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
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看來這說法有幾分道理。
長安卻覺得胸口微微有些發酸,忍不住跟女兒一樣嘟起嘴吧,“你爸爸是的丈夫,我早就嫁給他了。”
相思沒想到媽媽會跟自己搶爸爸,頓時臉漲的通紅,“爸爸最喜歡我。”
“他先喜歡我才喜歡你。”長安跟小孩子較勁。
莫憑瀾真是哭笑不得。
他挺驕傲的,媳婦和女兒都覺得他好,但是目前可不是驕傲的時候,得把戰火給平息了再說。
他把相思抱起來放在炕上,“爸爸的小寶貝小公主,爸爸最喜歡你了,還不成嗎?”
相思哈哈大笑,感覺贏了媽媽,滾到裡面跟青寶玩去了。
長安卻一甩手走了出去。
莫憑瀾趕緊跟上去。
“長安,長安。”他叫着。
長安卻快步低頭走。
莫憑瀾卻只好把人給拉住,給生生拽到了自己懷裡。
“長安,這是怎麼了?哭了?”
真的是哭了,眼睛還紅紅的。
‘誰哭了,你眼睛有問題嗎?’長安給臊到了,拒不承認。
莫憑瀾怕臊着她,也不敢再問。
這樣的鬧脾氣,還是跟自己的女兒,換成誰都不好意思。
長安其實骨子裡一直是個小孩子,她是被迫長大的那一種,現在又回到了莫憑瀾身邊,那些小性子又出現了。
她撲到莫憑瀾的懷裡,把自己的臉給埋起來。
莫憑瀾摸着她長長的頭髮,“好了,都是我不對。”
“你有什麼錯?”她甕聲甕氣的說。
“我有錯,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沒生氣”她在否認,“我只是在想要是以後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離開了,你要找個好點的人,別跟白雪公主的後母那樣欺負青寶和相思。”
莫憑瀾生氣了,他捧起她的臉,深深看着她紅紅的眼睛,“說什麼傻話,我會傾盡我所有的努力,你這是不信我嗎?”
長安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當然不是。只是,我怕萬一。”
“沒有萬一。”莫憑瀾有些激動,他低頭去親吻她,可是又想到了她的蠱毒,便淺淺的含着她的脣吮吸,“沒萬一,長安要是我連你保護不了,我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世上。”
他的話把長安嚇了一跳,她立刻揪住了他的衣襟,“你別這樣胡說,就算我不在了還有我們的倆個孩子呢,你忍心他們變成孤兒嗎?”
莫憑瀾深吸了一口氣,“那你忍心孩子沒有媽媽嗎?長安,答應我,不管遇到什麼苦難都不要輕易說出放棄的話,我和孩子聽了後都會傷心的。”
“嗯,我錯了。”長安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恨不能把自己揉進他的懷抱裡。
這麼暖,這麼有力,這輩子只有一個男人才能給她這樣的感受,長安不由的放鬆下來,深深的投入。
他們在月光下擁抱,卻沒有發現倆個小寶寶正偷偷看着他們。
青寶嘆了口氣,“行了,沒吵架,你不用擔心了。”
相思咬着小手指眼睛水汪汪的,“爸爸好厲害,這就把媽媽哄好了。”
青寶教訓她,“你以後不要給爸爸媽媽添麻煩了。”
“可是人家想要爸爸哄嘛。”相思撒嬌真是一等一的高手,根本無法抗拒。
青寶摸摸她的頭髮,“這樣好了,我哄你,爸爸哄媽媽。”
相思想了想,踮起腳尖兒親了青寶一口,“哥哥,你真好。”
青寶給她親傻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
當天晚上,一家四口又擠在一個大炕上,十分的親密熱鬧。
以後的幾天,莫憑瀾只是陪着老婆孩子並沒有什麼動作,而初七則帶着吉爾吃遍了津門的大小飯館。
這樣的平靜其實底下深藏着漩渦,而且已經暗流涌動。
終於,有一天的早晨打破了這種平靜。
一紙電報到了莫憑瀾的手裡,他的桃花眸如沉入了朝霞陽光,亮的讓人不敢逼視。
把手裡的電報翻來覆去看了幾次,他的手都興奮的發抖。
被叫來的衛衡南和韓風凜不解的看着他。
莫憑瀾深吸了一口氣,把電報隨便壓在了書下,然後平靜的說:“跟你們說個事兒,昨天華北司令赫連曜和華南司令白長卿進行了一次聯合演習,演習的地點在滇南的百步山,本次演習的主要武器是德國迫機炮和125門火炮。”
衛衡南跟韓風凜交換了一個眼神,莫憑瀾這逼裝的,他幹啥不說兩軍炮轟南疆呢。
百步山跟南疆的金礦相隔很近,而南疆又是熱又是多樹木毒蟲,這些年主要靠挖金礦,他們這一番糟蹋,金布的經濟命脈是垮了。
他們幾乎已經窺見了莫憑瀾的心理活動:跟我做對,就賞你點好玩的。
衛衡南不太給面子,沒讓他的逼裝太久,“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莫憑瀾微微一笑,那模樣說不出有多高深和狡猾,“我們這麼一鬧,金布焦頭爛額,而且會把所有的損失都算在何歡兒頭上,她回不了南疆了。”
正是把她逼得走投無路纔好,這樣她只好到他面前來。
韓風凜淡淡一笑,“衡南帶回的黴菌有好幾種,都是前幾年瘟疫中產生的,到現在根本沒有解決方法。我看就給何歡兒準備個讓皮膚潰爛的好了。”
衛衡南打了個哆嗦,這一個個的,都這麼邪惡,一比他純的跟個小白兔一樣。
於是小白兔說:“這樣最好,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就像蘋果一樣一點點爛了,想想就替她可惜。”
這是小白兔說的話嗎?
莫憑瀾對韓風凜抱抱拳,“那就有勞韓兄了,不過要小心點,這東西放出來可不是好玩的。”
韓風凜低頭看着自己修長的手,“你放心好了。”
這手好久沒有殺人了,不知道手感還在不在?
衛衡南也站起來,“那我佈置下去,等着收網。”
莫憑瀾點點頭,等他們走了後點了一根菸,對着窗外蔥蘢的樹木吐了一口淡白煙霧。
此時,在雲州郊縣一個小客棧裡,何歡兒正焦躁的走來走去。
一個黝黑的男孩子推開門,喊了一聲公主。
何歡兒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叫什麼呢?忘了嗎?”
黝黑少年忙說:“姐姐。”
“外面怎麼樣了?”
“南疆給中原的軍隊轟得稀巴爛,金礦全塌了,王跟赫連曜的人幹了幾架,本來想用毒瘴把他們給毒死,可是人家不上當,我們的人走近了就開槍,要不就開炮,根本就不正面打,現在南疆一片混亂,那些部族的長老們都在逼着王退位。您千萬不要回去了,回去就是死路一條。”
“可是我還有不少錢在南疆,我要用這些錢招兵買馬,寶姑,寶姑……”
她剛喊了幾聲,忽然想起寶姑已經背叛了自己。
她摔了茶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阿根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他少了一隻胳膊,臉上也多了好幾道猙獰的傷疤,看起來非常的可怕。
低頭看了看碎片,他讓少年收拾乾淨,自己的那隻胳膊則纏上了何歡兒纖細的腰肢。
“別生氣了。”
阿根去阻截武器,卻沒有想到上了赫連曜的當。船爆炸的時候他跳下大海,可就算這樣他也被齊根炸去了右臂,還給聞到血腥味的鯊魚攻擊,雖然最後僥倖逃命,卻毀了容。
臉上增了傷疤,可是阿根卻很高興,因爲他覺得自己跟莫憑瀾一樣,臉上都有了傷疤,何歡兒應該更喜歡他了。
何歡兒現在對他膈應的不行,他就算好好的也沒法子跟莫憑瀾的一根小手指比,更何況現在變成了惡鬼夜叉。
可是,現在她能利用的人也只有他了,阿根是她最後的底牌。
壓住心裡的厭惡,何歡兒轉身捧住了他的臉,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不是讓你去休息嗎?傷還沒好呢?”
阿根一下甜到了心裡,他握住了何歡兒的指尖親了一口,“我都聽到了,你有什麼打算?”
何歡兒都想吐了,阿根身上一股子動物死屍的臭味,那是他長期跟那些噁心的蟲子爲伍的結果,不管他洗多少遍澡擦多少的香胰子都不管用。
何歡兒很後悔扔了茶杯,否則她可以喝口茶壓壓。
現在卻只能忍着。
她敷衍的笑,“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心裡很亂。莫憑瀾和赫連曜這招太狠了,你父王那裡不會再有我的容身之地,阿根,要不你走吧,我不能拖累你。”
阿根把她給抱緊了,“我不走,我是你的人,我死也要跟你在一起。”
“可是我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阿根眼角里露出毒蛇一般的光芒,這讓何歡兒想起了一個傳說。
南疆的人都說阿根的母親是蛇,他出生的時候,他母親呆的窩棚四周都是蛇。
何歡兒自然也見識過他跟蛇一樣的特徵。渾身滑溜溜的,歡愛起來卻不知滿足,符合蛇性本淫。
當然,這也能給她極致的愉悅。
閉上眼睛,把阿根想成另外一個人,她姿態放蕩的去迎合,長長的指甲劃過他不甚寬厚卻肌肉結實的後背,她尖叫着攀上高峰。
一場淋漓盡致的歡愛過後,何歡兒躺在那裡,一個手指都懶得動。
阿根卻面色灰白,他的傷美好,要滿足這個淫婦太不容易了。
何歡兒翻了個身,不想去看身邊阿根醜陋的臉,阿根卻貼上來,十足十的依戀。
何歡兒更是厭惡他這一點,不就是自己長得跟他的死鬼老孃有點像嗎,用的着在關鍵時候一直喊着她阿姆嗎?
“阿姆……”
纏纏綿綿的又叫了一聲、
何歡兒翻了個白眼兒,心想阿根你個變態難道想跟你娘做這種事兒,太不要臉了。
她打了個呵欠,說:“明天我們就啓程去津門。”
“好。”阿根向來是唯命是從。
此時,在津門,也有一場激烈纏綿的歡愛。
韓風凜從葛覃身上下來,起身離開了牀鋪。
葛覃睜大了眼睛,有些傷心。
韓風凜發現了,他伸手捏捏她的鼻子,“我去打水來給你洗一下,否則又該嫌棄了。”
葛覃有輕微的潔癖,她可受不了不身的汗水和黏膩的……
她坐起來,“不用了,我去洗澡。”
韓風凜看着她白膩的肩膀,不由得眨了眨眼睛,“一起洗?”
葛覃不知山有虎,反而做出了邀請,“好呀。”
結果,洗完澡已經是倆個小時以後,她窩在他懷裡,眼皮都睜不開。
韓風凜卻精神抖擻,他一下下摸着葛覃的後背,輕聲說:“風雨欲來,你一定帶着孩子乖乖呆着,有些後悔讓你跟着回來了,或者應該把你們送到國外去。”
葛覃打了個呵欠,“胡說什麼,夫妻就該共進退,你看青鸞不也在嗎?我相信你能保護我們。”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韓風凜緊緊抱住了她,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葛覃卻早就睡着了。
這個時候,莫憑瀾卻已經起身。
長安睜開眼睛,因爲怕吵到孩子,她壓低聲音問:“這麼早,你去哪裡?”
莫憑瀾看着她笑了笑,“睡不着,就起來了。”
長安也把衣服披上,“你是不是擔心我?”
“擔心是肯定的,但是我也相信我自己能救你,你睡會兒,我出去走走。”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長安迅速穿好了衣服,跟着他一起下炕。
莫憑瀾檢查了一下她衣服的厚度,覺得合適的時候才帶着她一起出門。
他們往後面走,又去了那條小河。
春回大地只需要一天的時間。
只要哪天暖了,溫度蹭蹭的就提高了。
長安走了一小段路就覺得熱,再看河岸邊開了很多星星點點的野花,景色比前幾天美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覺得清爽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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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憑瀾嘴角含笑,伸手把她額上的一縷秀髮給掠到一邊去。
長安笑着說:“最是人間美景四月天,我從來都沒想到這樣普通的景色卻能給人這麼美的感受。”
“心境、情緒,還有你身邊的人都是原因,我覺得主要是我陪着你。”
莫憑瀾的自大讓長安咯咯笑起來,“對,就是,你滿意了吧?活着真好。”
最後面的感悟忽然把快樂的空氣拉低了,有些黯然的味道。
莫憑瀾卻聽不得這樣的話,他伸臂把人給攬到懷裡,“長安,過去的三年裡,我時常在後悔。”
“後悔什麼?”
“後悔和你處了那麼多年,爲什麼沒有早早的抱着你哄着你愛着你,感覺虧了。”
往事只堪哀,對景難排!
長安莞爾一笑,“這還不是有大半生嗎?你記住你今天的話,以後可不準對我不好。”
莫憑瀾拿起她的手往脣邊一吻,“嗯,我保證。以後你讓我坐着我絕對不站着。”
長安見他狹促的目光,是自己多想了嗎?她怎麼覺得他是在說歡愛的姿勢?
倆個人回去的時候有些晚了,都在擺早飯。
相思和青寶都衣着整潔,甚至相思的小辮子都勉勉強強紮起來了。
長安驚訝,“是嬤嬤給你們穿的衣服嗎?”
相思指指青寶,“是哥哥,哥哥給相思扎的辮子。”
青寶臉有些紅,“我扎的不好。”
長安更驚訝,同時還有些感動。衛衡南和賀青鸞把青寶教的太好了,他不過比相思大了幾分鐘,卻跟個小大人一樣了。
長安一人親了一口,“你們兩個都乖,我們吃飯。”
莫憑瀾卻不動,他指指自己的臉,“我也要。”
長安臉有些紅,當着孩子呢,能不能別這麼明目張膽。
但是看着他眯眼等着的樣子,長安的心柔軟的一塌糊塗。
她湊過去,飛快的閉上了眼睛,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可是還沒反應過來,他扳住了她的臉,親了回來。
上飯的僕婦看到了,雖然也見多了衛衡南和賀青鸞的親親熱熱,但還是害羞的低下頭。
他們的飯在自己房間裡吃。
家裡人多雖然在一起熱鬧,但是孩子多,吃飯的時候難免顧了這個卻忘了那個。
更關鍵的是葛覃一家喜歡吃西餐,對於豆漿果子薄脆這些安琪吃不下,她指認牛奶麪包。
但是對於津門土生土長的青寶他們來說,麪包牛奶只能算是零食,不能算早餐。
衛灝要吃小肉包,小源要吃燉蛋羹,青寶雖然什麼都可以,可偏向於麪點。
所以他們早飯一般都在各自的房間裡吃。
相思的口味很隨便,反正她吃什麼都少。
賀青鸞吩咐人給她燉了一碗嫩嫩的蛋羹,裡面放了些許的蝦泥兒。
而青寶的是一碗粥,他伸手拿起一個肉包子。
長安和莫憑瀾的都跟他一樣。
相思也吵着要吃包子。
長安只好喂她,一口包子,一口蛋羹,竟然也吃下了半個包子,半碗蛋羹。
青寶不做聲的把她剩下的都吃了。
莫憑瀾覺得這很正常,以前他也經常吃長安的剩飯。
長安卻覺得這樣把女孩子都慣壞了,不好,卻忘了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爲。
吃完飯,有侍衛就來見莫憑瀾,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什麼。
莫憑瀾眼前一亮,站起來就往外頭走。
長安追了幾步,“你要出去?”
“嗯,有些事情要辦。”
“那你小心些。”
莫憑瀾摸了摸她的頭髮,眼神變得深邃,“我知道了。”
原來,莫憑瀾得到了消息,何歡兒,來津門了。
這女人一貫的喜歡惹事兒,一來津門竟然找到了扶桑人的武館。
這些年,扶桑人在津門被打壓的厲害,已經不復當年的盛況,一個武館也是苦苦支撐着。
衛衡南曾想把這武館給端了,讓扶桑人徹底在津門絕跡,可莫憑瀾卻並不同意。
這堵不如疏,現在的扶桑人遍佈在大江南北,勢力非凡,就算他們把明面上的武館給端了,但是依着津門在水運上的重要地位,扶桑人一定暗中再佈下樁子,與其千日防賊,不如把他們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打的他們只剩下一口氣,有什麼動向也能看着防着。
不得不說,莫憑瀾這招確實高明,三年了,這武館日漸衰敗,再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何歡兒一來津門竟然投奔的是他們。
當年,她可是和石川有過交情的。
莫憑瀾覺得何歡兒就是在作死,南疆王也好扶桑人也好,都是跗骨之蛆,哪裡容她得什麼好處。
不過,想來窮途末路的她只是爲了報仇,倒也沒有想過真要什麼好處。
這樣也好,就給她個痛快吧。
很快的,莫憑瀾到處給長安找江湖術士治病的消息傳遍了津門,自然也到了何歡兒耳朵裡。
她冷笑,只要把住莫憑瀾的這個弱點,他一定會就範。
她找阿根,卻沒有找到。
原來,阿根在生悶氣。
現在扶桑武館的館主叫三井,是個禿頭矮小的扶桑人,雖然長得醜,可滿臉戾氣,十分的兇惡。
這人好色,何歡兒一到倆個人就勾搭上了。
阿根爲了這個吃醋,一個人跑了出去。
何歡兒氣悶,這個阿根越來越不聽話了,得給他點教訓,否則就要上天了。
她進了阿根的房間,翻了他的瓶瓶罐罐,找到了他的癡情蠱。
這個,阿根給她看過很多次,也教過她用法,所以她能輕易找到。
她拿這個自然是要把莫憑瀾引出來,然後用到他身上。
莫憑瀾可是華中司令,這個天下唯一能跟赫連曜白長卿抗衡的人,只要她得到了他,就等於得到了半壁江山,什麼南疆王阿根,她統統不妨在眼裡。
想到這裡,何歡兒幾乎看到了自己輝煌的後半生。
她取走了癡情蠱,然後讓三井的人給莫憑瀾送信兒。
莫憑瀾正等着她呢,不怕她不上鉤。
何歡兒的信很簡單,就是想要給長安解蠱,今晚三更天讓他一個人去流雲亭。
又是這個地方!
莫憑瀾摸着自己手指上的扳指思忖良久。
衛衡南道:“你不能去,這明顯的是個圈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爲了長安我得去。”
衛衡南有些急了,“那萬一你去了還是解不了蠱呢,你自己摺進去就壞了,你可是華南軍司令。”
陳波站出來,“司令,屬下願意代替您去。”
“不用,何歡兒那麼狡猾,你去了只會投鼠忌器,都聽我的。”
韓風凜欲言又止,眉頭緊緊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