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伴們離開。
陸玲瓏的手軟軟的，嫩嫩的，彈彈的像是牛奶果凍。
她身形高挑，仍是比張天予矮半個腦袋。
洗髮水的香味飄了過來。
張天予輕咳一聲：“靈玉腦筋比較直，你跟他對上了不好過，要不要我叫他放點水？”
陸玲瓏晃動手臂：“不用，我要全力以赴！”
……
他追，他逃，他無處可逃。
藏龍被張楚嵐逼進死角。
手機被一把搶了過去。
咬牙的聲音響起。
藏龍笑道：“刪了也沒用，我上傳啦！”
張楚嵐大怒：“死胖子！”
小夥伴們姍姍來遲，拉了一頓偏架。
又說說笑笑的去往賽場。
馮寶寶的對手是蕭宵。
王二狗不着痕跡道。“別以爲贏了我有什麼了不起，人家本來就不愛打架的。”
“蕭宵的擤氣，對靈魂的衝擊，遠在流彩虹之上。”
“除非你也練過類似全真內丹功夫的東西，不然還是別進蕭宵的身。”
“要是你不擅長遠攻乾脆就認輸吧。”
王二狗連珠炮似的。
小夥伴裡的蕭宵受不了了。
拿扇子錘王二狗頭。“喂？你這嚇唬她還是幫她！吃裡扒外的傢伙。”
馮寶寶道：“嗯！”
王二狗感慨。
真是個小可憐，靈魂明明受過損傷，卻對上蕭宵這個專攻人靈魂的傢伙。
張楚嵐聽得奇怪，王二狗這麼貼心？
開場還有十幾分鍾，拉着馮寶寶去到一旁。
“王二狗說的應該是真的，蕭宵都生氣了，寶兒姐你可以參考他剛剛的話。”
馮寶寶點頭：“我知道。”
張楚嵐欲言又止：“寶兒姐，你別信天哥的話。”
他已經不止一次領教過了。
他心眼也多。
早就建立了重重防禦。
不過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沒有問過馮寶寶的想法。
有必要打一打預防針！
“爲什麼不信？”
張楚嵐兩眼睜大，匪夷所思：“什麼？”
馮寶寶歪着腦袋：“我信啊，爲什麼不信？”
張楚嵐大腦宕機：“這這，這還用問爲什麼嗎？這肯定……”
張楚嵐心裡拔涼拔涼的，芭比Q了，寶兒姐本來就有點智障，天哥三成功力都沒拿出來，寶兒姐直接就瘸了！
天哥！
你該下拔舌地獄啊！
馮寶寶奇怪：“他說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但他沒有告訴我。在他沒有告訴我之前，我怎麼知道是假的呢？”
“寶兒姐，你這腦回路……”張楚嵐驚了。
馮寶寶眨眨眼：“張楚嵐，你很煩惱嗎？”
張楚嵐苦笑：“我怎麼會不煩呢？”
馮寶寶道：“你如果不信張天予的話，你爲什麼要煩惱呢？你如果相信張天予的話，又爲什麼要煩惱呢？”
張楚嵐如遭雷擊。
馮寶寶道：“你是一點點信，又大部分不信，是嗎？”
張楚嵐忽然發現。
眼前的馮寶寶真的無比睿智。
那雙空靈的眼睛裡，好像有着讓人望塵莫及的大智慧。
不信，那就根本不用當一回事。
信了，那相信就完了。
何必自亂此心！
“我……”張楚嵐定定神：“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長生者。”
張楚嵐眉關緊鎖：“天哥說的雖然離譜到家，不過正如他所說，這世界上太多事情超乎人們的想象，所以對他‘我們這一族’的說法，我一分信，九十九分不信，基本等於不相信。”
馮寶寶搖搖頭：“基本等於不相信和不相信有區別嗎？我不太理解。”
張楚嵐無言以對。
“寶兒姐，其實你真是個異類。沒辦法半點不信，也沒辦法全部相信。我對任何事情都是這樣，也不止是我。”
二零一二過去了，回過頭才發現多麼的荒唐。
但就是這麼離譜的事情，在二零一二沒有到來之前，還真有不少人信呢。
至於那些沒有做準備的人，難道真的一丁點都不信嗎？
一分信，九十九分不信。
一分信，九百十九分不信。
比例拆的再大，總有那麼一點種子。
信與不信都是相對的。
也許只有馮寶寶，才能做到徹底的相信和徹底的無視。
那來源於一種純粹。
吃飯就是吃飯。睡覺就是睡覺。打架就是打架。相信就是相信。
不會粘連其他的東西。
馮寶寶點頭：“所以你煩惱啊。”
張楚嵐笑了：“所以我們都煩惱啊。”
……
張天予和陸玲瓏也去往賽場。
途中碰到了賈正亮。
只是一天時間過去。
賈正亮彷彿蒼老了許多。
兩鬢的紅頭髮夾雜着白絲。
他看到了張天予。
腳步動了，又收了回去。
張天予主動接近。
賈正亮的呼吸肉眼可見的急促。
他張着嘴巴，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張天予微嘆：“正亮，我要和你道歉。”
賈正亮拉長音調。“啊？？？”
別說他不理解，陸玲瓏也一頭霧水。
只聽張天予道：“不是對你，是對你哥哥。”
賈正亮訥訥難言。
他早已沒有剛山上的傲氣了。
“真人，我，這，沒有……”
張天予道：“你哥哥對我要害下手，所以我讓他自食其果，但是你和他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着筋，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
賈正亮眼眶有些溼潤。“真人能放他一條生路已經是仁慈了。”
對老天師親傳下死手。
張天予殺了賈正瑜也佔得住理！
但賈正瑜還活着。
此刻，當那些桀驁消散，怨憤無蹤。
有色眼鏡摔得稀巴爛。
賈正亮以一種不帶個人主觀情緒的眼光去看。
才知道眼前這位真人是多麼的寬宏大度！
張天予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我沒猜錯，你特地在這裡等我，對嗎？”
賈正亮深吸口氣。“是的，真人，我想想你求證，御物……”
張天予微微一笑：“正亮，你很不錯！這是心裡話！”
賈正亮瞳孔發散。
整個人有些飄飄然。
這可是來自天予真人的認證啊！
“不過我的比賽快到了，咱們等會聊，好嗎？”
賈正亮凝重點頭。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
陸玲瓏輕聲道：“天予哥哥，你要告訴他真相了嗎？”
張天予露出神秘的笑容：“真相從來不需要別人告訴。看看他，多像啊……”
陸玲瓏看到一條蕭瑟的背影。
“他像什麼？”
張天予唏噓不已：“一隻迷途的羔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