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被關的地方都是重刑犯,殺人放火在這些人中都是小菜一碟。長安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被帶進來自然引起了主意,四周一片尖叫,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長安神態木然,好像封閉了五感,只是一句行屍走肉,所以在別人看來倒是無所畏懼的樣子。
這些重刑犯對她充滿了好奇,以爲她是大無畏,便以爲她是行走江湖的女俠女匪之流。
那獄卒故意嚇唬長安,對着幾個受了大刑的犯人給長安一一介紹,他指着一個坐在稻草上頭髮蓋住臉的男人說:“看看,這個人也是從你們北方來的,聽說還是個土匪,看看到了我們這裡,是金剛的我們也有融了他的爐子。”
剛說完,男人忽然擡起頭來,一種黑眸冷森森的看過來,跟着把手上的鐵鏈子弄的嘩啦亂想,同時往前掙着喉嚨裡出發類似虎狼的咆哮聲。
那獄卒嚇得嗷的一聲跳出去好遠,還抱住了頭,那人看着他的慫樣哈哈大笑,就連大鬍子都在抖動。
長安覺得他鬍子動的樣子很噁心,不由得也咧了咧嘴。
那人以爲長安對他笑,那眼神一下就柔和起來,“妹子。”他說。
長安還是木木的,但因爲他跟她說話,她便對他點點頭。
男人笑了,“以後我罩着你。”
獄卒在遠處喊:“你自己自身都難保了還罩着別人,做夢吧。”
男人果然做夢了,他撇撇嘴垂下頭,又恢復了剛纔的樣子,好像那個耍威風的不是他。
那獄卒靈機一動,壯着膽子打開了門,把長安給推進去迅速鎖好門。
長安現在就跟沒了魂兒一樣,壓根沒有在意自己給關在哪裡,她被推進來後就在牆根的稻草上坐下,那個距離恰恰是男人鐵鏈的長度無法到達的。
這男人是頭號重犯,聽說身上有上百條人命,這牢裡其他的犯人都怕他,獄卒之所以把長安跟他關在一起就是想要嚇唬她,讓她趁早招了自己的殺人罪名。
可是長安從一坐下就抱着膝蓋發呆,根本沒有理會這男人。
男人饒有興味的看着她,半天忽然從嘴巴里發出一個單音節,“哼。”
長安跟沒有聽到一樣,她此時是靈魂出竅,想破腦袋的在疑惑到底是誰殺了人。
“你,啞巴嗎?”
還是沒有反應,他皺起濃眉,光着的腳丫忽然夾起一粒類似石頭的東西,扔在了長安身上。
他的力道很足,一下就把長安給打疼了,她睜大眼睛擡起頭,茫然的看着他,很是不解。
“怎麼了?”
那人又笑了,“原來不是啞巴呀。你叫什麼?多大了?”
長安張張嘴巴,卻沒有說話,又低下頭。
“過來。”男人對長安命令。
長安搖搖頭。
“看你這麼蠢,就叫你小面瓜吧。”
長安想不出蠢和麪瓜有啥一樣的,她抿抿脣,又低下頭。
男人真給氣火了,他忽然閉氣運功,長安只聽到嘩啦一聲,再擡頭髮現鐵鏈子已經從他手上完好脫落了。
他得意的揚起嘴角,“我說根本就沒有人關的住我,小面瓜,你看起來很美味。”
長安有了危機感,她抱住雙臂往後退,“你要幹什麼?”
男人蹲下,大手握住了她的腳,順着褲腿兒往上爬,“當然是幹你了,你不就是獄卒那孫子送來給大爺開葷的嗎?”
就像一條毛蟲爬上了小腿,長安拼命掙扎着想蹬開他,“放開,你放手,我要殺了你。”
男人哈哈大笑,“殺我,就憑你?”
他的大手就像鐵鉗子,幾乎要把長安的腿骨捏斷。
長安疼的飆出眼淚,“放手,你這個惡魔,瘋漢。”
聽到這樣的評價,他擡手摸着下巴,“我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小潘安你竟然說我是瘋漢?”
長安一摸身上沒有槍,早在被綁的時候就讓陳橋給搜走了,她只好拿着鋒利的指甲當武器亂撓他的臉。
男人惱怒了,他一隻手就輕鬆擰住了長安細瘦的手腕,“喂,小丫頭,你再鬧我就從大腿那兒撕開你,把你給劈成兩半。”
他說的太過血腥了,長安嚇的臉色慘白,卻還負隅頑抗,“我,你,你不敢,這裡有警察。”
“警察?”男人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兒,“你看到剛纔那個警察了,慫成個幾把,老子咳嗽一聲他嚇破了膽子。丫頭,你從我不從我?”
長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絕望過,“你要是碰了我,我就咬舌自盡。”
男人伸手捏着她的腮幫,硬生生的把她的臉給捏的變形,“傻丫頭,男人乾女人是多爽的一件事,你竟然要死要活的。這麼着,你讓老子幹一回,保準你舒服的死去活來以後再也離不開老子。行不?”
長安忽然想起獄卒說這男人也是北方人,北方的男人都大男子主義,喜歡小鳥依人楚楚可憐的女人,她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只好眼淚汪汪的做出柔弱的樣子“大哥,你也是北方人吧,我也是呀。我被人冤枉殺人給關進來的,我很可憐的,求求你放了我。”
“艹,你可憐關我幾把事兒?少跟老子跟前兒流貓尿。小面瓜,跟着爺我就不可憐了。”
誰說北方男人都喜歡柔弱的女人,眼前這個大老粗根本就不買賬!
長安要給氣瘋了,她咬着牙罵:“王八蛋,我不會饒了你,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嘿,夠辣!爺就喜歡這種夠味兒的,來,親一個。”
說着,他臭烘烘的鬍子就湊過去,紮在長安細嫩的臉上。
長安臉被捏着手卻得了自由,她張牙舞爪,忽然摸到了頭上的髮簪。
平時她喜歡扎馬尾或者鞭子,今天可巧了在阿沅那裡弄亂了頭髮莫憑瀾讓人給她盤起來,盤發的簪子是根硬度很高的鎏金,她立刻拔下來用了吃奶的勁兒插入了男人的肩膀。
砰,簪子斷了,他的皮肉連個印子都沒有留下。
長安張大了嘴巴,卻正好讓男人乘虛而入。
長安反應迅速,咬住了他的舌頭。
廝,這下是真的疼了,他用手一抹,手背上竟然有血。
“艹,你還真咬呀。小面瓜,你這是謀害親夫。”
“滾,我已經嫁人了,你少無恥。”
嘉魚渾身緊繃,她粗喘着,跟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小奶貓一樣,就算乍起全身的毛也起不了一點威嚇作用。
男人卻放開了她,“丫頭,你真成親了?”
她狹長的鳳眼警惕的看着他,點點頭。
“艹,你別那麼看我,太勾人了,我會忍不住。”說完,他還抹抹嘴,似乎在擦哈喇子。
長安差點給氣的背過氣去,她試着跟他講條件,“這位大哥,你放過我吧,我,我可以給你錢。”
嘉魚找手袋纔想起丟在了案發現場,不知道給誰撿去了,她現在身上一份錢都沒有。
男人上下打量着她,“看你挺有錢的,還穿洋服,但是我要錢幹什麼,我是死刑犯。”
“可你不是說這裡關不住你嗎?你可以逃不出慢慢花。”
“你這是教我越獄?我要告訴獄卒去。”
長安伸手去拉他,“不要!”
她的小手剛好拉住了他粗糙的大手,他低頭,軟綿綿的感覺就像棉花一樣,讓他覺得很舒服。
把小手包在自己大手裡,他眼睛晶亮,“好。”
長安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太不簡單了,他雖然邋遢、骯髒,可是他的眼睛亮的可怕,而且包含着一種凌駕人上的傲然。
長安把手往回抽,卻給他拉住了,“小面瓜,我看你挺好玩的,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長安警惕的看着他,不說話。
“又給老子裝啞巴。你不說老子說,韓風凜,我的名字。”
長安對這個名字沒有什麼反應,倒是覺得和他這幅野蠻模樣很配。但如果她是江湖人,一定會被這個名字嚇到,因爲他太有名了。
津門碼頭京都旱路,貫穿着整個北方,無人不知道漢青會的大名,而眼前這個人竟然是漢青會新晉的大當家韓風凜。
只是這北方的鳳凰怎麼來了蘇餘就不如雞,這裡面的原因恐怕只有韓風凜他自己知道。
看到長安完全沒有反應,他很快明白過來這姑娘並不知道他,“我說了我的名字,那你呢。”
“你放開手,我就說。”
韓風凜卻不放,“從來沒有人威脅我。”
長安勾起的嘴角滿是嘲諷,“你吹牛吧,把你自己說的那麼厲害還不是給人抓起來要砍頭?”
韓風凜帶要反駁,卻發現人家說的沒毛病,尋思了一下才說:“那是因爲我需要想清楚一些事情,這裡面清靜,不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可再親了?”
長安不是他,她怕威脅,“我叫長安,莫長安。”
“這名兒好聽,莫長安,這一輩子都不能安生了。”
長安給他差點氣哭,“你懂什麼?”
“長相思,在長安?”他眨眨眼,衝她笑的意味深長。
這笑竟然讓長安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也許已經絕望了,她就算再掙扎也被人家捏在手心裡,她何苦這麼累。
“哎呀,我癢,長安,幫我撓撓。”
因爲長安許久不跟他說話,他忽然又抓起她的手往背後放。
“你幹什麼?”長安掙扎了一下沒有掙開。
“快點,就是這個地方,對對,啊,真爽呀。”
他誇張的出了些動靜,差點把長安給氣死,可是她往他背後看了一眼,頓時呆住。
看着這韓風凜就是挨千刀的樣兒,又狂又不要臉,可是卻沒有想到他後背那麼慘,被打的都爛了,現在他要長安給抓的地方可能是長了新肉,粉紅色的,看着很噁心。
長安皺起眉:“你怎麼被打成這個樣?你不是很有本事嗎?”
被戳穿了,韓風凜有些不好意思,“一時失手,而且他們仗着人多又對我用了下三濫的手段。算了,說了你也不信,給你見識了我的手段你就知道了。”
長安沒心情見識,她看着他的傷口挺可憐的,便從口袋裡掏出帕子。
韓風凜前面有個破瓦盆兒,裡面有些水,雖然不夠清澈但也顧不得那麼多,長安把手絹浸溼了,然後對他說:“抓不行,會抓爛的。你這是因爲不乾淨引起的,我給你擦一下會舒服些。”
冰冷的水落在傷口上開始是殺的疼,可後面感受到了那股子清涼滋味,韓風凜舒服的發出些怪異的動靜兒,很是曖昧。
長安氣的緊緊在他傷口上一按,就真成了慘叫,他哇哇大叫着奪過長安的帕子,“你他孃的是要弄死我嗎?我死了你也出不去……咦,你是雲州莫家的人?”
原來,長安的手帕上有莫家的家徽,莫如前常年行走江湖,這算是他的標誌。
長安不知道他是敵是友,便點點頭,但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
韓風凜上下打量着她,“雲州莫家有位小姐,想來也該是你這年紀了。說來我們還是親戚,我差點成爲這位小姐的親親丈夫呀。”
長安一蹙眉,“你是漢青幫韓家?”
“對呀,莫長安,你就是那位小姐吧?當男你爹讓我入贅,雖然我家兄弟有還幾個但是韓風凜卻不願意改了姓。如果……”他忽然停住話頭,如果知道是你這樣的美人,別說改姓,就算改了祖宗我也願意的。”
長安知道津門韓家,早年和自己家交往親密,可後來就因爲兒女姻親沒搞好就斷了來往,後來就有了莫憑瀾,韓家都幾乎被遺忘。但是人生何處不相逢,誰能想到十幾年後長安和韓風凜會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場合下相遇?
“妹妹”韓風凜叫的親熱,“你真成親了嗎?”
一問這個,長安想起了莫憑瀾,他應該早就知道自己沒上船了吧,但是他依然會帶着何歡兒回到雲州,不會再管自己的死活,或者說,自己死了纔是他所求的。
“妹妹,你怎麼了?”
長安點點頭,“是,成親了,招贅的。”
一拍自己的腦袋,他說:‘我想起來了,你的夫家長得挺好看,是個小白臉兒,他能滿足你嗎?’
“你?”長安氣結,從來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都說的什麼呀。
顯然他還覺得自己很幽默,笑的前仰後合,“開玩笑,看你都快哭了,我逗逗你玩兒。”
“我又不是你家的獅子狗,滾開!”
他卻學了狗叫,“汪汪。”
長安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耍寶的男人,剛纔看他嚇唬獄卒的樣子是個兇悍大漢,此時雖然有大鬍子,卻醜態百出,這到底是個什麼人呀。
“說真的,妹妹,你好好的雲州不呆着,來這裡做什麼?又怎麼被抓到了這裡?”
長安不想說自己的事,她白了他一眼,“那你呢,你們汗青幫不是很厲害嗎?你又怎麼會被抓入蘇餘的監獄,又給打的如此……慘烈?”
長安本來想說被打的如此狗熊樣,臨時覺得不厚道改了口。
他很是簡潔的回答,“還有什麼呀,不就是被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哥哥勾結外人趁着我來蘇餘的時候給我下套兒,不過我覺得這裡挺好,捱打了差點死了倒是能讓我狠下心來,等我想清楚出去了,就是他們的死期。”
寒光從他的眼睛了一閃而過,長安竟然打了個寒顫,那種感覺就像被封存許久的寶刀忽然出鞘,寒氣逼人殺氣更逼人。
可這抹寒光竟然想是幻覺,他很快又恢復成那種拽拽的不正經的調調兒,“妹妹,如果你和我那妹夫牀上不和諧不如跟了我,到時候你討厭誰我就幫你給殺了。”
長安從沒見過這樣簡單爽利的人,好像殺人就跟切豆腐一樣,她們莫家雖然也涉及黑道生意,但是莫如前一心求好名聲,做些不法之事都是遮遮掩掩,哪裡有這樣的猖狂?
“謝謝了,我沒有想殺的人。”
他盯着她,漆黑的眸子滿是探究,“那那個害你坐牢的人呢?”
長安心頭一顫,忽然之間覺得自己想赤身裸身站在他面前沒有秘密。
“你怎麼知道的?”
“剛纔你自己說的呀,你是被冤枉的。”
長安好像說過,可是她累了,雖然不知道韓風凜到底對她什麼企圖,但是她也繃不住了,重新坐在稻草上,她閉上了眼睛。
韓風凜蹲在她身邊,拍拍她的臉,“起來呀,我們說說話兒。”
長安推開他的手,“我累了,而且你覺得這是個說話的地方嗎?”
韓風凜點點頭,“你說的對,我本來想在這裡面養傷思考,但因爲你,我決定提早出去。小面瓜,今晚我帶着你走。”
長安以爲他又在吹牛,便敷衍道:“好的,晚安。”
因爲真累了,長安竟然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拍她的臉。
“幹什麼?”她一個激靈起來了,卻發現眼前黑乎乎的,韓風凜的大鬍子也模糊不清。
“噓,別說話,我帶你走。”
正當長安還在驚疑不定,就看到他走到鎖着的牢門口,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就把鐵鏈子和鎖頭弄開。
長安張大了嘴巴,果然沒有能鎖住他的監牢。
此時已經是午夜,牢獄裡的人和看守的都睡了,他微微彎腰,“小面瓜,上來。”
長安自然拒絕,第一是男女有別,第二他後背有傷。
但是韓風凜哪裡跟她講什麼禮教和溫情,他一掌劈在長安的後頸把人給打暈了,然後找了根繩子把人給綁到了後背上。
等長安再次醒來已經是在監獄外頭,夜風拂面而過,是自由空氣的味道,讓人迷醉。
長安雖然是九死一生,但卻沒有因爲自己逃脫了就高興,現在自己綁在韓風凜的背上,生死難卜前路茫茫,比監獄裡好不了多少。
韓風凜在一間小院落裡輕輕落下,他對後頭的長安說:“比我預想醒來的要早,不過錯過我殺人的帥氣場面,可惜。”
相處不過半天,長安對於他這種好耍嘴皮子的習性已經習慣,現在他說她連話都不回,“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當然,這是我在蘇餘的秘密據點,我們先躲幾天。等風聲一過我們就離開這裡。”
長安不願意跟他攪合在一起,“韓——世兄,我就不叨擾你了。”
“你再這樣說我就不解開你了。”
雖然這個說法很荒唐,但長安卻不覺得他在開玩笑,韓風凜這個人看着很好相處,其實他的笑話真話根本讓人分不清。說白了,他是老虎和狐狸隨意轉換,這樣的人才更危險。
見長安不說話了他才把人給背進屋裡,割開繩子把她給放在牀上。
長安左右環顧,“這房子挺老的,但是感覺是很有來歷的房子。”
他漆黑眼睛閃了閃,“當然了,這裡可是蘇餘最有名的鬼宅蘇府。”
長安張大了嘴巴,她一到蘇餘就聽到了有關鬼宅蘇府的傳說,這蘇府的主人本來是富甲一方的大商賈,他苦戀名妓於曉婉,不顧家人和世人的反對娶了她爲妻。可是成親不過一年,於曉婉紅袖出牆勾引了他的二弟,他捉姦在牀一氣之下就殺了二弟抓了於曉婉沉塘,可是於曉婉一直喊着自己冤枉的,但是這爲蘇大官人卻聽不進去,結果於曉婉一屍兩命,帶着肚子裡的孩子沉入了水底。
於曉婉死了後這蘇宅每晚都能聽到女人的哭聲,也有人看到書房花園裡於曉婉和二少爺在親熱,沒有半年蘇大官人鬱鬱而終,這宅子裡的人也因爲各種原因死於非命,有人貪這宅院搬來後都不得好死,蘇家的族人只好請道士做飯封了這宅子,已經有百年。
現在韓風凜把長安帶到這裡來,她再想起竟然覺得自己和這於曉婉的經歷很相似,被人陷害可是丈夫卻不聽,難道她的命運也是要沉入水底喪命嗎?
這個念頭不過是一閃而過,長安搖搖頭,她不是於曉婉,她纔沒有那麼懦弱,她一定要找到證據,不管是人命案子還是偷情的事,她要給自己一個公道。
“喂,這裡有個溫泉池子,這麼多年了竟然還好好的,要不要去洗洗?”
長安冷不丁的給韓風凜趴在脖子上嚇得她大驚失色,以爲這屋裡的鬼出來了。
韓風凜哈哈大笑,“別怕,有鬼都怕我。走,去洗溫泉。”
長安搖頭,“你先去,你太髒了。”
“那好吧,是你自己不去的,一會兒別嫌棄我用的水髒。”
韓風凜剛離開長安又追上去,“韓世兄,我跟你一起過去吧,我怕你害怕?”
韓風凜湊過去,聲音暗啞,“想賺我便宜?”
長安心說我不是怕有鬼打死也不跟着你。
韓風凜脫光衣服跳進溫泉裡,長安在屏風外站着,還跟他說話。
其實她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怕停下害怕。
過了好一會兒,忽然屋裡沒有了聲音。
長安心頭恐懼,“韓世兄,韓風凜。”
沒有人回答她,她嚇得抱緊了自己。
叫了好多聲都沒有人應,只有風吹過竹林的聲音像有人哭泣,長安都想哭了,“韓風凜。”
忽然,一個穿着白袍子的長髮男人出現在她面前,面容俊逸卻陌生。
“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