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承諾？他是誰？”
方源立即抓住了艾斯比話中的重點。
艾斯比沉默了下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方源目光如劍般刺入他的雙眼，再次問道：“你的他，指的是清洗者？清洗者和你有過溝通？”
這個信息非常奇怪，如果是真的，那麼意味着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方源見他還是沒有回答，側頭看了一眼門外，準備讓趙安雅進來進行精神拷問。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就算是把艾斯比弄成白癡，也要從他腦中挖出線索來。
艾斯比很清楚繼續保持緘默，會遭遇什麼。
他坐直身體，道：“我既然主動說出來，就不會隱瞞。你猜的沒錯，我和清洗者進行過溝通。”
“他說了什麼？”方源繼續追問。
“他承諾，順從的人類可以成爲神眷者，獲得生存的權力。這應該是人類存活下去的唯一機會。”艾斯比答道。
方源擰眉思索，感覺事情有點奇怪，繼續追問道：“目的呢？他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艾斯比說的是真的，那麼清洗者這麼做肯定有目的，否則無法解釋清洗者爲什麼多此一舉。
“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高等文明最瀕危物種的保護吧。按照我的預計，反抗的人類會被殺光，順從者可以活下來，接受殖民……”
艾斯比頓了頓接着說道：“我知道讓你們停止反抗，是不可能的。但這樣只會讓人類滅絕，沒有一點贏的希望。
“我建議，你們最好保留神眷者組織，挑選出一批基因優良的人類，作爲人類文明的延續，接受帕勒塞文明的殖民。
“雖然是殖民，但至少文明延續下去了，或許未來還有復興的可能。”
他的這種猜測不是沒可能的。
人類不就希望把某些瀕危物種，標爲一級保護動物。
同樣的，高等文明也可能存在這種行爲。
不過，成爲一級保護動物的前提條件是瀕危。
艾斯比的想法，也不能說完全錯了。
只不過，方源還是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清洗者是通過什麼方式和你溝通的，觀察者？”方源繼續提問。
“應該是某種極小的微粒，字體直接浮現在視網膜上，我猜測應該是某種微小的機器，可能是微米級的，肉眼看不見。”艾斯比答道。
方源聽到這個回答，大概知道那東西就是觀察者了。
這情況符合之前的推測。
帕勒塞文明擁有極爲成熟的維度科技，確實有可能製造出微粒級別的“機器”。
而艾斯比的回答，也側面印證了這一點。
……
問答結束後，方源走出房間，看了門口的趙安雅一眼，用精神異能進行溝通：“通知總部，啓動精神會議。”
由於觀察者的存在，正常的會議可能會被監控。
如果通過精神系覺醒者的精神異能進行溝通，那麼內容對觀察者來說，就是不可見的了。
半個小時後。
人類文明最高議會總部大樓裡。
總部、參謀部、軍事科研班等核心成員參與會議。
方源用複製出來精神系異能，向衆人公佈最新知道的信息：
“根據艾斯比的供述，他曾經和清洗者進行過溝通，並且得到了清洗者的承諾，不反抗的人類將會被殖民，而不是直接殺死。
“他和清洗者的溝通方式，是通過觀察者進行的。
“如果觀察者數量有很多的話，那麼我們可能隨時受到監控。
“所以才啓動了今天精神會議，對這次事件進行分析。”
在場衆人得知這個情報，都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因爲這個信息確實有些詭異。
原本以爲神眷者只是某些另有所圖的人，發展起來的組織，可能會在戰鬥爆發會，在後方發起叛亂。
然而，沒想到的是，“神眷”真的存在。
將清洗者稱之爲“神”並不合適。
不過，神眷者組織的出現，竟然真的是得到了清洗者的承諾，這確實出乎了大部分人的意料。
“這個信息確認過真實性嗎？”一名軍事參謀提出疑問。
趙安雅回答：“我已經確認過了，艾斯比的回答沒有問題，除非他腦中的內容有問題。”
“既然艾斯比的說出的信息沒有問題，也就是說清洗者真的聯繫過他，但是這是爲什麼？清洗者有必要這麼做嗎？”軍事參謀再次提出疑問。
“我第一反應也是這個，我也覺得清洗者的這個舉動不合理。清洗者的目標是摧毀我們的文明，那麼根本沒有必要搞什麼神眷者，直接摧毀地球就可以達到目的，而且從科技水平來看，清洗者肯定有這個能力。”方源頷首表示同樣的疑惑。
“事情確實有點奇怪，每一個生命個體的行爲，都應該有目的纔對。清洗者爲什麼要聯繫地球上的一個人類，建立神眷者組織？目的是什麼？”
在場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了這個疑惑，都在思考其中的原因。
半晌後。
韓幼薇舉了舉手，道：“清洗者這麼做，肯定是有目的。我們能不能認爲，他這麼做，應該是想利用神眷者組織做點什麼。
“而清洗者的目標是摧毀人類文明，那麼地球上可能有什麼東西，妨礙了他的目的。
“所以，他需要通過神眷者組織，除掉這個隱患。
“可能是某種科技，疑惑是某種力量，讓清洗者感到的棘手。”
方源聽完她的分析，點了點頭，覺得頗有道理：“看樣子，地球上應該是出現了某種讓清洗者感到擔憂的東西。”
“曲率驅動科技嗎？”有人提出這個可能性。
“應該不是，實驗室裡的曲率實驗數據都被破壞了，我們短時間內造不出曲率引擎。這不應該成爲清洗者擔憂的事情，至少不需要爲此建立一個神眷者組織。”方源搖頭否定了這種可能。
由於信息量太少，所以還無法確定清洗者的目的是什麼。
“不過，通過這件事，我們至少可以確定一點，清洗者並不是無敵的，他也有擔憂的事情，這說明我們有機會幹掉他！”方源臉上露出了堅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