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浞引風助火,煉出風火二氣的法門固然厲害。
但其中唯有一件不妙,那就是這威力大增之後的都天烈火,韓浞根本就駕馭不住!
否則就在剛剛,他也不會被那烈火,給逼出陣圖來了!
也是幸虧韓浞這陣圖牢固,才能夠將那火勢給彈壓在圖中,等韓浞收回真符、玉簡之後,當中烈火自然也就平復。
否則這陣圖若是稍稍孱弱上幾分,那說不定剛剛就會被風火二氣給煉破大陣,然後衝出到這偏殿中來!
“這卻是難辦,便是再凌厲的道術,但要是不能駕馭,那還不如束之高閣!否則難免關鍵時候,會傷人不成反傷己……”韓浞微微皺眉,心中也是發愁。
總想要有個將那“風火二氣”,化爲己用的法子。
韓浞將陣圖玉簡一收,就在那處靜心思量起來。
……
“師弟這是在想的什麼?”
只聽一聲輕笑,雲嵐宮主竟然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韓浞面前!
“師姐!”
韓浞微微驚呼一聲,也是根本沒察覺這師姐,是在何時到的。
雲嵐宮主卻是笑着對韓浞點了點頭,安撫他平靜了心氣。
然後才又坐到了韓浞身旁,笑着對他說道:“先前見師弟這殿中,氣象忽然駁雜,師弟身上真氣也是莫名虛浮起來,唯恐你是煉氣出了什麼岔子,這纔過來瞧瞧……”
韓浞也是沒想到,自己先前那陣動靜,竟然把隔壁的雲嵐宮主給驚動了!
連忙向自家師姐辯解幾句,然後又將自己的想法和嘗試,逐一都向雲嵐宮主講了出來。
守着這麼一位純陽真人,韓浞自然也不會客氣!
所以待他將事情說出之後,也是緊接着,就向雲嵐宮主問道:“只關於這駕馭風火二氣的法門,不知師姐可有什麼辦法教我?”
雲嵐宮主卻是聽他一問,就搖了搖頭,然後笑道:“許是師弟還不知道,我修行的正是星君參悟老祖真傳,創下的太**法,當中少有這‘神風’、‘烈火’的道術!對於此道,我可謂一竅不通,只怕是愛莫能助了!”
韓浞一聽雲嵐宮主這話,雖然稍有些失望,但隨後就搖了搖頭,也是沒太在意。
只不過經過先前一番修行參悟,韓浞對於這法寶、道術,也是又生出些心得與疑問來。
正巧這會兒雲嵐宮主來了,他便順勢將話頭一轉,反而問起這些事情來。
“先前在洛陽時,正巧遇上了青城派的公孫離。而後因緣際會,也是和她鬥過了一場!”
“雖說我二人互相都留了餘地,鬥法時未盡全力,但我卻是被她只仗着一座‘陰陽元磁大陣’,還有一對‘霹靂鴛鴦劍’,就給逼得束手無策,幾無還手之力……”
也就是從那日之後,韓浞纔開始琢磨起使用道術、法寶門道!
所以如今,爲了從雲嵐宮主這裡求得些指點,他也索性就將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向自家這位師姐講了出來。
講完不算,韓浞還又一整顏色,就對着雲嵐宮主問道:“不知師姐當年,手頭選用法寶的時候,是如何取捨過來的?”
他這麼來問,也是想借着雲嵐宮主的經驗,看看是不是能映照一下自家,也好有個章程。
而聽得韓浞來問法寶,雲嵐宮主也是微一沉吟。
但片刻之後,就是輕笑一聲,便對他說道:“我卻是不擅用法寶的,往日間盡跟在了星君身旁伺候,又或是在廣寒宮中修煉,少與人動手鬥法!只拿我的事情來講,只怕未必能對師弟有相助了!”
韓浞聞言,不禁就有些遺憾。
可還沒等他遺憾神色展露,就聽那邊雲嵐宮主又是說道:“只是我曾經聽聞星君講起過這些有關這修行、法寶的話,想必師弟若是願聽,也該是多少有些所得的!”
“是我母說過的話?”
韓浞頃刻神色一振,目光期盼着,就看向了雲嵐宮主,等她來講。
雲嵐宮主見他如此,便微微笑着點頭,然後說道:“當年星君指點我等之時,說過一句,便是這法寶祭煉,該是取‘一氣相合’爲最上!”
“而這‘一氣’所言,當該能是法寶與道法,也該能是法寶與法寶……”
說着,雲嵐宮主便向韓浞一笑,才又說道:“師弟先前所講那青城派的公孫離,改就是得了青城真傳,起初就明悟‘一氣相合’之道理,纔來祭煉的那‘陰陽元磁陣’和‘霹靂鴛鴦劍’!”
“她本身修行的就是雷法真傳,與霹靂鴛鴦劍自然是再相合不過,然後運轉那‘陰陽元磁大陣’,更是畫龍點睛一般,原本這元磁道術與道家雷法就有說不清、剪不斷的關係,更被她拿‘大五行滅絕神光’給串聯一處,相合更緊!”
“及至之後動手,這女子只需運轉一道真氣,就能將兩件法寶運用自如,如臂使指,且又還如虎添翼,遠勝從前,這便是‘一氣相合’之理……”
……
雲嵐宮主款款而談,就將原先得自太陰星君的傳授,如今全都藉口轉述,向韓浞講了出來。
而在這宮主講述之時,韓浞也是一會兒皺眉沉思,一會兒又恍然開悟。
等到雲嵐宮主之後說完了,韓浞也還在那邊沉思,但眉眼之間,分明就是頗有所得的模樣!
雲嵐宮主見他如此,也是欣然一笑,隨後又添了一句道:“其實星君修煉‘太虛神鑑’,化入‘太陰大道’,何嘗又不是秉承了‘一氣相合’的道理!而且星君本身就是秉太陰星辰而生,與這‘太陰神鑑’氣象相連還要更精純些,除非當真是絕世難得的‘靈寶’之流,其餘的,反而容不得別家法寶再來畫蛇添足了!”
……
的確,誠如這位師姐所言,韓浞如今也是領會得到,法寶、道術,貴精不貴多的道理。
“但要讓我學了母親,平生只煉一件法寶,我卻還沒有這般魄力!畢竟我也不如母親一般,是生而神聖,落生就有不知多少載壽元,能夠從容修行的……”
韓浞心底搖頭,暗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