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顧不上太多,撿起那根胡蘿蔔,塞進布袋子裡,然後邁步追了出去。
他剛出銀行,就看到了張慶德站在不遠處的馬路邊,在攔出租車。
張昊二話不說,用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
張慶德看到了張昊,頓時就慌了,他急忙朝着馬路對面跑去。
張慶德速度不慢,看上去哪裡像六十歲的人,馬路中間的護欄,他一翻身就跳了過去。
“曹,老子都敢騙。”
張昊心裡有點罵娘了,怪不得一百多萬的百年人蔘,這老頭五十萬就賣給自己,這是挖好了坑給自己跳啊。
要是自己再晚發現一會,這老頭就跑沒影了。
即便自己回家發現之後報警,這傢伙也可以死不認賬,說是張昊自己調包的。
張昊緊追不捨,張慶德玩命的跑。
追着追着,張昊就跟着張慶德跑進了一條巷子裡。
張昊追進去之後發現,張慶德在巷子裡彎腰喘着粗氣。
死衚衕。
這下看你往哪跑。
張昊朝着張慶德走了過去。
“把真人蔘給我,我不和你計較了。要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張昊其實不打算放過這傢伙的,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
“小夥子,剛纔咱倆可以錢貨兩清的,人蔘不是在你那裡嗎?你可不能和我耍無賴啊。”
張慶德心裡有點氣,之前自己用這招騙了好幾個人了,唯獨這次,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人蔘給我。”
張昊懶得和他廢話了,直接朝着他走了過去。
這傢伙現在在張昊眼裡就是個老騙子,是那種可以狠狠教訓的人。
“你這是耍無賴啊,錢貨兩清的規矩你不懂嗎?你別亂來,不然我報警了。”
張慶德雖然氣喘吁吁的,但是一點也不慌了。
剛纔他之所以跑,多半是因爲做賊心虛,現如今他已經反應過來了。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是張昊自己調包的,即便報警,他也不怕。
只可惜,張昊根本沒打算報警,也買打算和他繼續講道理。
張昊自己走上去,一腳就踹到了他的肚子上。
“哇……”
張慶德飛了出去,嘴巴張開一股子酸水吐了出來。
這一腳張昊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不過即便這樣,張慶德也有點受不了。
感覺肚裡翻江倒海的,身子像散架了一樣。
“我要報警……啊……”
張昊不給他說完話的機會,直接走過去,擡腳就踩住了他的手。
“人蔘呢?”
張昊懶得和這種人理論,更懶得報警,他既然敢騙自己,那肯定是不怕查的。
“疼……疼,你鬆開,人蔘我給你了啊。”
張慶德依舊是不承認。
張昊腳上又加了幾分力道。
“你的人蔘在這呢。”
就在這時候,張昊身後響起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
虎哥帶着二十多個人,拿着棍棒,堵在了巷子口。
張昊回頭看了看,心中頓時明白了。
這就是一個坑,爲他特意挖的坑。
“小子,你以爲打了我,就能白打?給你兩條路,老老實實讓我打斷你一條腿,然後滾蛋。要麼我打斷你四肢,你再滾蛋。”
虎哥邊說邊揮了揮手裡的棒球棍。
他心裡現在很爽,終於能報仇了。
他之前被張昊教訓過,心裡早就恨不得把張昊痛打一頓了,他發現張昊在市場裡打聽貴重藥材,所以就挖了這麼一個坑,沒想到張昊真的跳進來了。
不僅能打他一頓出出氣,還能有五十萬的收入。
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有錢。
“我也給你兩條路,你和這老頭打斷自己的手,然後把人蔘給我。或者我把你們都打斷手,然後再把人蔘給我。”
張昊邊說邊加重了裡的,把張慶德踩得哇哇直叫。
“給臉不要臉,給我揍他。”
虎哥一揮手裡的棒球棍,他帶來的那些人就咋咋呼呼的衝了上來。
張昊雖然進入了凝氣期,但也就是比常人反應快點,速度快點,力量大點罷了。
即便這樣張昊還是撇了撇嘴,擡腳先將張慶德踢暈,然後迎了上去。
張昊躲過迎面砸來的一鋼管,然後伸手將鋼管奪下來,順勢一提膝蓋,頂在了那混子的肚子上。
那傢伙只哼了一聲,躺在地上抽搐起來。
張昊揮舞着鋼管,衝着那些人就砸了起來。
五分鐘後,虎哥和他帶來的人都躺到了地上,張昊也有點氣喘,身上還捱了幾棍子。
張昊丟掉了手裡的鋼管,嘆了口氣。看來自己還真不是打架的料,不過自己是不是要學點什麼功夫,以後要是碰到高手,說不定要吃虧。
張昊自己走到了虎哥身邊,虎哥被張昊一鋼管砸中了腦袋,正滿臉是血的趴在地上哼唧呢。
“人蔘呢?”
虎哥沒說話,依舊在哪哼唧。
張昊擡腳狠狠的躲在了虎哥的手上。
“啊……啊……”
虎哥腦袋猛地擡起,張開嘴慘叫起來。
“人蔘呢。”
張昊有點不耐煩了,這傢伙要是再不配合,真的就要打斷他的胳膊了。
“在家,在家。我這就讓人送來,大哥你把腳拿開,手快斷了。”
虎哥徹底的怕了,他今天算是徹底的栽了,自己二十多個人打不過一個人,說出去誰他媽的信,這種厲害的角色讓自己碰上了,真實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張昊把腳擡開,虎哥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打電話讓人把人蔘送過來。
“大哥,我們錯了,人蔘一會就到,您放了我吧。”
虎骨掛了電話,開始衝着張昊求饒起來。
張昊沒搭理他,朝着張慶德走去。
剛纔把他打暈,是害怕他趁機逃跑。
張昊把張慶德弄醒,提着脖領子把他拖到了虎哥身邊。
張慶德現在整個人都在發抖,他看着躺了滿地的人,再看看張昊,心裡打了個哆嗦。
“人蔘哪裡來的?”
張昊沒有廢話,直接把想問的說了出來。
“人蔘是我從老家帶來的,是我父親年輕的時候,在上山挖的。都是這小王八蛋,說您要買參,還說您有錢,就讓我拿參出來,和他一起演戲騙您。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們爺倆吧?”
張慶德現在想哭的心都有了,錢雖然騙到了,但是自己被打了一頓,自己兒子也被打了一頓。
張昊用腳踢了踢虎哥。
“這是你兒子?”
張慶德沒開口,只是點了點頭。
“你還有沒有別的人蔘,只要是真的,我可以買。”
要是張慶德家裡還有人蔘,張昊不介意買下了,他現在最缺的就是藥。
“沒了,真沒了。這是那張卡,我還給你,你就饒了我們吧。”
張慶德以爲張昊是在找他要錢,所以就把之前的卡拿了出來。
張昊沒有接,這錢是買人蔘的,他要是真的要回來,那就和搶沒什麼分別了。
他們雖然想坑自己,但是自己也打了他們,算是給他們教訓了。
張昊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等了大概五六分鐘,一個染了一頭黃毛的小混子,提着個袋子跑進了巷子。
那小子進來之後就愣住了,看着自己這邊的人躺了一地,他臉上的表情立馬變得就像吃了屎一樣。
張昊沒把他怎麼樣,從他手裡把人蔘拿下之後,轉身就離開了巷子,朝着藥材市場走去。
到了藥材市場,張昊買了些別的藥材,就直接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張昊有點悶悶不樂,因爲他沒錢了。
已經到了身無分文的地步了,雖然藥配齊了一副,可是還有兩幅藥方上的藥沒買呢。
而且有些藥材不是用錢就能買的到的,比如提高神識的那副藥,裡面就有犀牛角。
可犀牛屬於保護動物,買賣犀牛角是違法的。
要想買犀牛角,不僅要有錢,還要有渠道。
張昊邊想邊走,走了一個多小時,纔回到了家裡。
他一路上都在想錢的事,他本來打算找謝清雅再要一些,可是想了想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一來張口要錢這事他有點難爲情,二來謝清雅正忙着弄降壓藥,正是用錢的時候。
說來也巧,張昊回到家的時候,發現謝清雅也在家。
她看上去憔悴了許多。
“張昊,你去哪了?”
謝清雅的聲音聽上去也是有點沙啞,顯得很疲憊。
“我去買了點藥。”
張昊邊說邊走進了廚房,先不管其他的藥方了,先把這幅藥用上再說。
謝清雅從客廳的沙發上站了起來,跟着張昊進了廚房。
“張昊,我找你商量點事。”
謝清雅臉上漏出了爲難的神情。
張昊低着頭清洗那些藥材,沒有說話。
“那個,我之前給你轉的五十萬,你能不能轉回給我,我拿去用幾天,過段時間我再給你。”
謝清雅說這些話的時候,臉都紅了,聲音也不大。給出去的錢再要回來,這讓謝清雅覺得很難爲情。
“我花了,買了這幅藥。”
張昊直截了當的回了一句話。
謝清雅愣住了,她不懷疑張昊的話,只是在她印象裡,什麼藥能值五十萬啊。
“你病了?”
謝清雅半天才回過神來。
“你要錢做什麼?”
張昊沒有回答,而是問起了謝清雅要錢的原因。
“我們的藥需要先去食藥監管局備案,接受檢查,拿到各種手續和檢測報告後才能批量生產。這方面已經在辦了,我也找了一些關係,可以優先辦理。另外我購置了大批的原材料,還買了一個小廠子。錢就花的差不多了,我還要買一套製藥設備,手頭的錢就不夠了。”
謝清雅說這些話的時候,本來一臉的愁容,不過說了一半,臉就紅了。
她想到了自己和張昊雖說沒有夫妻之實,但是也有夫妻之名,自己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小媳婦給自己老公報賬一樣。
“你買廠子做什麼?找個藥廠代爲生產不行嗎?”
張昊依舊是沒擡頭,把清洗完了的藥材放到了藥罐子裡,然後把人蔘拿出來,切了一小段,切成片也丟了進去。
謝清雅看到那棵人蔘的時候,就明白張昊爲什麼一下子花那麼多錢了。
“這是百年人蔘?”
張昊點了點頭。
謝清雅心中頓時無語,自己這個假老公,還真是會敗家。她稍微整理了下思緒,把買廠子的原因告訴了張昊。
本來她打算找人帶生產的,可是那樣做的話,很可能會造成藥方外泄。
只要等她的藥一上市,稍微展現出一點療效,就會涌現出很多的仿製藥。
這塊蛋糕,謝清雅打算自己吃,沒打算分給別人。
當然謝清雅還有一點別的小心思,她相信張昊還有別的藥方,當時候自己辦製藥廠做起來,再找張昊討要幾張別的藥方。
到時候自己那個藥廠,可就真的成了會下金蛋的雞了。
張昊也同意謝清雅的做法,這年頭獨家生意是最賺錢的。
“錢,我想辦法。你還缺多少?”
張昊把藥罐子放到了煤氣竈上,依舊沒有看謝清雅。
“二百萬……”
謝清雅在張昊背後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張昊聽到這個數的時候,也是眉頭一皺,然後轉過身認真地看着謝清雅。
謝清雅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似的,躲避着張昊的目光。
“最少一百五十萬……”
謝清雅低着頭吐出一個數字。
“我想辦法給你湊齊。”
張昊說完就轉身熬藥了,他心裡有了大概的賺錢的方法。
只是湊齊這些錢,不知道要用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