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木質平房建造在一汪水潭邊,潭水一如既往的散發着淡淡寒氣。
丁寧饒有興致的看着水潭邊那一塊生着淡淡青苔的大青石,挽着她胳臂的夜獨行看着他意味深長的笑容,嬌魘頓時一紅,狠狠的在他腰間擰了一圈。
丁寧裝模作樣的齜牙咧嘴一番,戲謔的道:“還懷念啊!”
“討厭!”
夜獨行粉臉羞紅的跺了跺腳,那一剎那的風情傾國傾城。
青石記錄着他們彼此的第一次,也是他們相遇相識的見證,她隱居在這裡,青石是她思念時唯一的感情寄託。
丁寧如同視察領地般轉了一圈,又坐到了青石上,讓夜獨行坐在自己腿上,從背後環抱着她的纖腰。
夜獨行身體微微後仰,把螓首斜靠在他的肩膀上,如瀑的青絲繚繞着他的耳垂,讓他心裡充滿着難言的感慨和滿足。
“獨行,苦了你了,跟我回寧海吧!”
丁寧在佳人耳畔輕聲呢喃,“我是孩子的父親,讓我照顧你們母子好嗎?”
夜獨行微微一怔,眼神有些飄忽而悠遠,丁寧的提議無疑很讓她動心,但隨即想到被族人發現的嚴重後果,神情堅定的搖了搖頭:“不了,我在這裡挺好的。”
說着,柔和而寵溺的輕撫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臉上散發着母性的光輝,“再說,城市裡的空氣和環境我都不喜歡,這裡靈氣很濃郁,這對我們的孩子很有好處。”
“可是……你一個人在這裡,我怎麼能放心,跟我回寧海,我也能好好照顧你!”
丁寧情急的說道,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既然知道了,他又怎麼可能讓夜獨行一個人在這裡孤獨的待產。
“丁寧,真的不用了,我喜歡安靜,喜歡這裡自由的空氣,更何況這裡是我們相愛的地方,有着我們之間的回憶,我喜歡這裡。”
夜獨行眼波流轉,充滿緬懷的笑道:“人和人之間的緣分真是妙不可言,當初我接到宗教局的任務,來保護你的人身安全,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卻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我也是蠢,當時還把那條蜃蛟當成了白龍,把你當成了女妖精,沒想到現在你已經是我孩子的母親,話說回來我的命中率還真高啊。”
丁寧回想往事,臉上洋溢着緬懷之色,輕輕的撫摸着夜獨行的小腹,心裡一片安寧喜樂,眸中氤氳的紫意也融爲如海般的深情。
“哼!還說呢,當時人家爲了收拾那條蜃蛟,耗盡了所有的功力,你個大壞蛋卻趁人之危,奪了人家的身子,人家最怕疼了,你還一點都不憐香惜玉,都疼死人家了。”
夜獨行嘟起粉脣,滿臉幽怨的抱怨着,只是美眸中閃耀的幸福和喜悅哪裡有一絲埋怨的意思。
“呵呵,那個時候我也是身不由己,吃了那古怪的小白魚,還莫名其妙的吃了蜃蛟的精血,根本毫無理智可言。”
丁寧尷尬的笑着解釋的。
“我知道,不用解釋,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
夜獨行微微眯起了眼睛,轉過頭來在他脣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羞紅着臉聲如蚊吶的小聲道:“人家聽說懷孕前三個月有流產的危險,過了三個月基本上就沒事了,小心點是可以……可以……那個的。”
丁寧心中大樂,促狹的問道:“可以哪個啊!”
“你這個大壞蛋,明知故問。”
夜獨行一張俏臉紅的能滴出血來,屁股扭了扭,嬌嗔的冷哼道:“你要是不想要爲什麼會有反應,別在那裝傻了!”
丁寧老臉一紅,佳人在懷,他又怎麼可能會沒有反應,只是先前擔心傷到孩子,現在佳人想要,他自然要滿足一番了。
當即伸手彎腰從腿彎處兜起佳人,一個公主抱抱起夜獨行,大步流星的向木屋內走去。
“輕點,別傷到孩子!”
簡陋的木牀上,佳人羅裳輕解,粉頰緋紅,感受着情郎那火熱的目光,夜獨行羞的緊閉上眼睛捂住胸口,渾身顫慄着,雪白的肌膚上泛起一層緋紅,還不忘柔聲提醒道。
“獨行,我愛你!”
丁寧雖然早就蠢蠢欲動,但作爲一個老司機,還是耐住性子,俯下身子親吻着她,隨着情緒的高漲,逐漸吹響了戰爭的號角。
沒有熱血激情的慘烈廝殺,也沒有狂風驟雨的瘋狂進攻,只有愛到深處兩心相悅的無顏默契!
丁寧愛慘了這個無怨無悔願意默默爲他生孩子的女人,黑暗之體代表着什麼他不懂,只知道隨着兩人的抵死纏綿,兩顆心緊緊的貼在一起親密無間,他知道,這輩子自己都離不開這個敢愛敢恨的女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跨越了時空般的天荒地老後,這一場並不激烈卻極爲漫長的戰爭纔在淺吟低唱中拉下了帷幕。
丁寧感覺自己的精神得到了全面的昇華,從來沒有過的神清氣爽讓他摟着懷中癱軟如泥的極品女人,心裡充滿了幸福和蠻族,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夜獨行竟然是個極度敏感的女人,帶給他前所未有的極致享受。
感官上的愉悅只是一方面,精神上的互通有無和融合交流帶給他一種無法言喻的酣暢淋漓感!
或許是因爲兩人曾經分享過蜃蛟的內丹,或許是因爲兩人修煉的都是同根同源的精神力淬鍊法門,靈與肉的融合讓之前因爲神魂消耗過度始終沒有恢復巔峰的精神力此刻再度達到了巔峰狀態,精神力還隱隱的有了長足的進步。
可對夜獨行來說,她的收穫遠比丁寧還要大,雲歇雨停後,就立刻盤膝打坐,進入深層次的修煉狀態,因爲她已經觸摸到了壁壘,一旦突破,就會真正的開闢出紫府,擁有了上丹田。
丁寧對她的狀況一清二楚,心裡暗自爲伊人高興,畢竟除了他這個怪胎,能在真武境開闢出紫府的人是鳳毛麟角,夜獨行若是這次能夠突破壁壘開闢出紫府,絕對會成爲靈師中的佼佼者。
外面有着陣法守護,丁寧也不擔心有人會來打擾,清洗一番後換了一身新衣服,信步走到水潭邊,仔細觀察着這清澈的水潭。
他本以爲當初的寒潭是蜃蛟所帶來的寒氣,可此刻才發現似乎想錯了,蜃蛟早就死了,可水潭中卻依舊氤氳着絲絲縷縷的寒氣,即便是他早就寒暑不侵,也能感覺到那股子沁人心脾的寒意,這就有些古怪了。
可這寒潭也就半米多深的樣子,一眼就能夠看到底,他怎麼找也沒有找到這寒意的源頭。
沿着寒潭繞了一圈,又跳到譚水裡仔細的搜索了一番,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端倪,彷彿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水潭,難道這是地底寒泉的寒氣?
不對,丁寧眼底閃爍着思索之色,這水潭下竟然連泉眼都沒有,地底寒泉的設想也不成立,還真是怪了!
丁寧眸中閃爍着計算之色,他懷疑這寒潭被佈下了某種陣法,否則沒有泉眼的水潭卻始終滿溢,沒有任何干涸的跡象,這太不合乎常理了。
他現在也算是陣法宗師,即便一些極其複雜的頂級陣法他現在沒有能力佈設,但窺破其中奧秘找出陣眼還是很容易的,可結果,卻讓他失望了。
這水潭着實詭異,他看不出絲毫的陣法痕跡,但沒有泉眼卻始終保持着水潭滿溢狀態,這也太讓令人奇怪了。
丁寧皺着眉頭,一屁股坐在大青石上,腦筋卻在急速轉動,琢磨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陣法已經達到了超脫他理解範疇的程度了嗎?竟然讓他一籌莫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漸漸的夕陽西斜,落日的斜暉把天空渲染的如火如荼,水面上倒映着火紅色的天空,彷彿一副靜止的火燒雲般顯得美奐絕倫。
清風微拂,蕩起層層漣漪,整幅靜止的畫面突然變的生動起來,仿若一團血色的火在不停的晃動燃燒。
丁寧靜靜的欣賞着這副極其難得的美景,心靈逐漸放空,無思無想,彷彿超脫於這個天地之外,用一種旁觀者的角度來默默的感知着這個熟悉的世界。
不知道矗立在水潭邊多少年的大青石突然閃爍着一道道明滅不定的符文,化爲一股股鮮紅色的炙熱氣流進入丁寧的體內,沿着他的經脈快速的遊走,逐漸的匯聚於他的絳宮,與三色火化成的紫色人形虛影融爲一體,紫色人影不斷的吸納着這股炙熱氣流,在快速的發生着某種難以言說的變化。
丁寧對此卻一無所知,依然沉浸在那種奇妙的狀態當中,整個人神遊天外,似乎與整個天地融爲一體,若是此刻有人在他身邊,就會駭然發現他消失在所有人的意識感應當中,彷彿他就是青石,青石就是他,亙古不滅,永恆存在。
當天空的最後一抹餘暉沉於黑暗,一彎新月悄然躍上枝頭,不斷的向上攀爬,皎潔的月光如同水銀泄地般無孔不入,把天地萬物披上一件瑩白的月衣,幽遠的天空繁星點點,顯得是如此淒冷而清幽。
一行五人在這片很少有人涉足的原始森林不斷的跋涉,突然,一個青年突然快走幾步,蹲在地上看了看早已經熄滅的篝火,皺起鼻子嗅了嗅,肯定的說道:“這堆篝火應該是大哥生起的,我聞到了他的味道,應該是在烤肉。”
“太好了,那說明少爺還活着!”
夏侯精神一振,絲毫不懷疑葉天狼的判斷。
這一路上他們這幾個曾經經歷過嚴苛的野外生存訓練的軍人,也不得不被葉天狼豐富的狩獵經驗和生存能力所折服,這傢伙簡直就是天生的山林王者,即便他從來沒有來過這片大森林,卻依然憑藉着他野獸般的直覺跟到了自己家的後花園似的輕鬆自如,還能沿着那怪物和丁寧的味道,一路跟蹤到了這裡。
“老闆沒事就好,我們要儘快找到他。”
陸戰和王陽等人也跟打了雞血似的鬥志昂揚起來,在這之前,他們甚至已經做好了老闆已經犧牲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在這裡竟然又再次找到了老闆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