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差點被這女人氣死,看她傻傻呆呆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誠心的。
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雖然沒有以前那麼恐怖的身體,但打一頭黑熊還是沒問題的。
常人看起來迅猛的動作,還在王羽的反應之內,所以每次都能躲開攻擊,同時反擊。
幾次交鋒過後,黑熊身上出現了道道傷口,鮮血灑了一地。
疼痛的刺激讓它更加瘋狂了,攻擊越發凌厲。
撲擊,撕咬,拍打。
簡單無比的動作中,蘊含着狂野的獸性,伴隨黑熊的嘶吼,威勢頗爲不凡。
砰!
咔嚓!
它一巴掌朝王羽拍了過去,被閃避後,打在一旁的樹上,居然硬生生將這棵樹攔腰打斷。
這要是拍到人身上,估計挨一下就涼了。
王羽越發小心起來,寧願少攻擊幾次,也要避免以及身處險境。
青衣在一旁站着,眼見黑熊體力出現不支,眼珠微微轉動,嘴脣開合,像是在說什麼。
王羽要全神貫注應敵,所以並沒有注意她的異動。
那黑熊耳朵彈了一下,攻勢頓住,隨即變得越發狂暴起來。
“吼!”
它怒吼一聲,朝王羽撲了過去,這麼明顯的動作,自然不可能有效果,但黑熊的目的卻不是這個,而是不遠處的青衣。
王羽閃到一邊後,眼前一幕讓他目瞪口呆。
只見黑熊的大嘴咬住了這女人的手臂,但卻沒有用力,而是將目光對準了他。
這傢伙成精了?居然會聲東擊西的?更過分的是,它咬住青衣後,卻不下嘴,又是幾個意思?
“救我啊,救我啊!”
青衣貌似被嚇住了,悽慘的叫了起來,那楚楚可憐的小模樣,百鍊鋼也能給你化成繞指柔。
在黑熊喘息聲中,王羽默默的收起了柴刀,往竹林走去。
這不把人當傻子嗎?
要說青衣和黑熊沒關係,他第一個不信。本來就出現的蹊蹺,此時更讓王羽警惕了。
“喂,呆子,救我啊,你別走啊喂!”
青衣大聲叫嚷起來,可惜她看到的只有一個堅定不移的背影。
黑熊也傻了,它那有限的腦子,還不足以面對如此複雜的情況。
“快鬆口,你這傢伙臭死了!”青衣眼見事情敗露,也就沒有再做無謂的努力,一巴掌拍在黑熊的腦袋上,呵斥道:“都怪你,演戲都不會演!”
黑熊低聲嗚咽了兩下,它也很委屈啊,本來在河裡玩兒的好好的,被抓來做壯丁和人打架,身上的毛被砍的稀爛不說,此時還要捱罵,簡直不把熊當熊啊。
“快走快走,你皮糙肉厚的,放點血不礙事。”
青衣揉了揉手臂,想着接下來要怎麼做,那個老女人給的任務沒完成,她可是要受懲罰的啊。
“吼!”
黑熊低吼了一句,磨磨蹭蹭的不肯離開。
青衣轉頭沒好氣的看了它一眼,“哼,事情沒辦成,還想要好處,也就你獨一份了。”
話雖這麼說,但還是從懷裡拿出一個青色的果子,送進黑熊嘴巴里。
“快走吧,去睡一覺化解藥力,不然有你苦頭吃。”
黑熊吞下果子後,像是喝醉了酒,搖搖晃晃的離開。
青衣一隻手拖着下巴,喃喃自語道:“這樣不行啊,老女人說一定要試探出這小子的弱點,美食,美酒,美人,都用過了,甚至還滿足了他英雄救美的心思,但爲什麼就是不行呢?”
她仔細分析着,思考接下來得計劃,已經用過了兩次機會,接下來只能出手一次了,必須慎重才行。
另一邊王羽已經回了竹林,喝了幾口水後,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剛纔那番搏鬥,雖然沒有消耗太多體力,但對精神方面的壓力其實很大。
他必須全神貫注的應對,才能保證自己不受傷。
想到那個坑貨女人,以及她所表現出來的種種怪異行爲,王羽心裡有些猜測,但可能性太多,還不能確定。
就在他準備重新砍竹子時,半山腰上,目睹了事情經過的幾人,頗有些開了眼界的意思。
與其說考驗,倒不如說是青衣和王羽之間的鬥智鬥勇。
“想不到小師弟道心這麼堅定啊!”彭海感慨道:“以他的資質,應該很快就能超過我們吧?”
“這是好事啊,咱們這一脈終於出了個像樣的人物了。”
於倩眼中滿是欣賞,王羽對美色毫不在乎的樣子,讓她欣慰極了。
相比起來,邵青這個看到美人就走不動路的傢伙,就遜色太多了。
“好好跟你師弟學學,別整天沒個正形!”於倩見他漫不經心的樣子,忍不住出言訓斥。
邵青咂巴了一下嘴,輕聲反駁道:“那是小師弟沒嘗過女人的好,不然青衣姑娘這種極品女子,他不可能不動心的。”
他沒上山之前,只是個市井少年,身上惡習還沒有去盡,讓其他三人很是頭疼。
“你說什麼?”
於倩生氣了,一把拽住邵青的耳朵,狠狠一扭,“再說一遍試試?”
“不敢了不敢了,二師姐,我再也不敢了。”
男子漢大丈夫,該慫就得慫,邵青已經被扭習慣了,甚至總結出經驗,讓自己怎麼減少疼痛。
於倩冷哼一聲,懶得理會他,將目光轉向竹林。
然而接下來一幕,卻愣住了。
不止她一個如此,旁邊的酒火彭海等人,也傻傻的看着那一幕。
“師傅她出來了?”
邵青一拍巴掌,“這可真是稀奇了,她老人家不是從來不出竹樓嗎?”
這也是另外幾人所驚訝的。
尤其是酒火,他跟隨最久,所以很清楚,自從那件事之後,師傅青蓮真人就已經極少出現在外界了。
到了現在,更是連踏出竹樓都極少。
小師弟到底有什麼稀奇的地方,居然能讓她親自走出來?
而此時的王羽,卻將警惕心提升到了最大,因爲眼前這個女人,給他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
沒有青銅門強化,他不過是個比普通人強一點,懂一點拳腳的三腳貓功夫而已。
青衣垂頭喪氣的站在一旁,顯得很失落。
王羽猜測她可能是因爲計謀沒有成功。
但新出現的這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
她的目光十分奇怪,從之前的期待,忐忑,變成了現在的失落,以及頹廢,用時不過短短五息。
同時嘴裡還在低聲唸叨着什麼。
王羽依稀能聽到,那是一句不斷重複的話。
“不是他,你不是他!”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