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嫁爲君婦 (VI) (上)
雖然楊慧慧這半老徐娘不是很刺激, 但是很舒服。徹底放鬆之後,他閒閒地盯着牀對面的博古架,看着中間那一株漂亮的紅珊瑚。他突然來了興致,又起身走過去仔細觀賞了一回,吩咐楊慧慧:“讓人把這珊瑚樹送去唐家, 給新傑做新婚禮物。”
楊慧慧現在有些不再狀態,先前主子太勇猛,她承受不住, 此刻還有點頭暈,她懵懵懂懂地又問了一遍:“您說什麼?”
“以天音閣的名義將這株珊瑚送給新傑做新婚禮物。”
“呃,現在?”楊慧慧有點真懵了,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經黑盡。剛纔他們一衆人在唐家門口看着迎親都沒有送東西, 此刻只怕新郎新娘都已經入洞房了, 去送禮?她小心地說:“要不明天一早?”
男人搖搖頭:“就是現在。”他眼中有着一陣促狹,帶着笑意:“派天音閣的人送去,說感謝唐三公子這幾年照顧天音閣生意,特地送去祝他新婚快樂。然後要讓他們一定說到,樓裡的生意天黑了纔開張,所以東西天黑了才送去。”
“今天的婚禮太后都來了, 咱們這麼送上門去,不是打新娘子的臉。據說她後面可有太后撐腰。會不會?”
“怕啥,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咱們還送了重禮。”他就是想看看這孩子到底有多在乎他的婚姻。沒有其他目的, 就是好奇。按理作爲長輩他不應該有此惡趣味,但是他真是想看看唐家和玉門精心打造,引以爲傲的男子會如何處理這事。
唐家老宅,新房中,鴛鴦帳裡,新傑拿着二人十指相纏的手親吻了一下,心滿意足地說:“這種感覺真好, 終於完完全全屬於我了。”
“早就完完全全屬於你啦?!”
“不一樣, 以前無論我們怎麼親近下人都稱你爲表小姐, 從今而後, 你就是唐家的三少奶奶, 外人要稱你一聲少夫人, 不再是什麼姑娘小姐, 是我的愛妻, 是完完全全屬於我的, 我一個人的。”
她原以爲只有女人才會在意名份,畢竟這是一個男人的世界,大多數女人依附男人而生,男人給女人最重要的東西不是情愛,是名份。這世界對於大多數女人來說, 名份比生命都重要。而情愛, 在大戶人家, 對於女人來說, 那就是奢侈品。她第一次知道有男人居然這麼在意這些,而這個男人在意的對象是她,在收穫真心的身份的同時,也得來一份真心,這讓她心中泛着和煦的暖風。這讓她暗自下定決心,無論這婚姻將來如何, 只要他心中有她一天, 她就會爲他全身心付出一天。
此時外面的賓客大多還未離去,正是大家熱鬧斗酒,閒散吃菜聊天的時候。唐家的兄弟們雖然表面個個眉開眼笑,但是心中的弦可是繃着的,不僅唐門的人,青木社的人, 連平鸞閣也有人在暗中守着。老三在朝廷的身份他們是清楚的,儘管一直保密, 但是沒有不透風的牆。最近種種跡象也顯示外面對他的猜測。今天賓客這麼多, 難保哪位會有啥心思。多年征戰,兄弟們早有默契,越是喝的高興的時候,越是要警惕。個個都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侍衛將蘭若雪和卓青櫻送去了客院,二人分別放在一個空房間中。臨走的時候分別給兩人解了穴道, 但是警告她們不可外出,外面若是碰到喝醉的賓客,萬一有意外, 後果自負,讓她們等她們的家人來接。二人也表示,手腳痠軟,不會亂走。侍衛當然知道這些若不驚風的女人即便解了穴道,也要一兩個時辰才能緩過血行來,體力才能完全恢復。所以也不怕她們亂跑,帶上門之後便按照九少爺的吩咐慢慢悠悠地去通知了林維信和蘭大人。今天賓客來了,玩得特別歡。就連跟着來看熱鬧的沂慶和沂恆這些皇子都喝得有些走了樣。
沂慶因爲靖晨南嫁之後,宸妃轉了性子,勸他收手,且又有諸多不順, 最近一直抑鬱得很。今天跟着來,不過是宸妃讓他一定要來給唐家面子。不管他是否收手, 大周皇室都要給唐家面子, 指不定哪天烽火起了,指望的就是唐家軍。但是他來了,越呆越煩悶,太后還沒走,他就已經喝得七七八八。早就被唐家的家僕送去了客院休息。
今天衡國公也帶着幾位公子來唐家。雖然衡國公和唐家並無親緣,但是說是袍澤之儀,又難得進京,唐家人自然不能打臉。衡國公今天碰到軍中不少舊識,一興奮,多喝了幾杯,喝得又快,再加上這幾天旅途勞累, 到了京城又連着幾夜在外流連,被掏空了體力,才上了三道菜,他就不支,被送來了客院。喝了兩杯解酒茶,此時才覺得好一些。
唐家在男客院值更的都是男僕和侍衛,沂慶起來要喝水洗臉, 侍候的都是粗手大腳的男人, 讓他很是窩火。摔盆子摔碗,罵了一回:“爺不要***在這裡, 去給爺找個女人來。”
侍候的人也是專門訓練過的,儘量不惹事, 但是從不怕事,禮貌地說:“抱歉, 四皇子殿下,這邊是男賓客院,只有男僕。若是您帶了自己的侍女過來, 小人可以幫您去外面招待各位隨從的地方將她們叫來。若是沒有的話, 就只能抱歉,都是小的這種粗笨的。”
“堂堂唐家居然沒有婢女招待客人?爺就不信唐家這麼清淡,去給爺找兩個來。 爺要女人瀉火。”京城的官宦大家,或者富商之家,往往會養一些漂亮的歌舞姬妾,款待客人的時候用。但是唐家靠的是唐家子弟的奮鬥和能力, 從來不需要靠下三濫的手段,根本就沒有這一套。但是沂慶沒有機會和唐家交往,不知道這些, 反而覺得是唐家人看不起他。
男僕皺了一下眉,還是耐心地說道:“四皇子殿下, 若是您想更衣喝茶喝水, 小的立馬安排, 但是婢女恕小的沒有這個能力。”
沂慶心頭火起,剛纔已經很大聲,此時更是暴怒:“爺讓你給爺找兩個女人來侍候, 你聽不懂嗎?”
男僕還是低頭作揖,剛直地說:“小的無能爲力。”
沂慶來了氣,順手拿起桌上的茶壺朝男僕砸過去。男僕一手擋開,顯然也是練家子。沂慶看他伸手擋了,就覺得更氣。他覺得今天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不僅心中的氣出不去, 這身上更是火燒火燎地想要女人。身上越是燒得厲害, 他火氣越大, 跟男僕動起手來。
衡國公在屋裡聽見這邊鬧起來,也跟其他在那裡休息的客人一起過去看熱鬧。看了一眼那男僕的身手,真是唐門訓練出來的, 卻是很不錯。 沂慶也是從小習武的,手腳也不弱。即便沂慶出全力,他只是躲閃,不還手,也沒打到他分毫。衡國公不禁暗自點頭,唐門確實有它強悍的原因。
“讓你去找個女人來就這麼難嗎?”沂慶鬥得越發沒有章法, 體內的熱流隨着動手更難按住。
“唐家沒有侍候男賓的婢女,如果要女人, 殿下大可以回府。”
“反了你了,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這麼跟本皇子說話。本皇子今天就要在這裡睡女人。準你主子今天娶媳婦兒, 就不準本皇子睡?!”
這話讓人乍一聽,背後發毛, 難道這四皇子還想上了唐家的女人?
衡國公聽見這話也覺得不像話, 看看周圍,沒有能跟沂慶說得上話的人,這裡若是他再不說話, 鬧大了,他就得罪唐家了。他少不得干預:“殿下, 有話好好說, 這唐家是向來家規如此, 咱們客隨主便吧。”
沂慶看了一眼衡國公,本來想改口, 但某些部位痛得要炸了,他在宮裡長大, 如果還不知道此時自己被人算計了,也算弱智了。但是他不是一個能忍的人,既然有人想讓他鬧事,他倒是想鬧出來看看, 會有什麼結果。反正他是被人算計了纔出錯, 正好將錯就錯,這裡是唐家地界, 把唐家也拖下水。此時一陣脂粉香飄來,他從小對這味道極爲敏感。在他感覺裡, 用這種香粉的女人都是騷貨。現在他處於暴走的邊緣, 誰闖上來就是誰。循着香味他直接撲過去。
只聽一聲尖叫,他已經將一個女人拽着往屋裡去。眼力好的人看出那是蘭家嫡女蘭若雪。認出來的人都倒抽一口涼氣,不管蘭若雪最近的名聲如何, 那都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不管沂慶是否得勢,那都是皇子。那邊都不好惹。蘭若雪手無縛雞之力,遠不是練過武功的沂慶的對手,被沂慶扔到牀上就恣意啃了一口。刺啦一聲, 將她外面的衣裙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