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章 啪啪啪

一日爲師,終生爲夫

小四見阮依依走下去了,只能跟着往前走。他一手扶着香瓜,一邊拎着食盒,提醒阮依依慢點,小心受傷。

就在他們奮力前進時,圓圓又摔了一跤。大概是頭暈,躺在花田之中反而舒服,圓圓舒展四肢,頭仰望天空,望着厚厚的雲層想像自己就睡在上面,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小姐,圓圓姑娘是不是摔傷了,怎麼還沒有爬起來?”香瓜見圓圓一倒進花田裡就看不到人了,遍地的鬱金香長得一模一樣,無法有明確的方向感,他們往前走了段路,好象有點不對勁,便停在原地四處張望,不知道是魚娘將這花田改了方向,還是他們竟然傻乎乎的在大白天迷路了。

阮依依原地轉了一圈,四周除了鬱金香,竟沒有別的參照物。她明明記得圓圓是在她們的正前言摔倒的,可是,再往那個方向看去,只看到無盡的花海。阮依依轉身想找蕪情苑,這才發現,蕪情苑也沒了蹤影。

好吧,魚娘可能正在花錦殿裡唱歌,一高興,把水境的地形又變了變。現在,阮依依她們根本就不知道,這片花海被變到了哪個地方。

“怎麼辦?小姐,我們該怎麼辦?”香瓜立刻慌得沒了主意,她一隻手扯着小四,另一隻手拽着阮依依,慌亂的問道。

小四抱着香瓜拍拍她的背,說道:“別怕別怕,我們去找圓圓姑娘,她能帶我們回去的。”

“可是圓圓現在在哪裡啊?”香瓜剛說完,阮依依眼角餘光感覺到不遠處有個人又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再扭頭去看時,圓圓啪的一聲,重重的倒了下來。

這次,她不是向前摔倒,而是直直的往後倒去。就算下面有厚厚的花朵承着,這樣摔也很容易撞傷頭。

阮依依他們下意識的大聲起來:“圓圓小心!”

就在他們驚聲尖叫想提醒圓圓時,一個黑影,突然從花海中竄出來,迅速的跑到圓圓身邊,在她倒地之前,將她抱住。

圓圓迷迷糊糊的睜開一隻眼,看見抱自己的是蒙亞,打了個酒嗝,懶洋洋的笑道:“你來了?”

蒙亞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抱起,往阮依依這邊走來。

阮依依先是愣住,後來瞭然的笑笑。她扭頭悄聲對香瓜說道:“待會說什麼也不能答應蒙亞。”

“答應蒙亞什麼?”香瓜不懂,還想問,蒙亞竟已經走到他們面前,他將懷裡的圓圓往前一遞,說道:“她喝醉了,麻煩你們照顧她。”

小四馬上搖頭,別說剛纔阮依依提醒了他們,就是平時,他也不可能隨便的答應一個男人,去照顧另外一個女人。

蒙亞把圓圓遞給阮依依,阮依依假裝無助的攤開手說道:“我抱不動。”

這回香瓜聰明瞭,她也擺着手說自己抱不動。

蒙亞無奈,只能抱着不能走路的圓圓往前走。突然,蕪情苑就出現在眼前,好象它根本沒有移動過似的。

這回阮依依也沒有心思出去玩樂了,他們趕緊的回到蕪情苑,將圓圓安放好後,耐心的等司徒任雪回來。

傍晚時分,司徒任雪帶着項陽一起回來,阮依依急忙把白天發生的事告訴了她。

司徒任雪狂笑不已:“圓圓是我們水境裡有名的千杯不倒,那點桃花酒她怎麼可能喝醉?!”

阮依依恍然大悟,但她還是有些疑惑。

“任雪,你說奇怪不奇怪。圓圓姑娘摔倒的時候,我就找不到蕪情苑,可是蒙亞一把她抱到我們面前來,蕪情苑就突然的憑空出現了。還有,那一大片鬱金香,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說魚娘是不是心情不好,才把蕪情苑變來變去的?”

司徒任雪聽完後,將手裡的包袱住桌上一放,開始慢慢替阮依依指點迷津:“圓圓是魚孃的得意門生,魚娘會使幻術,圓圓自然也會。”

阮依依點點頭,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或許,蕪情苑一直就在身後,只不過被圓圓變得不見了。她肯定是感覺到蒙亞就在周圍,卻不肯出來見面,才假裝故意摔跤。

可是她連摔了好幾次,蒙亞也真能沉住氣不出來,所以她纔沒辦法,下重藥,把蕪情苑變沒了,讓阮依依他們慌張,然後又突然看到她直直的往後倒,自然會驚叫。

蒙亞躲在花叢中,看得不是特別真切,聽到尖叫聲怎麼可能還再慢條斯理的去思考。他衝出去救人,就不可能再縮回頭來。看上去圓圓啥也沒幹,實際上這小算盤打得,是啪啪直響。

“他們人呢?”司徒任雪問阮依依,起身要去找他們。阮依依趕緊的拉住她,憋紅了臉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司徒任雪心知肚明,這兩個人都犟脾氣,僵持了好些日子沒見面。突然的又和好了,自然要大戰三百回合。

只是,在蕪情苑別人的房裡勞作,也太不地道了。

“任雪,快跟我說說,我師叔的事。”顏卿還在練功,看情況不到明天他不會結束。阮依依覺得無聊,便扯着司徒任雪要八卦項陽:“我師叔找到了李將軍嗎?”

“找到了,不過還不如沒找到呢。”司徒任雪喝了口水,把今天發生的烏龍事一一告訴了他們。

原來,司徒任雪進宮前,先帶着項陽去了李菁燕的府上,結果管家說她並不在這裡。司徒任雪心想李菁燕最近一直待在水境,花梨那肯定有不少差事要她去忙,便趕緊的把項陽帶進了皇宮。

果然不出他們所料,李菁燕正在跟花梨聊天,說得也不是別的事,正是上次分人偶的糾結。

上回李菁燕利用武力,簡單粗暴的在半天之內就把人偶分配完了,速度是挺快的,但多了很多後遺症。三天兩頭的,就有貴族和官員悄悄的跑來找花梨,一會說尺寸不對,一會說頻率不快,一會說不夠溫柔,一會說不夠用力,反正,分下去的十五個人偶,有十個喊着要退換。

但剩下的其它十五個人偶,司徒任雪和圓圓早就登記造冊,分配到別處去了。儘管人偶都還在宮裡待命,沒有出發,但已經以皇令通知下去,怎能朝令夕改,視如兒戲。

但那些官員和貴族打聽到人偶沒有離京,便卯足了勁的來鬧事。正巧這段時間李菁燕在水境,她們也鬧得兇。

花梨雖是女皇,但生性隨和,那些來鬧事的貴族和官員,大多是她的長輩,明明已經有了子嗣,但就是看不得新來的人偶年輕英俊身體強壯,哪次不是雁過撥毛,不享受個痛快才罷休的。花梨爲此頭痛不已,但礙着情面,又不是天大的動盪,這才每次都隨着她們。

本來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偏巧,司徒任雪帶着項陽去找李菁燕時,剛好有三個資歷最老的官員來鬧事要退換人偶。花梨耐着性子給她們解釋,她們就是橫下一條心來堅決不鬆口。李菁燕正好心情糟糕沒處發火,拿起纓槍就要刺她們。

一來二去正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項陽來了。那三個老女人眼睛一亮,紛紛點名要他。

項陽不是人偶,當然不能答應。老女人們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指着花梨身後的陶修澤槓上了。言下之意,花梨雖然貴爲女皇,但也沒有暴殄天物的特權,明明收了陶修澤在身邊卻沒有按照規定行.房.事,白白浪費了花都有限的男人資源。

項陽替陶修澤打抱不平,最後跟那三個老女人吵了起來。老女人不但不怒反而笑得花枝亂顫,藉機上前要來吃項陽的豆腐。項陽怎麼可能讓她們碰他,一摞手,竟把其中兩個弄成了骨折。

這下子事情鬧大發了,那三個老女人是又哭又鬧,非喊着要花梨來主持公道。項陽跟李菁燕一句話都沒有說成,整一天,就在應付這三個老女人。直到現在,項陽還頭皮發麻,提到女人就要過敏似的。

阮依依聽完以後,愣是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這到底是哪跟哪的事啊,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後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全靠李將軍那杆纓槍,才把事情解決了。女皇怕後面又會生事端,便叫李將軍住在宮裡,直到剩下的十五個人偶全部分配下去,正式按客後再回府裡去住。”

阮依依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她沒想到項陽一離開水境就鬧出這麼多事來,難怪他回來的時候,蔫頭耷腦的,原來是被這樣好好的折騰了一番。

“那李將軍原諒了我師叔沒有啊?”李菁燕出面幫忙解決了項陽的難題,這道歉的最佳時機,憑着項陽以前在京都混了多年的功底,不可能不知道的。

司徒任雪剛喝進一口水,聽到阮依依這麼問,噗哧一下全都噴了出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師叔很真誠的道歉了,不過……哈哈哈,他把那盒蘋果花膏拿出來的時候,李將軍一眼就認出這是水境裡的物什……氣的……哈哈哈……把那茉莉花膏全都抹到你師叔的衣服上去了……哎喲,你說她這樣,是原諒了還是沒有原諒?”

因爲拿香膏去道歉的主意是顏卿出的,阮依依不好直接表示這過於腦殘。但仔細想想,當時他們也沒有反對啊,說明誰都忘記了李菁燕和魚娘之間有過節。

如今,項陽拿着水境的東西都道歉,李菁燕不恨之入骨纔怪,原諒,又從何提起。

“哎……”阮依依突然得很同情項陽來了。他回來的時候,阮依依聞到香膏味時還覺得奇怪,以爲是他在示範如何搽香膏時弄了些在自己身上。原來,是當着女皇花梨的面,被李菁燕塗了個滿臉。

“也罷,反正師叔去了就行了,至於李將軍接不接受,師叔也是沒辦法的事。”阮依依剛說完,忽然覺得背後起風,還沒來得及回頭看,魅然呼的一下就坐在她身邊,拿起石桌上的茶水要喝時,發現杯子是空的,而司徒任雪面前那杯還剩下小半,直接拿了過來,仰頭喝下。

“差點回不來了!”魅然壓根沒有在意司徒任雪的存在,而是急急的拉着阮依依的手,婆婆媽媽的說了起來:“眉眉可真厲害,直接殺到了屎克郎的老巢,把那未婚的屎克郎罵得連頭都擡不起來,昨晚剛滾出來的跟鵝蛋那麼大的糞球也不敢送給眉眉的,哈哈哈!”

魅然說得眉飛色舞的,司徒任雪幾次想插話都插不進來。魅然一口氣不接的把今天他在外面的豐功偉績都說了一遍,然後拍拍屁股,準備回房休息。

“咳咳,魅然,你先別回去……今晚隨便找顆樹睡吧。”圓圓和蒙亞還在房裡沒出來,雖然已經沒有聲音,但應該還在繼續中。魅然這個時候回去,肯定會撞破人家的好事。

但阮依依又不好意思把話說明,便指了指司徒任雪,說道:“還有客人呢。”

“咦,你怎麼在這裡?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魅然這才注意到,這麼大的一個人正坐在他面前。剛纔他說得口沫橫飛,真是沒有發覺眼前還有司徒任雪。

司徒任雪見魅然象發現新大陸似的,現在纔看到她,不禁火大。正想開口奚落他幾句,魅然好死不死的又來一句:“小依,你和師傅的身體都好了,她還來這裡幹嘛!”

阮依依一聽,急了,魅然這張嘴,真是哪裡飆血他就捅哪裡!阮依依正想把這話給圓回去,魅然又心直口快的跟司徒任雪說道:“魚娘都把我師傅和小依治好了,我不需要拍你馬屁了,你快點回去吧。”

魅然不說則已,一說就是石破驚天。

阮依依將自己的臉藏在雙手之中,她覺得,自己真得沒臉見人了。

項陽那邊剛得罪完李菁燕,辛苦跑去道歉,結果弄得裡外不是人。現在魅然又口無遮攔的說這些刺激人的話,司徒任雪不拿刀砍他,真不知道她給誰這麼大的面子。

其實,司徒任雪哪裡是給人面子不拿刀砍他,純粹是因爲氣得全身發抖哆嗦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沒有力氣去撥刀而已。

阮依依見司徒任雪已經是七竅生煙,急忙衝着魅然使眼色,上來打圓場:“魅然,你這張臭嘴胡說什麼!任雪是專門來看你的,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快,送任雪回花房去……今晚你就在她窗邊的大樹上睡吧,好好道歉……沒喝酒還亂說話!”

魅然偏偏不理解阮依依的苦心,也不接這個輪子,他晃着腦袋說道:“水境又不是佛牙山,是她的地頭,幹嘛要我送她?送完她我迷路了怎麼辦?還有,我今晚想睡牀,幹嘛要趕我去吊在樹上?小依,你是怎麼了,魚娘治你把你腦袋治壞了嗎?總說些不相干的話……”

阮依依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呆坐在這裡,連司徒任雪什麼時候喊了聲“我閃”都不知道,反正,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司徒任雪已經消失不見。

而魅然,一腳踹開自己的房門,大大方方的往牀上躺下去。

蒙亞正抱着圓圓坐在窗臺上運動,忽然間房門被踢開,蒙亞本能的拿起窗邊的衣服將圓圓裹住,翻窗而去。

魅然在外面玩了一整天,早就累得眼皮子打架。剛纔忙着跟阮依依吹牛,把撐着眼皮的力氣都用盡了。所以,他幾乎是閉着眼睛進屋的,壓根沒有注意到房裡還有別人,所有的感官也象眼睛似的都閉上,只管倒頭睡去。

魅然是睡得昏天暗地,阮依依卻一籌莫展。

別人看不明白,阮依依心裡卻是清楚的。他們在蕪情苑好吃好喝好住好玩,一來是司徒任雪和圓圓暗中照顧,二來是因爲李菁燕住在這裡,無論公私,面子上都不能太過分。

現在,李菁燕氣走了,司徒任雪也氣走了,圓圓走的時候也夠狼狽的,假如哪天魚娘突然的不喜歡乾坤袋了,他們這些人肯定要完蛋。

阮依依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的打冷戰,她陰着臉,敲開每個人的房間,包括正睡得香甜的魅然,警告他們明天誰也不許出去之後,自己孤單的回到了房裡。

顏卿還躺在牀裡休息,調息了近一天之後的他,看上去變得更加強壯健康。阮依依爬上去,將腦袋擱在他的胸前,安心的聽着他的心跳,這才稍稍的平靜下來,緩緩的,隨着他的呼吸調整着自己的,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阮依依又開始做夢,夢裡,被熟悉的哭聲圍繞,如訴如泣,淒厲得彷彿被人索魂。阮依依用手捂着耳朵,不想再聽到這樣擾人清夢的哭聲,更不想因此而糟蹋了心情。可是,哭泣聲雖弱,但卻總能穿過她的手,直直的敲擊着她的耳膜。

“求求你,別哭了……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阮依依試着跟這個痛哭的女子溝通,可是,她剛開口,那哭聲就戛然而止,隨着一個輕微的水花聲,消失不見。

阮依依終於覺得寧靜下來,她在顏卿身上蠕動了一下後,正準備美美的繼續睡,忽然,有個人問她:“你能聽見我的聲音?”

“能啊!”夢裡,阮依依四處張望,卻看不到人。眼前,根本沒有風景,只是說不清的灰黑色,好象被打翻了墨汁的山水畫,濃淡相宜,錯落有致,頗有意境:“姑娘,你爲什麼哭,能告訴我嗎?”

沒有人迴應,時間長得阮依依差點又要重新進入夢鄉時,那個聲音才冷清的應道:“與你無關!以後,就算聽到了,也假裝沒有聽見,明白了嗎!”

好好的,竟然在夢裡被人威脅了!

阮依依爲人隨和善良,但她不是個軟柿子可以隨便讓人扭的。她又沒去別的地盤惹事,自己做夢,難不成還要被別人欺負。

“你以爲我喜歡聽你哭啊!這裡所有人都聽不見,只有我能聽見,分明是你故意哭給我聽的!我又沒欠你錢,也沒欠你人情,好好的,你爲什麼要哭給我聽!”阮依依依稀看見前面是一層水霧,直直的從地面冒起,表面光潔如鏡面,上面,印着她的身影。她正氣呼呼的雙手叉腰,衝着這面水鏡子哇哇亂叫。

突然的看到映在水面上的身影,阮依依嚇了一跳。她趕緊的將胳膊放下,覺得自己剛纔的形象實在是太不淑女了。她自我解嘲的摸着鼻子笑笑,然後軟了口氣,問道:“你到底是誰?爲何要在水境裡哭得這樣傷心?其實,有什麼事說出來會舒服些,何苦爲難自己。”

阮依依自認爲自己是開心果,也是個善解人意的人。她每晚都聽到這個哭聲,時間長了,竟覺得跟她心有靈犀。這哭聲,絕對不是因爲追不到債或者丟了東西的傷心,阮依依有九成的把握肯定,這一定是因爲情傷。

阮依依原以爲自己好好的跟她說話,對方會有所迴應。可是,她等了許久許久,都沒有聽到聲音,混沌之中,那面水鏡子也消失不見,空曠的沼澤地裡,只有阮依依一個人。

阮依依害怕得不敢動,這裡沒有蟲鳴鳥叫,也沒有花朵樹木,有的,是一望無際的水草,和分不清是泥還是水的沼澤。她開始感覺自己泥足深陷,她越掙扎,就越陷得厲害,這速度,不亞於上次香瓜被陷的速度。

“師傅,救我!師傅,快來救我!”沉沉的夢中,阮依依嘶心裂肺的叫喊着,同一時間,顏卿也聽到她的呼喚,驟然睜眼,懷裡的小人兒正哭着揮舞雙手,大聲喊着他。

顏卿翻過身來,側躺着抱着阮依依,輕輕的將她搖醒。阮依依一睜眼,就看到顏卿焦急的面孔,溫柔的眼眸正擔憂的注視着她,一刻也沒有挪開。

“師傅!”阮依依一頭撲進了顏卿的懷裡,嗚嗚的小聲抽泣起來。顏卿猜想她剛纔是做了噩夢,被夢魘了才這般害怕,便摟着她,親着她的小嘴哄道:“又夢到誰了?難不成是魅然故意來逗你?”

除了上次在溪尾村,魅然在她夢裡驚嚇過她以外,阮依依幾乎沒有做過噩夢。有顏卿的懷抱,她一直都睡得很踏實。

顏卿見阮依依已經從夢裡徹底醒來,還哭得這麼悲慟,以爲是魅然沒大沒小的又到她夢裡來逗她玩,沒拿準尺度,才嚇着了他的心肝寶貝。

“跟魅然沒關係……”阮依依抹着淚花,小聲嘀咕着,把剛纔的夢境告訴了顏卿。顏卿覺得事有蹊蹺,擔心是水境裡其它東西搞得古怪,便想明天就離開這裡,免得被一些不知名的鬼怪糾纏。

可是阮依依說什麼也不肯,魚娘治好了顏卿,但他還是需要時間來休養。同樣的,她的身體目前也只是在恢復階段,並沒有完全的康復。假如這個時候他們離開,中途萬一有點事,再想折回身請魚娘幫忙就不容易了。

沒道理,魚娘沒趕他們走,他們自己鬧着離開的道理。

無非就是一個夢而已,阮依依把這一切都歸結於今天她太過於操心項陽和魅然的事,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大概是太擔心魚娘會來趕走他們,所以晚上纔會夢到這些可怕的東西。

顏卿見阮依依如此堅持,便不在勉強。現在他已恢復得七七八八,能安然無恙的守着阮依依,想必也不會出大事。

“師傅,師叔今天闖禍了……魅然也惹事了……”阮依依反正也睡不着了,與顏卿說話時,便把白天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顏卿沒想到,他只不過打坐休養了一個白天而已,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師傅,我好擔心,魚娘會一生氣,就把我們趕走。”

顏卿似乎並不在意這件事:“你不是想回佛牙山嗎?”

“是想回去,可是,阮阮想等師傅的身體完全好了,再回去。”阮依依眨巴着眼睛,貪戀的望着顏卿,主動湊上脣,在他的嘴角碰了一下,小聲說道:“阮阮不要師傅再受傷了。”

“看來師傅上次沒有好好表現……今天就將功補過吧。”顏卿故意歪曲了阮依依的話,把她抱住,一手快速褪去衣裙,阮依依就象剛冒出來的小竹筍,帶着鮮鮮的嫩,被顏卿剝得只剩下筍心,雙手覆在上面,還帶着清新的溼氣。

“小阮阮真香。”顏卿將阮依依的頭髮全都從身後挽到肩上,手指穿過她的髮絲,柔軟得,絲絲相扣。顏卿湊上前去用力的深吸一口氣,然後再緩緩吐出,貼在阮依依的耳邊,輕聲說道:“阮阮薰香了嗎?”

“沒有……”阮依依想着水境全是花,她又和他在花海里滾了不知多少回,身體和頭髮都沾染香氣,再正常不過。只是,被顏卿問起,總是忍不住的羞澀,頭埋進他的頸窩裡,蠕動着身體,不理他。

顏卿呵呵笑了起來,從胸腔發出悶悶的笑聲,震得阮依依在他身上顫抖。阮依依調皮的伸出雙手,揪着顏卿的耳朵,撒嬌說道:“師傅壞,師傅就會取笑阮阮。”

“哪有?”顏卿捧着她的臉,親親紅脣,笑道:“阮阮是師傅的心肝寶貝,師傅怎麼會捨得取笑阮阮的。”

阮依依知道,糖衣炮彈威力無窮。但女生,有哪個不愛聽這些甜言蜜語,就算知道是哄人,也心裡甜絲絲的。

“師傅什麼時候嘴變得這麼甜?不會是花使教的吧。”儘管還捏着顏卿的耳朵,但手已經放輕了許多,改揪爲揉,把顏卿的兩隻耳朵揉得紅通通的,才湊上嘴去親了兩下,酸溜溜的說道:“這裡的花使少說了六百多人,萬一都看上了師傅,那可怎麼辦?”

顏卿摸着下巴,沉思着,過了一會,他很誠懇的問阮依依:“不如師傅都收下來,然後送給阮阮做丫頭,伺侯阮阮,如何?”

“師傅,你是想要花使伺候你吧!”阮依依假裝生氣的拍了拍顏卿的胸膛,聽到發出悶悶的聲響,不禁興起,從顏卿的身上爬了下來,推着他,說:“師傅,快,快翻個身!”

顏卿不知道她爲什麼要他翻身,見她這麼興奮,想都沒想的翻了過來,趴在牀上。阮依依見他翻了過來,反身坐在他的腰背上,舉起手,對準顏卿的屁股,啪啪啪的打了三巴掌。

女子的力氣本來就比男子少很多,阮依依也不是當真要揍他,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而已。顏卿只覺得好象被蚊子叮了兩下,一點都不痛,反而還癢癢的,不禁低聲笑了起來。

胸膛好象有回聲似的,笑得震得花牀也抖了起來。這花牀本來就有生命力,彷彿感染了他們的快樂,花朵綻放得更加豔麗,抽技展葉,一派生機盎然。

阮依依見顏卿很受用的樣子,舉起手,又啪啪啪的打了三下,還假裝兇巴巴的樣子,說道:“一打師傅人老心不老,想一枝紅杏出牆去。二打師傅有色心還有色膽,把主意打到了水境的花使身上。三打師傅得了便宜還賣乖,想左擁右抱,得了花使要阮阮!”

“哈哈哈!”顏卿聽着她象唱歌似的,把他這些莫須有的罪名都唱了出來,樂開了花。他大聲笑着,本想翻過身來再逗逗她,剛一動,阮依依故意身子往下壓,反騎在他的腰上不讓他動彈。

“好阮阮,聽話,快點下來,萬一摔下牀,會傷到腿的。”顏卿最愛她這樣持寵而驕,別人都顯女孩驕氣,不討人喜歡,顏卿卻超愛阮依依驕縱,更愛她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最愛她總是借題發揮吃乾醋用各種行動來威脅自己不許有異心。

阮依依不依不饒的打着顏卿的屁股,顏卿甘之如飴的大笑,啪啪啪打三下,顏卿就哈哈哈笑三聲,一聲啪一聲哈的,跟唱歌似的,鬧騰了許久。

後來,阮依依累了,這才翻身躺了下來,扯着顏卿的衣領,嘟着嘴警告他:“師傅,你信不信,你如果在外面有一個女人,阮阮就給你找三個男人回來!”

“三個?”顏卿收起笑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嘴角噙着笑意,但阮依依知道,那是皮笑肉不笑,就象豹子看到被抓的獵物垂死掙扎的樣子,胸有成竹的笑意。

阮依依壯着膽子,伸出一個手掌,說道:“嗯,不對,五個!三個太少了!”

話音剛落,顏卿低下頭對着她的小臉蛋就狠狠的咬了一口。阮依依驚叫一聲,捂着臉抱怨道:“哪有這樣咬人的,太野蠻了。”

“你若到外面找別的男人,師傅咬斷你的喉嚨!”顏卿說這話的時候別提有多溫柔了,笑米米的樣子,好象在問阮依依,我們今天是喝粥呢還是吃炒飯呢,還是什麼都不吃,讓師傅吃了你。

阮依依勾着顏卿的脖子,雙腿很自然的架在他的腰身上,頭枕在顏卿的胳膊上,身子緊緊的貼着他的身體,嬌嗔道:“師傅,你信不信,如果哪天你真得不要我了,阮阮會去找一堆的男人!阮阮做不了恩愛鴛鴦,就會去做名躁一時的交際花!給師傅戴無數頂綠帽子,保證你未來的幾千年,每天換一頂都不會重複!”

顏卿身子一抖,抱着她的胳膊變得僵硬。他把阮依依的頭摁向自己的胸膛,許久,才緩緩嘆氣,無奈的說了句“傻瓜,別亂說”,便陷入瞭如死水般的沉默。

阮依依忽然覺得,自己剛纔把話說重了。本來只是個不傷大雅的玩笑話,可是,竟不知不覺的,被自己說得這樣沉重。

爲了緩和一下氣氛,阮依依決定,要跟顏卿說個小笑話。

“不知道師傅有沒有聽過一個饒口令?”阮依依見顏卿看着她,表情平淡從容,又說:“阮阮考考師傅!”

顏卿點頭,阮依依慢慢念道:“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師傅知道後面兩句是什麼嗎?”

顏卿壓根沒有聽過這種饒口令,確切的說,這根本就不是饒口令。但他看到阮依依總是情不自禁的偷着樂的樣子,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便搖搖頭,要阮依依說下句。

阮依依捂着嘴兀自笑了好久,才說:“後面一句是‘換個姿勢,再來一次’,哈哈哈,師傅,覺得很搞笑吧!”

阮依依笑點低,覺得這個笑話很有意思,眉開眼笑的,卻沒注意到顏卿已經領會了其中含義,主動伸手輕解羅裳,然後虎軀壓下,壓低嗓音,在她耳邊說道:“阮阮是想要顏卿換幾個姿勢,再來一次?”

阮依依的笑聲戛然而止,很快,兩具火熱的身體緊緊的貼合在一起,花牀之上,惷光旖旎,峰迴路轉,低喘高吟。顏卿嚴格遵守剛纔的口號,啪啪啪啪爲一次,每一次都和着阮依依剛纔的唸的饒口令,四次之後,換個姿勢,再來一次。

阮依依被他折成各種形狀,身爲紙人的她,有着很大的空間有待開發和挑戰。以前,阮依依以爲瑜伽是人世間身體柔韌性的最大挑戰,但今晚過後,她會直接拜顏卿爲瑜伽高手的。

因爲,不但是她被顏卿弄成了不同的姿勢,就是他自己,也總能見縫插針的找到入口,各種角度,各種方向,各種姿勢,有效的貼合和探入,開發身體裡所有的空間和角落,保證全方位360度無死角的觸及,周到體貼得令人咋舌。

隨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推送中,阮依依如願的昏睡過去,不再有夢。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顏卿就神清氣爽的醒來,見院子裡落英繽紛,不禁興起,舞了一套拳法,掌風呼呼,將地面上的花瓣全都掃了起來,隨着他身形的移動,旋轉,騰躍。

“啪啪啪!”項陽一夜未眠,清晨起來就無聊的在走廊上來回散步,忽然看見顏卿在練武,發覺他治癒之後,功力更上一層,不禁鼓掌叫好。

“不睡懶覺了?”顏卿接過項陽狗腿遞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打趣他:“有人叫你起牀的時候,你顯起得早。如今安寧了,怎麼反而還睡不好了?”

“這還是要來問你,師兄!你也輕些,聲音忒大了,這院子裡怕是沒有人能睡着。”項陽知道顏卿是外冷內熱的人,開別的玩笑或許不行,但只要是影射他和阮依依甜蜜恩愛的笑話,他肯定不生氣:“一會啪啪啪,一會哈哈哈,一會啊啊啊,一會又啪啪啪!師兄,你不累,我們可累了,求你饒了我們,讓我們好好睡會。”

顏卿見項陽說得這麼露骨,只是輕飄飄的斜睨他一眼,並沒有一板正經的端着老學究的樣兒來訓他。項陽見自己拿捏住了顏卿的短處,笑得很是得意,本來還想再逗他幾句,顏卿突然擡起頭,看着他,淡淡的扯了句不相干的事:“這些日子,你們可曾在晚上聽到有女人的哭聲?”

“沒有,水境安靜得很,夜晚休息時,睡得都很香甜,不曾聽說過有誰在哭。”項陽老實回答,雖然不明白顏卿的用意,但也沒有問。

顏卿聽完後,若有所思的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想着心事。項陽又狗腿的上前倒了壺花茶遞給他,然後坐了下來,支支吾吾的問道:“師兄,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顏卿慢悠悠的喝着花茶,賣着關子:“你很着急嗎?”

項陽一聽,連連擺手,說道:“不是我急,是魅然和眉眉他們。你也知道,水境也不大,我們在這裡待了大半個月,魅然和眉眉連屎克郎的窩都抄了,再呆下去,我怕他們會惹是生非。”

顏卿只是淡淡的笑笑,不理會他。

項陽又拿小四說事:“水境食物偏甜,小四隻愛吃辣,他來到這裡之後,就沒吃過一頓舒暢的。師兄,如今你和依依都好了,不如早點回去,咱們回佛牙山吧。”

“你是想躲着李將軍吧。”顏卿直言不諱:“聽依依說,你昨兒去皇宮並不順利。我想,李將軍應該不會再來水境,你大可不必因爲她而急着走。依依底子太弱,她還需要依賴水境的花蜜來養身,等她好了,我們即刻出發。”

顏卿說完後,又停頓片刻,想了想,又說:“這些日子,你們都不要出去了。你們在外面惹事,害得依依心煩意亂,晚上做噩夢。你不知道你師侄女體質弱嗎?”

項陽一聽頭都大了,突然間被顏卿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多少有點不服:“依依身體不好,還不是你害的啊!你啪啪次數少點,力量輕點,保證沒有問題!”

顏卿面色一紅,突然想起昨晚自己沒有控制住,阮依依也累得夠嗆,便不好再訓斥他。只能板着臉,要項陽負責傳達他的意思,然後趕緊的回到房裡,坐在牀邊安靜的看着還在休息的小人兒,看了又看,百看不厭。

項陽見離開水境無望,只能抱着我睡不好你們也別想睡好的心態,一個個的敲門,把大家從被窩裡拖起來,當衆宣佈了顏卿的決定,並且象顏卿一樣警告他們,不許惹事,否則以後阮依依做噩夢的責任就落在惹事的人身上。

別人都覺得還好,只有魅然和眉眉意見最大,因爲平時就是他們兩個最喜歡到外面亂跑惹事。但這是顏卿的命令,誰也不敢違抗,私下商量之後,大家認爲反正不能離開院子,不如再回去睡個回籠覺吧。

等所有人伸着懶腰,慢騰騰的從各自房裡走出來時,已經過了正午。阮依依還有些迷糊,她勉強睜開如千斤重的眼皮,就看到顏卿正坐在牀邊打坐,立刻從身後環住他的腰身,嘟嘟囔囔的肚子餓,要吃這個要吃那個的,提了好多要求。

自從顏卿成功種蠱之後,阮依依的身體立刻開始好轉,胃口比以前好,也比以前大了許多。以往,一日一餐也能堅持,現在,到點就喊餓,鬧着要東西吃。

顏卿爲了讓她能快點好起來,這些日子都不讓她吃別的東西,主要餵食水境的千年花蜜。不能每晚都去偷,只能騙一些藏在房裡慢慢吃。這幾日也被阮依依吃得見了底,顏卿聽到她喊餓,趕緊把屋裡所有瓶瓶罐罐都搜刮一番後,好不容易湊成了小半碗。

阮依依一擡頭就把那些花蜜都吃光了,還意猶未盡的把碗裡面的剩下的花蜜舔得乾乾淨淨,象餓鬼投胎似的,看到碗底都能當鏡子照人,這才放下碗。

昨晚確實很辛苦,花蜜下肚後,只是半飽。阮依依覺得每身肌肉都好象被拉長了似的,關節也變得鬆垮,四肢韌帶到現在都抽筋似的痛,腰就更別提了,正折反折側彎,就差斷了。

阮依依懶洋洋的將頭擱在顏卿的大腿上,雙手抓着顏卿的一隻手,在那裡對手指玩着。

顏卿騰出另一隻手,時而輕輕撫弄着她的頭髮,時而幫她按摩全身,偶爾的刮刮她的鼻子,或者捏捏她的臉蛋,說些情意綿綿的話,就是不提昨晚有多瘋狂,假裝失憶,默契的避開讓人主動回想起臉紅心跳的一幕。

小小的屋子,鮮花盛開,香氣宜人。眼看這氣溫又要越升越高,門突然被人踢開了。

“師傅,小依,太沒天理了,到底讓不讓人活啊!”魅然叉着腰站在門邊,阮依依並沒驚得坐起來,反而漫不關心的翻了個身,將臉埋進顏卿的腰身裡,嘟囔道:“魅然,你又惹禍了?”

“我門都沒出,到哪裡惹禍啊!”魅然大刺刺的坐在牀邊,纔不管他們兩個抱得多緊,暴跳如雷的叫道:“都過了正午,竟然沒人送飯來!我們大大小小十幾口,要不要活命啊!”

魅然對食物的**很飄忽,可有可無,忽好忽壞,但絕對不能在他想吃飯的時候餓着他,否則就會氣得咬牙切齒,管你親爹還是親媽,都要鬧騰一番。

阮依依聽魅然這麼一叫,心裡立刻明瞭,指了指隨後走進來的項陽,無所謂的說道:“別跟我和師傅叫,找你師叔去。”

項陽見自己躺着都中槍,委屈的癟着臉,訥訥道:“又跟我有關係了?”

“是啊,不只是跟你有關係,跟你們兩個都有關係!”阮依依見他們兩個都不開竅,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師叔你厲害,把李將軍氣走了,魅然也更牛,把司徒任雪得罪了,還打擾人家圓圓和蒙亞的好事。你們說說看,現在不管是縣官還是現管,都被你們兩個弄得撕破了臉,還會有誰來管我們吃飽喝足了沒有?”

項陽自知理虧,低頭不語,假裝沒有聽見。魅然還想辯解,被小四輕輕的拉着衣袖,伸出兩根手指比了一個二字給他看,示意他得罪了兩個,比項陽還多了一個,必須要低調行事。

魅然立刻緊閉着嘴,再也不說話了。

香瓜在旁邊聽着這意思是,水境裡沒有人再來照顧他們。他們又不能隨便出去找食物,就算出去了,除了花還是花,難不成叫他們牛嚼鮮花?

香瓜着急了,她搓着手,問身邊的小四:“相公,怎麼辦?”

小四很男子漢的拍拍胸脯,安慰她:“別怕,實在餓了,爲夫割肉給你吃。”

香瓜幸福的靠在小四肩上,魅然則做嘔吐狀,語不驚人死不休:“香瓜,難道你想吃人肉?”

顏卿見魅然很快就多雲轉晴,一有事八卦就忘了肚子餓的事,拿他是一點脾氣都沒有,搖搖頭,看着靈鵲,問他:“這些日子你們整天在外面逛,有沒有看到可以吃的東西。”

“有是有……這附近都是花,但飛得遠些,會有不少果子。滿弦他們都吃過一些,沒有問題,足以果腹。”靈鵲和小五你一言我一句的把這些日子他們在外面玩耍時,觀察到的情況說了說。

眉眉他們只顧着玩,不如靈鵲和小五有經驗,但聽到他們一說,便知道地方在哪裡,爭先恐後的報名去採果子,就怕顏卿會責怪他們平時在外面惹事。

特別是眉眉,就她在水境裡招惹得麻煩最多。不光屎克郎,這裡的蝴蝶蜜蜂幾乎沒有不認識她的。眉眉落在阮依依面前,討好的蹭着她的臉,要將功補過的去摘果子。

“師傅,讓他們去吧。”魚娘可能會隨時改變水境裡的地形地貌,但這個對在空中飛翔的靈鵲一家來說,並不是個阻礙。他們只需要飛得高些,就能俯瞰水境,從而找到回蕪情苑的路。

相對來說,由靈鵲一家去找食物,比較安全。

顏卿覺得這是個好辦法,便交待靈鵲看住眉眉他們之後,讓他們去摘果子了。魅然見靈鵲一家出去,又坐不住了,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我也會飛,我去!”

“不行不行!”阮依依伸手拉住他,提醒他:“萬一你被司徒任雪或者圓圓看見,那可怎麼辦?她們可能還沒有消火,你體型這麼大,跑出去太容易被人發覺!”

魅然低頭看了看自己“這麼大”的體型,一時無語。

項陽見靈鵲一家子都是身材嬌小的鳥,不禁犯愁:“靈鵲他們摘的果子肯定很小,而且,一次只能摘幾個回來。我們都是大人,怎麼能吃得飽?”

“假如你能把李將軍請回來,就不必考慮這個問題了。”顏卿堅決維護阮依依的推論,他見項陽有所不滿,便奚落他:“吃飽的時候你把板凳桌椅都拍成了木屑,現在纔想起別人的好處?既然都拍桌子瞪眼睛了,現在就只能餓着!”

項陽灰溜溜的低下頭來,退到門邊,低頭縮肩不也提意見。

他後悔啊,那天的起牀氣爲啥這麼大,不就是陪着李菁燕在院子裡耍上兩回,大不了裝不小心被她擊中,受傷治病,總也好過現在沒吃沒喝沒人管的窘狀好。

靈鵲見他們都沒有異議了,便帶着一家人飛去摘野果子。

顏卿本來並不在意他們吃野果子的,有靈鵲一家每來辛勤勞動,他們在蕪情苑裡吃野果子,雖然不象大魚大肉那樣舒坦,但也足以應付,不會餓得無所適從。

只是阮依依身體剛好,偏巧這個時候花蜜也都吃完了,顏卿擔心她只吃果子不足以休養身體,幾次想再去騙些花蜜來,都被阮依依制止了。

現在他們在水境的地位很微妙,魚娘大約還沉浸在得到乾坤袋的歡喜之中,壓根不記得蕪情苑裡還住着他們這些人。圓圓和蒙亞重歸於好,整天顛鸞倒鳳,哪裡有空管他們。司徒任雪被魅然氣走後,忙着水境和宮裡兩邊跑,沒有她的特別關照,花使便也懶散,不再親力親爲的來送食物。

項陽想過用美男計去哄幾個花使來暗中幫忙,都被顏卿和阮依依否決了。

沒有花蜜,阮依依的身體恢復得很慢,但要去騙花蜜,阮依依又百般不肯,怕中途會橫生枝節。顏卿糾結着,只能讓靈鵲去摘果實時,找些草藥回來,自己熬藥給阮依依喝。

顏卿有阮依依便是萬事足,小四有香瓜陪着,也不寂寞。靈鵲一家五口,從天亮忙到天黑,過得是無比充實,唯獨只有魅然和項陽,最是孤單。

他們兩個經常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對嘆氣,別提有多後悔當初魯莽的行爲,導致了今天的局面。

時間不急不徐的過去了一個多月,就在大家吃野果子吃到連呼吸都帶着酸味時,蕪情苑來了客人。

這客人不是別人,正是花都最爲尊貴的女皇陛下花梨。

第49章 遍地毒花盛開二百四十四章 擁抱是最好的治療方法第207章 又加更嘍一百七十九章 聽你高哼低吟打賞加更情人節專場更新六沒新生你的氣一百二十五章 拿她的身體換一個龍子小額累積打賞加更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敗露小公主養成記028二百六十一章 救你一百八十章 糖衣炮彈還有一更晚點更新037第88章 豆腐不是那麼好吃的第38章 冰窖巧遇1一百二十六章 出賣二百二十四章 美人計一百六十二章 人體盛宴第小七十三章 小女子之表真情交好友一百四十八章 三千情絲小公主養成記034第5章 誰跟誰睡?第40章 明天就接你出宮第102章 擋箭牌第6章 象食人花一般的神花一百九十五章 忠言逆耳第35章 花園受辱1二百一十二章 重逢3一百三十八章 萬事好商量不要動粗嘛一百四十章 我們是在做正經事一百四十二章 男人存在的價值第22章 引火燒身一百一十一章 我們不要再吵架了二百零五章 宏圖偉業小公主養成記033更新六沒新生你的氣一百五十七章 你這個負心漢第54章 要吃豆漿油條第199章 唉!一百一十章 矛盾小公主養成記028第10章 原來你是個孬種!一百九十二章 噬骨蛛裂一百八十九章 太窮了就別準備貴的禮物第66章 齊後宮爭寵之華服豔裝齊上陣小公主養成記001一百七十章 我與你感同身受一百三十九章 養小鬼二百四十六章 亂了心神小公主養成記033第年七十二章 過年之真真假假惹禍了第11章 賭氣一百一十二章 他們生分與你有關累積小額打賞二百三十二章 幫他找個娘子吧第45章 紙片人一百七十四章 樂安城裡不安樂第48章 以一敵十,完勝小公主養成記016一百一十三章 一個瘋子引發的陰謀第87章 吃醋第106章 這隻雞惹你了嗎?小公主養成記035一百二十二章 箭在弦看誰發得快一百六十六章 絕男蠱第92章 賭約之血換人命更新八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二百一十五章 手放錯了地方一百六十八章 她的眼裡有他的淚一百九十五章 忠言逆耳二百零六章 因爲捨不得第249章 加更第96章 夕陽美景一百四十九章 魚娘半老脾氣不好第263章 加更一百五十七章 你這個負心漢第39章 冰窖巧遇2第59章 新花魁進府二百五十二章 來玩骰子吧第37章 隱忍第40章 明天就接你出宮一百一十五章 洗塵宴罰酒三杯小公主養成記033小公主養成記028一百三十一章 存半世的話與你說第38章 冰窖巧遇1第71章 七 過年之送貨上門收不收?第92章 賭約之血換人命第年七十二章 過年之真真假假惹禍了一百四十九章 魚娘半老脾氣不好第54章 要吃豆漿油條第12章 冰窖療傷之長成大姑娘了第41章 繞不掉的麻煩事一百九十六章 不珍惜愛就是暴殄天物第63章 滿月我酒之我是胡漢三我怕誰第45章 紙片人第101章 歸來,一切終將改變一百三十章 有客到一百一十八章 師傅餓了累積小額打賞加更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求你捅我一刀吧第小七十三章 小女子之表真情交好友一百五十一章 還是她的血好喝一百一十二章 他們生分與你有關累積小額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