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早晨還是微涼的,冷風吹在身上卻倍感舒服。於是我站在窗戶邊,閉着雙眼,迎着微風,深呼吸。
“娘娘……”
睜開眼,炎飛嶺的雙腳勾在屋樑上倒掛在我的面前,我驚的倒退了一步。
“炎侍衛?”這少年爲何無端出現在這裡?
我失笑,“皇上也真大材小用了吧,既會派你來監視我。”
“並非皇上,是蕭王爺命在下前來帶娘娘去蕭王府相聚。”炎飛嶺躍下屋檐單膝跪地,回答的無比認真。
蕭王爺?蹤跡無影,軟禁過我,又表現的和我很熟的那個男人?
想起他那時的眼神,多少是令我很忌諱的。
決絕中摻雜一絲絲的無可奈何,有些頹廢又略顯哀傷。
“我不去。”
正準備關上窗,把這種莫名其妙的的感覺忘掉,炎飛嶺伸手阻擋。
“請娘娘不要讓在下爲難。”
真是頭疼,明明爲難的只有我一個吧。
“你也看到了,我的宮外都是侍衛把守。我被皇上軟禁了,別說出宮,就連踏出院子都不可以。”
那樣的日子說是芒刺在背再好不過了。
欣欣這時也提着小竹籃回來了,因爲被軟禁,膳食都是欣欣親自從御膳房用小籃子提過來的。日子好像又回到剛進王宮時。
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需要避諱的,便任隨炎飛嶺跟我進屋了。
“不介意的話炎侍衛和我們一起用膳吧。”本來就不能心安,肚子一餓更是沒辦法睡覺,只得讓欣欣去找點吃的墊墊飢餓的胃。
“在下是爲正事前來。”
我斜目,一起吃個飯而已,不至於露出‘謝絕賄賂’的表情吧。
“你的正事不會就是把我帶去蕭王府吧。”
“是。”
木桌上的茶杯飄出淡淡的餘香,空氣裡清新的氣味甜絲絲的。
欣欣站在一邊,絲毫不去理會冒昧出現在我屋裡的少年。
“倘若我不去呢?”我到要看看你能把當朝的皇后怎麼辦。
“娘娘恕罪,王爺交代說必要時刻就算是綁也要把您綁去!”
綁架!他們既然要對我使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這間屋子沒有人,會被人察覺的。”
“我會留下來扮成小姐的模樣,這樣就不會被人發覺小姐不在。”欣欣突然站了出來。
我在兩人之間來回觀察,都是一樣嚴謹的神情。話說,難道這兩人揹着我達成什麼協議了?立場如此一致且堅定。
欣欣揭開籃子端出裡面的點心,然後魔術般的從籃子裡拿出一個小包裹。
“這是我剛從浣衣房房拿的衣服,請娘娘換上並隨炎侍衛前往蕭王府。”
o(︶︿︶)o?現在是,我被算計了?
我沮喪的託着腮,“王宮戒備森嚴,我們要怎麼出去,難不成飛出去。”長這麼大,還木機會坐過飛機呢,看別人好命的從飛機上穿越,真是羨慕的不得了!
炎飛嶺鄭重的點點頭,“從這裡到玉新園,然後直達王宮的圍牆外,不出意外的話是不會被任何人察覺。”
就是擔心出意外所以纔會問你要怎麼出去嘛,我無語的撫額。
接下來是一場火候欠缺的逃跑策略。
“我把守衛引到前面去,炎侍衛就趁此機會帶娘娘從後面跑出去。”
“不行!你這樣做太危險了!”我立即駁回。
“就說娘娘生病了,不想見任何人。這樣逃跑的機會就很多了。”
“不行!萬一皇上或者其他的嬪妃以此爲理由來探查你怎麼辦!”特別是茹妃,巴不得我病死纔好呢,駁回。
“那隻好兵行險招了!”欣欣於是說。
“也只能如此了!”炎侍衛鄭重其事道。
兩人難得的默契又來了。
欣欣翻箱倒櫃,一會便找到了一條絲巾模樣的東西。
“絲巾無論如何請不要摘下來,如果被發現也只會當成是刺客!”
我張了張嘴,終是什麼都沒說。這兩人是外星人吧,被當成刺客的結果纔是最糟糕的。
“請娘娘相信我。”
“這麼做欣欣沒有危險嗎?”我望着炎侍衛。
我們潛伏在玉新園茂密的竹林裡,這片竹林也是現在纔有機會進來。鬱鬱蔥蔥的遮掩着天空。
“她能應付的。”撥開眼前的竹子,炎侍衛恭敬的說道“得罪了。”
一愣神,整個人懸浮在了半空中。天哪,真的是要用飛的,人工飛機!
一路暢通無阻,也許都在爲公主出嫁的事在忙碌吧,沒有人注意到在王宮的屋頂跳躍的兩人裡,其中一位,既是皇后。
我回頭看着腳下的王宮,心裡說不清楚是什麼感受。
原來,只要想,離開王宮也是如
此簡單。
可是,炎埡,明明更適合自由散漫的生活,又爲何在王宮裡遲遲未歸甲。
望着炎飛嶺的側臉,恍然間的轉換,在我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是誰的臉。
終究是,放不下啊。
蕭王府的士兵似乎比以往增加了一倍,雖然大門緊閉,府內府外卻都是重兵把守。
炎飛嶺在正廳前停了下來,我回頭,那奇怪的男人定定的凝視着我。
“王爺,人已帶來,屬下到別處探察。”說完,已躍上屋頂,消失不見。
我踱步上前,等待他開口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茶香嫋嫋,隻影闌珊。就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境界,再無喧囂紛擾的寧靜着。
“在王宮的生活還好嗎?”他問。
“如你所見。”
他嘆口氣,“什麼時開始的呢,我們要這般生疏的說話。”
宮禁曲兒和他很熟嗎?我認真回憶着,拼湊着曲兒遺留在海底深處的記憶碎片。
“以前的很多事被我遺忘了,恕我無心。”
又是這種感覺,不討厭,還摻和這些許的難過。彷彿是空缺記憶裡的悲傷,那是屬於曲兒的悲傷吧。
“或許忘掉才能重新開始吧。”
我們聊了很多,唯獨不跨越蕭別的身份和曲兒的過去這個鴻溝。
聽蕭別講,小時候他們三個就熟識。
曲兒隨爹爹進宮,自己跑去御花園玩耍時遇到了炎埡,因爲一些私人原因把炎埡推入了池子中。索性炎埡水性很好,並無大礙。可是宮曲兒卻嚇的大哭了起來,後來還是蕭別出來勸說她,說炎埡在逗她,其實炎埡是故意掉下去的。憤怒的曲兒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捉弄,於是就連同蕭別也一起推入了池水中,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蕭別說,那時的宮曲兒,雖然人很小,膽子也很小,卻能在別人批評她母親時表現的像個大人物。
只有我瞭解,對於孃親,宮禁曲兒一直用什麼樣的命在對待。
“炎埡知道你回來了嗎?”我試着把話題錯開。
蕭別搖搖頭,無可奈何道,“我沒料想這次既然會是炎埡。”
我一躍而起,頓感自己的反應太無禮,又坐下,才問起,“炎埡會有危險嗎?”
蕭別看了看我,沉默着。
過了片刻,炎飛嶺也出現了,蕭別吩咐炎侍衛護送我回宮。依舊什麼都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