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姬這句“便宜你這小白臉了”,說得當真宜喜宜嗔,風情萬種。霎時間,程立禁不住又覺得有股邪火正在體內燒起,燒得他渾身滾燙。
程立搖搖頭,用意志力把這股邪火壓下去。低聲道:“既然來了……”
一句話還沒說話,程立忽然察覺腰間一緊,竟已被胡玉姬摟住。另一隻手則大膽地撫摸上他的結實胸膛。程立吃了一驚,本能地一把抓住胡玉姬手腕,喝道:“幹什麼?”
胡玉姬理直氣壯地道:“幹什麼?當然是報復啊。剛纔你可抓得我好痛。我也要抓回來。”
說話之間,胡玉姬手腕一抖,甩開程立的五指,徑自探入他衣襟之中,大肆上下其手。卻又輕輕“咦”了一聲,略帶訝異地道:“以前看你的時候還感覺不到,你身體比想像中更強壯呢。”
程立又好笑又好氣,不過,想到對方其實是個女海盜,可以毫不在乎在男人面前脫光衣服的。作風彪悍一點,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被個女人這樣子對自己評頭品足,程立卻實在受不了。正要動手把胡玉姬向外推開,忽然,從黑暗深處,傳來了“嗒”一聲輕響。既陰森又恐怖,聽起來教人毛骨悚然!
剎那間,程立全身寒毛倒豎,胡玉姬也同時停止了所有動作,屏住呼吸。兩個人彷彿突然變成兩尊雕像,一動不動。
並沒有讓他們等待太久。第二下“嗒~”的聲音,接踵響起。這次,程立和胡玉姬都已經聽出來了。連續兩下聲音的源頭,都來自船艙樓梯口。
程立輕輕吸了口氣,集中精神提高注意力。霎時間,他的聽覺、觸覺、還有嗅覺,都猛然提升了好幾倍。縱然目不見物,但整間船艙裡的情況,已經盡數印入腦海,清晰得宛若親見。
程立“看見”了。有兩個人,正矮身貓腰,躡手躡腳地分別從樓梯處下來。緊接着,這兩個人走到了那三十六口棺材的旁邊,站定不動。
忽然,一陣古怪的咿唔聲傳來。那兩人似乎緊緊摟在一起,不斷扭動身體。
程立在這方面的經驗很少,所以一時之間,他還沒明白過來,不知道那兩人正在幹什麼。但胡玉姬卻早已不是雛兒了。
霎那,她感覺又好氣又好笑,暗付:“哪裡來的野鴛鴦?居然跑到這裡打野食來了?”按在程立胸膛上的手指,卻隨之活動起來。指尖繞着胸膛上某處地方,不斷來回撥動繚繞。
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過來,程立身體裡那股邪火,又再隨之蠢蠢欲動了。他皺起眉頭,湊到胡玉姬耳邊,低聲道:“別胡鬧。那兩個人,很可能就是兇手!”
胡玉姬並不答話,卻突然挑起程立的下頷,重重一口吻落。程立大吃一驚,想要掙扎抗拒,卻又害怕驚動了屏風外面的那兩個人,只好強行忍耐。
胡玉姬作風豪放,行爲也特別大膽。她死死摟住程立,舌尖靈巧地活動着,撬開了程立的牙關,熱情地纏住了他的舌頭,不斷將自己帶着幽香的津液,送進程立口中。
用不着隱瞞什麼。程立承認,從自己第一眼看見胡玉姬,就已經被挑起了情慾。從那時候開始,自己每次看見她,都必須花費很大力氣,才能剋制得住自己。
可是私底下,程立卻已經想象過許多次,在她那充滿野性的健美胴體上馳騁時,究竟會是個什麼滋味。而每次進行這種想象的時候,他都會變得很興奮,甚至幾乎無法忍耐。
此時此刻,幻想忽然成爲現實。雖然置身於黑暗中,失去了視覺。但也因此讓觸覺和嗅覺加倍敏感。所以他赫然發現,原來相比單純的幻想,真正的胡玉姬竟更加美妙百倍。
生平第一次品嚐這種滋味,程立自然禁不住爲之沉醉,並且本能地渴求得到更多。但與此同時,他又理智地意識到,眼下這個場合和這個時間,實在不適合做這種事。因爲就在不遠之外的地方,就有兩個疑似兇手的人。要是讓他們發現這邊的動靜,那就糟糕了。
程立下定決心,立刻就從那種美妙之中強行把自己抽離出來。他用力一咬,胡玉姬當即嘿聲悶哼,忙不迭地把舌頭退回去。只因爲彼此四片脣瓣還相互緊接,這聲悶哼纔沒有傳到外面去。
脣分。程立感覺一張發燙的臉龐貼上自己面頰。胡玉姬那帶着幽香的熱氣噴在他脖子上,一邊輕咬着他的耳朵,一邊低聲喘息道:“你這頭小狼狗,還帶咬人的?真可惡!”
程立知道,無論自己怎麼回答,都只會被牽着鼻子走。所以最佳的應對方法,就是不答。當下他直接伸手按住了胡玉姬的豐腴紅脣,示意她注意外面。
胡玉姬扭了兩扭,見確實掙扎不開,也就算了。暗地裡則輕笑道:“小狼狗,現在還跟姑奶奶我假正經?好,暫時先放你一馬。等回去上面之後,看姑奶奶怎麼收拾你。嗯,這小狼狗還挺有料的。白天檢查的時候,那種手感……嘻嘻~~”
想起白天時候的事情,胡玉姬禁不住就渾身燥熱。但就在情動之際,外面忽然傳出“嗤~”一下輕微響聲。
胡玉姬驀地一震,立刻收斂心情,透過屏風的間隙,向外張望。
濃得化不開的黑暗當中,忽然出現了一點微弱火光。火光如豆,只能讓人勉強看得到兩團模糊輪廓。依稀似乎是一男一女。但至於眉宇五官等細節,則完全看不清楚。
那女子細細喘息着,忽然用力把那男的推開,如泣似訴地低聲道:“夠了沒有?你究竟還要欺負我到什麼地步?”
那男的陰聲輕笑:“當然不夠。還沒把你這美人整個兒活吞下肚,怎麼會夠?”
那女子喉嚨深處咯咯作聲。似乎想發怒,但終於又忍住。忍氣吞聲道:“現在這種非常時刻,船上風頭緊得很。你叫我到這裡來,總不會就真的只爲了這個吧?”
那男人深深吸口氣,換上稍微認真的語氣。凝聲道:“當然不是。叫妳過來,是要妳做一件事。”
那女子顫聲道:“又要做一件事?上次我已經幫你害死過那麼多人了,你還不滿足。難道……難道你真要滿船人都死得乾乾淨淨,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