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思翰沒有反抗,他直直的看着白長卿的眼睛,目光很靜,帶着一種不屑的淡然。
白長卿皺眉,脣在離着他一寸的地方生生停住,看了他一會兒,直起腰身點了一根菸。
一連抽了幾口,他忽然塞到餘思翰的嘴巴里,他沒有防範,給嗆得直咳嗽。
這種情況以前經常有,男人之間塞根菸也沒有吃口水之嫌,可是餘思翰今天分外膈應,他抽出來扔在了景泰藍的菸灰盤子裡。
白長卿卻又撿回來塞到自己嘴巴里,他長長的吸了一口,彷彿這樣也得到了滿足,細長的眼睛隱在煙霧後面,讓餘思翰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他坐在椅子上,姿勢慵懶的翹起二郎腿,“思翰,你放心,即便餘州你回不去我那裡就是你的家。”
餘思翰的指尖一抖,他隨即緊緊蜷住,心驚之下用笑做掩飾,“你都知道些什麼?”
白長卿手指捏着自己的下巴。倒是想從餘思翰的神色裡看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我想,你總是不想做餘州少帥的,如果不做少帥,我家就是你家。”
“你想養我嗎?讓我做你的小兔子?”
“別胡說,我對你怎樣你該知道。”
餘思翰冷笑,“那白師長還想着要個好聽的名目?我知道白師長爲人虛僞,喜歡僞裝成道貌岸然的樣子,可惜我呀,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
白長卿很無奈,“你這張嘴,思翰,我是真心的。”
“可惜我只當是歹意。白師長,我對餘州少帥這個位置很有興趣,我還想着以後有點野心跟你們中央軍過過招呢。”
這次換白長卿眼神很靜的看着他,“可是我知道你要當督軍需要拿一樣東西去換,你捨得動赫連曜嗎?或者說思翰本來就使了個計策,攪合他和尹雪苼之間只是爲了拿到藏寶圖和開啓寶藏的鑰匙。”
餘思翰腦子嗡的一聲,接着彎彎道道的轉着,那雙狡黠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白長卿。
好個白狐狸,說是什麼不知道,其實自己這點事什麼都瞞不過他。
指甲深深刺進手心裡,餘思翰第一次對人動了殺心,而這個人竟然是他最敬愛的姐夫。
可是他那點道行白長卿還真沒放在眼裡,“小八,想殺我?”
勾起眼角,餘思翰像伶人一樣帶着點女性的嬌媚,“是呀,我真想你死。”
“可惜……”修長的手指曲起彈了彈菸灰,“我不能死,我死了誰來保護你?小八,餘州已經不是你的餘州了,那個人早晚會取代你成爲餘州之主,而你的身世也會被揭穿,要是你爹,不,是餘督軍知道自己最疼愛的小八不過是他深愛過的女人給他戴的綠帽子,你猜他會不會惱羞成怒?”
餘思翰拔出槍,對準了白長卿的腦袋。
“小八,想要開槍就衝這裡來,能死在你手裡是我最喜歡的一種死法。但是你能嗎?起碼我活着你還有退路,難道你真的想依靠赫連曜,他不喜歡你,甚至要容下你都不能……”
“你給我閉嘴。”從手指到心臟,都像被一把火苗在灼燒,餘思翰的手抖得根本握不住槍。
白長卿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小八,我對你好,跟我走。”
餘思翰的眼神茫然,他真的要淪爲白長卿的玩物嗎?做他一輩子不見光的小兔子,而他的喜歡又能有多久?
“小八,你先好好想想,不急。”
白長卿走了,還給他帶上房門,餘思翰呆呆坐着,許久,他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到了赫連曜的臥室窗外,裡面一團黑。顯然人家已經睡下了。
剛要走,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壓抑的啜泣,卻又帶着一點愉悅的媚音。
這聲音是尹雪苼的,他當然也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接着更細碎的啜泣聲男人的低吼聲,在這濃黑的夜色裡香豔無邊。
心裡就像給插上一把刀,隨着他們的每一聲給攪着,餘思翰閉上眼睛,全身的血液都給抽光了。
他一步步晃了回去,他的面前好像張開了一張無形的大網,而他給困在了網中央。
白長卿躲在暗處看着他,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小八,你除了到我懷裡,還能去哪裡?
第二天,小八又是那個活蹦亂跳的餘少帥。
他吃了早飯就不安分,拉着雪苼往外跑。
雪苼自然不樂意,“你又要去哪裡?”
“牡丹樓呀,你要不要去跟着長長見識?”
雪苼撇撇嘴,“餘少帥不知道我曾經在青樓裡做過女先生?餘少帥也不知道我跟人合夥開歌舞廳?”
“喲,原來你還是個有見識的,怪不得那麼飢渴。說,昨晚又怎麼折騰阿曜了?”
雪苼粉面泛起薄紅,“你一天到晚嘴巴里跑火車,再這樣我生氣了。”
“好好,寶貝兒,我不惹你,我們不要耽誤時間了,趕緊走。”
“我不去,你也給我回來。”
“別囉嗦,小心我揍你。”
縱然雪苼不情願,餘思翰還是把她給拉上了汽車。
小喜追出去汽車已經絕塵而去,餘思翰帶着個圓圓的小黑眼鏡兒,小分頭抹得油光鋥亮。
她想去追汽車,卻給張副官一把拉住,“你幹嘛去?”
“小姐跟着餘少帥出去了,我不放心。”
張副官一擰眉,“這個餘思翰一天到晚搞事情,你別追了,我讓人去出找,放心好了。”
餘思翰一身的香水味薰得雪苼打了好幾個噴嚏。
“你瘋夠了沒有?我們回去吧。”
“尹雪苼,你膽子怎麼那麼小,我可聽說你曾經孤身去了七步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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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都是不屬實的,現在封平情勢複雜……”
餘思翰制止她,“你想不想早點抓到傅雅珺,找到埋炸藥的最後一處?”
雪苼皺起眉頭,“當然想,但這是阿曜的事情。”
“你這個做他女人的難道就想着牀上榨乾他,不想給他分憂嗎?”
雪苼輕嗤。“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會去做我不擅長的事。”
“但是我擅長呀,我想要給阿曜分憂,尹雪苼,我帶你立功去。”
雪苼頓時提高了警惕,“餘思翰,你別亂來。”
餘思翰右臂壓着她的左肩頭,“你老實點,否則我把你殺了隨便拋屍荒野。”
他的恐嚇雪苼並沒有放在心上,“你能不能別鬧。”
餘思翰沉下臉,“我鬧?尹雪苼,你是不是還把我當成了女人?你別忘了。我是男人還是餘州少帥!”
雪苼知道自己說什麼他都會懟回來,索性不說話,他鬧夠了估計就回家了。
但是雪苼真的不瞭解餘思翰,他雖然沒有赫連曜白長卿這些人的本事,但他絕對也不是個姑娘。
當他帶着她走進封平最著名的鴻鵠塔的時候,她隱隱感覺到不安。
鴻鵠塔,是歷代帝王祭祀天地的地方,前朝的時候皇帝的弟弟靖王的封地在此,但後來靖王謀反被鎮壓,全家一百多口給鎖在鴻鵠塔裡用毒氣毒死,這裡就成了禁地,沒有人敢在靠近。據說到了晚上都有不能投生的冤魂在附近徘徊。
但是雪苼並不知道這些,她就覺得這裡陰氣太重,讓人覺得毛骨發寒。
“餘思翰,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餘思翰點點頭,“我的人說傅雅珺並沒有跟着赫連洪德在軍營裡,她跟她的兒子就躲在這裡。”
“這不可能,這裡這麼恐怖,她一個女人帶着孩子怎麼可能躲在這裡?赫連洪德的軍隊和阿曜的軍隊正在城外的雁蕩山對峙,她一定在山上。”
“我的消息很確切,現在赫連洪德的女眷都扔在了封平,他根本坐視不管,我懷疑傅雅珺在這裡是爲了看着什麼。”
雪苼冰雪聰明。“那更不可能,要是真的最後炸藥埋在這裡,她不是很危險嗎?”
餘思翰戳戳她的腦袋,“想什麼呢,我覺得這裡一定是炸藥的引信所在地。我們只要找到了,循着引信不就能找到炸藥嗎?”
雪苼不懂戰事,難道引信不在埋炸藥的地方嗎?
她的疑問餘思翰不回答,拉着她闖了進去。
“傅雅珺,傅雅珺,我把人給帶來了,你給我出來。”
雪苼終於覺察到不對頭,她睜大了眼睛看着餘思翰。“你出賣我?”
餘思翰身後的保鏢緊緊抓住她,“老實點兒。”
餘思翰彎起眼睛,笑的像個孩子一樣天真,“是呀,只要把你交給傅雅珺,她就會給我埋炸藥的地址,到時候你死了我卻成了功臣,以後可以永遠留在阿曜身邊。可惜你呀,一直都傻乎乎的把我當成好朋友。”
雪苼不信,“餘思翰,你不是那樣的人。”
餘思翰捏起她的下巴,“傻妞,你真傻的可愛,你說我是哪樣的人?”
就算陷入到如此境地,就算被很多人背叛過,雪苼還是無法相信昨天跟自己打打鬧鬧的餘思翰變成了這麼可怕的樣子。
“尹雪苼,不要用你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我,我不喜歡女人,不會被你打動的。就是在昨晚,我想要去找阿曜,你卻和他在房間裡做那事兒,我都聽到了,你叫的要高興,那個時候我就恨死你了,也許開始還有點下不去手,但是在那一刻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殺了你。”
啪啪啪,傳來鼓掌聲,傅雅珺從黑暗裡走出來,她身上打開的門傾瀉進淡淡的光線,就像生在她身後的黑暗翅膀。
“餘思翰,沒想到你還真能把她帶來,而且她到現在還不信你會出賣她,是她單純還是你太會裝?”
餘思翰插在褲兜裡的拇指外翻,露出手指上碧翠的玉扳指,“論起裝你是鼻祖呀,傅雅珺,你只讓我把她帶來,那你不恨我嗎?畢竟我也捉弄過你。”
傅雅珺笑笑,“餘少帥出身尊貴怎麼能和這個賤人比。”
餘思翰揪住雪苼的頭髮,“人我帶來了,那你的誠意呢?”
剛纔黑沒看清,現在雪苼適應了黑暗,才發現她身後起碼有七八個人,而餘思翰帶着四個保鏢來,不怕反被抓住嗎?
顯然的,人家倆個交易是早有準備的,雪苼擔心的餘思翰一點都不擔心,他胸有成竹的樣子甚至有那麼一點草包。
雪苼不僅起了疑心。雖然現在身處險境但是她隱隱有種感覺,覺得事情另有隱情。
不是不怕,但是怕也沒有辦法,雪苼發現,她現在膽子很大也很冷靜。
但是,並沒有一點轉圜的餘地,傅雅珺的手下拿着繩子把雪苼捆了個結結實實,而餘思翰則一臉的幸災樂禍。
雪苼深吸了一口氣,“傅雅珺,你要幹什麼?”
傅雅珺穿着一件黑色斗篷,本來跟雪苼有幾分相似的五官因爲惡毒變得扭曲,竟然顯出一種中年婦女的蒼老來。她冷冷笑着,“你說我要幹什麼?尹雪苼,要不是因爲你我早就跟阿曜在一起了,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雪苼真不懂這些人的腦子是怎麼長得,明明是他們自己的錯偏偏把造成的後果都算在別人頭上。她看着傅雅珺,有些諷刺的說:“那你的意思是要阿曜忍氣吞聲當王八了?傅雅珺,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造的孽還怪別人,阿曜豈是你能糊弄的?”
傅雅珺的樣子有些瘋狂,她本也是個單純的女孩,跟赫連曜青梅竹馬,卻因爲出身低微只好嫁給身染重病的大哥。不甘心自己的命運又沒有用正確的方式擺脫,結果給赫連洪德利用,被他強迫了這麼多年。
就在前段時間,赫連洪德忽然讓她回國到赫連曜身邊去,她以爲真的可以和赫連曜破鏡重圓,卻沒有想到橫空出來個尹雪苼,她的夢再次破滅,還被章天貴那麼多人給輪爆,這所有所有的一切,她認爲都是尹雪苼造成的。
所以,她得不到赫連曜也絕對不要尹雪苼得到,她要送她去地獄。
不知她從哪裡拿出一把小刀。雪亮的刀鋒在雪苼臉上來回比劃,“你說,我要是把你的臉劃花了,阿曜還會喜歡你嗎?”
雪苼頭皮都麻了,可是她裝着鎮定,“反正不會喜歡你,反而更加恨你。本來,就算你諸多對不起他,但是因爲你對他的救命之恩他能原諒你,可你覺得在你傷害了我後他還會嗎?”
餘思翰一直冷眼看着,他倒有幾分佩服尹雪苼,這個時候還臨危不亂企圖說服傅雅珺。不過就是有些蠢,傅雅珺到了這個地步,又怎麼能被說服?
但是,雪苼的話還真是起了那麼一點作用,傅雅珺的眼神有些茫然,“阿曜還能原諒我?”
“他是個什麼人你該很清楚,當時你爲了救他差點喪命,他欠你一條命。”
餘思翰不懷好意的哼了一聲,“傅雅珺,我們的交易還沒有完成呢,你就這樣把我孤零零的撇在這裡嗎?”
傅雅珺茫然的看着他,“交易。什麼交易?”
餘思翰氣的鼻子都歪了,“你給尹雪苼罵傻了嗎?埋炸藥的引線在哪裡?”
“我不知道。”
“你這個女人……”
“餘少帥,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我知道了?你這個蠢貨,你以爲你比尹雪苼聰明很多嗎?”
餘思翰大鬧起來,“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赫連洪德可是跟我們餘州有協議的,你要是敢對我不敬,我爹饒不了你們。”
“那是赫連洪德,我巴不得他死又怎麼會管這些?餘少帥,我就是騙你來的,你死了,你爹找他或者找赫連曜報仇。都是我樂意見到的結果。”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傅雅珺,我給你騙了。”
傅雅珺一揮手,“把餘少帥和他的手下也給我綁了。”
“你敢,傅雅珺,你放開我,放開。”
這纔多一會兒,餘思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被扔在了雪苼身邊。而他的四個保鏢,連反抗都沒反抗,就給人制服。
看來好看是不行的,當保鏢最重要的是有真本事。
雪苼竟然還能笑出來。“你這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的傻瓜,你怎麼可以相信她?”
“我願意,我要你管。”
雪苼仰天嘆了口氣,“同樣愛着一個男人的三個人,能做成什麼交易,餘思翰,你不該這麼蠢的。”
餘思翰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忽然碰了碰她。
雪苼心頭一震,偷偷的看了他一眼,餘思翰目不斜視,可是上挑的眼尾已經勾起,肯定了雪苼的猜想。
餘思翰這個混蛋到底想要幹什麼,他不會以爲自己和他在這裡作餌然後派那四個小夥子就能刺探引線的位置把,他這也太胡鬧了,先不說他們餘州又兩面三刀的揹着赫連曜和赫連洪德又做了什麼交易,但拿到明面上的他要是真出了事,餘州督軍絕對不會和赫連曜善罷甘休的。
傅雅珺被手下叫到一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她忽然尖聲道:“你跟赫連洪德說,這倆個人是我抓到的,怎麼處理是我的事,他少多管閒事,有種就殺了我,讓君暘恨他一輩子。”
是啦,現在君暘是她的護身符,赫連洪德把家眷全扔在了封平,身邊只留下唯一的兒子,自然是覺後繼有人就不要陳氏她們,這個人的歹毒心思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餘思翰忽然破口大罵,“傅雅珺,你這個兩面三刀的女人,感情你是騙我的,我就知道這裡肯定沒有引線,赫連洪德怎麼可能把這麼重要的軍事秘密告訴你這種下賤的女人。”
他這話還是很有作用的,傅雅珺拿着馬鞭獰笑,“我還就是知道,但是我不會告訴你。”
狠狠一鞭子抽在了餘思翰臉上,她狂聲罵着,“賤人,竟然敢燙傷我還給我兒子灌芥末水,你說你有多蠢敢跟我做交易。”
餘思翰臉上立刻給抽出一道血痕,平日裡嬌氣的他卻沒有喊疼,“別說我蠢,你纔是最蠢的,別以爲現在你抓着我們就得意了,你不敢傷害我們的,赫連洪德很快就會來要人,我們兩個可比你值錢多了,他就是殺了你也不會讓你傷害我們的。”
“你給我閉嘴,我不會讓他來的及。”又是一鞭子。落在餘思翰的另一側臉上。
雪苼咯咯的嬌笑,“活該,餘思翰你纔是最蠢的,就這樣的智商還想着跟我鬥?我死了阿曜起碼會懷念,那你呢,誰會記得你?”
“尹雪苼,你給我閉嘴,你這個賤人,要死你一定死在我前頭。”
倆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起來,倒是沒有傅雅珺插嘴的餘地了。
“你們別吵了。”
傅雅珺喊,但是沒有人聽她的,尹雪苼說:“你以爲她是個什麼好東西。阿曜說炸藥引線這都是假的,就你這樣的蠢貨才受她威脅。”
“不是真的?阿曜說的?傅雅珺你這個賤女人!”
“閉嘴!”這一鞭子傅雅珺抽到了尹雪苼的肩頭,她冷笑着推開了一間房子的門,“蠢貨們,你看看這裡,全是炸藥。是沒什麼引線,因爲這裡就是最後的一處,鴻鵠塔,就是赫連洪德的最後一個秘密據點,我敢在這裡跟你們見面就是不怕死,我要在這裡送你們上西天!”
終於騙出了消息,餘思翰長吁了一口氣。忽然對着空氣大喊,“蠢貨們,你們還真等着被殺嗎?”
四個被推擠在一邊的保鏢忽然凌空躍起,一腳踢翻了傅雅珺手下,其中一個口含短刀切開身邊人的繩子。
幾個人就像變了個樣子,從奶油小生變成了一杆利落的標槍,其實都透着凌厲。
傅雅珺一看情況不好,立刻跳起來跑到了那間滿是炸藥的房子裡。
跟着不知道哪裡的機關啓動了,古塔裡所有的門都自動關上,一片黑暗。
雪苼大喊着餘思翰的名字,餘思翰摸到了她的手,“別急。給你解開繩子。”
沒多會兒,她身上的繩子就給匕首切斷,她終於得到了自由。
一雙柔軟的手抓住她,“臭婆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拿你做誘餌的,我是誠心的的。”
“現在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我們趕緊出去。”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古塔了那些凸出的龍頭張開嘴巴吐出了紅色的煙霧。
“不好!”餘思翰大叫一聲,“看來說前朝的皇帝用毒氣殺死了靖王一家是真的,這煙霧有毒,快捂住口鼻。”
那扇門裡想起了沈心慧竭斯底裡的笑聲。“餘思翰尹雪苼,你們就死在這裡吧,剛纔我是騙你的,其實我身邊的這堆炸藥就是引線,你們想知道下一處埋着炸藥的地方是哪裡嗎?就是赫連洪德的府邸。”
雪苼大驚,赫連洪德真不是人!
赫連洪德的府邸和督軍府比鄰,那條街是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只要他的家一爆炸,不僅督軍府,半個古城也會毀了。
他就是打算老婆孩子都不要了,要和赫連曜背水一戰。
餘思翰此時顯示出他少帥的威風來,“趕緊去撞開門,不能讓這女人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