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兩色相間的雲彩來得近了,卻是忽然之間雲氣一斂,越收越緊,然後就有黑氣瀰漫,緊接着又見黃煙滾滾,這一黑一黃交替着,突然便向韓浞所在的小院壓了下來。
韓浞早有預備,自然是不慌不亂,右手袍袖只是一揮,十二道烈火真符首尾相銜着,就從他袖口中連連飛出。
這十二道真符好像是連成了一道符繩,才一出現在場中,就將那一朵不算大的妖雲給綁了個結實!
然後這真符中的火法一起,霎時間就變作了一團火雲,將那一團妖雲給裹在其中,“呼呼”就開始煉化起來。
那妖雲自然是沒有束手甘心的意思,即便此刻被十二道烈火真符給圍住了煉化,也依舊是左突右衝,一點兒也安分不下來!
可奈何都天烈火論起火勢猛烈來,只怕天下都少有能出其右者,這妖雲即便是竭盡了全力漲開,但依舊是漲勢沒有消勢快。
眼見着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便被煉化下了一小半去!
看到再有不到幾息功夫,自己的法寶就要被韓浞的都天烈火給煉得丁點兒不剩,那在暗處使手段的也是終於按耐不住。
只聽那邊高空忽然傳來一聲大喝,就道:“好小輩,當真大膽,快快放開了道爺法寶!”
說完不算,韓浞忽然就見一道劍光直衝自己而來。
不單如此,他似乎還聞得到那劍上帶着一股腥臭之氣,竟然讓他嗅入之後都有些頭暈搖晃!
“不好,這是瘟病之氣!”
韓浞忽然心中警醒,連忙封閉了口鼻,然後一抖手,就放出了一副神煞陣圖來。
陣圖一出,無論是頭上的赤焰火鴉,還是身前不遠處正和都天烈火纏鬥的那一團瘟雲,就連那口纏繞着瘟病之氣的飛劍,此刻全都被韓浞給捲入了大陣之中!
如今這一座大陣,是韓浞自得到陣圖以來,第一次全力施展。
只見一濃濃白霧散漫開來,就將韓浞的小苑給吞了進去,然後便是這上柱國一座韓府,甚至連了周邊兩座街坊,也全都被韓浞罩在了自己“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之下”!
“卻是沒工夫與你們這些邊邊角角的小人物糾纏,還有驚天動地的一條大魚,等了道爺我去收拾呢!”
韓浞心頭一橫,就將大陣中風火之勢也全都調用起來,去爲兩處糾纏未結的鬥法助陣;然後又再將自己的十二道誅仙劍印放出三道去,卻是打定主意,要把那一口瘟劍折在這陣中!
都天烈火與神煞大陣本就是同出一脈,份屬混沌秘魔正宗。
此刻得了神煞陣圖的臂助,韓浞的十二道烈火真符突然就神威大漲,火勢頓時強烈了足有一倍有餘,眨眼之間就將那一團瘟雲給煉得煙消雲散,一絲一縷的黑黃之氣也再看不見!
而韓浞頭上那數不清的火鴉,原先本身是在和冰魄神光糾纏,但韓浞大陣一開,就放出了一道道三昧神風,前去爲冰魄神光壓陣。
風火相消,赤焰神火遇上了三昧神風,即便沒有冰魄神光削弱,也是難以抵禦,更何況如今是上下夾攻?
韓浞大陣中的三昧神風綿綿不絕,一道接着一道就向那無數的火鴉吹去。
這火鴉也是有禽鳥精魄在其中,算作是不入流的妖怪,如今腹背受敵,也是驚得嘎嘎亂叫!
而且一入這大陣之中,彌塵障氣斷絕元神法力,只憑了那“焰中仙”羅宣金丹四品的修爲,已經是衝不開如今煉氣凝罡韓浞的佈置,所以那些火鴉頓時之間就失了依仗和來源,再沒有原先的進退得當,馬上就散亂了開來。
眼看這樣的機會,韓浞如何能夠放過了?
冰魄神光和三昧神風齊頭並進,分開了突襲,不過轉瞬功夫,就將那些散開了的火鴉全都一一收拾下來,連着當中禽鳥的精魄,也是給盡數拘束在陣中,不得韓浞釋放,那是決計不得解脫!
……
眼看着已經收拾下來了火鴉、瘟雲,可情形又出變故,偏偏後來偷襲韓浞的那一柄瘟劍,竟然還沒被韓浞的三道誅仙劍印給拿下了!
“沒被我彌塵障氣隔絕了元神,只怕這口瘟劍的主人,至少是到了煉氣第七重,靈臺的境界!”韓浞眉頭微微一皺,心中就有些不妙的感覺。
他雖然也是知道,對手之中已經都有了純陽真人,只怕煉氣後三重的對頭也不會少了,但卻沒想到竟然來得這麼快,如今就有金丹之上的人出手!
韓浞此刻反倒是不怕元神純陽,只要自己外祖母的一副“周天星斗圖”在手,元神純陽之上的,自然有母親和外祖母打發。
如今最讓他心頭不安的,卻是煉氣後三重,也就是靈臺、陰神、元神出竅的人物。
這些人不成純陽,自己的母親與外祖母也不好出手,否則難免落下以大欺小的名頭。
要知道,如今韓浞對面不僅有妖聖,更是有妖帝,若讓這些大帝借題發揮,只怕自己的母親與外祖母,一時之間都討不得什麼好處去!
“不知我的傳書,如今到二師兄手上沒有!”
韓浞皺着眉頭想到。
他其實在昨日經過稍稍考量之後,就已經飛劍傳書,送到了崑崙山麒麟崖,向自己的二師兄亦無邪請援。
但奈何,如今他七枚七修劍丸都不在身邊,就只好隨意祭煉了那“白骨真人”馬元的一口白骨劍,拿這飛劍隨意湊合,就往崑崙送去劍書。
這飛劍傳書之法,他也是初次嘗試,拿捏得也不精細,再加上飛劍也不趁手,所以只是將這劍書送到了天柱峰。
在今晨,韓浞察覺到有人接了劍書之後,往後就再也沒了感知,也沒得其他手段再去掌控,只能是聽天由命。
至於如今,他也只能是盼着這劍書落在了知輕重的人手中,拿了趕快就去稟報自己二師兄,請他儘快趕來援手自己。
沒來得及再多想其他,韓浞立刻又將十二道烈火真符,還有這大陣中的三昧神風都調轉了勢頭,前去圍剿那一口瘟氣瀰漫的飛劍。
有這陣勢,自然頃刻之間就將那一口飛劍給鎮壓。
接着那劍又被韓浞用玄魔煉煞的手法,瞬間磨滅了烙印,這纔算將整座大陣都平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