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衆人的表情也皆是變得有些古怪起來,目光不禁往鬼面離地半尺,空蕩蕩的褲腳看去。
這傢伙都變成鬼了,竟然還拿人格做保證……這保證簡直一點說服力都沒有!所以衆人對他所說的話又是多了幾分懷疑,那小廝說的話也不無道理,這屍體的情況看起來還真像一個醉鬼落水之後溺水而亡。
鬼面見衆人都不信他的話,不禁有些着急了,空蕩蕩的褲腿都晃盪起來了,可惜就是說不出來。
希孃的臉色也是緩和下來,整了整衣裳,正想說話。
“雖然他鼻子和耳朵裡有水草,但他的口中並無異物,甚至連泥沙都沒有,說明他落水之後並沒有溺水,而是落水之前就已經死亡,或者昏迷。”就在這時,一道有些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卻是從一旁響起。
一個穿着一身紅色花衣的年輕人向前走來,看他容貌俊朗,上脣留着兩撇鬍須,更是平添了幾分魅力,看上去像是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又像是剛剛十八歲出頭的小鮮肉,一下子吸引住了在場的女子們的目光。
當然,衆人更多的則是被他先前的話鎮住了,之前鬼面蹲下身檢查過屍體的嘴巴,站在附近的人皆是看到他口中確實沒有異物,不由皆是有些驚奇地看着那個穿着花衣的英俊青年。
這突然走出來,打斷了準備說話的希孃的正是唐三藏。
希娘有些意外地看着唐三藏,她自然不會忘了先前就是她帶着唐三藏他們過來的,只是現在唐三藏不知爲何多了兩撇鬍須,聲音也是變得低沉而有磁性起來。
“對,就是這樣的!”鬼面像是一下子遇到了知音,連忙點頭肯定道。
“那爲什麼他的鼻子和耳朵裡都有水草,而且肚子也高高鼓起?”一旁的小廝還是堅持反問道。
“在今晚之前,屍體一直沉在池塘下邊,面部朝下,所以鼻子和耳朵裡都進了雜草,這個不難解釋。”唐三藏不疾不徐道:“至於肚子,可能你沒有聽說過啤酒肚這種說法,但是這位死者生前好酒,本身又有些肥胖,肚子裡裝的不是池塘裡的水,而是酒水,此事那位和死者曾一起飲酒的朋友應該能夠作證。”說到最後則是看向了先前出聲的那個華服男人。
衆人聞言皆是看向了那人,一旁的小廝臉上也是多了幾分慌張,也盯着那男人看着。
那人猶豫了一下,一咬牙還是走上前來,面色有些不忍地看着地上的屍體,過了一會還是用力點了點頭道:“對,鄭兄喝了酒便是這般模樣,並非因爲肚子裡灌了水才變成這樣的。”
“看來他真的不是因爲失足落水死的,那就是被人殺了,那紅袖招裡豈不是藏着兇手!”
“這人什麼來頭,竟然能靠着一具屍體判斷出這麼多東西,兇手又是誰?”
衆人皆是一驚,這會已經相信了唐三藏的話,一邊猜測着唐三藏的身份,一邊想着兇手是誰。
“不光長得英俊,而且還好厲害啊,不過看起來好眼生,難道是今天剛來的客官嗎?”衆女看着唐三藏則是開始兩樣放光了。
“哇,師父好厲害啊,師姐,難道師父以前曾經抓過當過捕快?”敖小白微微張着嘴巴,擡頭看着沙晚靜說道。
“應該……不是吧,師父不是說他從小在寺里長大的嗎?”沙晚靜也是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看着唐三藏,眼中也是有些好奇。
“啊,好氣啊,又讓師父把姑娘們都吸引過去了。”朱恬芃則是看着唐三藏磨着牙齒輕聲自語,看着身邊一個個兩眼冒光的姑娘們,更加氣惱了。
“難道師父真的發現了什麼?小骨她……不對,她不像是這樣的人。”孫舞空眉頭皺着,心裡也是一團亂麻,目光在周圍的人臉上掃過,想要找到那道白色的身影。
“公子,你看那人長得是不是有點眼熟?”遠處站着的三人,花花看着唐三藏輕聲在凌天公子耳畔說道,眼裡滿是奇怪之色。
凌天公子盯着唐三藏看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確實有些像中午那個和尚,不過應該不是,而且那幾個女人也沒有在這裡。”
一旁的半眉道人看着唐三藏,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奇怪之色,之前他被唐三藏一拳打飛了十幾裡地,遠的有點誇張,但是一點傷都沒有受,這讓他不禁對唐三藏一身怪力吃驚不小,同時也對自己的卸力功夫有些自得。
別的不說,要換成別人,非得被唐三藏那一拳打死不可,而他可是一點事都沒有。下次碰到唐三藏,只要不大意,肯定不會找了他一個只是力氣大一些的凡人的道。
“不知道那和尚帶着那小姑娘跑哪裡去了,找遍了歡樂鎮也沒有找到他們,這人和那小和尚倒是長得有幾分像,不過一個和尚應該不會帶着女徒弟來逛青樓吧?”老道看着唐三藏輕聲自語着,目光在人羣裡掃視着,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
“小兄弟,我們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你所說的,正是剛剛我心裡想的,可我就是說不出口,這下你們都信了吧。”鬼面看着唐三藏有些激動地說道,最後用那隻獨眼掃了一眼那些小廝,聲音裡也是有幾分得意。
“這位兄臺對於這些事倒是清楚,不知以前可是做過這方面的事?”唐三藏微笑着點了點頭,又是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他倒是挺好奇這鬼面怎麼對這些事情有所瞭解,先前看他查探死者的動作還是挺專業的,不像是一時頭腦發熱上前來隨便亂搞事情。
“其實我以前當過一段時間的捕快。”鬼面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道:“不過那會半路出家,被師父訓得不輕,留下了陰影,看倒是學會了怎麼看,可就是不敢說,怕被師父罵,之後就不會說了。”
“沒事,你都變成這樣了,那老東西肯定也早死了幾百年了。”唐三藏寬慰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