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人就在人們的紛紛議論和讚揚聲中離開了現場。
勝子三個人緩過勁來後就灰溜溜下山了。
走在山路上,我們拉着小茹姐的粗大有力雙手,我說:“姐,你太厲害了,他們三個都打不過你,你的功夫哪裡學的?”
小茹姐笑着說:“從小就開始練的,這兩天正愁沒找到練功的地方,拿他們先練練手。你們想學嗎?”
我和孬蛋都搶着說:“想學!”
小茹姐說:“那好,等我找到練功的地方了,你們就不許睡懶覺了,每天必須早起和我一起練功。”
看着我倆小雞叨米似的點頭,又接着說:“學會了不許欺負別人,只能對付壞人,就像今天這三個這樣的。”
下山的時候,工人們看見了我們,好多人都衝小茹姐豎起大拇指,小茹姐只是微笑着回答他們。
等進了家門,就看見母親虎着臉等着我們了。
家裡人是從劉總和強子口中得知消息的,劉總大大誇讚了小茹姐,還說不怕勝子報復,讓家裡人不要擔心。說事情由他而起,小茹姐幫了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並讓強子密切注意勝子的一舉一動。
母親看見我們進門了,馬上就說起了小茹姐:“你都多大了還這麼不讓人省心,你去招惹那個二百五幹嘛?”
我和孬蛋都站在小茹姐的一邊,沒等小茹姐說話,我就先說了:“小茹姐做得對,明明是勝子叔做的不對嗎,非說山上酸棗樹是他們家的。媽,你都沒看見,小茹姐可厲害了,他們三個男的都打不過小茹姐,小茹姐就這樣子幾下子把他們都打趴下了。”說着,我還胡亂比劃着,一點樣子沒學到位。
小茹姐看完我表演,對母親說:“二姨,你彆着急別擔心,他敢再來,我還打跑他。”
母親急的趕緊說:“你還打啊?不行,堅決不行!你不知道勝子是什麼樣的人,整天不求上進,監獄都進了三次了。天天和一幫狐朋狗友在一起胡混,就是靠打架過日子的,他找來一幫小混混,你還有本事都打趴下嗎?你今後老老實實地在家,哪兒也不許去。等你姨夫說好了就上班,不聽我的,就把你送回去。”
小茹姐就摟着母親的臂膀,笑着說:“二姨,你攆我我都不走,再說了,是小叔叔帶我來的,你說了不算。”
爺爺聽到這裡說:“這事小茹做的對,勝子也該有人教訓教訓,這孩子這幾年變化太大了,是一點好的不學,壞的一學就會。老大媳婦莫擔心,他如果敢來咱家找事,我都不答應他。”
奶奶說:“人家警察都教育不好,咱打一頓就能好了?小茹,你還真的多留個心眼,防止勝子搞陰謀詭計。”
小茹說:“奶奶,爺爺,我知道了,我腦後面還有一雙眼睛那。”
父親這個時候下班到家了,母親就進竈間準備盛飯了,父親也知道了小茹姐把勝子教訓了一頓。
父親對小茹姐說:“小茹,不怕他,誰叫他無理取鬧,還想敲詐勒索劉總,劉總給咱們村辦了多少好事,他是一點都不知道報恩,不知道感謝。”
小茹姐臉上就笑開了花,對母親喊:“二姨,姨夫都向着我!”
父親說:“小茹,我聽說的是你三拳兩腳就把他們打到了,是不是?”
我馬上搶着說:“爸,我看見了是真的,小茹姐可厲害了,力氣可大了。”
父親就說:“比力氣你姐就差遠了。”
小茹姐呵呵一笑:“姨夫,咱倆比比?”
父親說:“我可是一直幹力氣活的,你肯定比不了,畢竟你是女的。”
小茹姐不服氣的往小桌邊一蹲,伸出右手說:“來,姨夫,比一比。”
爺爺笑了,說:“不比不知道。老大你就試試。”
燕姑剛好給小叔弄好飯,也湊了過來。
父親說:“好,讓你領教領教姨夫的厲害。”
說着也蹲下,伸出手握住了小茹姐的手,這一握住手,臉上的微笑就沒了。馬上凝重起來。
所謂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沒有,感覺對方的力氣不在自己之下。
我和孬蛋就在旁邊喊着:“預備,開始!”兩個人同時使勁。
僅僅幾秒鐘,就見父親已經明顯抵擋不住,手臂開始慢慢向右傾斜。我和孬蛋就喊:“小茹姐贏了!”孬蛋和我一樣也叫小茹姐姐,小孩子嘴裡沒反正,大人們也不糾正。在上了中學以後,小茹姐才讓孬蛋改了口。
父親說再來一次,剛纔沒準備好。第二次還不如第一次,連兩秒都沒堅持到就敗北了。
父親起了身子,活動着手腕感慨的說:“好大的力氣,神力啊!”
爺爺則在旁邊‘嘖嘖’咂舌,說:“小茹,你真是女中豪傑啊,老大我知道的,一身力氣也是不得了,可在你這裡連三個回合都頂不住,你不是一般的厲害,怪不得三個小夥子都不是對手了,他們啊輸的該!”
小茹姐被誇得反而不好意思了,說:“爺爺,我的力氣還真不是練出來的,我爸說我是天生神力。”
母親在一旁看着,會心的笑了。
奶奶衝小茹姐一豎大拇指,嘴裡卻說:“吃飯!”
小叔回來以後去村口的時候多了,燕姑就像一個體貼的妻子加保姆,把小叔拾掇的更乾淨、更利索了。
許多慕名前來‘求’字的也都知道了這個消息,開始紛紛前來觀看了。但是總是失望多於希望。
奶奶曾經對村口來的所有人都說一樣的話:“不管誰來看,咱都不反對,不用送東西,也不用送錢,你們只管看,誰看見誰拿走,看不見也不許埋怨,四兒有沒有這個本事我們也不知道,你們肯定都是有自己的心事纔來看的,看見了拿回去好好把自己的心事處理好,看不見的也別生歪念頭,凡事都往好裡想。”
奶奶就擔心‘怪人’一家人的事情重演。
勝子捱揍的第二天下午,我和小茹姐陪着小叔在村口,今天圍觀的人不多就兩三個。
這個時候看見勝子騎着一輛半新不舊的摩托車回來了,他先看見的我們,他把摩托車停下,衝小茹姐喊:“母老虎,,正找你了,你過來。”
我和孬蛋也聽見了他的喊聲,周圍人也聽見,眼睛齊刷刷看往小茹姐。
小茹姐不慌不忙的往勝子近前走去,邊走邊說:“怎麼?又來找打了?”
我和孬蛋就緊緊跟在她後面,好像怕小茹姐吃虧一樣,其實心裡清楚勝子根本不是對手。
勝子有些畏懼,但是嘴上不輸:“我承認打不過你,不過我找來了武松收拾你這個母老虎,敢不敢接招?”
小茹姐就笑了,指着勝子說:“你如果認識武松,現在是不是已經在土裡漚成肥料了吧?說吧,怎麼接招。”
勝子看着嘴上也沾不到光,不再廢話:“明天下午五點,咱們核桃樹林不見不散,到時候新賬老賬一起算。”
勝子爲了報仇,今天特意跑到市裡請了一位曾經參加過省散打比賽的高手,而且還在比賽中拿了不錯的名次的。勝子自認爲十拿九穩能戰勝小茹姐。
小茹姐聽完轉身就走,走了十幾步了,才背對着勝子喊了一聲:“就這麼定了!”
由於距離較遠,這邊的人們聽不太清楚,等小茹姐回到大樹底下的時候,就有人急切的問怎麼了?小茹姐淡淡回答說,勝子想拜她爲師,她沒答應。人們就半信半疑的看着騎車遠去的勝子。
回家路上,小茹姐說:“明天的事情不許告訴爺爺他們。”
我就說:“不告訴可以,你要帶着我們去。”孬蛋也說:“不帶我們去,我們就告密。”
小茹姐呵呵笑着:“我帶着兩個小叛徒去,看看姐是怎麼再收拾勝子這個壞蛋的!”說完,扶着小叔,信心滿滿的往家走去。
我和孬蛋一對眼,都偷偷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