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

整個聖誕假期, Hogwarts的城堡內部都瀰漫着沉重的氣氛,就連平日裡常常聚會的畫像們都變得焦躁不安,例行地下午茶會變成了竊竊私語, 傳遞着各種令人不安的消息。

Quirell教授一直跟在Harry和Sirius教父子身後, 但也絲毫沒有妨礙這兩位享受難得的相聚時光——畢竟這位可憐的教授受各種惡作劇的『疼愛』, 幾乎嚐遍了所有前劫道者首領知曉的所有陷阱。

「他會喜歡這個的。」在把Quirell教授絆倒進一扇門後, Sirius得意地笑着, 把自己的手從Harry的肩上轉移至腰間,躲進另一扇門後和教子偷懶。

Harry意外自己沒有任何的負罪感,大約是Quirell教授表現出的異於課堂上的話癆體質讓他厭煩——無論是誰, 在和剛剛互相表白的戀人相談甚歡時,被某個不識趣的傢伙打斷, 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要用魔咒教訓他吧!

「我想我們不會有什麼收穫了。」Harry對於已經是第三遍的搜索任務, 並不抱有充分的信心。「我們尋找的目標, 恐怕已經離開了學校……極大可能是隨着放假回家的學生……」

「你說得對,可是那時, 我就要回隊裡開始下半個賽季了!」Sirius擔憂的並不是兩人即將到來的分離,而是Harry的安危。

「他已經動手了,那條蛇就是開端!」Harry同樣不樂觀,「Snape教授的步步緊逼遏制他之前的行動,但是就有求必應屋的狀況看來, 他的力量增強了……比蛇怪形容的要強大許多……我希望今天能見到那位喜歡禁林的Slytherin的寵物, 如果可能, 請他來幫忙保護學生。」

「我更傾向於McGonagall教授的提議, 讓學生們不要返校, 直到把罪魁禍首抓住爲止。」流言不可阻擋的在魔法界傳播開來,Hogwarts城堡的怪事升級消息已經登上了Daily Prophet的版面

「那不是提議, 是McGonagall教授的擔憂!」Harry嘆着氣糾正教父的『錯誤』,「即便如此,我也不會離開城堡……你知道的。」

「我怕我到時候會強行把你帶走,親愛的……」Sirius輕輕吻了Harry的嘴脣,帶着慾求不滿的表情盯着少年晶亮的碧綠眼睛,「Merlin知道我多想和你在一起。」

『你就差把我藏進你的斗篷裡隨身攜帶了!』這些天裡,救世主已經充分體會到不再壓抑自己情感的教父是多麼得纏人,不僅睡覺時要把自己抱進懷裡——哦,這種行爲其實和以往沒什麼區別,還要在學習時、進餐時、洗澡時——就差入廁時——都跟在自己身邊不到一碼的距離內!

Harry覺得,Snape教授的目光越來越犀利,不過幸好,那其中沒有厭惡和警惕,只是不爽Sirius看起來非常孩子氣的舉動——捨不得離開教子的戀子教父的愚蠢衝動。

『Draco說得對,院長很單純的……會直白的表現自己所有的情感。』Harry慶幸着,最敏感的人之一沒有看破什麼,『也許,只除了我和母親吧。』

而另一位平日裡洞若觀火的巫師,Ablus Dumbledore似乎陷入了難題之中,不僅是魔法部的敷衍態度令他焦急,日日頻繁的書信更是讓他坐立不安。

那持續由聖誕前夜到來的那隻金雕送至的信件,光是Harry和Sirius就見到過數次,每每老校長的臉上都帶着種莫名的哀傷。

Sirius大大咧咧地猜測老校長告白失敗被拒——他自己表白成功,現在開始有閒心用他人取樂——而Harry則爲教父的話心驚,因爲他是知曉Dumbledore教授還未公開的過去的巫師之一,老校長與那個五十年前高懸在整個歐洲巫師界上空的可怕名字之間的聯繫,恐怕還活着的人中,沒有誰比他有更深刻的瞭解。

那是即便經歷了痛苦的失去,也不會動搖堅守之志的一份感情。

把思緒轉移到老校長的人生經歷的Harry忽視了Sirius,作爲教父的男巫頗有耐心地坐在教子身邊,觀察他時而皺眉時而沉重的表情,百看不厭地,卻有點隱隱嫉妒會讓教子如此深思的某個人或某些事。

畢竟他知道,如果Harry在想他,Sirius Black,那麼自己就在他眼前的現在,Harry絕對會帶着羞澀的紅暈臉蛋盯着自己發呆——就像他這些天來經常做的那樣。

他非常滿意自己的果斷出擊——好吧,其實是迫不得已的隱晦表白——要知道Harry會這麼幹脆的接受,他真的是不必要忍耐如此之久啊!

「嘿,親愛的!」Sirius已經用『Darling』代替了教子的名字,「明天就要開學了。今天晚上……真的不行嗎?」

Harry被驚醒,呆愣着思考『今天晚上』指的是什麼事情。

「你又來了!」他開始埋怨,這個一點也不知道剋制的傢伙——平時明明是成熟的貴族做派,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是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可到了他這裡,完全是個剛剛追求戀人成功的五年級男孩!

「我還沒到可以做那種事的年齡!」這一點Sirius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卻一直裝傻充愣。

「沒問題的!」Sirius把頭低下,嗅着Harry柔軟的頭髮和帶着沐浴香味的脖頸,「相信我的技術,親愛的!我會讓你快活的!」

『不知羞恥!』即便聽了許多遍教父炫耀自己的情史,Harry還是會爲這直白的話感到臉紅心跳,「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二年級就……」

「這證明我能力優秀!你要爲此得意!我的寶貝!」某人洋洋得意,「要知道James都是我教導的!」

Harry幻想了下據說始終鍾情於母親的父親如何笨拙地學習Sirius的性=教育課程,立刻覺得胃疼:「我敬謝不敏……」

「試試看嘛!」Sirius不依不饒,「你不會後悔的!」

『我已經後悔接受你的表白了!』Harry半是抱怨半是玩笑地想,雖然這種被Sirius渴望着的感覺很好,可是教父一點心理壓力也沒有的樣子讓他嫉妒,『你就從來沒有爲我們彼此之間的關係而遲疑過嗎?也許我們可以瞞過教授們,甚至Dumbledore教授……可是其他人呢,我的好友們……單是Herminone,我恐怕她很快就會發現端倪,畢竟她與我們兩人都聯繫頻繁。還有Remus,只要他見到你這張幸福的笑臉,就會知道一切吧……』

「唉……」Harry在Sirius想要吻他的脣時,長長地嘆氣。

「怎麼了?」教父發現教子突然就變得愁容滿面。

「你想好怎麼跟Remus交待嗎?」他可以想象品行端正的狼人會如何對待他們之間禁忌的感情,那其中唯獨沒有Harry期待的衷心祝福。

「……不需要。」Sirius也消沉下來,變得有些惴惴不安,「如果我說,他已經知道了呢?」

「什麼?」Harry不敢置信地站起來,抓住教父的肩膀,「你都告訴他了?你瘋了!」

「當然沒有!實際上是……」Sirius思考合適的用詞,「要不是Remus,我想我根本沒意識到我已經對你起了心思!」

「什麼……?」聽到了這意料之外的回答的Harry傻呆呆地問。

「他早就看出來了,我想是的……你把俱樂部交給他管理後的那年冬天,有次他醉醺醺地回來,抓着我就罵我是禽獸不如……」Sirius很爲難地講。

『俱樂部……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啊……』Harry覺得腦子暈暈乎乎的。

「應該是我偷親你的事情被他發現了……」說漏嘴的壞事被教子回過神來狠狠瞪視,Sirius不安又羞愧地抓了抓臉頰,「那只是晚安吻啊!可Remus說我看着你的眼神根本就是□□裸的……」

「Merlin啊!」Harry同樣苦惱地坐下來,和教父一起回想這麼些年來Remus的表現。

是的,他搬出了教父子居住的Black宅,有段時間裡對Sirius非常冷淡,並且更加關心Harry的成長狀況,每週都保持着書信來往。

「Remus給我的聖誕禮物,你看到了嗎?」Harry突然問他的教父,今年的盒子是他們一起拆開的,在兩人獨享的Slytherin公共休息室裡。

「一本什麼書……Remus的怪癖。」Sirius沒抓住Harry話中的重點。

「《一百零一種告白與約會》,這是書名。」他們都明白這代表着什麼意思,「封面畫着一對在粉色泡泡裡翩翩起舞的少男少女……」

「……」Sirius沉默了,他不能指責好友的行爲,可又的確對此心懷憤慨。

「我想我們還是坦白的好……」Harry建議道,「你能保證回家後在Remus面前保密嗎?」

「不,我想我見到他就會想要炫耀……」他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