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話語來的十分及時,像是給寒冷的冰面上添了一朵火花,冷冷的尷尬風兒隨之慢慢散開。
去看看!
木禺轉身就率先向着地下基地走去,昨天在索尼克那裡並沒有得到特別有用的消息。
大多都是忍者村的情況,包括制度,訓練內容和任務,也提及他自己的經歷和S級英雄閃光。
老實說木禺有點吃驚,萬萬沒有想到一直充當滑稽角色的孤睾忍者,有着這樣的過去。這再次確認了自己手裡的劇本是不全的。
也證實了一個道理:“每一張看似滑稽的面孔下,都有着特意隱藏起來的悲傷”。
有一個角色很貼切,那就是總戴着紅鼻子的小丑,滑稽的是面具,揭開這個面具將會看到截然相反的表情。
現在疾風和業火也已經死了,只能看看甦醒的奈落有什麼線索。
“博士,剛剛發生了什麼”,蚊女望着行色匆匆的人影小聲問道。
“咳咳,沒什麼,只是有個好人在自語罷了”,基諾斯爽朗的笑了笑,徑直的往地下走去。
幾步間,穿過長長的走廊,木禺就來到了臨時改造的修養室內。
隨着推門而入,發現了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影。慘白的臉上沒有什麼血色,眉頭不自然的緊鎖,像是在思考什麼,面容看上去也很是焦慮。
奈落無神的眼珠在察覺到來人後,也終於有了一點色彩,嘴角輕喚了一句:“老師,我……”
她本以爲那個人死了,自己也就解脫了,也終於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但現在事實就擺在面前,學過的終究是抹不去的。
木禺擺了擺手,也猜到了對方的心情:“他沒有事,這件事跟你沒多大關係,也不用太自責。
以前無證曾經問過我,當感性和理性衝突時該怎麼選,是我告訴他去選擇感性。
所有後來你搬過來的時候,我並沒有多大的意見,只能說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只是現在我希望你把知曉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淡淡的幾句話極具穿透力,在空洞的房間內反覆流轉。
奈落先是鬆了一口氣,緊接着有些慘笑道:“那兩個人,我不認識,但我大概猜到了他們來自哪裡。
很小的時候我就跟着師傅修行,一起的還有很多孩子,都是那種無父無母的孤兒。
我們每天進行艱苦的訓練,每過一段時間,師傅就把成績優秀的孩子送去一個地方,那兩個人應該就來自於那裡。
但後來師傅的精神狀態很不對。有一天,他把我單獨叫了出來,告訴我,他累了。
然後我就殺了他,他一直在欺騙,是他讓我成了孤兒,再然後我就從那裡逃了出來。
很開心的是,我最後還是沒有成爲他最完美的作品,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
說到最後,奈落隱隱有些欣慰,因爲在最後的時間裡,沒有活成那個人最想要的樣子。
怎麼我認識的人一個個都這麼慘!
木禺聽完了所有的話心中暗暗吶喊着,揣測自己是不是擁有着某種神秘的光環。
手裡拿的劇本哪怕不是搞笑番,也不會這麼慘吧,整就一個悲慘世界啊。
傑諾斯很慘,索尼克很慘,奈落也很慘,相對而言無證騎士以前的遭遇還算得上是幸運的。
但這就是現實,世界上悲慘的人很多,自己身邊的一切都只是一個縮影,一個真實社會的縮影。
按照奈落所言,那個輸送優秀孩子的地方就是忍者村,而所謂的孤兒可能是怪人造成的,更可能是忍者有意的謀殺。
這些策劃的人,在災難後。再以另一張僞善的面孔去收留這些孩子。
而失去家人的孤兒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滿懷希望的踏入這個甜蜜的陷阱,這樣忍者村就有了足夠忠心的後備人員。
在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訓練後,這些孤兒,丟失了自身的善良,丟失了良知,甚至丟失了自己的名字。
漸漸麻木,徹頭徹尾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忍者村所需要的人。
活下來的人化爲殺手,保鏢等,服務於社會上的大人物,行走於暗影,避若光明。
倘若閃光沒有以屠殺這種方式,終結忍者村,那這種慘劇是不是還會一直延續到現在?
答案是肯定的,源頭不滅,一切都不會完結。
真是卑劣的手段!
忍天黨,你們真是一點活下去的價值都沒有!
木禺感覺到了有史以來從未有過的憤怒,在那麼一瞬間產生了毀滅的念頭。
雙眼順應情緒又一次瞬間變成了冷漠的金色豎瞳,只是裡面多了一點屬於人類的東西。
異變也在此刻誕生,只在鳳凰血焱模式解放狀態下,出現的紅色因子,竟然詭異的從金色羽翼之中飄散了出來。
儘管濃度很稀薄,數量也很少,但侵蝕性是一點都沒變。
這微微泛着的赤芒,就像是黑夜中閃耀的繁星,只是多了一絲朦朧的美感,整個房間內的空氣也陡然凝固起來。
“老師~”,第一時間察覺到異常的奈落提醒道,房間內有點讓她透不過來氣。
“不好意思~”,木禺急忙收斂紅色因子,隨着赤芒的消失,空氣也終於恢復了正常。
愛的那一部分找到了,恨的那一部分今天也終於找到了。
木禺沉吟了片刻,溫和的問道“你想當英雄嗎?”
奈落明顯愣了一會,接着肯定的回答:“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當英雄”。
“你會是個不錯的英雄”,木禺滿意的誇讚,接着轉念道:
“好好休息,無證會參加不久後的武術大賽。
我覺得他會需要一個支持者,不過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去找他”。
只有經歷過痛楚的人,纔會懂得如何去挽救。儘管沒有得到關於忍天黨的線索,卻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奈落低頭沉聲應道:“我會的,老師”。
木禺緩緩走向門口準備離開,發現了門外站立一道人影,輕聲問道:“來多久了?”
地獄吹雪走近擡首,彎彎的眼睛向上看着:“來了很久了,只是某人剛纔的眼神有點可怕呢”。
木禺瞪了瞪眼睛,撇了撇嘴,裝模作樣了一番後,玩笑道:“是這樣嗎?”
地獄吹雪雙臂環抱着,喃喃:“你是一個好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