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寶沒有一點男女有別的自覺,把真雅從被窩裡拖出來。
真雅身上只圍着一件上衣,香肩全露在外面,雖然她也穿過露肩的晚禮服,可是這種情況還是接受不了。
“你幹什麼?”她一手攏着衣服,一手跟他爭奪被子。
青寶的力氣有多大,連人帶被子一起拽到了懷裡。
“你找死嗎?這樣的傷還不好好處理?”說着,他把她按倒在膝蓋上。
真雅以一種十分僵硬的姿勢躺在他膝蓋上,感覺腰都要挺斷了。
青寶卻一點不受影響,他說了句“別動”就小心翼翼的拉開了她的衣服。
總算他還是個君子。
青寶只看傷口,別處都用被子給蓋了。
真雅的傷口是在左胸前,斜斜的一刀砍下去,大約兩寸長,卻很深。
雖然現在結着薄薄的血痂,但是仍然能看出當初的這一刀是多兇險。
他不由得皺起眉頭。
是誰狠心對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下如此的狠手。
真雅眉頭抽搐,眼淚在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打轉,“你好了沒有?”
青寶帶着薄繭的手指仍然在她傷口周圍遊走,要不是壓下去是鑽心的疼,她還以爲他是在輕薄自己。
不是輕薄,是酷刑!
她再也忍不住,豆大的眼淚滑落在白玉一般的面頰上,“莫子衿,你到底要怎麼折磨我,阿好歹我們現在是聯盟,你要我死嗎?”
他凝眉,“別說話,忍着點。”
“我忍不了,”她青蔥一樣的手指抓住了他強壯的胳膊。
青寶任由她的指甲戳到了皮肉裡,吭也不吭一聲。
他把她傷口處結好的痂又給弄破了,紅黃色膿水從裡面流了出來。
他放開了她。
真雅又是汗水又是淚水,已經沾滿了臉蛋兒。
青寶拿了個帕子給她擦了擦,然後喊了黑桃花進來。
她剛纔一直躲在外面,怕青寶加害真雅,但是很快她就聽明白了怎麼回事,沒敢進來。
青寶沉聲吩咐她,“去準備些清水棉布來。”
黑桃花看了還在哭的真雅一眼,知道青寶要給她治傷。江湖兒女名節看的可沒性命重要,她知道真雅這傷拖不得,忙去準備了。
青寶慢慢揉搓着雙手,都沒去看被真雅抓的流血的胳膊,他冷聲對真雅說:“你這傷口是因爲受了凍現在潰爛化膿,一會兒我給你放血,你要忍住。”
真雅一聽差點蹦起來,可是疼痛又讓她倒下,“還不是怪你,把我扒了衣服扔在了屋頂上。”
“我不知道你有傷,而且即便知道了也是你自作自受。”
真雅哭的更厲害,“你還是不是男人?對女人都這麼狠。”
“壞人不分男女。”
他一字一句,看着真雅雪白的肌膚眼底都毫無波瀾,好像不過是看着一塊母豬肉。
真雅又是疼又是受打擊,趴在那裡嚎啕。
青寶從懷裡拿出一把薄薄的柳葉小飛刀,迎着燈光烤那藍汪汪的刀刃。
“我勸你還是留着力氣一會兒哭。”
真雅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這個男人的冷酷,她哼了一聲,果然收住了眼淚。
黑桃花進來,把清水和棉布遞給青寶。
青寶看了她一眼,“過去按住你們公主。”
黑桃花自從被皓軒抓了後就收起了她的嬌媚,其實她已經是個三十多的婦人了,可是看起來還是跟二十多一樣。
她皮膚微黑容顏俏麗身材玲瓏有致,是個吸引人的俏女郎,可是現在跟膚白勝雪五官深邃立體的真雅一比就是個丫頭。
當然,青寶在心裡想,他可不會說出來,哪怕臉都是平靜冷峻的樣子。
這樣一副如雪落在山峰上的模樣,就算剛纔他對着真雅的嬌軀有了反應,也是沒有讓她們看出來。
黑桃花抱緊了真雅,青寶看了看,把自己的帕子疊好塞到她嘴巴里。
“咬住。”說完,他手裡的刀已經落在了她的傷口上。
真雅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
可極其短暫的,青寶的手法非常利落,一刀下去就已經把膿血放出,順便給她割下一塊爛肉。
真雅嚎啕大哭,他竟然切了自己的肉。
青寶按壓着她的皮膚等膿血流盡,便用沾了水的布巾給她把傷口清理乾淨。
真雅疼得死去活來,她真不知道他是在救命還是給她教訓。
“疼,我不敢了你饒了我吧,以後我不給扣你脈門也不敢給你施毒針了,莫少帥莫少爺莫大哥,你饒了我吧。”
青寶看她說話如此順溜,才發現她已經把手絹給吐出來。
一把給她又塞回去,他開始給她上藥。
他的生肌止血藥粉是汗青幫的獨門迷藥,效果非常的好。
可是,那份疼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真雅早就哭的死去活來,一張小臉兒煞白,此時只能瞪眼忍着。
終於把藥上好,他對黑桃花說:“去問侍衛要點紗布,把她的傷口包起來,最近不要洗澡,更不能凍着。”
說完,他在水盆裡淨了淨手,就走了出去。
真雅竟然沒有疼暈,她還有力氣喊他,“莫子衿,你給我記住,我一定讓你疼回來。”青寶步子一頓,隨後揚長而去。
外面星星很好,也不知道赫連皓軒怎麼哄他的妹妹。
他想的不錯,這次相思也是哄不好了。
皓軒趕到他們露營的野地,看到相思正縮成一團在烤火。
他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大踏步走過去。
石頭等人看到了他,張大了嘴巴剛要說話,給皓軒制止了。
他站在了相思的後面。
他聽到相思說:“石頭叔叔,他們真發現不了我們嗎?我有些擔心,我哥哥可是反追蹤的一把手,我爹的影衛都跟蹤不了他。”
原來,她心裡厲害的還是她哥哥。
那點愧疚被嫉妒佔據了一點。
他剛要說話又聽到相思說:“石頭叔叔,我覺得你們家少帥又壞又狡猾,他騙走我肯定是想要當那個真雅公主的駙馬,什麼讓我哥哥頂替,不過是因爲我在不好說罷了。”
石頭衝她擠眉弄眼,可是隔着遠,天又黑,沒有看。
皓軒一聽相思這樣評價自己,更覺得生氣,便道:“在你心裡我就這麼不堪?”
相思給嚇了一大跳,她回頭張望,正看到了皓軒的長腿,
他穿着粗花呢的馬褲,黑色牛皮靴子,皮衣的一角被風撩起。
她坐着,只看到了他腰間的牛皮腰帶,卻失去了往上面看的興趣。
她扭過臉去,抱膝盯着火堆,根本不搭理他。
皓軒剛剛的那麼點底氣,此時就跟遇到水的火一樣,頓時就滅了。
是他給相思喂藥在先,確實他沒有任何生氣的立場。
倆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四周安靜極了,只聽到柴火燃燒的嗶啵聲。
這樣的沉默讓人窒息,石頭看到小情侶都不肯低頭,就想要從中當個和事佬,調節一下。
他往前走了兩步,剛準備說話忽然看到少帥把相思給抱起來。
相思驚呼,忙抱住了他的脖子。
石頭表示沒眼看,他一個三十多歲的單身老男人哪裡經得住這樣的刺激。
轉頭,捂眼睛,然後讓人都往後退,把地方留給了少帥把妹。
相思被赫連皓軒用一種很曖昧的姿勢抱在了身上。
就像大人抱孩子,他雙手託着她的屁股,而相思怕從他高大的身軀上掉下去,只好雙腿夾住他精壯的腰身,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皓軒本來就想要抱抱她,卻沒有想到這一抱,小皓軒有了意見。
他怕相思感覺到會害怕,只好把人給抱的高些,自己強忍着要爆發的痛苦。
“相思。”他的聲音微微的啞。
相思這下總算比他高了,低頭看他的時候眼圈卻紅了。
“赫連皓軒,你討厭。”
皓軒那股子硬脾氣連個渣渣都不剩,看着相思難受他只覺得心痛。
“好,我討厭。相思,對不起。”
“你討厭,就是討厭,我討厭你,再也不要理你了。”
“好好,我討厭,但是不準不理我,不理我你要理誰去?”
相思粉拳捶打着他胸口,從小沒有受到什麼挫折的孩子就覺得委屈的不行,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她。
“我找我哥。不,我不找他,你讓他也騙我,我恨死你們倆了。”
一下倆個最愛的人背叛,雖然算是善意的,但對相思來說也難以接受。
皓軒不敢說話,只等她發泄完了。
相思這樣個性的女孩子是有什麼說什麼的,發泄後反而比較好溝通。
果然,一會兒她打累也罵累了,掙扎着要從他身上下來。
皓軒把她給放下來,卻沒等她站穩,就親了上去。
相思懵了,瞪大了眼睛。
這次他的吻跟以往不同,霸道狂猛,充滿了侵略性。
皓軒親的如火如荼,相思覺得自己已經被他融化成一滴水,隨意變化着形狀……
半響,他終於從她脣上離開,喘息着說:“相思,真想現在就跟你成親。”
相思被他緊緊抱在懷裡,自然感覺到他的異樣,小臉兒又紅又燙,卻隱隱約約明白些什麼。
她媽媽不是封建的人,對這方面沒有刻意隱瞞她。
可是就憑着她那一知半解,也開始害怕了。
“你,你把它個弄下去。”
皓軒給她逗笑了,“別管,一會兒就好了。你說,你還氣我嗎?”
相思認真點頭,“當然了,你竟然給我下藥,赫連皓軒,我越想越覺得你這樣做太過分了,有什麼不能跟我好好說,非要用這種方法。”
皓軒心說要是能好好說通了我用得着這樣嗎?
“還有我哥,他竟然由着你,你是給他下了什麼迷魂藥?”
“我沒給他下藥,你是我們倆個的迷魂藥,我們都怕你遇到危險。”
皓軒說完,靜靜看着相思。
這話是跟他老爹學的,每次這樣說的時候他媽媽都就老實了。
果然,相思的聲音低下去,還帶着絲絲羞澀。
“你,你別說好聽的,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試試,沒有我們男人都沒有,我的心肝兒,彆氣了好嗎?”
相思撅着嘴巴哼了一聲,“那就原諒你這一次,是看在我哥哥的面子上,你懂嗎?”
皓軒只覺得鬆了一口氣,“嗯,懂了。”
“我哥呢?”
“他還有些事情要辦。”
相思皺眉,“你不會又讓他去找那個真雅公主吧?”
“沒有……吧。”皓軒覺得,青寶真有可能去找那丫頭去了。
相思給他分析,“你們一羣人都是男人,要跟那個真雅溝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所以還是讓我跟着吧。”
其實,皓軒是有些動心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給相思在橘子裡下藥竟然都被她防下了,這是多強的範迫害能力呀,他真小瞧了她。
相思雖然武功不高,但是槍法不錯,而且莫憑瀾因爲她是個女孩子,特別教了她防備別人下藥迷魂術這些東西。更有南疆的大祭司吉爾給她特製的丹藥從小服食,雖然算不上百毒不侵,但是普通的迷藥根本不是問題。
皓軒給她的橘子有問題,她一口就嚐出來了。
她當時想過要揭穿他的,可是怕他動硬的把她給打暈送走,只好假意昏迷,然後偷偷從後面跟上。
雖然她天真純良,但也是有勇有謀。
皓軒想,雖然自己希望她一輩子在自己的羽翼下無風無雨,可這世上的事誰又能說的明白?
將來,也許會有更嚴峻的場面,能讓她歷練一下也是好的。
想到這裡,他對她說:“相思,你真想要跟我們去?”
相思堅定點頭,“必須去。皓軒,我們將來成親就是夫妻,是一體的,榮辱與共危難共當,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要陪着你。”
皓軒很感動,他握住了她的手指咬了一下,“這一體你可知道是怎麼個一體法?”
相思瞪着霧氣昭昭的桃花眼,並沒有懂。
可是看到了赫連皓軒狹促的眼神,她忽然就明白過來。
頓時臉紅的像蝦子,“赫連皓軒,你不要臉。”
皓軒憋着不敢笑,“這是你說的。”
“討厭你,我,我去告訴我哥哥。”
說着,她一跺腳就要走。
皓軒從後面抱住了她,“去哪裡,是這邊。”
終於把人給哄好了,皓軒吩咐石頭以及護送相思的侍衛去村子裡休息。
看侍衛少了一個人,他就知道是石頭派回封平了。
能給父親儘早把信帶去是最好的,雖然他這次想要自己解決這件事,但也需要父親的協助,希望他早做安排。
相思到了村裡,因爲沒有空的房間給她住,皓軒就把自己的給讓出來。
“那你住哪裡?”
皓軒就怕她用穠麗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勾的心都癢癢。
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我去找你哥哥睡,對了,要不要去看看他?”
相思不去,“哼,纔不要,他也是個大壞蛋。”
“不去也好,明天再見,我在這裡陪你一會兒。”
倆個人小別勝新婚,纏纏綿綿膩歪在一起一刻都不想分開。
最後,皓軒哪裡是去青寶那裡,而是在炕上跟相思同眠。
第二天,青寶就想要殺了赫連皓軒。
好在他看到的時候他們衣衫完整,相思蓋着被子,而青寶只是蓋着自己的大衣,他的臉色這才緩和了。
吃完早飯,一行人就上路了。
這一走就是倆天。
路上很辛苦,風餐露宿,這要是在家裡都過小年兒了。
二十三,糖瓜粘,相思最喜歡吃糖瓜了。
別人都還好說,就是苦了相思。
她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哪裡受過這等苦。
皓軒眼看着她的下巴越來越尖,心疼的不行。
他看着地圖對她說:“前面就靠近達旦了,有個鎮子叫烏拉鎮,你可以洗個澡,換身衣服了。”
相思努努嘴,看着真雅的方向,“她都不叫苦,我也行的。”
“你跟她不一樣,她是不得已逼到這一步,再苦也要走下去,你不同,你是陪着我受苦,我心疼。”
相思心頭甜甜的,比吃糖瓜還甜,皓軒怎麼就那麼會說話呢,說的都是她喜歡聽的。
真雅羨慕的看着這邊跟交頸鴛鴦一樣的倆個人,嘆了口氣。
一個水壺遞給她,“喝水。”
真雅一擡頭,看到了青寶那雙狹長微挑起的鳳眼。
她接過水喝了一口,很意外的發現竟然是熱的。
“這是熱水?”
“嗯。”他話不多,連眼神都淡淡的。
對面這種話少的人,真雅只有自己沒話找話,“那個,我的傷口好了些。”
“當然,汗青幫的藥很厲害。”
這個人都不會客氣一下嗎?
真雅覺得自己就挺不拘小節的,卻沒有想到他更加的厲害。
不對,他哪裡是不拘小節,簡直是自大。
一行人果然在天黑前到了烏拉鎮。
這鎮子不大,卻因爲是邊陲,來往商旅衆多,所以分外的繁華。
此時因爲接近新年,張燈結綵,紅燈籠映照着白雪,非常的漂亮。
可是問題是很多店鋪都關門了,他們找了很多家,都沒有人應門。
忽然,相思指着一座燈籠最漂亮的小樓說:“那是什麼地方,好像還開着門。”
皓軒和青寶對視了一眼,“那裡……應該也不接待我們。”
“爲什麼?”
皓軒好笑的看着相思好奇的小臉兒,“你想住?”
相思目露嚮往,“那裡看起來應該很好。”
皓軒點頭,“而且那裡應該是可以洗澡的地方。”
說完,他對石頭說:“石頭叔叔,你去打點一下,我們今晚就住在那裡。”
石頭瞪大了眼睛,“少帥,那裡可是……”
“沒事,收錢就行。”
相思給他們弄糊塗了,這店不能那個住嗎?
等他們到的時候,石頭一切都打點妥當。
相思擡頭看了匾額,“銷金窟”怎麼是這個名字?難道是……?
真雅皺了皺眉頭,小聲跟黑桃花說:“黑師傅,這是不是窯子?”
黑桃花點點頭,“看來倆位少帥真是有本事的人。”
大廳裡,穿紅掛翠的半老徐娘正帶着一羣美人在恭候。
看到前面走在前面的青寶和皓軒,頓時眼睛就亮起來。
她甩着帕子走過去,可還沒碰到他們就給倆個壯碩的侍衛給攔住了。
老鴇迎來送往什麼人都見過,自然是個有見識的,此時立刻明白了這些人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看看他們帶的侍衛,訓練有素紀律嚴明,怎麼看都像是軍人。
再看這倆位少年,雖然年齡不大,但是長相英俊通身的氣派,再看看後面的倆個姑娘,可都是國色天香呀。
老鴇縱使有七竅玲瓏心肝也猜不透這幫人的來路,只好打起精神應付。
石頭已經甩出倆根金條,此時他對老鴇說:“我們倆位少爺和小姐旅途勞頓,你們也不用伺候了,趕緊下去置辦一桌上好的飯菜,再準備牀鋪房間,被褥全換了新的,再給小姐準備沐浴的洗澡水。”
老鴇還是第一次接這樣的生意,可是對方給的是金子,還足足兩大塊,她當然趕緊去辦。
頓了頓,她悄悄看了皓軒他們問:“不知道要給少爺們準備幾間房?”
石頭也愣住,他去看皓軒。
皓軒臉色酷寒,哪裡有平日裡對待相思的半點溫柔,“幾個人準備幾間房,你不要告訴我沒有。”
“有的有的,我去準備。”
且不管老鴇的手忙腳亂,皓軒他們倒是早早的住進了溫暖乾淨的房間。
可是再幹淨也是接客的地方。
粉紅的紗帳,大紅大綠的被子,混沌的香氣,還有屋裡俗豔的擺設,讓相思渾身不舒服。
這種感覺身體上是不受罪了,可心理上卻比不得風餐露宿的清潔。
外面有人敲門。
明明知道不會有危險,可她不由得把心提起來。
“誰?”
“是我,皓軒。”
相思鬆了一口氣,她忙打開門,哭喪着臉說:“皓軒,我不想住在這裡。”
皓軒輕輕摟着她,“怎麼了?不習慣?”
相思點頭,“總覺得怪怪的。”
“傻丫頭,既來之則安之,這裡不比野外好嗎?而且我可是聽說當年長安姨娘曾經躲在金粉閣裡住了一段時間,而我娘也曾是醉生樓的常客,你要學習她們。”
他們爹孃這些事彎彎道道多了,自然不能讓孩子們知道,現在說起來只當是傳奇。
相思聽他這麼說心裡舒服了些,“看來我還是要多多像母親和姨娘學習了。好吧,我就在這裡睡一晚上。”
說完,她掀開被子就要躺上去。
皓軒忽然抓着她的手把人拉懷裡,“別動。”
“是什麼?”相思順着皓軒的目光看過去,頓時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