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師讓葉言帶鄧院長在龍虎山上轉轉,其實也就是說辭。
離開小院後,兩人便分別,鄧布利多說是要去找自己的弟子。
葉言也打算回去整理下今天的收穫,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新思路。
……
……
另一邊,會客間內。
老天師和王藹依次而坐,雙方各捧一熱茶。而王澤站在王藹身後, 眼神好奇的打量着老天師。
王澤的目光並不算隱晦,看的大大方方,而這種目光注視之下,老天師又怎麼可能會感受不到。
王澤審視老天師時,老天師也在打量着這個看起來有點西洋範兒的小青年,目光中藏着絲絲疑惑。
眼見兩人就這麼對視上了, 一旁的王藹心裡咯噔一下, 連忙道,
“老天師,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家族的一個晚輩叫王澤。”
說完,王藹對着王澤道:“王澤,還不趕緊叫人,見過老天師?”
“老天師。”
被點了名字,王澤也是大大咧咧的一拱手,隨口喊上了一句。
“王澤是吧,你好啊。”
老天師並沒有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表露出來,而是溫和的同他打了個招呼,也算做是一種回禮了。
“老王,你們家小並,傷的怎麼樣啊?我本想抽空去看一下,可奈何這羅天大醮剛剛纔收尾,這山上山下也事務衆多,實在分身乏術。”
“嗨, 老天師您這說的又是哪裡話呢, 您有這話, 我就已經很高興了,這山上大大小小的事,畢竟全都都是你一手操勞,可以理解。”
“那就好,那就好。”
一番寒暄過後,老天師纔跟着挑開了話題:“老王,你之前不是都已經下山了嘛,怎麼突然回來了?是有什麼事情沒有辦完嗎?”
對於王藹離開又回來,老天師心裡多少還抱有着一點疑惑。
一旁的王藹嘆了口氣,“並兒的情況不是太好,我把他放在就近療養院,想等他情況稍微緩和些之後,在給他換一個新的修養地方,可能這段時間,都會經常來叨擾……”
“不叨擾,不叨擾,這山上的房間多得是,你若想來,隨時可以。”
王藹這麼說,老天師確實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王並在場上被打成什麼慘樣,他也是親眼見過的,所以,這話,老天師倒也是相信的。
說着說着,老天師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王澤身上,淡然問道:“老王啊,雖說你們王家小輩人不多,這小王澤看着倒是文質彬彬的。”
王藹放下茶杯,笑了笑:“這王澤是我死去兄弟的孫子,這不之前一直是在國外讀書,快畢業了,這段時間我打算讓他跟在我身邊做事,也方便未來能夠給家族出一份力。”
“這樣啊。”
望着王澤,老天師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凝重。
……
……
入夜。
龍虎山。
萬籟俱寂。
客房內,葉言穿着睡衣,躺在牀上無聊的和徐四扣字聊天:“四哥,你那邊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老樣子,該佈置的都已經佈置好,剩下的就等全性的人入套。”
見徐四如此說,牀上的葉言無聊的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早知道你們私底下還準備了這檔子事,當初我打死都不會參與到其中的。”
屏幕對面,徐四一笑:“你這傢伙也就嘴上說說吧,但凡是涉及到夏禾的事情,你能那麼淡定?”
“切,我才懶得管她,屑女人。”葉言冷哼,一臉硬氣。
“嘖嘖~”
徐四砸吧着嘴:“你啊,要真能像你嘴上說那樣,哪至於會混成現在這個鬼樣子?千萬別跟我說,上次失蹤的那全性,跟你沒沒關係。”
“誰信啊。”
徐四發來個斜眼笑表情包。
這邊的葉言扣字的氣勢一頓,但又很快殺了回去:“呵……老大不說老二,舔狗指南看的怎麼樣了?”
“什麼舔狗指南?你在跟我說些什麼?正經人誰看那玩意啊。”
“你可別污衊我。”
“還得是你啊,四哥。”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徐四敢說自己第一,那就沒人能稱第二。
葉言也懶得和他計較。
有那時間,還不如躺牀上好好睡一會。這段時間在龍虎山上,天天是當夜行俠,還真沒怎麼好好睡過。
正好空閒下來,睡個懶覺。
抱着這樣想法,葉言和徐四扯皮幾句後便很快放下手機,翻了個身,在牀上蛄蛹着調整個舒服姿勢,拉緊被子,閉上眼,緩緩沉入夢鄉。
視線黑下來的一刻,葉言只感覺周遭世界天昏地暗,身體也彷彿像是被鉛和水泥包裹,不住下沉。
“該死。”
“怎麼回事?”
突入其來的變故,葉言也是倍感不妙,他努力的想要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似乎和外界脫離了聯繫。
身體不住下墜,可葉言的思緒卻是無比的清醒、也十分的冷靜。
他懷疑自己可能中了某種異能、或巫術、詛咒之類的東西,纔會突然出現在這樣詭異的一個地方。
身體不住的下墜,但這卻絲毫不影響葉言大腦冷靜思考,而思考的同時,他還在不停的觀察着四周。
憑着黑夜主宰的天賦本能,他能清楚的感知到周遭的一切事物。
這是一片純粹、黑暗、混沌的空間,在這裡葉言感覺不到任何生物活動的跡象,有的只是無盡沉淪。
寂寥彷彿纔是這片混沌世界的絕對的主旋律。
面對這種情況,葉言的第一反應是召喚金二鵬,以遣將的手法對方攝入體內,來延緩自身的下墜。
可嘗試半天,葉言發現,一直隨身攜帶的妖旗卻並沒在身上。
這裡似乎是一片與現實徹底隔絕了的世界。不光是旗妖不能使用,連打更人的技能也都全都失效。
這讓葉言心中沒由來的浮現出一種危機感。這種感覺,他已經不知有多久未曾體會過了。
沒了抑制下降的手段,葉言感覺自己像個被丟進深淵的人偶,任憑他如何掙扎也都只是徒勞。
在這樣煎熬的墜落之中,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不知過了過久,他忽然感覺身體下降速度減緩,這永無止境的下降似乎也終於了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