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讓動長安真的沒敢動,她冷聲問:“莫憑瀾,你幹什麼?”
他語氣很軟,甚至有點像撒嬌,“長安,讓我靠會兒。”
長安沒好氣的想推開他,“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他耍賴的把手往她衣服下鑽,“我沒有,你是長安。”
長安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此時的他像個無賴的大男孩,可她腦子裡卻全是他冷然無情的樣子。
懶得跟他爭執,她又閉上了眼睛。
她不動他也老實了,不一會兒傳來了鼾聲。
要不是給他壓着,長安能從椅子上跳起來。
“碧桃碧桃。”
碧桃聽到聲音忙進來,看到莫憑瀾的樣子嚇了一跳,“少爺這是喝醉了?”
“嗯,幫我把他給弄開。”
“小姐,這……”
長安纔不準碧桃拒絕,倆個人合夥把他給弄開,又給擡到這貴妃塌上。
“去那條被子給他蓋了。”
碧桃拿被子回來,她悄悄的對長安說:“小姐,少爺不願意去新房,他心裡有您。”
長安苦笑,有她?誰知道他又打的什麼鬼主意?她對他的信任和愛情已經在一場又一場的誤會陰謀裡被蠶食窮吞,她現在無法靠近他,更不敢靠近。
新婚夜,莫憑瀾在長安臥房的貴妃榻上睡了一夜,第二天起來發現有點落枕。
昨晚,何歡兒的丫頭小紅來看過幾次,直到長安房間裡熄燈。
她自是不知道莫憑瀾是醉倒在貴妃榻上,回去說莫長安和莫憑瀾給留下了。
何歡兒對着鏡子卸妝,看着面無表情,其實心裡的怒火已經越燒越旺。
莫長安,你得不到莫憑瀾,你們永遠是陌路。
本來是要住到過了元宵節再走,可長安不樂意呆,雪苼正好被陳逸楓也纏的煩了,自從那次他救了雪苼就感覺找到了接近神仙妹妹的天梯,纏雪苼纏的太緊,倆個人還沒過元宵節就要離開雲州。
走那天長安在父親的房間裡呆了好久好久,莫如前跟她說了好多話,直到夜深纔回房間。
回到房間,看到莫憑瀾竟然在。
長安沒奇怪,聽小紅說這幾天他一直睡書房,沒有跟何歡兒圓房。
都成親了還這麼矯情,做給誰看呢。
長安不理他,越過他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看着她整理好的幾個皮箱,莫憑瀾的瞳孔都在輕微的顫抖。
“長安,非要走嗎?”
長安看了他一眼,拿他的話當笑話,“你說呢?”
“如果”他困難的說道:“我求你留下呢?”
長安背對着他,所以他沒看到她眼睛裡的黯然,“不留。”
“長安!”他重重的喊了一聲,倒是把長安嚇了一跳,擡頭看着他。
可是卻沒有下文。
她又低下頭去收拾自己的東西,打開抽屜拿出首飾盒,看到了他送給自己的髮簪。
取出幾樣簡單實用的,她把剩下的都放回去。
莫憑瀾也看到了,以前他送她的東西都跟寶貝一樣帶在身邊,這次沒有。
“長安。”他站起來,有些衝動的從背後抱住他。
這是倆個人從大年夜裡之後唯一有過的親密接觸。
看着身前這雙修長完美的手,長安曾經希望他抱着自己永遠都不鬆開,可是現在,她只覺得諷刺。
“放開吧,這樣我沒法子收拾。”
他沒放,反而抱的更緊了。
“莫憑瀾……”
他打斷她的話,“在港島,遇到什麼事就去找……”
他說了幾個人名字,都是莫家生意上有往來的人,長安點頭,“謝謝。”
這麼冷漠疏離的說謝謝,莫憑瀾懷着抱着她,卻已經感覺人離開自己好遠好遠。
可是沒有辦法,他不能不管不顧的只跟她兒女情長,他有他的計劃,他有他的謀略,喜歡上她本來就是意外,說好的只是利用而已。
其實到了現在,莫憑瀾都不敢承認這是喜歡。
他覺得只是因爲她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不捨罷了。
自欺又欺人,還真是可憐。
離開也好,有她在有些事他就不能做,比如對餘州的餘小八。
緩緩的,他的手指一根根放開,慢慢離開她的身體。
長安終於輕鬆自由起來,她發現他的懷抱已經不再讓自己沉淪。
回過頭,她冷靜的對他說:“莫憑瀾,求你照顧好我爹,他已經把莫家所有珍貴的東西都給你了,他現在只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他點點頭,“我會的。”
“那請你離開吧,我要休息了。”
沒等她說完,莫憑瀾低頭就堵住了她的脣,狂野的吻她。
他的吻猛烈的像一場暴風雨,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時間,而長安完全給他吻懵了,連推拒的力氣都沒有。
他把她推倒在牀上,高大的身體跟着壓過來。
長安慌張的不知如何,大腦的反應跟不上他的動作,只好任由他所爲。
最後,他還是放開了她。
因爲她哭了,好多好多的眼淚,流到了牀單上。
他輕輕吻着她的眼淚,是苦澀的。
“對不起。”他說。
然後長安就聽到他關門的聲音,他竟然在關鍵時候放過了她。
長安不想去問爲什麼,她平躺着,眼淚源源不斷的流下來,她也沒去擦,哭吧哭完這一次以後再也不要爲這個男人哭了。
第二天,長安和雪苼登上了去港島的輪船。
莫家除了碧桃沒有人來送她,尹家尹南山和陳逸楓一起來的,陳逸楓看着雪苼纏纏綿綿,大有不捨的意思。
雪苼卻跟逃一樣上了船。
兩個人並肩站在甲板上,海風掀起圍巾把她們的臉吹紅也沒覺得冷。
長安衝着岸上的方向揮了揮手,雲州,再見。
她沒看到,岸上白袍長衫的人也在對她揮手,長安,再見!
回到學校,因爲落下半年課,長安要補的東西太多,她又是個懶惰不好學的,很快就焦頭爛額,哪裡還有心思想別的。
以前,每隔一兩個月莫憑瀾總是借做生意的機會來看她,一般呆在這裡三天,忙忙生意陪她和雪苼吃吃飯,那個時候她傻的賴在他房間裡不走,最後睡在他房間裡。莫憑瀾都會另外開房間去睡,有次實在沒有房間了他就在沙發上將就了一晚上,那個時候長安還挺感動,以爲他捨不得動自己,其實現在想來他只是沒有那份心,就算送到了他面前也是看不上。
一轉眼,半年過去了,她們六月份畢業,又在港島周邊玩了一段時間,一直到了九月,長安的留學手續都辦妥了,她要去法蘭西學習西方文學。
其實她沒有什麼想要學習的,她不像雪苼學習好有理想有目標,她的青春時代就是吃喝玩樂愛莫憑瀾,在港大也就是混個文憑,現在出國了也只好隨便選了個專業。
在離開的最後一晚上,倆個女孩並肩坐在她們房子的露臺那兒聊天。
學校的宿舍早就退了,這裡是miss莊給幫着租下的,她們倆反正都不差錢,住就要住最好的。
她們面前是一瓶打開的白蘭地,倆個人也不急躁,慢慢的小口抿着,看着這山海之間的月色,心頭一片離別之苦。
“雪苼,你真不跟我去法蘭西嗎?”
雪苼搖搖頭,“長安,這次我不能陪着你了,上次我回家我爹就明確說了要我回家幫忙。雲生還小,他老人家身體又不好,我不能再任性下去。”
長安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體入喉她覺的五臟六腑都要燒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也是,我爹的身體還不知道撐多久,可是他卻希望我走。雪苼,我是不是很不孝。”
她家的情況那麼複雜雪苼實在不好說,便拉着她的手說:“長安,伯父既然讓你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聽話也是一種孝順,除非你還有牽掛。”
長安把被風吹亂的長髮都掠到一邊兒,順便抹去眼角的淚珠,“說沒有是騙人的,可是我的牽掛是不對的,還牽掛了幹什麼?”
“既然這樣,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祝你開始新的人生有新的收穫。”
“嗯,也祝福你。陳逸楓估計在家等的不耐煩了,你們的日子確定了嗎?”
“嗯,就是明年的二月,我爹查的老黃曆。”
長安扼腕嘆息,“我以爲你和鍾麟學長是一對兒,可惜他失蹤後再也音信。”
雪苼抿抿姣好的粉脣,“其實就開始幾天有些難受,後面也沒什麼感覺了,也許我根本沒愛上他。”
“那陳逸楓呢,你會愛上他嗎?”
雪苼搖搖頭,“我不知道,我覺得大概不會吧,他根本就不是我理想中的男人。”
長安倒是起了好奇心,“你理想中的男人是什麼樣?我以爲就是鍾麟學長那樣的。”
雪苼忽然眼前有個模糊的影子,可最後就記得黑色的帽子和冷冷的眼神,其他什麼也記不起來,“我不知道,大概我這個太愛自己,所以要愛別人很難。”
長安對着風苦笑,“我們相反,我是太容易愛上別人了。”
對月一夜,第二天,倆個相伴了十幾年的少女終於要分別了,一個回家鄉一個去遙遠的異國。
長安一個單身少女漂洋過海miss莊自然不放心的,雖然她十六歲那年就自己提着行李漂泊過,但其中心酸她不想讓長安體驗,便委託自己要回國的法國朋友尼克帶着長安。
尼克是個四十多歲的學者,他寬厚穩重,隨行的還有他的妻子和女兒。
四人一起上了船,長安那一瞬間就哭了,雖然港島和雲州不是一樣的風景,但起碼都是她熟悉的土地。她以爲自己就要漂泊異鄉再無歸途,卻沒有想到莫憑瀾唯一放過她的一次機會卻給浪費了,而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他們之間徹底走上了不歸路。
他們坐的是頭等艙,長安一上船就進了房間,可是過了好久都沒有開船。
長安納悶,過去敲開尼克的房門,問了才知道原來船上是搜捕罪犯,所以沒開船。
聽說這個罪犯身上揹負着上百條人命,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大家都很害怕,唯有長安不以爲然。但是蘇餘的大牢裡不也是說韓風凜是什麼殺人魔,可最後卻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這個人也指不定是得罪了什麼有勢力的人給灌上莫須有的罪名。
尼克希望大家都在一個房間裡等待,可長安卻堅持要回自己的房間。
打開房門,她忽然覺得不對勁兒。
她站在門口蜷起手掌,摸到了貼身衣服裡的小手槍。
猛地掀開牀上的被子,她大喊:“不許動。”
“別開槍,是我。”
長安瞪大了眼睛,真是想誰來誰,竟然是韓風凜。
她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難道你就是那個重刑犯?”
韓風凜點點頭,“除了我還有誰。”
長安伸手去拉他,卻聽到他呻吟一聲,“疼。”
低頭看到了他肩膀上的血跡,“你受傷了?”
韓風凜點點頭,“上船找你的時候不知道怎麼泄漏了行蹤,是扶桑人買通了當地官府給我弄了個逃犯的罪名,現在正在抓我呢。”
看他劍眉飛舞的樣子,好像被抓是一件刺激又快樂的事,長安真是無語,不過她沒忽視那句上船找你。
她低頭,“你找我幹嘛?”
韓風凜大概怕她自責,便改了口,“不是特爲找你,是到港島來辦事,結果打聽到你要去法蘭西,你說你走也不跟我打個招呼,這一別不知道何時再見,我纔來看看你。”
他話剛說完沒發現長安已經哭了。
他手忙腳亂的去給她擦,“怎麼哭了呀,我找你不高興嗎?”
長安推開他,“誰讓你來找我的?韓風凜,你知道你有多危險嗎?這麼一艘大船不開來抓你,你卻有閒工夫跟我在這裡磨牙,你是幹大事的,怎麼這麼兒女情長呀。”
韓風凜癡癡的看着她,擡起的手想給她擦眼淚又不敢,“長安,我也只對你兒女情長。”
長安本來紅着眼睛看他,聽到這句話張大了嘴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長安,我是不是冒昧了?”
他話剛說完,長安忽然撲過去捏着拳頭就在他胸口捶打,邊打邊哭邊罵:“韓風凜,你眼瞎還是腦殘?我有什麼好,一個嫁過人的殘花敗柳,值得你拿命來喜歡嗎?韓風凜,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大笨蛋。”
起先,韓風凜給她打懵了,後面又覺得她不是生氣,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長安”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別這樣說自己,你在我心裡特別美好,就跟我的消毒水一樣,能洗清一切污穢,讓我舒服。”
他的這個比喻還真是清奇,長安哭笑不得。
在這茫茫大海上,在她最孤獨脆弱的時候,韓風凜這樣出現了,不得不說,長安感動的要死,這一刻,韓風凜無論說什麼,她都會答應。
韓風凜看着她被淚水泡過的眼睛,睫毛一撮撮黏在一起反而顯得更黑更長,睫毛下面的眼睛霧氣濛濛,看着他的時候好像含着水和星星。他沒忍住,低下頭,一點點靠近她……
長安僵在那裡,她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該躲開還是該讓他繼續下去。
忽然,外面一陣喧譁,只聽到有人喊:“搜,一間間的搜,肯定跑不了。”
她迅速偏過頭,他的吻一下落空,只親到她蓬鬆的黑髮。
“他們來了,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長安推了他一下,“韓風凜!”
他立刻收起剛纔的調調,舉手投降,“其實我也沒有辦法。”
長安氣的想踹他,看着他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以爲他還有什麼方法能逃了。
長安四處看,打開櫃子掀開牀鋪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她急的得都要哭了。
韓風凜搖搖頭,“別怕,等會兒他們過來我會衝出去挾持住他們的頭領,然後一定能突圍。”
“你有病呀!”長安一咬牙,把他給推到了浴室裡。
長安今天乘坐的是艘豪華郵輪,即便海上淡水緊張,頭等艙裡還是有洗澡水供應。
長安也不管冷水熱水,把水放慢了又在浴缸裡倒了產生泡泡的香露,然後指着說:“你進去。”
韓風凜卻不知道她在幹什麼,“小面瓜你……”
“你快點兒。”長安很兇。
他跳進浴缸裡,頓時水面一層淡淡的粉紅色,是他的血給稀釋了。
長安趕緊拿了一條紅色睡衣扔在水面上,然後一咬牙,把身上的衣服給脫了,只剩下底褲和胸衣。
她也走進了浴缸裡。
韓風凜和他面對面,看着她露在外面的香肩,頓時瞪大了眼睛。
“閉上你的狗眼。”長安壓低了聲音。
正在這個時候她的門被砰砰敲着,她一緊張就把韓風凜的頭給按了下去。
水面泡沫細膩,還飄着一件紅衣,竟然真看不出藏着一個人。
外面敲了幾下見沒開,顯然早有準備,讓船上的人用鑰匙打開了門。
船上的浴室沒有門,只是一層近乎透明的簾子,長安聽到動靜立刻拿起水上的紅衣,裝出驚恐萬分的樣子遮住了自己。
也不是裝的,一個光着身體的女人乍見一大幫老爺們闖進來,不害怕是假的。
領頭的巡捕跟着浴簾淫邪的看着裡面,“嘿嘿,原來在洗澡。”
能坐起頭等艙的客人非富即貴,船上的服務生也不敢得罪,忙小聲說:“警長,您看我們還是出去吧,這裡面的小姐是樑夫人的親人。”
本來是因爲有扶桑人撐腰這探長才敢在外國遊輪上搜查,聽說是樑夫人的親人要去掀開浴簾的手放下來,嚥了下口水,他擺擺手,“回去。”
被長安用這種方法保護,韓風凜屈辱至極,起初水下看到風光的那點旖旎心情都沒了,他忍不住要冒出頭來。
長安嚇壞了,長腿一伸把他的頭給壓回去。
他們鬧得動靜大了點,走到門口的巡捕又忍不住回過頭來。
長安嚇得大氣兒不敢出,看着不斷走進的人那雙玉腿使勁兒壓着韓風凜的頭,也不管水都灌到他嘴裡。
那個警長本來就意猶未盡,現在終於可以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掀開浴簾了。
他帶着金戒指的黑手放在浴簾上,就要挑開。
韓風凜在水裡冒着泡泡,他心說這豬頭敢進來他就擰斷他的腦袋。
長安抱住了胸口,完了,她名節事小韓風凜性命事大,別保不住他。
千鈞一髮之時,忽然白髮灰色眼睛的船長跑進來後面還跟着很多拿槍的大兵。
這艘船是美利堅的遊輪,本來阻止人家起航強行搜查就是沒有跟大使館溝通好,現在對方不幹了,帶着兵強行干預。
這警長是個欺軟怕硬的,這港島現在形式複雜,哪國都想插一腳,美利堅是個實力強大的國家,他惹不起。
放下那隻蠢蠢欲動的手,他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船長用英文對長安致歉,走的時候還給她關好門。
長安一顆心總算放下,她的腳有氣無力的從韓風凜頭上移開,沉入到水裡。
韓風凜從水裡冒出頭,他抹了一把臉,覺得非常的屈辱。
已經不是第一次需要長安的保護了,上一次她爲了他用自殺逼迫莫憑瀾,這次又用清白保護了他,他還算什麼男人?
更加讓他氣憤的是他自己對長安的試探。
他明明是能逃過的,可一時鬼迷心竅要試長安對他有心沒心,就假裝自己沒法子,卻沒有想到長安竟然……
他忘了,長安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即便不愛他,她對他也是拼盡全力。
此刻他覺得自己特別齷蹉混蛋。
這麼想着,他沒臉和長安在一起,轉身就要走。
長安卻不知道他這些想法,小手抓住他,“你去哪裡?”
他背對着她,“長安,對不起,我太沖動了,結果倆次害你身陷險境。我根本保護不了你,我等我成爲強者後再來找你。”
“混蛋,誰說男人一定需要保護女人了?我能保護了你我挺開心的,因爲你也救過我,起碼我們扯平了。”
“你這樣想?”他回頭,卻看到不該看的。
長安咬脣,因爲剛纔的關係索性扯了浴巾抱住自己站起來,“不管我怎麼想,你都不能去送死,否則你怎麼對的起我,啊!”
“你怎麼了?”回頭看到她嬌美的軀體裹在浴巾裡,他的手伸過去卻不知道該扶哪裡。
長安低頭撫腳,“水太涼,抽筋了。”
他也顧不上避嫌,把長安抱起來放到了牀上,還不忘給蓋了被子。
他看似輕浮其實很君子,大概是用他不羈的外表掩蓋一顆赤子之心。
把腳給她從被子裡拿出來小心的揉着,“剛纔一定冷壞了吧?”
長安點點頭,睫毛上的水珠撲簌簌落下來滾到了臉上。
“別動。”他長指伸過去。
長安身體自然的往後仰,他也跟着壓了過去。
長安已經倒在了枕頭上,而他的臉就懸在她上方,倆個人鼻子幾乎碰到一起,連呼吸都糾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