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咱們好好說話不行嗎，你爲什麼生氣了，而且生氣就生氣，擺出這幅樣子幹嘛，嚇唬我啊!”
王羽還在碎碎念，而那女鬼已經徹底放棄了僞裝，臉上身上千瘡百孔，腐爛的肉裡面還有白色的小傢伙進進出出，看的怪噁心的。
不過好在沒什麼異味，不然王羽怕自己控制不住，會將它一巴掌給拍出去。
吼!
女鬼張大嘴咆哮了一聲，滿嘴的爛牙看起來，就像是腐朽的木頭，牙齦都爛完了。
她見王羽正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忽然有些羞恥。
“我要殺了你!”
說着女鬼張牙舞爪的朝王羽挪了過去，沒錯，就是挪，很慢很慢的那種。
不過配上她那恐怖的容顏，對付普通人應該很好使。
然而對上王羽嘛……
“等你走到我面前，天都亮了啊。”
他嘴裡吐槽了一句，然後走到女鬼跟前，拿着對方的雙手，放在自己脖子上。
“來，快來掐死我。”
女鬼愣住了，她在姥姥手下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奇怪的人。
不過既然送上門來，那就沒有放過的道理。
所以她掐住王羽的脖子，把自己的嘴湊了上去。
轟!
王羽直接一拳頭砸在她臉上，將其打散了，重新變成一團煙霧。
“讓你殺我，你居然想親我，去你丫的!”
女鬼再次凝聚成人形，驚恐的看向王羽。
鬼身只有道法或者佛法才能傷害，但眼前這個傢伙，居然僅僅憑藉着純粹的力量，就差點打的她魂飛魄散。
而且還沒對房間造成影響，這是什麼控制力。
都說人老精，鬼老靈。
她身爲百年女鬼，在同行裡或許只是個小蝦米，但對付普通人，那可是從來沒有失手過。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和聶小倩接觸!”
女鬼的聲音原本是空靈幽冷，然而此時卻變成了男女混合，有種說不出的妖異。
王羽一愣，隨即想起來那個樹妖姥姥就是這個腔調嗎。
“我是她未來相公!”裝傻自然要裝到底，所以他義正言辭的喝道：“你又是什麼妖魔鬼怪，想對我夫人做什麼？”
“夫人？哈哈哈哈，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姥姥大笑起來：“你恐怕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以爲有點三腳貓功夫，就得意了？聶小倩會把家人剋死，克完，第一個先從你開始!”
說着打出一道黑氣，王羽看着那如同烏龜爬行一樣的速度，硬是忍住了自己湊上去的衝動。
其實姥姥的這道東西並不慢，反而對一般人來說，是非常迅速的。
眼見王羽已經被標記成功，姥姥又是一陣大笑，“等你死了，聶小倩所有親人，包括她自己在內，通通都得死。”
說完它直接化成一團黑煙，包裹着那個女鬼消失不見。
王羽在剛剛被打中的地方摸了摸，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不過卻總好像有個東西，已經套在他身上，怪變扭的。
“真是有趣啊，你們會讓我怎麼死呢？好期待，好期待。”
帶着振奮的心情，王羽閉上了眼睛，翻來覆去好一陣後，才睡過去。
接下來的時間裡，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等他第二天睜眼後，畫眉早就離開了，再來時還端着一盆水，以及刷牙用的鹽和柳枝。
“少爺，今天縣衙裡來了個道士，一看到聶老爺，就說他有血光之災，差點被轟出去。”
畫眉一邊伺候王羽穿衣服，一邊講述剛纔的見聞。
“哦？血光之災？”
王羽眨巴着眼，想去見見這個傢伙。
等洗漱完，穿戴好衣服，他便和畫眉走去了前廳。
聶韜正臉色凝重的坐在那裡，對面還有一個大鬍子，一副江湖人打扮，身上還揹着一把長劍。
王羽到來的動靜，驚動了兩人。
聶韜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正準備說話，那大鬍子卻忽然騰的一下站起身來，“靈標!!？”
看他詫異的樣子，應該是遇到了難以置信的事情。
“燕大俠，靈標是什麼意思？”
聶韜問了一句後，輕聲解釋道：“這位是我好友之子，已經和小女定親了。”
王羽瞬間明白過來，這大鬍子應該就是燕赤霞了。
嗯，要穩住，不能露餡。
“這位大叔，什麼是靈標，有什麼影響嗎？”
燕赤霞走上前，圍着王羽轉了幾圈，才解釋道：“妖鬼之屬能引動黴氣，敗氣，病氣，禍氣。而所謂的靈標，乃是道行高深的妖怪或者鬼類，對人下的標記。將另外一人身上的種種惡事，轉移到受術人身上。”
說着他看向了聶韜，搖頭道：“難怪我看到聶縣令臉上明明已經黑雲蓋頂，卻依然還有一線生機，原來是你中了靈標，他們一家子的禍事，已經全部被轉移到你這裡了。”
“呃，聽起來很可怕的樣子，那我如果死了，聶伯伯家還會有事嗎？”王羽撓了撓頭問道，絲毫沒有爲自己擔心的意思。
話一說完，他就後悔了，正常人聽到這種事，不是應該先問自己嗎，不會露餡了吧？
然而事情發展卻出乎王羽的意料，聶韜聽完這番話後，忽然紅了眼眶，上前一把抓住王羽的手。
“賢侄，你…你本不該被捲入進來的，如今遭到牽連，卻還想着我家裡的事。唉，你這樣讓我如何去面對你爹呢？”
聶韜說着，居然哭了起來，“浩然賢弟，爲兄對不住你啊!”
王羽一臉懵，被聶韜緊緊抱着，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這老小子身上盡是骨頭，硌人生疼。
燕赤霞也是一臉動容，“唉，很久沒遇到你這麼純善的孩子了，也罷，我就幫你這一次。”
聶韜鬆開王羽，衝他長長行了一禮，“還請先生多多擔待。”
“聶縣令不必如此，我也是聽聞你爲官清廉，對手下民生又治理的很好，所以才特地前來幫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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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赤霞嘆道：“如今奸臣當道，朝堂裡烏煙瘴氣，殘害忠良，你這種一心爲民的好官，已經很少了。”
說着他衝王羽道：“你剛纔問的問題我可以告訴你，在你死後，聶縣令一家，同樣難逃一死。而且會死的很慘，這種敗氣爆發，能有全屍都難。”
“而目前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只要你不死，他們家就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