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達數千斤的一塊大鐵板,以雷霆之勢破空飛砸而來。尚未砸實,揪起的狂風已然壓人慾絕。諸明明雙腿發軟,甚至連逃跑都辦不到,只能癱坐在地上尖聲驚叫。
諸明明看似窩囊,實際上他的修爲也頗爲不弱。比金龍幫的十九人魔尚且高出一籌,只稍遜於八大天王而已。相比之下,顏老相爺頂多只學過一些強身健體的皮毛功夫。連下面那些被絕滅王活像殺雞般一堆堆打殺的士兵都不如。
偏偏眼下這個生死關頭,諸明明嚇得手腳發軟,腦子裡只剩下一片空白。但顏老相爺反倒依舊保持着鎮定從容。眼看巨大鐵板當頭砸下,他身形依舊站得筆直,一絲顫動也無。冷哼一聲,斷喝道:“九幽!”
九幽神君用力咬咬牙,陡然騰空高躍,雙掌當胸一拍,兩團幽幽綠火立刻從掌心處涌現。瞬間熊熊燃燒,四面八方地暴漲,儼然形成一團綠色的太陽。尖聲嘶喝之間,九幽神君雙掌疾推,熾烈綠焰當即轟鳴烈旋,就似發怒的蠻牛,衝着迎面飛來的大鐵板,瘋狂地一頭撞過去。
“嘭~”
熾烈綠焰撞上大鐵板,當場炸出地動山搖也似的巨響。
諸明明好歹也算是位高手,勉強還能抵禦得住。可顏老相爺不過一名普通人,卻哪裡承受得起?霎時間,他只感覺雙耳刺痛,腦袋上活像帶了個緊箍咒一樣,痛得幾乎要爆炸。一時間,身軀搖搖欲墜,甚至連站都站不穩的樣子。
長嘯聲起,幾道身影同時從廢墟中衝出,兩三個起落之間,便趕到了顏老相爺身邊,相互圍成一個圓圈,把顏老相爺護在中間。卻正是彭尖、席連天、孟空空、苗八方、蔡小刀、蕭黑蕭白,還有兆蘭容等八大刀王。
八大刀王當中修爲最高的,就是五虎斷門刀掌門人彭尖。他一手按上刀柄,一手按在顏老相爺背心,輸送過去一股精純真氣。沉聲道:“相爺,這兇人好厲害,恐怕已經是絕頂高手的境界了!相爺萬金之軀,無謂以身犯險。還是速速離開爲上。”
得到彭尖援手,顏老相爺這才緩過來一口氣,頭痛也迅速平息。他深深呼吸幾下,隨即用力一揮手,斷然拒絕道:“不用。哼,本相這一生當中,曾經經歷過的兇險多去了。眼下這種小局面,休想能夠讓本相逃走。彭尖,做好你們的本分,便已經足夠了。其餘事情,自有本相做主。”
這不是辯駁,更不是抗爭,而是決心和命令。一言既出,便駟馬難追,再沒有半絲更改的可能。所以彭尖和其餘七大刀王聽到命令,卻也無可奈何,唯有苦笑而已。
絕頂高手之間的相互火拼,威力簡直媲美天災。修爲不夠又沒人護持,便甚至在旁邊觀戰都沒資格。顏老相爺雖有九幽神君和八大刀王在旁,僥倖得保無恙。可是其餘那些士兵,卻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綠焰火球和鐵板迎頭硬撼,鐵板固然被炸得粉碎,無數碎塊就像下雨,當頭滂沱暴灑。而且碎塊當中,更夾雜着絲絲縷縷的幽幽綠火。
乍看之下,那火絲似乎柔弱不堪。但實際上,那卻是九幽神君所煉的獨門神通“幽冥鬼火”。最是厲害毒辣不過。
片刻之間,這些鬼火和鐵板碎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砸落。那些看守不見天大牢的士兵,要麼被鐵塊碎片砸得筋斷骨碎,**迸裂而亡。要麼就被鬼火沾上,立刻渾身着火,被燒成一個火人,在淒厲慘烈的痛苦哀嚎當中,被燒成了一團團焦炭。
就連旁觀者所感受的餘波,也已經如此厲害。絕滅王和九幽神君兩人首當其衝,直接承受火拼的反震衝擊,感覺更是難受難當。絕滅王雙足鏟地,連退三尺方纔重新拿樁站穩。九幽神君更似斷線風箏, “咚~”一下子從半空處倒栽撞在地面之上。還未來得及爬起,早已“哇~”噴出大口黑色污血。
這一下,就連顏老相爺,也看得爲之心寒。因爲九幽神君已經是他麾下所絭養的高手之中,修爲最高最厲害的一員。連他也一招便拼得吐血,那麼絕滅王的修爲,也實在太過恐怖嗎,太過駭人聽聞了。
這一拼的結果,雖說仍是絕滅王佔優,但要說就此已經勝過九幽神君,則尚嫌太早。所以絕滅王也頗感意外,脫口道:“咦,九幽老鬼,你的本事,可比當年要精進了不少啊。若在二十八年之前,剛纔那一擊之下,你已經當場變成一團肉醬了。”
九幽神君神情陰鷙,緩緩站起,冷道:“哼,當年你也沒和本神君交過手,憑什麼說二十八年之前,你就一定能夠如何如何?不過有一件事,你倒真說對了。世上無論人與事,都是日新月異,不斷變化進步的。本神君每過一日,都比昨日更強。也就只有你這位被鎖在大牢之下整整二十八年的絕滅王,方纔停步不前,永遠只能懷念往日的榮光而已。”
絕滅王非但不惱,反而哈哈大笑:“好一頭牙尖嘴利的走狗。顏老狗能夠找到你,倒也是他的福氣。”
九幽神君厲聲喝道:“絕滅王,別再發瘋了。乖乖回來,向相爺道歉,然後老老實實替相爺辦事吧。別忘記,你可是已經吃下了雙生花花粉的。若敢違抗相爺命令,小心再被打進十八層地牢之中,永遠不見天日。”
絕滅王又是仰天大笑,狂態畢呈:“區區雙生花,就想拿來挾制我百里湘玉?簡直可笑。顏老狗,別以爲我不懂。雙生花只能用來保住你一口氣,一條命,卻不能保住你的手腳四肢。我砍掉你的手腳,把你削成一條人棍,照樣把你打進不見天的第十八層。照樣也可以報仇雪恨,你說這個有沒有道理啊?哈哈哈”~
顏老相爺神色陰沉,喝道:“絕滅王,你真要現在就來作反?”
絕滅王雙目之中,赫然綻射出凌厲兇光,喝道:“你覺得呢?顏老狗,當年我就說過了,要成大事,像你這樣永遠只懂得耍弄一些小花樣小手段,是行不通的。真正要成大事,到最後,仍是自己的實力最可靠。沒有實力,你永遠只能得逞於一時。只有自己擁有這實力,你才能真正笑到最後。”
喝聲才落,絕滅王聚勁於雙手,憑空左右一抓。霎時間,漫天遍地的鐵板碎塊、還有那些士兵手裡的刀槍盔甲弓矢等東西,全部騰空飛起,就如萬川歸流,紛紛飛向絕滅王。
絕滅王雙手高舉,磅礴雄渾的真氣,凝成一個巨大氣旋。氣旋之內,無數雜物也急劇瘋狂旋轉。突然間,“轟~”一聲鳴爆炸裂,整個巨大氣旋,赫然全被帶着燦爛金光的熾烈火焰所籠罩。
熊熊烈火咆哮怒吼,翻滾沸騰不休。氣勢之磅礴雄奇,比九幽神君之前所凝聚的幽冥鬼火,更要強勝十倍以上。而且這金光火球的溫度之高,更是匪夷所思。
瞬間,顏老相爺、諸明明、八大刀王,還有九幽神君等人,紛紛感覺熱浪逼人,登時渾身大汗淋漓,彷彿置身於地獄烘爐當中一樣,迫不得已之下,衆人唯有連連後退,以逃避那越來越盛的熾烈高溫。
火球火球溫度不斷提升,僅僅片刻功夫,已然到達足以煮鐵熔金的驚人地步。隱隱約約之間,只見火焰之中的無數雜物,似乎已經熔化聚合,成爲一大團金屬疙瘩。當中卻又滲出縷縷青煙,被排出火球之外,轉瞬蒸發消失於空氣當中。
九幽神君駭然一驚,脫口叫道:“絕滅王……這是要以無上火勁,當場熔鐵鑄兵?”
諸明明同樣大吃一驚,失聲叫道:“這怎麼可能了!那些普通士兵所用的兵器,也還罷了。封鎖地牢的那塊大鐵板,其中可是摻雜了不少玄鐵的。想當年工部爲了把玄鐵熔化,混合精鐵鑄成鐵板,也不知道費了多少工夫,耗去多少人力物力。絕滅王現在就要以一己之力熔化玄鐵?那根本不是人能夠辦得到的事啊。
顏老相爺冷冷道:“三十多年前,絕滅王就以金光離火功,還有冰魄寒光勁這兩門絕學名震天下。要熔化玄鐵,本來也並不爲難。被囚困這二十八年歲月,本以爲他功力有所減退。但現在看來,似乎恰恰相反。他的功力反而更加精進了。”
彼此距離相隔仍遠,顏老相爺的話,也不是專門向絕滅王而說。可是以絕滅王的絕頂修爲,整座不見天大牢範圍內任何風吹草動,蛇行蟻走,自然都無法逃得過他的耳目。
剎那間,絕滅王禁不住放聲狂笑:“好你個顏老狗,難爲你居然還記得金光離火功和冰魄寒光勁這兩戈名字。不錯不錯。既然你記性還這麼好,那麼見過了金光離火功,又怎能不讓你再見冰魄寒光勁了?吒!”
狂笑未絕,一股凜冽寒風猛然爆發。以絕滅王身體爲核心,同時向四面八方席捲擴散。地面迅速覆蓋上厚厚白霜,空氣也彷彿被凍得凝固。之前慘遭殘殺的士兵遺骸,更登時被凝固凍結,變成了一尊尊形狀千奇百怪,只令人看得毛骨悚然的冰雕。
冰魄寒流能凝結萬物,甚至連翻滾沸騰的烈火,也瞬間就被成了一個潔白的巨大冰球。絕滅王嘴角牽動,流露出絲絲亢奮的笑容。雙臂猛地往下一扯。懸空漂浮的巨大冰球立刻“咚~”地重重墜落地面,立刻又造就了一場激烈地震。
絕滅王身軀微一轉折,立刻滴溜溜騰空而起,在半空中迴旋數圈,這才輕飄飄落下。不偏不倚,剛好踏足於巨大冰球的頂端。他高舉雙臂,感慨地嘆息道:“三十年的構想,今日終於能得到證實了。來吧寶貝,就讓你們的主人好好看看,你們究竟有什麼樣的威力?”
話聲甫落,絕滅王雙拳猛然下擊,正中冰球。“嘩啦~”一下震聲爆破,冰球當場四分五裂,化作大團細碎冰霧,紛紛揚揚,八方擴散。
身爲一流高手的超強感應力,讓八大刀王一下子爲之渾身寒毛倒豎。他們本能地感覺到了。在那大團冰霧之中,彷彿隱藏了頭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絕世兇獸。而且,這頭兇獸更蠢蠢欲動,隨時也準備要擇人而噬。首選目標,正是他們八大刀王。
可是沒道理啊。剛纔衆人明明都看得清清楚楚。冰霧本由高溫烈火凝聚而成。而烈火之中,卻只有一些金屬碎塊以及殘缺的兵器。雖然九幽神君說,絕滅王這是在動手鑄兵。但即使再怎麼厲害的神兵利器也罷,終究只是死物,又怎可能化身爲絕世兇獸了?
破解疑惑的答案,就在下一刻堂而皇之地出現。又一陣狂風吹起,冰霧當即隨風四散,把本來籠罩在一團迷霧當中的真相,徹底大白於天下。
絕滅王傲然屹立,左手提刀,右手握劍。一對前所未見的鋒銳神兵,昂然亮相。但見刀身厚重,灼灼有烈火之紋。縱然握持不動,卻隱隱然仍似具燦爛烈日金光。劍形修長,無數雪花圖形銘刻其上。凜冽冰風時刻縈繞,只需要隨意一揮,便有徹骨奇寒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地侵襲八方。
這一對刀劍,彷彿天生即是絕滅王身體的一部分。當絕滅王握緊了這對刀劍的時候,彼此間儼然渾爲一體,名副其實的人兵合一。但與此同時,這對刀劍又似是絕滅王所絭養的,一對天生便具有無比靈性煞意的兇獸,只要絕滅王一聲令下,這對兇獸立刻便會撲出去,把敵人毫不留情地徹底撕個粉碎!
“那……那究竟是什麼?”
九幽神君的聲音,下意識地急速變幻。忽老忽少,忽男忽女,忽而粗厚,忽而尖細。只講了一句話,聲調卻已經接連變了六、七次。
“叮~”
一聲悠然清響,如敲玉,如擊磬,悅耳動聽,儼然有繞樑三日之意。絕滅王以刀劍互擊,一邊欣賞着這美妙聲音,一邊滿面都是溫柔地感嘆道:“哈哈~‘種兵大/法’竟當真成功了!事實上直至這一刻爲止,我仍不敢相信自己當初的構想,居然當真能夠成功。天才!哈哈,若我不是天才,世上還能有誰是嗎?”
九幽神君心中一動,隱隱約約,似乎捉到了什麼關鍵之處。他深呼吸幾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下過於激動的心緒。凝聲問道:“‘種兵大/法’?那又是什麼?這對刀劍,一者寒一者熱,恰好和你的金光離火功以及冰魄寒光勁相吻合。難道說,這兩者當中,也存在着什麼關係?”
絕滅王傲然道:“九幽老鬼,不錯啊。你的腦筋,也算轉得挺快的了。所謂種兵大/法,就是把修煉者本身的畢生修爲,盡數轉嫁至一件兵器之上。如此一來,即使本爲凡鐵,在接收了修者的贈予之後,也能變成神器。所以……”
帶着完全滿意的笑容,絕滅王亮出左手的刀,凝聲道:“金光離火刀。”頓了頓,又提起右手的劍,沉聲道:“冰魄寒光劍。”雙臂發勁,刀劍再度互擊,又發出“叮~”的清脆響聲,傲然道:“什麼琉璃朱淚?什麼阿鼻挽留?從今往後,所謂的天下四大神兵,都要在我這對刀劍之下俯首稱臣。”
九幽神君倒抽口涼氣,由衷道:“了不起了不起。以千百兵器淬鍊的鐵精,揉合玄鐵之英爲骨架,再以絕頂高手的畢生修爲爲血肉,還要加上數十年苦練所養出的神意爲魂魄。這一對刀劍,已經不再是死物,幾乎就是有血有肉,活生生有自我意識的開靈神器了。只不過……”
頓了頓,九幽神君猛然擡頭,問道:“可是你種出這對刀劍之後,自己就變成怎麼樣了?”
絕滅王淡淡地道:“也沒怎麼樣。只是畢生所苦修的金光離火功和冰魄寒光勁,全部轉嫁到這對刀劍之上,自己一絲一毫也沒留下而已。”
八大刀王之首的彭尖,禁不住大吃一驚。失聲叫道:“那不是等於一身功力都沒了,直接變成廢人?”
絕滅王冷笑道:“膚淺。這對刀劍由我親手鑄造,刀劍中的功力,本來也屬於我。所以它們便等於是我手足的延伸。你丹田中的真氣內力,難道會因爲灌注在手足之上,便無法運用了嗎?”
九幽神君嘴角邊忽然掛起一絲貪婪笑容,陰森森道:“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但換言之,只要把這對刀劍從你手裡奪下來,那麼你就是真真正正變成廢人,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真氣了,對吧?”
絕滅王冷笑道:“九幽老鬼,居然敢說這種話?看來,你心中已經出現貪念了。”
九幽神君獰笑道:“你絕滅王一身本領,堪稱絕頂。當世高手中,能夠與你媲美者,恐怕還不出十指之數。這對刀劍凝聚了你畢生修爲,等於是你的分身。所以拿到這對刀劍,便等於得到了你的畢生修爲。哪怕再廢物的傢伙,也可以一步登天,成爲絕頂高手。
但假如得到這對刀劍的人是本神君,呵呵,那麼便相當於本神君以一人之身,兼有兩大絕頂高手的修爲。到時候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夠與本神君匹敵?天下第一的稱號,非本神君莫屬了!”
絕滅王懶洋洋道:“道理正確。可是也要真正辦得到才行。憑你這老鬼,有本事讓我刀劍脫手嗎?”
九幽神君森然道:“要試試嗎?不,你不用回答。因爲無論你如何回答,本神君都一定會動手的。”
頓了頓,九幽神君沉聲道:“相爺,請恩准在下出手。在下保證,絕不會傷他性命,只會把這對刀劍神器奪下,獻給相爺爲禮。只要有了這對神器,要殺程小賊,根本易如反掌。”
顏老相爺淡淡道:“九幽,你想要,那就自己去拿。不過老夫卻要事先告誡你一句,絕滅王決非如此簡單就能拿下的。憑他的智計,絕不會在自己身上造出那麼大一個破綻,事後居然絲毫不作彌補。”
九幽神君一驚。隨即點頭道:“多謝相爺提醒。請相爺在此靜候佳音。”隨即一揚袍袖,向前大步走出。
一步,兩步,三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彈指剎那,九幽神君赫然幻化爲一團模糊的黑影,騰空飛射而出。人尚未到,勾魂攝魄的尖銳鬼嘯早已搶先攻上。緊接着,那股幽綠色的鬼火,竟“嘭~”應聲燃起,把九幽神君全身上下盡數籠罩其中,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碧綠火球。
攝魂魔音,幽冥鬼火!兩大神通同施並展,殺力之強,鬼神皆驚!但九幽神君仍未滿足。他左手一招,衍生出一股強絕吸力,從遠處的死人堆中,吸奪過來一支大槍。右手一晃,掌中儼然已握了一支似錐非錐,似匕非匕的奇形兵器,乃是“陰陽三才奪”。
九幽神君座下有九大弟子。其中一人名爲獨孤偉,外號“人在千里,槍在眼前”,乃是出名的槍術名家。另一個狐鎮悲,則擅長使用陰陽三才奪,外號“指天劃地”。可是無論獨孤偉抑或狐鎮悲,他們一身本事,盡數來自於九幽神君。而且他們所學的,其實只是九幽神君的皮毛。
大槍和三才奪兩種兵器,一者極長極重,一者極輕極短,本來根本不可能同時使用。然而對於九幽神君來說,這一切完全不成問題。
彈指剎那,槍如惡龍,牽引着九幽神君居高臨下破空擊刺。三才奪卻似毒蛇,隱藏在暗處不住顫動,要找準機會,再一擊制敵。兩件兵器相互配合得簡直天衣無縫,再加上鬼火魔音,儼然就是四大神通同時施展,氣勢之烈殺力之強,已是驚天動地,無可抵禦!
絕滅王平生縱橫天下,所向無敵。哪怕敵人再強,他也從未後退過半步。鎖困多年一朝脫獄,更以畢生修爲爲資糧,“種”出了兩大神兵。絕滅王同樣意欲一試刀劍威力。他嘿聲冷哼,陡然提劍揮刀,揉身殺上。
“區區凡器,居然也敢與我神器爲敵?九幽老鬼,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既然你要死,我便送你一程吧。離火抗天,冰魄淨世。刀劍合璧,睥睨穹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