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

九月的天氣一反暑假裡的晴朗, 變得烏雲陰沉沉地壓在城堡上空,和Harry的心情一樣沉重——原因只有,他失去了找到日記本的線索。

暑假裡他特意和Draco約定一起到對角巷購買物品, 可他真正盼望的鉑金貴族卻沒有和兒子一起前來, 反而是母愛氾濫的Narcissa Malfoy帶着兩個孩子購物整整一天, 累得Harry回到家中後再也提不起一點精神。

他眼下擔心的是, 日記本仍然會出現在Hogwarts中——說不定鉑金貴族已經把它放入了任何他不得而已的學生身上——於是蛇怪將被喚醒, 殘害他的同學們。

他堅持在活點地圖上觀察Ginny Weasley的每日活動路線,發現被分去Gryffindor的小姑娘適應良好,每天都和哥哥們以及朋友們開開心心地上課玩樂, 倒是讓他很多次提前躲開了Ginny帶着禮物躲在Slytherin地窖休息室門口的行動,免得又被小蛇們側目。

同時Harry也在二樓損壞的女盥洗室內釋放了警戒咒語, 只要有人碰到那個帶着蛇紋的水龍頭, 魔咒就會第一時間通知他。

平靜的過去了一個月、兩個月, 他幾乎就要等不及地潛下女盥洗室的秘密通道,去Slytherin的密室裡一探究竟時, 他的好友告訴了他一個古怪的傳聞。

「你知道嗎?Snape是個怪物!」正在走廊上晃神的Harry被Ron急急忙忙地撲住,險些從二樓的窗戶跌出去。

「是Snape教授,Ron。」Harry糾正他的錯誤,「如果你還在意魔藥課上炸了坩堝這件事,我想你可以去請教Herminone, 她很願意告訴你如何做到教授要求的合格水準。」

「當然不是!」Ron慌張中帶着些聽到秘密的興奮感, 「很多人都在說, Snape是個怪物!他會晚上變成一條蛇, 在地窖裡找落單的幼崽吃掉!」

『蛇?院長又不是蛇怪……』Harry對於這種明顯就是恐懼的小巫師們編造的流言表示無法理解, 「Ron,據我所知, 院長不是個Animagus(阿尼瑪格斯)。」

「可他會吃掉你們的!」Ron完全搞錯了重點。

「他不會吃掉我們的,Ron,Fred和George的睡前故事你聽多了,學校裡不會有一個會吃學生的教授……」Harry的話很快就被打斷

「有人看見了!」Ginny從後面追上來,氣喘吁吁地爲哥哥補充,「三年級的兩個女生偷偷去廚房找水果時,不小心碰到Snape教授正經過那裡,她們躲到了一扇假門後……」

Harry想起,梨子掛毯附近的確有那樣一個地方。

「她們說,Snape教授轉過拐角,就停住了腳步,低聲說了什麼,幾秒後,他的影子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蛇頭!」Ginny面帶驚恐地說,「她們還看到了一條很粗的尾巴!」

Harry睜大眼睛,對這種繪聲繪色的目擊場景感到非常不可思議……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Snape教授也悄悄練成了Animagus嗎?不過,也可能是他消息不靈通,因爲院長完全沒有必要向他報備自己的Animagus情況。

「然後呢?」他問。

「然後她們嚇得跑回Gryffindor塔樓了……」Ron說,一臉躍躍欲試,「這是前天的事了!今天晚上,Snape……教授還會巡夜!我們可以跟蹤他!阻止他去吃掉學生!」

Harry和Ginny都保持着看傻瓜一樣的表情看着Ron,就算遲鈍如Ron也覺察出好友和妹妹並不贊同自己的觀點:「怎麼了?我們不能不管他!這很危險!」

「你計劃的行動才很危險……Ron!」Ginny衝哥哥大叫,「你覺得你可能不被發現地跟蹤一個教授嗎?笨蛋!」

「況且我已經告訴你了,院長不是什麼吃人的大蛇,那兩個女生肯定是看錯了。」Harry淡定地道,拍拍好友的肩膀,「與其擔心這些,不如想一想下午的魔藥課你怎麼度過吧!」

「哦!Merlin!你說的對!」Ron立刻就被轉移了注意力,轉過身去跑向自己學院的休息室方向,一邊跟Harry告別,「我要去背背Herminone給我的筆記!他下午絕對還會提問我的!」

Ginny愣了一會兒纔跟上哥哥,不過臨走前仍然是臉紅着跟Harry道別:「再見,Harry……」

「再見,Ginny!」Harry胃疼地送走兩個紅髮的Weasley,爲自己和曾經的妻子間每次都鄭重其事的對話而泄氣——連Ginny他都不能自然而然的交流,現在他見到其他女生仍然會十分緊張,未來真是充滿了阻礙啊,無論是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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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說着自家院長一點問題也沒有,Harry還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把Snape教授的名字加入了活點地圖的觀察名單,觀察到教授近乎於三點一線的活動路線——大廳吃飯、魔藥課教室上課、地窖辦公室辦公休息。

Slytherin的院長近來和Dumbledore校長來往密切,兩人經常在深夜時聚在一起;另外就是黑魔法防禦課的Quirell教授以及魔咒課教授Flitwick,他也常來拜訪魔藥學教授。

『他活到了現在,』Harry指一直活蹦亂跳的Quirell教授,『而且課上的不錯,他有耐心也很細心,與教授們相處得非常融洽。』他真心祝福這位曾經慘死在自己掌中的男巫,希望他能在這個教授的位置上坐到退休爲止。

『不過他和院長關係有這麼好嗎?』想起每天飯點,並排坐着的兩位教授之間的情景,『院長依然是一副生人勿進的嚴肅臉,Quirell教授也不會主動去搭話。』

這難住了Harry,讓他不得不轉變方式,去傳言中兩名Gryffindor女生見到巨大蛇影的走廊查看,結果除了Flich的Norris夫人對他虎視眈眈外,一無所獲。

當然,他也在地圖上看到了來訪的Malfoy先生,鉑金家的大家主——然後那天晚上他的室友很晚纔回來,一臉的幸福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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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聽說了這個傳聞!」在冬天來臨後的一個下午,剛剛在圖書館坐下的Herminone就開口道,「關於那條蛇。」

「你太落後了!」Ron有點得意地說,他最近熱衷於向所有人打聽神秘的地窖蛇影的最新進展,每天都會給朋友們八卦此事,「Ravenclaw學院的那個五年級生,我上午剛剛找過他,他說那條蛇幾乎咬到他的小腿,幸好他反應及時逃掉了!」

「Payne是個大話連篇的傢伙,所有人都知道!」Herminone瞪了Ron一眼,讓他沒有繼續開口說下去的勇氣,「他只是遠遠地聽到奇怪的聲音,接着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就跑掉了!根本沒有他說的那麼誇張!和他一起的Stanley學長說出了真相。」

「那麼算上這一起,已經有七個人自稱見到了蛇形的影子。」Harry拿起Herminone的調查報告,關於這件傳聞,「都是在地窖的走廊中,各個年級的學生都有,唯獨沒有Slytherin本院的學生……而最多的是,同住在地窖中的Hufflepuff們。」

「我不明白,」他翻看着Herminone記錄詳盡的筆記本,整整寫滿了數十頁紙,「既然它並沒有傷害誰,爲什麼大家都這麼……驚慌失措?」另外他還想說:興奮過度。

「因爲城堡裡的傳說啊!別告訴我你從來沒有聽說!Harry!」Herminone指着被她放在桌子中央的《Hogwarts:A History》(霍格沃茨,一段校史)①,「好吧,我知道你和Ron從來都不看這本書!」

『因爲我在畢業後已經把它背了下來。』Harry想。

「Slytherin的蛇怪……據說就是一隻體型龐大的巨蟒,他被Slytherin藏在了城堡中!」Herminone壓低聲音說,表情非常嚴肅,成功地讓其他人緊張起來。

「是它嗎?」Ron提問,舉起的手在發抖,「它是來吃掉我們的嗎?」

「得了吧Ron!你看上去可不是最可口的!」Herminone乾脆地駁回Ron的傻話,指着Harry和Neville,「這兩個絕對比你美味多了!」

當然,白白胖胖的小男孩Neville和白白嫩嫩的救世主Harry的確回事那種被獵食者喜歡的弱小好咬的肉類——只是可惜,救世主披着個無害的外皮,實際上裡面是個狠心利落的成功獵手。

Harry翻了個白眼,學着Draco低頭看書,決定不參與到註定沒有結果的討論中。

不過Herminone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豎起耳朵,細心聆聽起來。

「我寫信告之我的筆友,」他們都知道那是爲鼎鼎大名的魔法師,「向他求助於此。今天中午我收到了回信,雖然他也覺得這是學生們之間的誤傳,不過他的確告訴了我一些教授們不會再課堂上提起的事情。」

「哦?關於什麼?」Luna慢悠悠地問。

「關於一些Slytherin的故事,我想它們曾經被歷史遺忘了……但對於存在了幾個世紀的老人來講,它們只是被埋藏在記憶的深處,現在又因爲我們而浮現出來……」Herminone展開了她的信,開始挑選其中一些重要的內容,讀給朋友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