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劍成自五行辛金,“煉劍成絲”得天獨厚,借了飛梭之勢,偷渡罡風堪稱是神不知鬼不覺。
休說是對面三女不過都只是煉氣五重的合藥修爲,即便是道教九大門派真傳金丹,遇上這白虹劍也難免吃一大虧!
“什麼妖術!”
那青衣女子驚呼一聲,只覺眼前忽然銀光一閃,身上也是頃刻一緊。
待她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被一道白虹劍光給牢牢困住了!
“妖道!你敢!”
“快放開了青妹妹!”
一旁二女纔剛察覺有異,見了白虹劍暴起之時,也是忽然大驚失色,驚呼兩聲之後就要出手,來爲那青衣女子解圍。
但還沒等她們動手,就見青衣女子竟然已經被劍光制服,當下身形一頓,就不敢再輕舉妄動!
可她們雖然止住了出手,奈何那邊當事的竟然還不安分!
“只不過些鬼蜮伎倆,你當我會怕你不成!”青衣女子咬牙切齒,身子一扭,似乎就想從白虹劍中掙脫出來。
“青妹妹且慢,快住手!”
“不要魯莽……”
可她這一動,立刻就把那邊紅衣、白衣女子都是嚇了一跳。
也是在這“青妹妹”受綁之後,那邊二女得以分神查看,才發覺那一道銀光之中隱隱透出絲絲劍氣鋒芒。
這才知道了,綁住青衣女子的,必定是一口品相不低的飛劍。
“憑這飛劍銳意凌厲,興許只要那人一個念頭,青妹妹立刻就會身首異處!”那白衣女子眉頭輕皺着,就看向了青衣女子身外的白虹劍光。
她之閱歷,比其餘二女深厚許多,這會兒仔細想了下來,也是發覺這當中有不諧之處:“剛纔那人施展的,分明就是仙家劍術‘煉劍成絲’的手段!只憑這一手,只怕就算道門九大派中的真傳弟子,除非專修劍術的,其餘也沒有幾人能夠做到!這人……真會是血海妖孽假冒麼?”
想到這裡,白衣女子眉頭皺得更是緊了幾分。
不過她到底只是作客仙洲,不是這鳳麟洲上當真的主人,所以也沒妄下決斷,只把自己想到的這些,盡數傳音給了身旁不遠的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原本見姐妹被擒,心中頓時有些紛亂。
可這會兒一聽到傳音,又細細想過了白衣女子所言,頓時也是有些拿捏不定,猶豫了下來。
“幾位,冒昧得罪了!”
可還沒等她心中決斷,就聽罡風之外,韓浞朗聲說了一句。
接下來,讓三女連帶那二小,都有些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
就聽韓浞說完這一句,然後那邊青衣女子身上銀光一斂,飛劍一鬆,一道白虹劍光竟然就已經撤了下去!
可到底中間還隔着一道罡風屏障,這白虹劍也是收不回來,所以待這劍光脫了青衣女子身上之後,就化作一道冷冷銀光,憑空懸在了在那青衣女子身前!
“貧道確無惡意,當真是崑崙弟子,對仙洲也沒有覬覦,各位是當真誤會了……”韓浞朝着對面五人淡淡一笑,語氣溫和地就說道。
但即便他和顏悅色,三女也從他這句話中,聽出了一股崖岸自高,運籌帷幄的味道。
雖然言辭中像是在勸自己姐妹信任了他,但這會兒聽來,好像竟也是不十分在乎?
信與不信,悉聽尊便一般!
“那閣下……還待如何?”紅衣女子略微猶豫着,就向韓浞問道。
那邊青衣女子已經被這一連急變給晃得摸不清頭腦,白衣女子又只是客人,如今她要是不來問,場中情形只怕就要滯在這裡……
韓浞倒是無所謂得很,但見三女如今依舊還有許多不信任,他也懶得多想了。
索性放下其餘打算,這少年也是嘆笑一聲,搖了搖頭道:“只是向幾位言明,在下的確並非歹人,僅此而已!如若方便,勞駕送還了在下飛劍來,也就多謝了……”
“啊?……哦!”
那紅衣女子聞言一愣,然後立刻醒神過來,纔想起韓浞說得是什麼。
也是躊躇一瞬,然後才見這紅衣女子放出了飛梭,往罡風中送了過去。
韓浞見此,也是微笑着道了一聲:“多謝!”
然後白虹劍光一動,就跟着那飛梭一同,從那天極罡風之中穿了出來。
待韓浞招手收回了劍光,才又見他朝着那邊打了個稽首,然後淡笑着道了一句:“貧道告辭!”
說着,韓浞終於又在轉身,遁光一起,就要東去。
但也不知他今日,是不是犯了什麼“走不得”的忌諱!
正當他遁光才起,立刻就要一去十數裡的檔口,就聽那邊身後又傳來一個聲音喚道:“少陽神君,還請留步!”
險些一個趔趄,韓浞腳下不得已,又是頓住了!
算起來,這已經是他今日中第二趔趄了!
上一次是被法寶推得,這一次……是被喚聲給拉得!
苦笑一聲,轉身看去,就見那邊鳳麟洲深處,果然又來了一道遁光!
這次的遁光來得比先前都快,只等韓浞回身站定,就見果然那邊三女的面前,也是已經站了一位三十許年紀的婦人!
“金瑤長老!”
“見過長老……”
那邊三大兩小五人,見了這婦人之後,也是俱都一驚,然後連忙就上前行禮拜見了。
被稱作“金瑤長老”的年輕婦人,見了面前五個晚輩,也是淡淡笑着點了點頭。
然後才又轉向罡風之外的韓浞,又是和煦一笑,溫聲言道:“神君乃是咱們鳳麟洲請也請不來的貴客,如今難得賁臨,我等都還未及款待,神君怎好就走?”
金瑤長老這話說得十分客氣,倒像是有幾分誠心相邀的意思。
韓浞聽罷卻是搖頭輕笑一聲,也是隨口就說道:“如今貴洲有惡客上門,韓浞不過一介閒散,若是此時再來打擾,豈非太不識趣了些?”
他倒不是和那三女兩小賭氣,畢竟他也是自恃身份,若是這會兒還來和別家小輩計較,未免也太過小家子氣。
只不過是稍稍思量之後,覺得自己原先的打算似乎還是唐突了些,這才真心打算退走,讓人家專心去應對了眼前的危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