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淺正滿心肉疼的看着自己這些年精心訓練的手下一個個被人咔嚓咔嚓,正想着要怎麼說服雲傾凰冷靜下來,結果就聽到雲小沫這一番話。
這個喜歡研究屍體的小變態,居然口口聲聲說要醃了自己,他就不怕把牛皮給吹破了?
深吸一口氣,直接揚聲喊道:“雲傾凰,我手裡面有你三個仇人,你想殺死他們的程度一定不比我差,怎麼樣,停下手,我保證你會很驚喜。”
“誰?”眸色幽深,冷冷問起。
“雲致遠和楊柔,還有……金燕子。”眉眼微微一挑,龍淺面露邪肆。
雲傾凰心中詫異,轉頭看向容景,容景則是暗暗搖頭,這些年凌天宮和無影閣主要就是尋找凰兒的下落,還有就是支持攻打南海和西沙,至於龍淺是什麼時候把這三個人抓到手的,他也不清楚。
“好,我答應。”
停下手中動作,雲傾凰面無表情,她心中確實有些疑問需要解答,至於這個龍淺,反正她也只是答應停手,並沒有答應別的,恐怕他要徹底失望了。
龍淺心中略帶得意,揮了揮手,很快,就有幾個人將雲致遠,楊柔,和金燕子擡了上來。
五年過去,三個人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讓人難以置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切。
只見暗衛手腳利落的將兩個罈子放在地上,大概是五年沒人理睬,所以雲致遠和金燕子頭頂上結上密密麻麻的蛛蜘網,神情呆滯灰敗,完完全全失去了往日的氣焰神采。
楊柔雖然沒有變成那樣,但是那眸子中森森的冷漠當真是讓人心驚。只覺得和從前那個溫柔如水的女子簡直是天壤地別。
容景皺了皺眉,眼底深邃,讓人看不清所想。就連一向鬼靈精怪的雲小沫此刻也難得的沉默下來,縮在自家老爹的懷裡。
那兩個罈子裡裝的,還能算是人嗎?
做成人彘,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酷刑,怎麼會有人這般殘忍?
“你看,我知道他們對你不好,所以已經幫你報仇了。”桃花眼含笑,龍淺又道:“這五年來,他們慘不忍睹,卻偏偏死不成,怎麼樣,你覺得高興嗎?”
高興你個頭,雲傾凰目光幽冷,上前一步扒開雲致遠頭頂上的蜘蛛網,語氣輕柔許多:“你怎麼樣?”
可是回答她的也只有死一般的寂靜,低頭查看一番,發現雲致遠的舌頭竟然被人連根割掉,心中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這個龍淺,簡直就是個魔鬼。
看着如同植物人一樣的雲致遠,一時間心頭五味雜陳,手腕上銀芒一閃,雲致遠忍不住輕顫了下,雙目漸漸恢復了一絲清明,當他見到眼前的人竟然是雲傾凰時,雙脣是忍不住的顫抖,眼目中一一劃過不同的情緒,震驚,呆愣,虧欠,痛悔,最後流下兩行清淚,永久的閉上了眼,離開了這個世界。
“啪啪啪!”龍淺一臉看好戲的拍着手,語氣悠然:“竟然親手解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雲傾凰你果然是個心狠的女人。”
睫毛輕顫,將一切外露的情緒盡收眼底,雲傾凰轉而走到金燕子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曾經百般想要自己命的女人,目光幽幽轉寒,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的後退一步。
對待自己的敵人,讓她痛苦地活,比讓她舒服的死更有意義,不是麼!
轉過頭看着目光生冷的楊柔,雲傾凰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這個女人會成爲今日的樣子和自己脫不了關係,若不是當初自己的私心,這個女人恐怕會一直裝瘋賣傻的活到死,而不是像現在這般。
“這是……蠱蟲。”
不知什麼時候,容景竟然站到了自己身邊,雲傾凰轉過身,秀眉忍不住蹙起,是有人對楊柔下了蠱蟲,纔會讓她這個樣子的嗎?
這個人,不用說定然就是龍淺了,轉過頭,目光如注的看着他,語氣森冷:“爲什麼要給她下蠱毒?”
蠱蟲難養,沒有人會這樣輕易的去浪費,楊柔並不是什麼大人物,爲什麼要在她身上弄這蠱蟲?
龍淺聳肩,搖搖頭:“我可從來不玩那些噁心的蟲子,大概是南冥寒他們弄的吧!”
雲傾凰眯了眯眼,看龍淺的樣子似乎不像是撒謊,而且以他神經一般的性子,一定不喜歡這種東西的。
罷了罷了,現在也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
見雲傾凰沉默,龍淺緩緩看向另一邊的父子,結果發現兩人正說着什麼悄悄話,偶爾容景還會向他飄來一個憐憫的眼神,這兩父子,一定在說着自己的什麼事。而且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就是了。
“既然……”
口中兩個字剛剛傾吐出口,外面宮人就慌慌張張,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龍淺皺了皺眉,冷喝出口:“什麼事這般沒規矩,快說。”
“皇上贖罪。”
那宮人看着眼前這滿殿屍體的情景也是嚇得渾身打顫,吞了吞口水,艱難道:“啓稟皇上,一大羣神秘人突然衝進皇宮,御林軍根本抵擋不住,超級彪悍霸道,他們還說,還說讓皇上您交出什麼王妃來。”
“這羣傢伙。”
容景和雲傾凰對視一眼,眸中同樣閃過一絲笑意,直接就要擡步走出去,卻沒想龍淺上前一步攔住二人,桃花眼直直的看着面容清冷的女子,語氣莫名:“雲傾凰,既然……”
“既然什麼?”歪着頭,某女一臉無辜,只是那雙眸子卻更加的冰寒徹骨:“我只是答應你停手而已,可沒答應你別的,現在我的人都來了,你覺得你還有好果子吃嗎?”
“你!”簡直無恥至極!
龍淺沒想到雲傾凰竟然這般說話不算數,氣的一張嘴都快中風歪斜,臉色陰沉無比,忍無可忍的暴怒出口:“容景,你們到底想怎樣,你就讓這個女人這麼囂張嗎?明明你纔是皇帝好不好!”
容景挑眉,語氣無辜:“那又怎麼樣?”
“你!”怎麼樣?你還想怎麼樣?
龍淺深深呼吸,這纔沒有被氣暈過去,他現在一點也不想在和這兩人說話,實在是氣的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