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養成記 021
喜中霖想了想,卻什麼都想不出來,最後,只好求宇文如鉞幫他找件衣裳,兩人低調的回府。
再回到府裡後,府裡一切如常。除了文姒夫人,所有人都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就連府裡的受損的亭臺樓閣,也都修葺一新。
金環帶着宇文公主在藥田裡挖草藥,文姒夫人坐在旁邊的大石頭邊,噙笑看着。下人們各司其職,辛勤勞作,戲班子也還在寶音館裡排戲,唱得不亦樂乎。
宇文如鉞見宇文公主玩得一手泥巴,蹲下身來,衝着他拍了拍手。
宇文公主見狀,揮着髒兮兮的雙手跑了過來,摟着他的脖子,甜甜的喊了一聲:“哥哥,抱抱!”
宇文如鉞呆在原地,都忘了要抱她轉圈。他的心,怦怦跳得厲害,整個人好像被龍捲風捲到了半空,如一片樹葉還在空中飄蕩,害怕突然會重重的摔下來,痛的回到現實。
“乖乖……你,剛纔說話了?”宇文如鉞艱難的做了一個咽口水的動作,期待的看着宇文公主。
宇文公主用力的點點頭,雙手糊到宇文如鉞的臉上,看見宇文如鉞成了花臉,咯咯笑。她見喜中霖站在宇文如鉞的身後,跑了過去,牽着他走到金環面前,把喜中霖的手放到金環的手裡後,快樂的跑向了文姒夫人身邊。
文姒夫人逗宇文公主玩了一會後,才把她重新交給金環,然後帶着宇文如鉞回到清心閣。
“娘,乖乖她……”宇文如鉞急切的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文姒夫人讓他先喝了口茶,這才娓娓道來。
原來,就在宇文如鉞給喜中霖找衣服把他帶回來的這個時間段,顏卿他們又重新回到了德明侯府。一如他們當初所承諾的,他們給府裡所有人都下了藥,令他們忘記了所有與老鼠精有關的記憶。
宇文公主身上還剩下最後一道護身咒,顏卿考慮再三,同意了老叟和魚娘留下來保護她的請求,在加固護身咒的同時,封住了宇文公主的靈力和記憶,卻啓發了她的語言功能,讓她忘記了所有在佛牙山學到的其它溝通能力,只保留了與人的說話的最基本的技能。
文姒夫人一直守着宇文公主,希望她能對自己說句話,聽聽她的嗓音。
可是宇文公主只在藥田裡挖草藥,一聲不吭。直到宇文如鉞回來,她才歡天喜地的說話。
宇文如鉞聽罷,心裡舒坦的彷彿剛被熨斗熨平似的。宇文公主的心裡,最重要的始終是他,只有他在,她才願意開口說話。
她的嗓音,真得好聽。甜甜的,脆脆的,又軟軟糯糯,好像在撒嬌,又好像在委屈的傾訴,只是喊了他一聲哥哥,宇文如鉞都覺得自己的心,要軟化了。
“原太傅呢?”宇文如鉞這纔開始關心起府裡的情況:“下人們真的忘記了老鼠精?”
“太傅在臨淵樓休息,下人們只知道上次在河邊唱戲後,中霖先生就不見了。有關於老鼠精的一切,他們都不記得了……鉞兒,你一定要記住,以後都不許再提老鼠精了,關於乖乖不尋常的事,也一個字都不能說。我們一定要讓乖乖在德明侯府平平安安的,明白了嗎?”
宇文如鉞堅定的點了點頭,他願意用生命去保護她,爲她堅守所有的秘密。
一眨眼,宇文公主十歲了。
德明侯府的大門右邊,有一個豆腐攤,小小的門面裡,站着一個貎美如花的女子。她懶懶的坐在那裡,門前,已經站滿了男人,他們對她垂涎三尺,但又不敢造次,每個人乖乖的往錢罐子裡扔了五文錢,然後自己打包一塊豆腐,回家。
自從顏卿和阮依依回佛牙山後,他和魚娘便在這裡安了家。文姒夫人分文未收,將德明侯府右邊的門房借給他們住。
魚娘雖然還在生氣,但爲了宇文公主,她也沒有再亂跑,而是利用這個門面,開了一家豆腐坊。
魚娘在水境本就是美人,拋頭露面的,立刻震驚了整個沂城。她真身是美人魚,長得水靈靈的,隨便坐着站着靠着,都是風情無限。
豆腐攤的豆腐質量有多好已經不重要,每天來買豆腐的男人們,只爲了一睹這豆腐西施的美貎,就心滿意足。
老叟被魚娘派到屋後磨豆做豆腐,他聽到外面陣陣喧譁,知道又是那些綠頭蒼蠅來覷覦魚娘,氣呼呼的跑了出去,拿着棍子要趕人。
魚娘無所謂的哼了一聲,正準備數數錢罐裡的銅板有多少時,忽然聽到一個清脆嬌氣的聲音:“爺爺,你拿棍子是要打我嗎?”
魚娘回頭一看,是宇文公主。
她興高采烈的跑了出去,牽着宇文公主的手走進屋裡,然後讓她坐在桌上旁,自己親自給她舀了一碗豆腐花:“你別理你爺爺,他每天都要發瘋的。”
老叟見是宇文公主來了,趕緊的收了棍子,討好的坐在她的身旁,笑米米的看着她吃豆腐花。
魚娘在宇文公主的豆腐花裡悄悄的滴了兩滴千年花蜜,自從她開了這豆腐攤之後,宇文公主每天都會來吃一碗豆腐花,和他們說會話,再回德明侯府。
小時候,她見老叟長着長鬍子,便喊他爺爺。可是,她每次見到魚娘,都只肯喊她魚姐姐。
“魚姐姐的豆腐花,真好吃。”宇文公主吃完後,把魚娘狠狠的誇獎了一番。
老叟愁眉苦臉的看着宇文公主,她喊他爺爺,喊魚娘姐姐,一下子,他和魚孃的輩份差了兩輩。明明魚娘是他的女人,整天一個被窩到天亮的,忽然的聽到宇文公主這麼喊,老叟竟然有種殘害未成年的羞愧感了。
魚娘卻很受用,她與宇文公主聊了會天之後,見老叟還蹲在他們面前,氣的擡腳踢他:“你還不快去準備兩碗豆腐花!不知道乖乖每天都要給夫人和小侯爺帶兩碗回去的嘛!”
老叟被踢了,卻高興的很,屁顛屁顛的裝了兩碗豆腐花,讓宇文公主端回到德明侯府去。
自五年前,宇文如鉞殺死老鼠精之後,過了一個多月,原靈均和齊蓁蓁回來了。他們全然不記得他們出去的目的,也不記得宇文公主身上發生了不尋常的事,他們只當遊山玩水了一陣子,然後回家休息。
原伯庸住在德明侯府,他與文姒夫人的關係趨於明朗化,只是文姒夫人一直覺得宇文如鉞尚未成婚,便不肯改嫁。原伯庸也不逼她,二人發乎情止乎禮,感情日漸升溫,琴瑟和諧。
只是,五年過去了,宇文如鉞已是整整二十歲,仍然不肯娶妻納妾,文姒夫人和原伯庸心裡都非常着急,卻又不敢催他。
宇文公主端着豆腐花去清心閣時,原伯庸正在教育原靈均,不孝有三,無後爲大。
原靈均被他說得是垂頭喪氣,逼急了,便嚷道:“爹!你是想讓宇文快些成親,然後你好娶娘吧!你何苦逼着我先娶妻!”
“你!”原伯庸被原靈均一語道破天機,這張老臉哪有地方放,氣得揚起手來。要打他。
文姒夫人趕緊的攔住他,原靈均也躲到她的身後,一邊躲一邊火上澆油:“宇文都說了,讓你和娘先成親。可是你們非要他先成親!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你這個逆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原伯庸怕打着文姒夫人,伸手要去拽原靈均出來,拉拉扯扯的,險些撞倒了剛進門的宇文公主。
金環眼疾手快,趕緊的把宇文公主拖到自己身邊。她已經與喜中霖成親,盤起髮髻之後,顯得更加成熟穩重,端莊大方。
“金環姐,這是孃親的豆腐花。”宇文公主衝着原靈均做了個鬼臉,幸災樂禍的笑道:“原哥哥惹爹生氣了,不給你吃。”
原伯庸最受用的就是宇文公主每次親熱的喊文姒夫人孃親之後,便會抱着他的大腿直喊爹。她這樣理所當然的稱呼,直接肯定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特別是文姒夫人和宇文如鉞都不加以阻攔,這點讓人更加的窩心。
原伯庸開心的摸了摸宇文公主的腦袋,說了聲“乖孩子”。原靈均則撇着嘴,不樂意了:“乖乖,你什麼時候專門爲了端過豆腐花啊!這裡總共兩碗,一碗給了娘之後,剩下的,肯定是要端去素心齋給宇文吧!”
宇文公主點點頭,衝着他吐了吐舌頭,便要去素心齋。
素心齋是宇文如鉞正式接管沂城之後,專門與國相、中尉、家丞議事的地方。平時,原伯庸會也以太傅的身份參與進來,但今天在清心閣陪文姒夫人說話,竟忘了正事。
文姒夫人嬌嗔的瞥了原伯庸一眼,原靈均看見了,捂嘴笑道:“爹,你別急,我這個郎中令還沒有去呢,肯定還沒開始議事。正好乖乖要去送豆腐花,不如一起去吧。”
說完,三人離開了清心閣,一起往素心齋去了。
素心齋裡,宇文如鉞正穿着絳紅色官服,坐在花梨木太師椅裡,仔細的看着國相送來的沂城近幾年的賦稅記錄,今年的收成數據,以及沂城裡符合服兵役男子的花名冊。
宇文如鉞乃是世襲諸侯,是沂城的王。但有關沂城的官職設置,仍然要聽從建安國皇帝和朝廷的安排。國相和中尉皆由朝廷安排,說是協助治理沂城,實際上是監督掌控,害怕各諸侯存有異心,會造反鬧事。
洪照皇帝自五年前一場大病之後,身體越來越虛弱,漸漸的,也變得脾性也變得多疑,暴躁易怒。朝中已有兩名大臣被無故斬首,據傳宮裡的宮女太監更是死傷無數。
儘管洪照皇帝下令由太子夏翼遙主持大局,代替他處理朝政,但洪照皇帝仍然四處安插眼線,監視太子夏翼遙。
對親生兒子如此,對其它諸侯可想而知。
沂城的國相和中尉,這五年間已經換了八任。在書房裡議事的都是剛剛走馬上任的新官,對沂城並不熟悉,因此,宇文如鉞身上的擔子變得更重,還必須事事小心,以防被人抓了把柄,有了說詞。
“小侯爺,你看……”胡國相猶豫了會,將手中沂城各官員的官秩和俸祿清單放到宇文如鉞的面前,說:“原太傅每年的官秩二千石,俸祿一百二十斛……當今太子太傅的官秩和俸祿也不過如此……有僭越的嫌疑啊!”
宇文如鉞聽罷,蹙眉不語。
這個胡國相,自到任以後,不管沂城的民生,整天盯着宇文如鉞以前任命的一些老官員,查來查去。宇文如鉞知道他是受夏翼遙所託,負責監視自己的,他行事坦蕩,也不在乎,便由着這個胡國相查。
誰知道,他越查越來勁,開始查起其它官員的官秩和俸祿來。別人都還好,唯獨原伯庸,宇文如鉞是不會讓步的。
誰不知道原伯庸和德明侯府之間的關係,別說給他漲了官秩和俸祿,就算要把整個德明侯府給了原伯庸,也輪不到外人來插嘴。
宇文如鉞強壓下怒氣,正想着措詞,該如何給胡國相一個軟釘子吃,宇文公主端着豆腐花走了進來。
她和原伯庸已經在外面聽到了裡面的對話,原伯庸一直堅持不肯讓宇文如鉞漲官秩和俸祿,推辭了很多次。但宇文如鉞堅持,這纔剛漲了沒多長時間,胡國相就來挑刺。
“胡爺爺,你些許差矣。”宇文公主將豆腐花放下之後,坐在宇文如鉞的腿上,自己吃一口,再喂宇文如鉞一口,佯裝天真卻又振振有詞:“我爹的官秩和俸祿沒有僭越,之所以有這麼多,是因爲爹每天還要教我讀書認字。胡爺爺,就算是私塾先生教課,也是要收銀兩的,我爹不肯收,哥哥這才把教書的錢算進了官秩和俸祿裡的。多出來的那筆錢,是德明侯府單獨支出的,與朝廷無關。”
胡相國聽宇文公主說完,竟然找不到半點差錯。他羞赧的笑笑,將那清單收進衣袖裡,不敢再多說。
宇文如鉞將桌上的賦稅單和今年收成數據扔到胡相國面前,淡淡的說道:“胡相國有時間的話,好好研究這些吧。再過一個月,就到上交半年賦稅的時間,胡相國竟然都還沒有全部收繳上來,不怕到時候朝廷怪罪下來,治我們沂城一個偷稅漏稅的罪嗎?”
胡相國趕緊的將這些收了起來,訕訕的說了幾句官話,便站在旁邊不再多事。
原伯庸和原靈均見宇文公主輕而易舉的將胡相國打發了,相互對視一眼,欣慰的笑了。
嶽中尉一直站在旁邊冷眼旁觀,他來沂城任職之前,就曾聽說,德明侯府裡有個撿來的小姑娘,深得文姒夫人和宇文如鉞的疼愛。她與宇文如鉞之前,親密無間,同吃同住,既是兄妹,又像是情人。
外間早有傳言,宇文如鉞至今未娶,是想等她長大,直接把這沒有血緣的妹妹變成妻子。甚至有人言詞鑿鑿的,說文姒夫人曾當衆表示,不管是養女兒還是養成了童養媳,她都甘之如飴。
嶽中尉起先是將信將疑,到任後,第一天議事,就發覺傳言是有道理的。
那天,他們正就軍吏的事進行交接時,宇文公主就端着豆腐花大大咧咧的跑了進來。她雖然只有十歲,但已經是長得美麗動人,特別是那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哪怕只是無意識的輕瞟,都足以勾人魂魄。
當宇文公主走進素心齋的那一刻起,宇文如鉞便無心議事。他也不避諱有外人在,與宇文公主分食了那碗豆腐花,還煞費苦心的哄她玩了一會,等她走了才重新議事。
剛開始,嶽中尉還覺得很是匪夷所思,後來,見多了他們旁若無人的互親臉蛋,摟摟抱抱,他也淡然了許多。仔細想想,宇文公主只不過是個十歲的小孩,她哪裡懂什麼情情愛愛的,存了這心思的,是宇文如鉞。
如果宇文公主已到及笄之年,只怕他早就把她收入房中,霸佔不放。
“哥哥,外面爲什麼有隻小兔子?”宇文公主見胡相國乖乖縮到一邊去看賦稅之事,伸手摟着宇文如鉞的脖子,撒嬌問她。
其實,她早就猜到,那兔子,肯定是宇文如鉞尋來送給她的。
“那是西洋傳來的垂耳兔,我看它長得可愛,就買回來給你玩玩。”宇文如鉞揉亂了她的髮絲,又慢慢的替她理順。
自從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之後,宇文如鉞變得患得患失。明知道,她十五歲那天,便會自動解開封印,她恢復記憶之後就很有可能會離開自己。
宇文如鉞害怕那天的到來,他不知道自己能否留下她。所以,他特別的珍惜與她相處的每一天,無論何時,只要她在,宇文如鉞都覺得幸福。
或許是他看她太緊,宇文公主也變得特別宅。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府裡,很少出門,偶爾宇文如鉞有空了,有他陪着,纔會出去玩。
宇文如鉞覺得是自己的佔有yu導致了她沒有其它朋友,所以總想在別的方面彌補一二。宇文公主喜歡小動物,他便時不時的給她買些小動物,逗她開心。
“可是,哥哥爲什麼不買兩隻?”宇文公主眨巴着眼睛,有些憂傷:“一隻小兔子沒有伴,會很可憐的。”
“不是有你陪它嗎?”
“那我每天都給它洗澡,然後抱它和我們一起睡覺,好不好?”
“好。只要乖乖喜歡,怎麼樣都行。”
宇文公主開心的在宇文如鉞的臉上用力的親了一下,然後從他的腿上跳了下來,跑到屋外,與那隻小兔子玩了起來。
外面有侍衛和下人看着,宇文如鉞很放心。他見原伯庸和原靈均都來了,便言歸正傳,
“嶽中尉,你在正好,有事想問問您。”原靈均見嶽中尉一直坐在那裡默不作聲,便直接挑起了話題:“上次小侯爺跟我說起服兵役的事,我也看過花名冊了,僅是沂城城中,符合年紀的男丁就有二百餘人。不知朝廷這次有何安排,衛兵、戍卒和本地服役的比例,是否與從前一樣?”
嶽中尉見原靈均一開口,就說到了重點,當下暗自讚許,少年有爲。也更加的佩服宇文如鉞,唯賢善用,給自己找了個好幫手。
“下官這次來見小侯爺,正是爲此事着急。”嶽中尉一板一眼的回道:“需要服兵役的花名冊,下官早已整理好,按照以往的習慣,衛兵、戍卒和本地服役都是各佔三分之一。但這次,朝廷似乎有意要增加衛兵的人數,並且要求從本地服役的男丁中抽取。”
宇文如鉞眼神閃爍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原伯庸只是瞭然一笑,也不出聲。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洪照皇帝身體大不如以前,一個月能上朝一天就很不錯。夏翼遙今年二十二,既沒有打過仗也沒有賑過災,含着金鑰匙出生,從未吃過苦也未立過大功,僅憑着他個人,想鎮住那些朝臣,是不可能的。
衛兵是專門到中央由皇帝調遣的士兵,分爲南北兩軍。南軍是皇宮衛隊,北軍則是首都的衛戍部隊,對皇帝和太子來說,都是極爲重要的。
這次夏翼遙增加了衛兵的人數,很明顯,是了鞏固自身實力招兵買馬,以保住他的太子之位,爲以後接替皇位做好準備。
這次,夏翼遙只增加了宇文如鉞封地衛兵人數,卻沒有動其它諸侯的。坊間有傳,是因爲太子妃南菀青與宇文如鉞青梅竹馬,宇文如鉞思念南菀青故遲遲不娶,這事一直令夏翼遙不快,如鯁在喉。
現在太子獨攬大權,當然第一個拿宇文如鉞來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