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言來的有多匆忙,走的就有多瀟灑,只留下陰晴不定的王藹。
“被一個小輩這樣敲打,王藹啊王藹,你還真是越老越迴旋啊。”
看着在葉言手上吃癟的王藹,呂慈一副樂呵呵,看笑話的模樣。
王藹有些無奈:“誰又能夠料想到,當初的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毛頭小子,會成長到今天這種程度。”
“早知道事情會這樣,當初就不該給王林出頭,爲個死人,給家族招致這樣的強敵,太不划算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呂慈同情的看了王藹一眼。
被這樣一個人物惦記,王藹估計連個踏實覺都沒能睡好,生怕一閉上眼睛,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不過,
呂慈倒還是挺欣賞葉言這個行爲的,有仇當面說,不掖着藏着,就明着告訴你,我要弄你,但什麼時候弄不一定……你就提心吊膽吧。
比起陰謀詭計,有些時候,這種打明牌的方式更讓人防不勝防。
“能怎麼辦……先看看吧。”
王藹扶着柺杖,整個人似乎感覺都比之前更加蒼老了許多。
對於葉言的存在,他也是實在沒轍。不過,唯一一條好消息算是,葉言對公司還有所忌憚,這算是接踵而至的壞消息中,唯一好的那個。
正當王藹悵然不以之際,一旁從始至終都在當看客,安靜吃瓜的陸謹卻事忽然開口,
“王老,你家的孫子這次也報名參加羅天大醮了吧?”
作爲主辦方的審覈領導,這些參賽選手的名單,都從陸謹手裡走過了一遍,有誰參加,誰沒參加,陸謹多少還是有一些印象的。
比如王藹的孫子‘王並’,呂慈的重孫‘呂恭’,都是此次大賽的參選選手之一,這他知道。
“報了!”
王藹心煩意亂的看了陸謹一眼,不知道他爲何突然提起這個。可陸謹下一句話,卻讓王藹臉色大變。
“那還真是巧啊,葉言也參加了這次大賽,希望他們不會碰到。”
……
……
離開了比武場的後方,葉言這一路上過來,腦子裡都在回想之前的事情,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一旁的風莎燕有些擔憂道:“我說葉子,你沒事吧?”
“沒事,不過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小事,都過去了。”
聽到風莎燕的話,葉言緩緩擡頭,遞給她一個平淡微笑。
“淨騙人。”
風莎燕一臉不信,看他這幅心緒不寧的樣子,怎麼看都像小事。
而且和他起衝突的人可是和他父親一個層次的王藹,那種光跺跺腳都能讓異人圈晃上一晃的大人物。
涉及到這種層次的人物,在風莎燕眼中看來,那就是驚天的大事。
“你和王家有過節?”
剛剛的對話,風莎燕也是聽去了個大概,雖然不清楚具體緣由,但大抵就是葉言和王藹以及王家有着一種不可化解的矛盾,而且矛盾很深。
“有幾年的事了。”
葉言點了點頭,也沒否認。
“跟我說說唄。”
風莎燕卻是一臉好奇道,葉言平時很少會跟人聊起自己的過往。
“你想聽?”
“嗯嗯。”
“其實也沒什麼,挺俗套的一個故事。”
葉言想了想道:“我剛入世的那會,在華北這邊遇見了一隻精怪成精的小青蛇,沒有實體,是個受天地恩惠的小傢伙,實力也不是很強。”
“原本我是打算把這條小青蛇先給圈養起來,待到時機成熟後,便將其轉化爲旗妖,用來補充妖旗。”
“我養了這條小蛇半年,最後卻被一個叫王林的人給摘了果子,他用的是和你們風家有些相似的法門,當着我的面把我養的青蛇給吃下。”
“預定的旗妖就這麼沒了,我自然很生氣,就順手把那個叫王林的人給乾脆的做了。卻不想,這傢伙實力雖然不咋樣,但背後站着的卻是王家,仇也就這樣結下。”
“後來那段時間裡,王家的人幾次對我發佈了追殺令,不管我走到哪裡,都會被很多異人都來追殺,我也差點沒能捱過來,最後還是徐四看不下去了,動用了徐家的力量才勉強的壓下了這事……”
“……”
葉言用一種近乎冷漠的口吻複述了這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一邊的風莎燕也聽得是倒吸了口冷氣。
她是真的沒想到,一像看似溫和的葉言,竟然還有這種過往。
簡直難以想象。
“那你打算怎麼辦?直接找王家尋仇嗎?”
這種程度的仇恨,想和談化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從葉言的態度就能看出東西。
“還不到時候。”
葉言搖了搖頭,平靜道。
不管怎麼說,王藹的身份畢竟是十佬,公司的高層。想繞過公司,直接對王家出手,還是有些不現實。
除非葉言頭鐵,打定好了要跟王家魚死網破,也願意亡命天涯。
那這也算是一條路。
得知了葉言的想法後,風莎燕也適時的給出了自己的態度:
“風家會怎樣我不做不了主,但我自己的話,不管你要做什麼,我永遠都會和弄站在一邊線上。”
“謝了。”
葉言伸手揉了揉風莎燕柔順的以白色短髮,笑容溫和的回答:“區區一個王家而已,我一個人就能夠搞得定,就是時機沒到罷了。”
說完,他沒給風莎燕任何反駁的機會,轉移話題道:“行了,就先不說這麼多了,羅天大醮的抽籤應該就快開始了吧,我們也趕緊過去。”
“好。”
風莎燕也被葉言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些臉紅,她害羞低頭,像個不知所措的小女生一樣。
之後,兩人一路離開,說說笑笑的朝着比武場的方向走去。
卻根本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地方,正有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們的舉動。
兩人走後沒多久,不遠處的樹叢之內,忽然有一個體型臃腫、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他看着兩人並排遠處的背影,眼神也愈發不善。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盡頭後,他才咬牙切齒道,
“葉言,你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