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是一條藏獒,平日關在籠子裡,因爲看着很嚇人,從來不放開。
現在小馬把它給牽出來,碩大的頭顱不停搖晃着,一張嘴就是腥臭獠牙。
陳逸楓哪裡還顧上什麼風度,嚇得轉身就跑,邊跑還邊喊:“尹雪苼,你給我等着,我會讓你後悔的。”
後悔?一個個都讓她後悔,她倒是要看看怎麼個後悔法!
看着大小姐血紅的眸子,小馬勒住興奮的虎子,“大小姐,這個……”
雪苼蹲下,摸着虎子的大頭顱,“雖然不咬人,但是能嚇唬人也行,我倒是情願長成虎子這樣子,讓他們一個個不敢靠近。”
小馬怎麼也不能把雪苼想成虎子的樣子,他繃不住樂,“大小姐,您真能開玩笑。”
“不是玩笑,以後陳逸楓要是再敢來就直接放虎子。”
“是,大小姐。”
雖然也算出了一口氣,但是雪苼心裡更亂,她在屋裡陪了他爹一會兒,然後回了自己房間。
現在錦繡坊的工人都遣散回家,只留下幾個老資格的,但府裡還有一大家子人要吃要喝,總得有進賬。
前幾天她打聽了,警察局局長家裡要做壽宴開堂會,這個豬玀拿了自己家20萬,現在赫連曜又不在城裡就想大肆操辦,他從醉生樓裡找了二十多個姑娘去陪客人需要一大批新衣服,以前青樓的生意老爹是不準做的覺得有傷風化,現在雪苼要想法子把這筆生意拉過來。
她還打聽了,那天陪着赫連曜到店裡要玻璃紗的女人正是醉生樓的紅牌,她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畫畫改改忙了一下午,她又去把錦繡坊的老師傅請來,兩個人利用錦繡坊裡僅存的料子連夜趕工,做出了三件不中不西的禮服。
看着這三件衣服,老師傅心裡直打鼓,“大小姐,這個是人穿的嗎?”
雪苼吩咐人送老師傅回去休息,自己叫了小馬去醉生樓。
小馬很爲難:“大小姐,這種地方您怎麼能去?”
“賺誰的錢不是賺,再說了,我也不是沒去過。”
醉生樓,正是她被人打暈扔了去的地方,她也好問問老鴇,自己怎能就能出現在她家的芙蓉帳裡?
青樓這種地方晚上紅紅火火,白天是大門緊閉的,雪苼好容易敲開了門,被龜奴請出來的鴇媽紅姨一臉的不耐煩。
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婦人穿着一襲紫紅旗袍,大白天的沒有塗脂抹粉一張臉有些清白,她拿眼睛撩了雪苼一眼,“喲,這誰家的姑娘,要來賣身?”
小馬感到生氣,雪苼卻依然笑着:“紅夫人說笑了,我是錦繡坊的尹雪苼,今天特地來跟您談生意。”
一聽雪苼的名字紅姨不由的又打量了她幾眼,笑裡帶着刺,“我這裡可只有皮肉生意,尹大小姐要談嗎?我可聽說您來偷嫖了我家的小倌兒,還沒給錢呀。”
雪苼來就知道會有一番嘲諷,經歷了赫連曜那個變態,她現在已經能應對自如,“紅夫人,提起這事兒我也不明白,我嫖了小倌是你家哪位,可否能讓我見見?”
當日發生了那件事,阿紅把所有小倌都問了,並沒有,而且雪苼呆的那間房也是一個姑娘的,那天姑娘給人帶出去包夜,並沒有回來。
雪苼知道她說不出來,“紅夫人,那我來告訴您,那天的小倌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