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總統親自接見遊行隊伍的首領,跟他們坐下來談,同時約見個大報社的老闆,讓他們澄清,但是肖雪被殺的真像不能暴露,只能說她是爲了追求愛情,爲了女性解放犧牲了。
這樣的說辭白長卿都看不下去,但是目前也只有這樣解決,而且報社的人自由他們的方法,無論何種理由都能把人給煽動的熱血沸騰起來。
兵貴神速,這樣一天下來,動亂基本就解除。但以肖雪父親爲代表的第一支也是最頑固的一支隊伍還在活動,也不知道哪裡來了個法師,說肖雪死不瞑目,非要赫連曜陪葬。
餘公館裡,長安很是擔心,“雪苼,你非要這麼做嗎?”
“是呀,眼看着我們就沒有機會了。長安,相信我,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莫長安還是憂心忡忡,“那你想過沒有,萬一傷到赫連曜……”
“要是他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也是他自己沒有本事,我管不了。”
長安看着雪苼,她嘆了口氣,雪苼曾經有多愛赫連曜她是知道的,可是這三年裡她從沒表現出恨赫連曜,現在看來,不是不恨,只是恨也無處發泄而已。
見她下定了決心,長安只有配合,“那我這就找人去辦,雪苼……”
長安握了握她的手,最終什麼都沒說。
雪苼抱緊了自己的胳膊,這陽光明媚的。她卻覺得很冷,冷的就像當年掉入棺材裡一樣。
赫連曜不在餘公館,他剛和大總統開完了記者招待會,期間大總統狠命的誇他,誇到吐,赫連司令只需要保持高冷本色就夠了,說明他是被一個追愛小女生茫然的愛上了,而他只是扮演了一個有妻子的好丈夫拒絕了對方,烈性的女子爲了追求自己的愛情不惜用血來表白,就連那封所謂的遺書也找個了筆跡相似的人模仿,然後公開,爲赫連曜洗白。
記者會剛結束。忽然石頭慌慌張張的跑來,在赫連曜耳邊低語了幾句。
赫連曜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的戾氣壓都壓不住,伸手推翻了放置鮮花的架子,“這麼亂誰讓她出去的?”
石頭支支吾吾的說:“聽說是皓軒少爺病了,她帶孩子去醫院。”
赫連曜聽了沒有絲毫的遲疑,帶着人就往外走。
石頭追上去,“司令,你要去嗎?龍王廟那帶特別不安全,要是您被……,而且這也可能是個圈套。”
赫連曜雙眼發紅,臉色更是陰狠的嚇人,“只要是關於雪苼的,哪怕是圈套我也會鑽。”
石頭傻愣愣的,他記住了這句話,想着有機會一定要說給雪苼夫人聽,司令對她一直有真情,她卻那麼不在乎。
龍王廟附近的清水路,一幫人緊張的埋伏着。
肖子安怎麼說也是個文人,他緊張的手心發潮,幾乎握不住手裡的刀子。
“那人的消息可靠嗎?”
他身邊是個矮小精悍的男人,皮膚黝黑個子也不高,穿着一件紅色的法師袍子,左耳耳朵戴着造型奇特的耳環。一看就不是中原人。
他舔了舔手裡的刀子,“放心,別人說的我不信,那個女人給的消息,肯定可靠。”
話音剛落,就有人跑過來送信,“來了,真來了。”
肖子安揪住那人的衣領,“是赫連曜親自來了嗎?”
那人點頭,“是,就他自己,帶着沒有十個人。”
耳環男陰狠一笑,“好,地獄無門你自來投,準備!”
他們所謂的準備是把一羣老幼婦孺全推到路上,擋住了赫連曜的車子。
面對這些人的堵截,司機是不敢開車了,“司令,都是老人和孩子。”
赫連曜一看是上了當,他吩咐,“掉頭回去。”
無一例外的,回去的路也給老人孩子堵住,而這裡卻沒有第二條路,這些人趴到赫連曜的車子上,用棍棒和石頭敲擊着玻璃,很快玻璃碎了,一個小孩竟然被扔了進去,坐在了赫連曜的身上。
這孩子跟皓軒差不多大小,手裡還拿着棍子,在大人的授意下對着赫連曜的頭就是一棍子。
石頭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小崽子,你找死嗎?”
赫連曜心裡跟明鏡一樣,雪苼呀,看來爲了對付我,你是費盡了心思呀。
“打開車門,我下去。”
石頭抱着他不讓,“司令,您不能下去。這樣,我們開車衝過去。”
赫連曜狠狠的給他一耳光,“石頭,你要碾死這些跟你爹媽差不多的人嗎?”
石頭急了,“我只知道效忠司令,要是我爹媽在這裡我照壓不誤。”
赫連曜知道石頭是忠心,但是他卻不能毀了滬上的安定,費了那麼大力氣才讓一切穩定下來,要是他今天能鬧出什麼,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滬上有可能來個大反轉,給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好好的一座城市就變成了人間煉獄。
他不是個善良的人,但是他懂得什麼是大局爲重。
推開石頭,他走下去,自己舉起手,“我是赫連曜,不過是想要抓我,何苦用這些手段,我人在這裡,來呀。”
他站在那裡,高高的個子在人羣中出類拔萃,那君王般的氣勢更是讓人敬畏。他身邊的人竟然一層層褪去,很快的他的周圍留出了一塊很大的場地。
這個局面肖子安都沒有想到,身爲教書育人的老師,他本是個最愛好和平的人,卻沒有想到有一天要手拿刀子跟一個軍閥對峙。
所以,當他上前的時候長衫下的腿是微微發抖的,就連拿刀的手都不穩當。
赫連曜面色平靜,他冷冷的看着肖子安,“肖子安,看看現在的你,哪有半點爲人師表的樣子?所謂愛國,就是讓一幫老弱婦孺爲你擋子彈衝在前面嗎?”
噹啷一聲。肖子安手裡的刀掉在了地上,他的面孔發白,赫連曜說的對,他枉爲人師枉爲人父。
耳環男見他當場慫了氣的差點冒煙,伸手從後頭揪住了肖子安的衣服,把人拉到了一邊。
“肖教授,您是看到仇人悲痛過度,您去休息,這裡有我。”
赫連曜眯起眸子,這個耳環男一看就不是跟肖子安一路的,看他的手和下盤,應該是個江湖人。
毫無疑問的。他是藉着肖子安的手來對付自己,可是這裡裡外外的都是老人孩子,而且這個時間又圍過來不少學生,他想要脫身很難了。
赫連曜身邊有人,都端着槍,要真是打仗掃射一片是沒有問題的,可是現在卻一槍都不敢開,很憋屈。
耳環男陰笑着,“赫連司令,讓你的部下放下槍。”
“憑什麼?”
“你要是不放,我就殺了他。”說完,他手裡拎過一個孩子。正是剛纔用棍子打赫連曜的那個男孩,他刀抵着孩子的下巴,已經見血。
赫連曜眸子似乎落了火,炙熱的要燒起來,他冷聲道:“這是誰家的孩子,你們就忍心他被殺害嗎?”
都是普通人,看到這種情形自然害怕,但也怪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耳環男怪笑,“爲了偉大的神而現出生命,他會升入天堂。”
什麼亂七八糟,這難道是個邪教組織?
赫連曜咬牙。他不是善良之輩,這要是在戰場上莫說一個孩子,就算十個八個在交鋒的時候他也不會因爲這些突然的因素把自己的士兵交到別人的槍口下,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無論怎麼都是別人的理兒,他怎麼都不會對。
他卻沒讓侍衛們把槍放下,而是掏出了自己的槍,“你們要針對的是我一個人,放他們走。”
耳環男反應迅速,“你想讓他們叫人來嗎?”
赫連曜嘲諷道:“你以爲他們不走你們就敢隨便處置我嗎?肖子安,你最好搞清楚,我現在留下是爲了滬上的安定。但真要我有什麼意外,整個龍王廟必定血流成河,這是你要的嗎?”
肖子安雖然偏激了些,但並不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壞人,他咬咬牙,對耳環男說:“他說的對,我們只要留下他,別人是無辜的。”
耳環男猙獰起來額頭的青筋都像小蛇在蜿蜒,“肖教授,放走了他的人後患無窮。”
“要是留下你們想要怎麼樣?要殺光嗎?看看你們這些人,都是有老有小的普通百姓,要是真起了戰爭。你們就那麼想死嗎?”
這些人受邪教蠱惑,但是時間不長還是貪生怕死的,被赫連曜吼得害怕。
肖子安下了決定,“赫連曜,讓你的人走,我只要你在我女兒的靈前認錯。”
石頭看着赫連曜,是不想走卻又不敢說,憋憋屈屈的在車子裡,咬牙切齒的的把車子開走,一出他們的包圍圈兒,就沒命的往莫府而去。
赫連曜見人都走了,便舉起手讓他們把自己給捆起來。
“肖子安,”赫連曜喊住了人,“你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雪雪的墓地,我要讓你給她陪葬。”
赫連曜一愣,隨即笑出聲來,“陪葬?爲什麼呀?”
“因爲雪雪喜歡你,她活着我不能滿足她的願望,死了就……”
“肖子安,你是瘋了嗎?據我所知,肖家也算是名門世家,你上有高堂下有妻子幼兒,你可知道殺了我是什麼罪?你要你滿族陪葬嗎?”
肖子安臉上滿是悲愴,“我管不了那麼多,等你死了我親自跟大總統去請罪,禍不及全家,我一個人願意承擔。”
赫連曜嗤笑,“你擔得起嗎?”
一個麻瓜塞到赫連曜嘴巴里,耳環男不讓赫連曜跟肖子安說話。
赫連曜眼神一凜,耳環男這麼妖的人也覺到了害怕。
赫連曜給人裝到了麻袋了,然後送上了馬車。
赫連曜保持着清醒,他眼睛看不見嘴巴不能說話但是耳朵卻能聽,他仔細聽着路邊的聲音,而手心裡早就藏好的刀片兒一點點切着繩子。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慢慢的太陽也下了山,纔來到了墓地。
肖子安對耳環男說:“龍二法師,時辰快到了,下葬吧。”
龍二看了看天邊的下玄月,嘴角掠過一抹冷笑,“嗯,把人給弄出來。”
麻袋解開,赫連曜慢慢睜開了眼睛,周圍有火把,他看清了自己是在墓地,而他現在所站的位置正是墳坑的邊緣。
想要活人殉葬,肖子安你可是個好老師呀。
與此同時,雪苼和長安帶着皓軒已經到了碼頭上。
下午的時候石頭到了餘公館卻沒有見到莫憑瀾,看門的說莫司令去了白司令那裡,石頭只好再去找白長卿,卻不知道莫憑瀾其實正被綁在自家臥室的牀上,他着了長安的道,被迷昏了。
幾個黑衣人站在雪苼身後,其中一個說:“小姐,船快開了,上船吧。”
雪苼看了看伸手的碼頭,點點頭。
長安忽然拉住了她,“雪苼,你想清楚了嗎?赫連曜有危險!”
雪苼握住了長安的手往前走去,“長安,一分鐘都不能耽誤。我早說了。他逃脫不了是自己沒有本事,這是他的命他要認。”
長安見她意志堅定,便也沒有什麼顧忌了,畢竟她用美色把莫憑瀾給迷昏了只是一時,要是給他抓住還不知道該怎麼折騰自己。
踏上甲板,她們離着這裡的愛恨越來越遠。
墓地裡,赫連曜渾身的繩索盡數抖落在地上,而指間的刀片緊緊貼在龍二脖子的大動脈上,只需要微微用力,就會被割斷血管。
赫連曜冷冽的眸子緊緊盯着肖子安,“肖子安,對着你女兒的屍體你自己說,把我活埋了她就開心嗎?她是怎麼死的你不是最清楚嗎?自殺,哼,被自己的親爹當成了工具,甚至連性命都搭上,肖雪這輩子最大的悲哀是有你這個道貌岸然的禽獸父親。”
肖子安撲通跪在了墳前,“別說了,你別說了。”
“你們都別動。”赫連曜對蠢蠢欲動的那些黑衣下人吼了一聲,刀片已經割破了龍二的皮膚。
龍二從南疆來滬上有兩年多,他太輕敵了,以爲赫連曜是自己的甕中之鱉,卻沒有想到給人這麼輕易的制住。
其實赫連曜要制住他的方法有一百種,可是有那麼多不明狀況的老百姓,他只好深入敵羣才後發制人,等到了墳地才下手。
龍二又悔又怕,可還是不死心的叫囂,“肖子安,開槍,打死他。”
“他不敢!肖教授想流芳百世,他也想跟大洪朝末年的樑先生那樣成爲一個傳奇,可是肖子安呀,樑先生一輩子對家人愛護有加,不愛家又怎麼愛國家?沽名釣譽欺世盜名,也想成爲樑先生那樣的大文豪?”
肖子安被戳透了那張畫皮,渾身抖的就像秋風裡的葉子,他手緊緊摳進泥土,老婆的指責女兒的控訴歷歷在目,他不是人,不是人呀。
看到肖子安已經完全失控,赫連曜低頭對龍二說:“何歡兒怎樣?這幾年她過的好嗎?”
龍二咬着牙,“公主她老人家總有一天會帶着大軍掃蕩中原,把你們這些竊國賊斬殺馬下。”
赫連曜指間翻飛,橫豎在龍二脖子上畫了幾道叉。
鮮血噴涌,龍二疼的渾身痙攣,赫連曜故意揚聲,“原來你也會疼呀,我還以爲你這等妖邪之徒不會疼,看來什麼信公主得永生都是假的,你也會死。”
赫連曜下手很有技巧,血流的多也夠疼就是死不了,龍二的臉跟血葫蘆一樣,他還是咬着牙喊:“公主萬歲,公主萬歲。”
砰,一槍打在他膝蓋上,看着龍二跪在泥地上,白長卿狠着一張臉說:“繼續喊,這下直接割了你的舌頭。”
赫連曜把指間的刀片扔掉,微跛的腿一抽活動了幾下,“你纔來。真夠慢的。”
“還不是你的副官蠢,非要先去找莫憑瀾,我還得去救他!”
赫連曜一腳把龍二踹到泥坑裡,“莫憑瀾也中招了?”
“你倒是清楚,你們倆個給女人耍的團團轉。那莫長安說要跟着使團出國不過是個幌子,今晚她和尹雪苼把你和莫憑瀾都放倒了,現在揚帆起航已經離開了滬上。”
“草,你怎麼不早說?”赫連曜那條腿竟然一點都看不出瘸,飛似的搶了一輛車,往碼頭上開去。
白長卿一面命人把龍二和肖子安給弄出來綁了一面喊赫連曜,“你去了也沒有用,人家早走了。”
赫連曜又豈能不知道?雪苼把一切都算計到了,又怎麼能讓他給追上?可是他必須去,不去最後看一眼他不甘心。
碼頭上,除了幾艘小破漁船一無所有,薄薄的霧氣籠罩在江面上,遠遠看過去彷彿那裡就是通往天上。
赫連曜倚着車身,慢慢的點了一根菸,打火機微藍的火苗在風中可憐的搖曳卻也不熄滅,直到發燙他才關上裝進口袋裡,薄脣裡吐出的白煙漸漸的和江面上的白霧融在一起,他的臉色在霧氣裡諱莫如深。
三年前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有霧,他們一起掉到了江裡,他記得不管江水怎麼衝擊他都不放開她的手。那個時候在想什麼?想的是死也不會和她分離。
漁村的幾天生活對他們來說就像天堂,白天結網捕魚,夜裡翻雲覆雨,雪苼雪白的胳膊摟住他的脖子,修長的腿掛在他的腰間,一遍遍軟媚的喊着他的名字,那個時候他彷彿又回到江裡,倆個人隨波逐流自由沉浮就像兩尾自由的魚,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赫連曜。”
他指尖一頓,緩緩回過頭去,不過下一瞬他卻苦笑了,喊他的自然不是雪苼。而是莫憑瀾這個妖孽。
他額角青筋突突的跳,一張俊臉漲的通紅,而桃花眼變成了桃花汛,氾濫成災溺斃成潮。
赫連曜修長的手指按在香菸上微微一彈,“着道了吧?千年的狐狸也有認栽的時候。”
莫憑瀾手指摁着頭,那迷藥估計不是什麼好貨,他到現在頭都疼的要命,莫長安這女人是從哪裡買來的這種東西。
“你要怎麼辦?”
赫連曜跟看傻子那樣看了他一眼,“自然是追去,給我安排船。”
“就這命一走了之?你還一堆事。”
赫連曜點點頭,“不是你想的嗎?養了我的女人三年,不就是爲了牽制你的女人。莫憑瀾我不知道你跟莫長安有什麼狗屁協議讓你投鼠忌器不敢違背,但是我要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讓雪苼離開我。”
夜風中,莫憑瀾微微揚起被頭髮蓋住的眼睛,灩灩的笑容卻跟這浦江一樣沉澱着歲月的滄桑,“但願你可以。”
赫連曜皺起眉頭,本想嘲諷他幾句但最後還是沒有說下去。
安排一艘船遠行可不是簡單事,等準備好了已經天色微明,赫連曜一直等在碼頭,他剛經歷了一場綁架,頭髮和衣服都很凌亂,人顯得很狼狽。可是在清晨的微風中,他有種浪子的落拓和憂鬱,還是帥的不像話。
白長卿暗暗罵了句王八蛋,然後對他揮揮手,“滾吧,滬上不歡迎你,以後別來了。”
張昀銘把手裡的箱子遞給赫連曜,“司令,真不需要我跟您一起嗎?”
赫連曜擺擺手,“你回封平去,我跟石頭就行。”
張昀銘對石頭說:“好好照顧司令,今天墓地的事兒我給你記着。要不能立功贖罪,我回去扒了你的皮。”
石頭低下頭,難過的快要死了,今天這事兒要是張昀銘遇到,肯定不是像自己那樣丟下司令。
赫連曜擺擺手,“張昀銘你別嚇唬他,上船。”
莫憑瀾始終一言不發,他看着赫連曜的身影,忽然對他也不抱很大希望了。
真不該讓尹雪苼和長安在一起,她們倆個從小就能闖禍,一個敢想一個敢做,這都要上天了。
赫連曜站在船頭。同樣是心裡沒底,要是真追不上她們,這一出國可就真的石沉大海一點招都沒有了。
按照雪苼和長安的計劃,她們當天坐船去羊城,然後從羊城走旱路到廣廈,再由廣廈去南洋,轉到英吉利,這樣才能保證赫連曜摸不清她們的路子,找不到人。
可是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她們的船出了問題,被迫在一個小碼頭停靠,然後只有走旱路去港島。
沒有辦法,她們只好轉路港島,想着一到立刻就定船票走人,隨便哪個國家都行,可是沒想到的是船運公司大罷工,港島的碼頭竟然癱瘓了。
這是要走不了的節奏呀,雪苼和長安差點急死。
她們藏在前灣飯店裡,等着外國公司跟本地工人的談判,也就是前後一天的功夫,赫連曜到了。
好巧不巧的,他也住在前灣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