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愛卿向他疾馳而來了,安仁平只看到對面的一員將領手持大刀逼近,他本能的舉槍招架,誰知王愛卿俯身取下一杆長矛,一手持矛,一手提刀,王愛卿只是反手一矛就將安仁平打落馬下,後面無窮無盡的騎兵蜂擁踏來,一方將領,就這樣亂戰之中,活活被馬踏死了。
中和四年秋,段明玉一舉攻破壽春城,江淮大譁,正在路上急急趕來救援的楊行密得知後急忙回師江南,組織布防長江防線,下令淮南防線的軍馬立即南下,保存實力。
段明玉輕而易舉的就攻下了淮南十一州,與此同時,楊行密正在自己的王宮之中,和麾下幕僚正在商議防禦的對此。
“大王,如今我們所要做的就是鞏固防線,勤練水師,徵集糧草,枕戈以待。”
楊行密虎目一瞪:“難道本王就只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嗎?”
“非也,大王,我等雖然只能固守,但是可以挑選死士,刺殺唐軍主帥,據我所知,田令孜做主帥之時,壽春城是固若金湯,而段明玉一上任,壽春城不久就告破了,微臣以爲若是能除去此獠,我江南可憑添五成勝算。”
“好,那麼,這人選?”楊行密正欲繼續問計,這幕僚立馬上前道:“回稟大王,日前在下買了幾個奴才,後來才得知這些奴才是東瀛忍者,這些奴才擅長隱匿刺殺之術,若是大王恩准,微臣可派他們前去。”
楊行密雙目流露出了一絲喜色:“好,就交給卿家去辦,此事若成,本王必有厚賞。”想到麾下兩員大將降的降,軟禁的軟禁,楊行密如今只能出此下策,心裡就不由發苦。
松本伊夫將體能調整到最佳狀態,悄悄潛向段明玉居處的屋頂。
自來來到中原以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再進行過那樣非人的痛苦訓練了,感覺自己比起巔峰狀態時已大大不如,手腳也不是那麼靈便了,但是他自信自幼磨鍊出來的殺人技能,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一個熟睡中的人非常容易。
作爲一名忍者家族的後代,他一降生就必須接受殘酷的命運,要麼成爲忍者,要麼死,而他現在還活着……
他自幼練習各種竊聽和殺人技巧,擅長劍、鉤等各種兵器以及飛鏢等暗器:能飛檐走壁,在沙地上飛跑而不發出一點聲響;能在水中屏息很長時間,用特殊的器具在水底待上一天一夜;甚至能潛到船底,偷聽船上人的對話……
作爲一個忍者,他要克服對死亡、孤獨、黑暗乃至於飢餓、寒冷、傷病等諸多困難的磨練,要擁有強大的精神力量和體能。做爲一個忍者,他自幼就隨師傅修行東密密法,東密密法同藏密和印度的雜密一樣,是佛教密宗的一支,對苦行和毅力的磨練具有強大的作用。通過東密秘法的修習,他們的體能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開發,精神意志非人的堅韌。
可是這樣的辛苦付出,和出生入死的努力,與之相應的回報實在是太少了。在大名眼中,武士是家臣,而忍者只是家奴,他們不只要執行最危險的任務,還時常因爲涉及機密而被自己的主人殺人滅口。哪怕立下了天大的功勳,所得的賞賜也不過是同時去執行任務的武士的零頭。
松本伊夫是個很有想法的人,他無法容忍這樣的待遇,又知道在嚴密的控制下,存心反抗只有死路一條,於是通過精心準備,他在一次執行刺殺任務時詐死脫身,遠渡重洋逃到了中土,並且成爲一名幕僚家中的武士。
今日重操舊業,他竟有些興奮地感覺。他悄無聲息地攀到房頂,不覺皺了皺眉頭,房頂鋪的不是瓦,而是稻草,這有些麻煩,不過難不倒他,經過忍者們數百年的摸索,他們能夠針對各種各樣的地形,適時地做出最恰當的選擇。段明玉沒有着急的進攻江南,而是在淮南戰事初定之後,對淮南十一州進行安撫,歷史上很多的戰事都是一樣,最初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最後突然遇到一陣敗仗,然後主帥就退到十萬八千里之外,打下來的領土也瞬間易主,所以段明玉的打算是,穩打穩紮,步步爲營。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由徐溫來完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段明玉一貫的風格。而他,來到淮河邊,搭了個茅草棚,過着愜意的日子,即使這樣的日子不會太長。
不過生活並不可能都是風平Lang靜的,松本伊夫懷中揣了一瓶毒藥,只要讓他爬到段明玉牀榻正上方,用一根絲線把毒藥滴到他的口中,就能讓段明玉在睡夢之中無聲無息地死去。他在房檐上蹲了下來,觀察了一下房頂的情形,房屋很簡陋,兩側的屋脊露出了一截梁木,從腰間取下一套繩索,繩索抖開,正欲拴在梁木上,旁邊突然出現了一隻大手,一把抓住了繩索。
松本伊夫驚得亡魂直冒,一個肘擊便向後搗去。他的肘彎下藏了鋒利的尖刺,上邊也淬了見血封喉的毒藥,只要劃破一點肌膚…………
可是他的臂肘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松本伊夫只覺手肘一陣痠麻,半邊身子都沒了力氣。
身後這個人用的是長拳,這是中原最古老的拳種之一,變化萬千,克敵制勝各有巧妙,這套武功雖以擊打爲主,擒拿方面也獨自特色,犀利有力。
這時松本伊夫強大的精神力便發揮了作用,麻筋被制住,身子本能地痠軟無力,可他另半邊身子卻仍能做出反應。然而身後這人早已有備,迅捷無比地抄起繩子,已在他頸上環了三匝,隨即縱身一躍跳到地上,伸手一扯,便把他拉了下去。
忍者的體重都很輕的,一般不會超過一百斤重,松本伊夫百來斤的身子在那人手中輕若無物,片刻功夫便被那人完全制住,拖進了夜色當中……
過了一會兒,王愛卿揉着肚子笑眯眯地走了回來,彷彿剛剛方便過似的,眉眼含笑,一身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