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三寶在醉生樓喝了一晚上的酒!
本來千杯不醉的主兒結果喝了一罈的燒刀子就醉的不省人事,早上起來身邊睡着個嬌滴滴的女人,烏黑的頭髮散在枕頭上,頭髮絲兒裡都往外冒香氣兒,薄薄的絲質睡衣貼在豐腴的身體上,一寸寸透着女人的溫柔。
齊三寶從最初的驚恐慢慢安定下來,他低頭看看自己,雖然是光着,但是那玩意還是乾淨的,沒有粘粘糊糊的東西,應該是沒有幹啥。
話又說回來,他堂堂的一個大師長,要是真做了啥誰又敢逼叨叨,媽的受夠了了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婆娘,不生兒子還一肚子的脾氣,都是給慣的!
這樣的就該找個小的氣氣她,看她還敢上天不?
想到這裡,他舒展胳膊,伸了個懶腰。
女人立刻靠上去,把頭枕在他的臂彎裡,順手還從煙匣子裡抽了一根菸,自己叼在脣邊點着了,才塞到他嘴裡。
齊三寶懶懶的問她:“叫什麼名字?”
“睡蓮。”
齊三寶拿出想當年歡場縱橫的風流模樣來,“水蓮?有多水,我試試?”
女人縮着腰去躲,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爺,您好壞,是睡蓮不是水蓮。”
“沒水兒怎麼睡?”
睡蓮羞紅了臉,舉着拳頭去捶打他胸口,“討厭討厭。”
齊三寶見她生的好看人又嬌滴滴的,頓時那顆心就不安分起來,再看看她又是個胸大屁股大的身材,就覺得一定能生兒子。
哼,不是整天想着生兒子嗎?我就和別人生一個給你看看。
“多大了?”
“十八了。”
“還這麼小?”
睡蓮的聲音低不可聞,“爺,昨晚您沒碰我,我知道您是嫌棄我髒,其實我挺乾淨的,您是我第一個客人。”
“第一個?你剛來這裡?”
“嗯,我的丈夫是個賭鬼,他賭輸了錢就把我賣到這裡換了賭本兒,爺,求您救救我,我不願意當窯姐兒。”
“那你在夫家可有孩子?”
睡蓮搖搖頭,“沒有,我剛嫁到他家一個多月,這賭鬼天天泡在賭場,十天倒是有八天不回家。”
齊三寶見她哭的悽切,梨花帶雨的樣子楚楚可憐,便摟住她的肩頭說:“好了不哭,我一會兒就幫我贖身。”
睡蓮破涕爲笑,“謝謝爺,以後奴家一定好好伺候您。”
“我給你贖身不是要你,你出去自己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睡蓮哭的更厲害,“您這是嫌棄我了?”
“不是,我是有家室的人,我老婆很是兇悍,你到了我家也是受苦。”
睡蓮依偎着他的胸口哭的好生纏綿,“我不要什麼名分,只要能跟您在一起,哪怕是做個燒火丫頭我也甘心。”
睡蓮聽人說這個男人不是平常人,長得這麼英武又溫柔貼心,她是真的喜歡上了齊三寶。
“你真的願意跟着我?”齊三寶一顆心給睡蓮哭的酥酥的,被女人依靠的感覺已經好多年沒有了。不得不說,他心動了。
心動身也動,他不由得捧起了女人的臉就要親上去……
哐啷一聲,門被踢了個粉碎,跟着長鞭就甩進來,打碎了桌上的茶壺茶碗兒。
睡蓮啊的一聲,撲到了齊三寶的懷裡。
齊三寶一擡頭,就看到小五橫眉冷目站在門口,她掐着腰,一臉的戾氣,她的身後跟着自己的副官和一衆侍衛,也不知道是跟着來看戲還是保護自己。
“爺,她是誰?”
美人在懷,許多年都沒有復甦的大男人主義就這麼被喚醒了,反正已經破罐子破摔,齊三寶這次絕對不會服軟兒。
再者說,當年的婚姻本來就不是他願意的。他受傷被衝到河裡被小五撿了回到山寨裡,養了些日子就逼着他和她成親,拜堂都是綁着拜的,也許這段捆綁的婚姻就是得不到幸福,今天鬧翻了也好。
雙方僵持着,小五在甩完那一鞭子後反而冷靜下來,看着齊三寶和女人,咬着下脣一句話都不說。
她越是這樣,齊三寶反而覺得心虛。
他衝後頭的人喊:“都他媽的給老子出去,滾!”
副官喊着人出去。只是那扇門破了,堵不上。
齊三寶拿了衣服往身上披,他用身體擋住了睡蓮,十足的保護架勢。
睡蓮早就被嚇軟了,她緊緊抱住了齊三寶,不肯鬆手。“爺,我怕,睡蓮怕。”
小五看着那雙放在齊三寶腰間的小白手兒,眼睛縮的更緊。
齊三寶覺得這不是個辦法,他不耐煩的說:‘趙小五,你先出去,一會兒我們回家談,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小五冷笑,“逛窯子不怕丟臉。”
齊三寶氣息一弱,可是腰間的柔軟觸感讓他男人起來,一梗脖子吼道:“哪家的男人不花心?趙小五,倚着我今天的地位,三妻四妾實在不過分,你被給臉不要臉,既然你來了就和你明說了,我要把睡蓮帶回家收房。”
“你再說一次?”小五的手幾乎要捏斷了鞭子。
齊三寶現在標準的死豬不怕開水燙,“我說要把睡蓮收房。”
“好,”小五竟然說了這麼一個字,可還沒等齊三寶高興,她就接着說:“那我先打死你。”
小五的鞭子鋪天蓋地而來,帶着凌厲的風聲,鞭鞭致命,手下一點可不留情。
睡蓮嚇得抱着頭,可是小五隻打齊三寶,並沒有抽她。
小五心裡想的很簡單,這麼大的妓院,不是這個睡蓮也是紅蓮白蓮,問題的核心是齊三寶想納妾,跟女人沒有關係,她不會去爲難一個弱女子。
本質上,小五的心很爺們兒,普通的女人肯定會鬧女人,而她不,她找根兒。根兒是齊三寶。
齊三寶狼狽躲避着,從牀上躲到了地上,他光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褻褲,現在身上已經見了紅,鞭痕橫豎交錯,不是以往的玩玩,是小五真想抽死他。
睡蓮忽然撲過去,替齊三寶擋住了鞭子,白嫩的臉上給抽出了血跡。
“睡蓮你……”
睡蓮卻跟小五解釋,“夫人,我跟齊爺什麼都沒做,您別難爲他。”
一陣熱血上涌,一個男人被如此壓制還要另外一個女人保護,他齊三寶怎麼就這麼窩囊?他從牀頭的衣服裡摸出槍,對着屋頂就開了一槍。
小五停止了動作,卻沒有害怕,只是冷冷看着他,眼瞳有些發紅。
“你再鬧我就開槍了。”
小五的眼睛眯起,冷冷的光芒就像刀子一樣刺着齊三寶的感官,“你要殺我?來呀,齊三寶,打不死老孃你就不是個爺們兒!”
齊三寶快瘋了,他把槍口對着小五,“小五,你別鬧了。”
看着黑洞洞的槍口,小五能感覺到自己的心破了一個大口子,然後有什麼一點點鑽進來,疼,還癢,還麻。
齊三寶終於是不敢開槍,他收起槍,“你先回家,我們回家說。”
小五忽然低低一笑,她的樣子讓齊三寶十分恐慌,因爲他從來沒有見她這麼冷漠過。
“齊三寶,我再問你一次,你要把這個女人帶回去嗎?”
齊三寶點點頭,“小五,以前你任性我由着你,但是我已經夠了,我忍耐的夠久了!你以爲我怕你打不過你嗎?其實不是,我是在讓着你,可是你自己卻越來越無法無天。”
小五沒有血色的脣瓣抽動了一下,“所以,你這是要給我個教訓嗎?”
“女人就要有個女人的樣子,以後睡蓮到了家裡也可以幫襯你料理家務,反正你做不來這些。”
“夠了!”她忽然打斷他。
“齊三寶,別給老孃講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就是用不着老孃了,嫌棄老孃不能生孩子沒有女人味不夠溫柔。好,老孃成全你……”說着,她掏出了一把匕首。
“小五,你要幹什麼?”
齊三寶嚇壞了,這婆娘性子太烈,啥都能做出來。
不過小五沒有傻到傷害自己,三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不值當。
刺拉一聲,小五割斷了她衣服的前襟。
“你以爲我做什麼?要傷害你的寶貝嗎?我不屑!”她說的擲地有聲,“從今天開始,我們倆個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跟你,夫妻情分,斷了!”
“小五!”齊三寶慌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大蠢事。
可是已經晚了,小五拿着自己的鞭子跑了出去。
齊三寶想去追,牀上的那個還在哭,“爺,這到底怎麼了?”
他衝外面喊:“攔住五爺!”
可是小五誰又能攔住,她像一匹脫繮的野馬跑出了醉生樓,然後策馬狂奔。
不知什麼時候雨已經下的很大,冷冷的雨跟鞭子一樣抽打着她的臉龐,可是小五覺不出疼,她只感覺一股股熱流從身體裡淌出來,似乎要把她的生命和靈魂全部流乾淨……
從早找到了晚上,齊三寶不安的在廳堂裡走來走去,看到副官進來,一把把人給扥住,“找到人沒有?”
副官搖搖頭,“沒有,師座,五爺要是不想讓人找根本是找不到的,咱還是別找了,過幾天她氣消了就回來了。”
齊三寶可沒那麼樂觀,小五的脾氣他是清楚的,這次的事兒鬧大了,她哪有那麼簡單回來。
睡蓮端着茶出來,“師座,您喝口茶吧,夫人她,會找到的。”
看着睡蓮臉上的血痕,他想起小五那頓沒頭沒臉的鞭子。便硬下心來,“那就不找了,給她個教訓也好,省的無法無天,這些年把她給慣壞了。”
這麼一眨巴眼,就過了三天。
皓軒的病好了,赫連曜也沒讓孩子回齊家,而是收拾了尹家宅子讓雪苼搬回去。
他從傅晏瑾手裡拿回雲州後,尹家的院子就好生收拾着,一切都保持雪苼在的樣子,每年他都要過來住上一段時間,就睡在雪苼的牀上,抱着心中的虛無,跟她同眠。
現在,尹家大院終於又熱鬧起來,傭人們忙上忙下,每個人臉上都帶着喜色。
能不高興嗎?司令因爲夫人的歸來每個人都賞錢了,所以這喜色都是從心裡透到臉上的。
雪苼一步步走進來,她看着熟悉的黃楊影壁,攀爬的藤蘿,父親的太師椅,花瓶裡的孔雀毛,總有一種時空倒轉的感覺。
赫連曜從背後輕輕擁住她,“什麼都沒有變。”
雪苼的手抓着椅背,因爲用力指關節都泛起白色。赫連曜根本不懂她,他一心想回到的過去卻是她一心想忘掉的,看着這些熟悉的東西她卻滿滿的只有後悔。
“赫連曜,這裡還是我的嗎?”
赫連曜點點頭,“當然,雲州的一切都是你的。”
“那賣了吧,我不想住在這裡。皓軒,我們去住酒店。”
雪苼拉着孩子就往外走,赫連曜跟個傻子一樣給撂在原地
到底是哪裡做錯了,她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赫連曜追上去,“真要賣?”
雪苼不想跟他廢話,“老宅子陰氣重,既然人都不在了還守着個宅子幹什麼,我不要了。”
“好。”他簡單的回答了一句,也沒再說什麼。
上了車後他對司機說:“去大八關。”
大八關是雲州這兩年新建的住宅區,那裡風景優美道路兩邊全是楓樹,到了秋天一片金黃一片火紅,而白色的西洋建築就掩映這楓樹叢中,是雲州的一大奇景。
車子在一幢白色小洋樓前停下,赫連曜指指,“就住在這裡。”
雪苼拒絕,“我跟長安說好了去住酒店,我們明天就要回去。”
“是她走不是你走,莫憑瀾要給莫長安解蠱毒你不要添亂,而且我請了丹尼爾醫生過來,他現在已經上路了,你乖乖的等着他來給你看病。”
雪苼還想說什麼,赫連曜卻不聽,拉着皓軒就推開了門。
屋裡乾淨雅潔,也清一色的西式佈置,皓軒跳上椅子,“媽媽,這裡好漂亮。”
赫連曜讓傭人把行李拎上樓,然後對雪苼說:“去洗個澡休息一會兒,等晚上去西皇酒店給莫憑瀾踐行。”
雪苼呆呆的站在原地,兜兜轉轉,她還是沒逃脫赫連曜,現在長安走了,她又落在他手裡。
“媽媽”皓軒拉着她的手,‘我要尿尿。’
雪苼帶他去洗手間,然後又帶他去洗澡,在醫院裡住了好幾天,這孩子身上都磨出了漿子,可要好好洗一洗。
洗完澡,她是真累了,皓軒去幹什麼她也不知道,躺在牀上就睡了過去。
睡夢中覺得身邊熱乎乎的,雖然已經三月底,她還是怕冷,就往身邊的熱源依偎過去。
赫連曜看着睡的迷迷糊糊的女人,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他的大手在她的後背摩挲,“雪苼,我的心肝寶貝,你終於把我的心給帶回來了。”
晚上,赫連曜在西皇酒店舉行家宴,給莫憑瀾踐行。
他來雲州還是個秘密,所以地方官員並不知道,而莫憑瀾的身份更是要保密,所以宴會除了齊三寶,外人一個都沒叫。
因爲長安要走,雪苼的情緒不高,也不知道莫憑瀾到底跟長安達成了什麼協議,長安一點沒有抗拒跟他回餘州,一派的風平浪靜。
皓軒膩在長安的懷裡,大病初癒,雪苼不允許他吃生冷油膩的,一碗白粥,一點小菜,皓軒的日子過的憋屈。
另一個比他還憋屈,就是齊三寶,小五失蹤了三天,他的心懸了三天,雖然天天咋咋呼呼跟手下說不要管她,可還是擔心的很。
赫連曜看了他一眼,“三寶,小五還沒回來嗎?”
“還沒。”
赫連曜冷笑,“她可是有軍職在身的,這樣擅離職守,你這個當上司的知道該怎麼處理吧?”
“司令,您給我點時間,這事兒全都因爲我而起,要罰也是罰我。”
赫連曜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出息!”
雪苼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聽這意思好像小五不見了,便問齊三寶,“三寶,小五她離家出走了?”
莫憑瀾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忽然幽幽的說:“齊師長,我聽說你要納妾,本來想等喝完了喜酒再走,但是餘州有要事,但我現在先敬你一杯,祝你和新娘子早生貴子。”
一聽納妾。雪苼眯起了眼睛,“三寶,你要納妾?”
齊三寶本來挺理直氣壯的,可給雪苼這麼一問他臉都漲紅了,“那個,夫人,小五她不能生孩子,我收個人延續香火。”
雪苼微微低下頭,捧起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原來是因爲小五不能生養。那小五怎麼說?她同意嗎?”
齊三寶憋了這麼多天的苦水索性全倒出來,“她那脾氣還不炸鍋了嗎?跟我吵了,割袍斷義,說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赫連曜聽說過醉生樓裡鬧的那一齣兒。他不想管齊三寶的家務事,可是小五是軍中得力的悍將,他更不想失去,所以這纔多問了一句,卻沒有想到他們鬧得這麼嚴重。
雪苼卻冷笑出聲兒,“齊三寶,小五從嫁給你開始就是這麼個脾氣,你又不是認識她一天了。不管是不是她的錯,你要納妾就是不對,還拿着個七出無後的罪名,你這不是扎她的心窩子嗎?”
齊三寶給雪苼說的更是啞口無言,心裡的悔跟大海里水一樣多。
雪苼繼續說下去,“你們男人要孩子無非是爲了延續香火家業有承。女人卻不一樣,孩子是她的命她的血她的全部。沒有孩子,小五一定比你還難受百倍,可是你呢,竟然要納妾。齊三寶,捫心自問,你這樣做對嗎?”
齊三寶給雪苼說的低下頭,看着面前的酒杯一言不發。
“好了,小五再硬也是個女人,把人給找到好好哄哄,家裡的那個女人送走就是了。”雪苼給他到了一杯酒,她雖然也覺得小五有不對的地方,但齊三寶要納妾就是不對。
齊三寶仰頭喝掉了杯中的酒,“道歉我可以,但是事情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這個妾我也一定要納!”
雪苼氣的翻白眼兒,果然是上司有多無恥下屬就有多無恥!
赫連曜無辜受到牽累,狠狠的剜了齊三寶一眼。
端起酒杯,雪苼喝了一大杯紅酒,也不知道是酒還是因爲生氣,小臉兒變得緋紅。
雪苼太生氣了,以至於她喝的有點多。
歪歪扭扭倒在赫連曜懷裡,長安還想去阻攔,卻給莫憑瀾先攔住了她,“你去幹什麼,人家一家三口團聚,你去就多餘了。”
“可是我不能再讓雪苼受一次傷,赫連曜現在是有婦之夫。”
“有沒有不是你說的,而且,你覺得你阻攔的了嗎?長安,你要是真想保護她,就離開她,讓何歡兒的注意力放在你身上。她是我們的敵人,不是尹雪苼的。”
莫長安覺得他說的對,她和何歡兒之間的仗纔剛剛打響,不能在把雪苼給拉進來,現在赫連曜能幫她找醫生看頭痛,那自己就專心的跟何歡兒搏一把!
赫連曜把雪苼抱進車裡,然後對司機說:“大八關,開車。”
到了家,雪苼開始鬧騰,怎麼也不下車。
“放開我,我要去找長安,你放開我。”
赫連曜對石頭說:“先把皓軒給帶進去,給他洗澡讓他睡覺。”
皓軒同情的看着赫連曜,“爸爸你要小心,媽媽喝醉了可嚇人。”
赫連曜早有領教,他對皓軒點點頭,“放心,我有辦法治她。”
雪苼給赫連曜抱下車,忽然雪苼大喊:“我要吐。”
喊完就吐了,沒有一點防備。全部都吐在了他身上。
赫連曜眉頭緊皺,雖然沒有潔癖,可任誰給吐了一身也不會舒服。
褲子鞋子上都是,當然雪苼自己身上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把雪苼身上的外套給扔了,“走,我帶你去洗澡。”
雪苼還很清醒,“衣服,你扔了我的衣服,你這個王八蛋,我的衣服。”
侍衛們都傻呵呵的看着,司令這女人可真不一般,敢罵司令是個王八蛋。
王八蛋不管這一些。等到了浴室裡一邊放水一邊給雪苼扒衣服。
雪苼很頑強,揪住衣服緊緊的,“你誰呀?給我滾出去!”
這強硬的跟女王一樣,赫連曜只好柔聲哄着,“雪苼,我們洗澡好不好?你看看你多髒多臭。”
雪苼不管,“我自己洗,你是男人,給我滾。”
赫連曜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就是她喝醉了都不會給人佔便宜,可是一放開她就真的自己脫衣服,還是那種很豪放的脫,邊哼着調子邊跳舞,就跟脫衣舞娘那樣。
赫連曜都傻眼了,這女人什麼時候學會了這招?
衣服一件件堆在腳下,她款擺柳腰賣弄風姿,赫連曜只覺得血往下三路衝,渾身熱的能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