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五,你跟魯大山把屍體裹一下擡車上去,上手時動作輕點,別把我剛換的後備箱門再掰壞了。”
看着體型近四米,站在面前像座小山似的魯大山,葉言叮囑。
“好的,言哥。”
魯大山憨笑着撓頭,同着馬老五一起把屍體塞進了後備箱裡。
敲定了後事。
葉言揮了揮手,“都回去吧,等會埋人的時候再喊你們出來。”
“好的,言哥。”
妖風散盡,四道妖靈相繼回到煌妖幡內,葉言收拾好東西,上車,打火,小五菱一個彈射起步,消失在了停車場之內,只留下一個尾燈。
外面下着雨。
葉言的車速不是很快。
過紅綠燈的時候也不急着搶,慢悠悠的隨着車流往前,直到快到郊區時,速度才一點點的提上來。
他叼着煙。
單手扶着方向盤。
車內播放着一首循環音樂。
可知心痛的感覺
總是我在體會
看我心碎你遠走高飛
一生熱愛回頭太難
……
十幾分鍾之後。
遠郊的一處別墅。
葉言開着自己的小五菱沒做停留,一腳油門直奔後院而去。
車子穩穩當當停在後院,葉言頂着雨走了下來。十分熟練的拉開後背箱,沁鼻的血腥味的撲面而來。
拆除的座椅的後備箱內,除了那被防水布裹着,打斜放的屍體,旁邊還擺着一堆鐵杴、柴刀、麻繩、一整卷防水布之類的零碎玩意。
“幹活了。”
拍了拍手,掃去鼻前縈繞的那股着的血腥味。緊跟着,妖旗飛舞,魯大山等妖靈的身影再度出現。
四個妖靈一落地便各有分工,抗屍體的抗屍體,拿鐵杴的拿鐵杴,人數雖然不少,卻依舊井然有序。
葉言倒是沒參與到其中,而是站在一旁,默默的點了支菸抽。
煙霧嫋嫋。
四個妖靈哼哧哼哧幹。
一根菸不到的功夫裡,一個長縱兩米的大深坑就被刨了出來。
不用葉言過多的吩咐,體型高大的魯大山熟練的扯着腿就把屍體給扔進坑裡,一旁幾個便開始埋頭。
葉言站在一旁,抽着煙,看着魯大山等靈幹活,以及後院那些密密麻麻,足有近百座凸起的小土包。
心中也莫名有些感慨。
“四年!”
不知不覺中,葉言穿越到一人之下的世界裡已經足有四年光景。
這四年的時間裡。
他從懵懂無知。
變成九旗打更人。
從一個無名之輩。
到現在的聲名鵲起。
從手無縛雞之力。
到後院都快埋不下了。
甚至連全性、天下會、那都通這些特殊組織都打過不少交道。
其中蛻變,可想而知。
……
葉言。
九旗打更人。
和某御史裡的同名同姓。
能力也一樣。
甚至是要更優一些。
但葉言卻知道,自己和不同世界裡的哪一位實際上並無關係。
起碼,他不會行爲藝術。
也沒有蛇精病。
……
指尖夾着的香菸,不知不覺已經燃到了盡頭,散發着的灼熱感將葉言的思緒很快的拉回到了現實。
拋掉菸頭,回過神的葉言就看到一旁幹完活,拄着鐵鍬,歪着腦袋,大眼瞪小眼望着他的幾隻妖靈。
“都看什麼呢?”
葉言沒好氣的掃衆妖靈一眼。
“言哥,你沒事吧。”馬老五小心翼翼的問。
“能有什麼事。”
葉言失笑,“幹完活的話,就都回去吧,晚上讓你們鬥地主。”
“好耶!”
魔禮渣一聲歡呼。
對於鬥地主這個詞彙,幾隻妖靈聽到好,皆是喜出望外。
作爲妖靈,它們枯燥的人生存在意義便是戰鬥、服侍主人。
而葉言也會偶爾讓她們打一打鬥地主、搓一搓麻將之類的遊戲,來豐富它們之間的文體生活。
也算一種期待。
得到了葉言的承諾,幾隻妖靈聽話的回了煌妖幡裡。
葉言則拉開副駕駛,將之前買好的蔬菜瓜果從裡面取了出來。
他得解決晚飯。
至於小五菱,丟在這兒就行。明天的用的時候,明天再取。
提着兩袋東西,葉言走到了別野門口,可在掏出房門鑰匙,塞進鎖孔的一刻,他卻像意識到什麼。
隨着房門打開。
門口地毯上,一雙棕色小牛皮靴讓葉言意識到自己的猜測正確。
然後,
一擡頭,
他就看到,那個坐在沙發上,穿着絲綢低胸睡袍,櫻粉色溼漉長髮滴水的女人,正慵懶打着哈欠。
“呦,回來了。”
聽到門聲響,正盤坐在沙發上的夏禾也是擡頭,興致盎然的看了過來,那膩人聲線簡直酥到骨頭裡。
“你來做什麼?”
踩着拖鞋,葉言皺眉問。
夏禾託着香腮:“當然是來看小男人嘍,怎麼,這是不歡迎我?”
葉言不語,轉身進了廚房。
夏禾咯咯的笑,也不在意葉言的冷漠反應,起身,赤足跟進廚房。
葉言在廚房內歸攏食材,夏禾卻在一旁不住的騷擾他,“小弟弟,有段時間沒見了,想不想姐姐?”
一雙玉臂攀上肩膀,環住葉言的脖頸,酥軟的聲線在耳畔迴盪。
“離我遠點。”
葉言面無表情的扒開。
夏禾幽怨的繼續攀上,“怎麼對姐姐這麼冷淡,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來……跟姐姐聊聊。”
“呵呵!”
葉言冷笑,夏禾卻也不生氣,扯着身上櫻粉色的絲綢睡袍:“小弟弟可真貼心,還記得姐姐尺碼。”
“那不是給你的。”
“沒關係,我穿正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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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言心中無語。
反觀夏禾卻心情很好,完全不在意葉言的冷漠神色,樂此不疲的用言語撩撥着在廚房內忙碌的葉言。
調戲了葉言半晌後,夏禾卻忽然開口道:“小弟弟,姐姐餓了。”
葉言掃了她一眼,卻道,“跟我有什麼關係?你這個女人可真是自來熟的很啊,走到哪都擺脫不掉。”
“那可沒辦法,誰讓你是姐姐的小男人呢,你現在把姐姐給餵飽,那姐姐晚上纔有力氣把你餵飽呢。”
“你說呢,小弟弟。”
說着,這女人還調笑的在葉言的腰間抹了一把,完全不當外人。
而被夏禾這麼一鬧之下,揹負着兩座山嶽的葉言也禁不住紅了臉,菜板上的刀也是下的越來越快。
殊不知,原本是打算切絲的黃瓜,已經被他徹底剁成了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