白鶴當街持槍傷人,造成的影響是極爲惡劣的,就算是他們處理,也只能忍痛把白鶴交給警方,否則,一旦傳揚出去,引起中樞局大佬們的震怒,即便是老太爺也絕不會包庇他。
別人都以爲門閥世家風光無限,但別忘了,白家也是有政敵的,那些人必然會趁機落井下石,藉此大做文章,雖然未必能把白家怎麼樣,但也能硬生生的撕下一大塊肉去。
在這件事的處理上,白青當機立斷的壁虎斷尾沒有任何問題。
至於忠叔,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白青趁着家主昏迷,就擅自動用家法懲治,絲毫不給二房一脈留情面,有着越俎代庖的嫌疑。
但他事先聲明他是得到老太爺的授意來處理這些事情,讓二房一脈心裡雖然很不痛快,但卻偏偏說不出什麼。
二房一脈沒人出頭,白青臨危受命,來代替家主行使職權,卻大動干戈的直接拿家主身邊最忠誠的兩個人開刀。
雖然白宏光等人從中感受到滿滿的惡意,有種被謀朝篡位的感覺,但卻憋屈的找不到任何白青的錯處,讓他們只能硬生生的吃下這個啞巴虧。
特別是在聽說肇事者是一名小醫生,而這個小醫生卻有一名令三大供奉都奴顏婢膝的高手袒護,這讓衆人心中的不安更甚。
看着一幫兄弟姐妹憋屈而又六神無主的樣子,白宏光緊皺着眉頭,眼底閃動着寒芒:“先出去看看什麼情況再說吧,現在我們二房一脈纔是家族的掌權者,一直不露面也太不像話了。”
“大哥,那白鶴的事情?”
心裡最不舒服的莫過於白宏偉了,雖然白鶴癡迷武道和他關係冷淡,但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也不能真的不在乎他的死活。
“今天是老爺子的壽誕?白鶴卻在這當口做出這樣的事情,讓他受點教訓也好。”
白宏光不耐煩的呵斥了一聲,白鶴爲人孤傲,除了白居然,整個白家上下恐怕沒人喜歡他,白宏光也不例外,但他畢竟是二弟的兒子,他也不能真的不管不問。
“對,是該讓這小子遭點罪,受點教訓。”
白宏偉鬆了口氣附和道,他從白宏光的話語中已經聽出他的意思,現在風頭上,讓白鶴進去受點罪磨磨性子,等風頭過去再想辦法把他撈出來。
“那李忠那裡?”
白宏達遲疑着問道,李忠平時對其他幾房的子弟雖然倨傲,但對二房一脈始終恭敬有加,特別是對他們的父親白居然忠心耿耿,他還是很想能順手幫李忠一下的,畢竟,要是他們表現的過於無情無義,以後白家的下人誰還敢向他們效忠。
“李忠?他是自作孽不可活,沒想到他瞞着我們竟然撈了這麼多外快,這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我看他是自找的,活該。”
始終沒有說話的二房三代中的二妹白宏冰酸溜溜的說道,她的婚姻都是家族包辦的,和丈夫根本毫無感情可言,再加上婆家是攀附在白家這棵參天大樹上的,所以在白家兄妹中並沒有多少話語權,這讓她本就清冷的性子更加偏激,對錢方面極爲敏感,聽說李忠一個管家都貪了這麼多錢,再想起自己不幸的婚姻,愈發感到心裡不平衡。
白宏光皺了皺眉,無奈的嘆了口氣:“先去看看什麼情況再說吧,總不能讓白青那小子就這樣大肆收攏人心。”
衆人聞言頓時心中一緊,是啊,都知道白家二房一脈當家,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二房一脈卻沒有一個人露頭,任由早就衰敗的大房一脈的晚輩出頭,這不是給他拉攏其他脈的機會是什麼。
性急的白宏圖冷哼一聲:“走,我們現在就去看看,那個小雜種想玩什麼幺蛾子。”
“老三,閉嘴,再怎麼說白青也是白家人,不要口不擇言,讓人聽到豈不是笑話,你和二弟還是按照原計劃去請醫生,我和老四去處理就行了。”
白宏光心裡焦急,但卻沒有亂了分寸,知道孰輕孰重,二房一脈被白青打了個措手不及,已經落入下風,唯一能夠扳回局面的就是白居然這個家主了,只要白居然恢復健康,白青就算有老太爺撐腰,也名不正言不順。
“那好吧,我和二哥先去請醫生。”
白宏圖悻悻然的應了一聲,拉着陰沉着臉的白宏偉匆匆離去。
白宏光看向三個妹妹,溫和的道:“你們婆家的人應該都快到了,你們去跟他們匯合吧,順便幫忙招呼一下客人。”
“有什麼好匯合的,我和大姐、二姐都陪大哥出去,我倒要看看這個白青能蹦躂成什麼樣子。”
白宏雪話中帶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長期久居高位,讓她習慣了頤氣所指的發號施令,讓白宏雨和白宏冰都微微蹙眉。
要知道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她們過多的參與白家的家務事並不合適,容易招惹別人的閒話,白宏雪根本不跟她們商量就擅自替她們做主,讓她們覺得心裡很不舒服。
白宏光遲疑了一下,心裡暗自嘆息,白宏雪這個小妹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於趾高氣昂,盛氣凌人了,有時候說話強勢的連他都覺得不舒服,更何況兩個嫁的都不幸福,又始終處於弱勢的妹妹了。
說起來這兩個妹妹嫁的婆家當年在燕京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否則當年白居然也不會處心積慮的和他們聯姻,可這兩個家族這些年來盛極而衰,不進反退,已經徹底的淪落爲白家的附庸家族,見了白家人都跟見了祖爺爺似的點頭哈腰的阿諛奉承。
小妹白宏雪運氣好,當年和她現在的老公看對了眼才嫁了過去,誰也沒想到,當初最不受白家重視的小家族,卻一躍成爲實權家族,而被白居然看好的兩個大家族卻淪爲不入流的小家族。
白宏雪的老公沒有身居高位的時候,她回孃家探親時可沒有少受氣,或許是因爲憋屈狠了,所以這些年婆家強盛後,她最喜歡的就是動不動回孃家秀一秀她的優越感,這讓她的兩個姐姐心裡就更加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