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養成記 014
宇文公主哪裡知道這麼多彎彎道道,她只知道,上馬車前,宇文如鉞交待過她,要她乖乖的聽話,好好的孝敬文姒夫人。
總之,她要哄文姒夫人開心。至少,要能讓她臉上露出笑容。
宇文公主一上馬車,就趴在文姒夫人的腿上,擡着頭望着她,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她不停的做着鬼臉,揮舞着雙手,扭動着身體,試圖用這些方式誇張的與文姒夫人溝通,逗她笑。
文姒夫人只是應付的笑笑,很快,她的笑容就從臉上消失了,然後,默默的陷入了她的世界裡,完全不再理會宇文公主賣力的表演。
宇文公主泄氣的癟着嘴,以前,每次只要她一出現,文姒夫人都是笑靨如花。宇文公主根本不需要花心思去巴結文姒夫人,她只要笑笑,文姒夫人就會開心的笑。
可是現在,什麼辦法都用盡了,文姒夫人還是那樣的憂鬱。
宇文公主安靜的趴在文姒夫人的身邊,她琢磨了很久,終於從口袋裡掏出了許多她喜歡吃的零食和小點心,要喂文姒夫人。
這些,都是宇文如鉞放在她口袋裡的,她特別喜歡,從來都是捨不得給別人吃的。
“乖乖自己吃,孃親有些乏了。”文姒夫人有氣無力的撫摸着她的小腦袋,她很慶幸,這個時候身邊有這樣的小可愛陪着,能紓解心中的煩悶。
只是,她有心事,蔫蔫的提不起勁來。
宇文公主見文姒夫人不肯吃東西,悻悻然的收回了手。
突然,她看見矮几上擺着水果,便爬了過去,盤腿坐在矮几旁,拿起小刀,有模有樣的,想把蘋果切成小片給文姒夫人嚐嚐。
文姒夫人因爲覺得頭疼,闔着眸子軟軟的靠在軟枕上休息,沒有注意到宇文公主去拿小刀。
宇文公主笨拙的拿着小刀,慢慢的切着。
可是,她手上的力氣不大,刀子切到蘋果中間就切不下去,她使出吃奶的勁,都動不了半分,好不容易費力的將刀子撥了出來,想再試着切下去時,馬車身猛然一晃,刀子劃破了手指,險些將一塊肉切下來。
“哇!”看到流了一桌子的鮮血,宇文公主嚇哭了。
文姒夫人被驚醒,看到血染的蘋果和掉在地上的小刀,再看看已經是哭成淚人兒的宇文公主,一雙小手上全是血,已經看不到傷口在哪,文姒夫人也嚇得失魂落魄,大喊着叫停了馬車,喊齊蓁蓁快來幫忙止血。
宇文如鉞趕來時,文姒夫人正手足無措的摟着宇文公主,她的血,將她的衣裳全都染紅了。
原伯庸也跟着過來,當他看到文姒夫人胸口有血跡時,當即撥開衆人,大跨步的衝了進去,摟着文姒夫人忙不迭的問:“姒兒,你怎麼了?姒兒,你千萬別有事!”
宇文如鉞身手敏捷的將宇文公主從文姒夫人的手裡抱走,齊蓁蓁從藥箱裡找到止血粉,替她止血之後,再抹上金創膏,用紗布包裹,防止沾水。
文姒夫人被原伯庸抱住,掙扎不開,她也懵了,愣在那裡,忘了解釋。
原伯庸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三遍,見並無傷口,這才遲鈍的想起,剛纔宇文公主哭得天昏地暗,受傷的應該是她,而不是文姒夫人。
原伯庸尷尬的直往後退,結結巴巴的,剛纔傾訴衷腸的那點激動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心虛的舉起雙手,好象這樣才能證明他剛纔的無禮行爲非他心中所想,羞愧的不敢看文姒夫人,連道歉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你要去哪?”馬車不大,原伯庸不停的往後退,很快就退到馬車邊緣。文姒夫人一把將他抓住,小聲提醒他:“所有人都在外面,你現在出去,怕是……”
今天出遊,不只是有德明侯府的人,文姒夫人孃家親戚和她年輕時的小姐妹,也加入了出遊的行列。就連喜中霖這羣戲班子裡的人,也跟着出來,準備在他們踏青時,繼續唱戲。
當時原伯庸聽到馬車裡有動靜,又聽到說有人流血,以爲是文姒夫人,所以驚慌失措,急忙跑來鑽進了文姒夫人的馬車就不顧一切的抱緊她,生怕她從此會離開自己,再也不能挽回。
現在知道鬧了個大烏龍,儘管外面的人都是比較親近的人,但此刻出去,肯定很難堪。
文姒夫人知道原伯庸生性古板,又臉皮薄,如若這時出了馬車,肯定會羞愧難當,無法擡頭做人,這才死拉着他不放,不讓他下馬車。
原伯庸手足無措,連連搖頭嘆氣,權衡利弊之後,他重新坐回到馬車裡。
金環體貼的送來了水盆和毛巾,文姒夫人清洗乾淨自己的臉和手後,見馬車裡還有些許血跡,正準備擰乾毛巾打掃一下,原伯庸搶過毛巾,說:“車裡還有衣裳嗎?換一件吧。”
文姒夫人低頭一看,自己的衣襟上全是宇文公主的血,斑斑點點,看得毛骨悚然。
原伯庸背過身去,文姒夫人趕緊的換了外衫,再轉身時,原伯庸已經將矮几上的血拭淨,然後將盆子抹布和帶血的衣裳都端給在外面等候的金環。
馬車緩緩向前,文姒夫人一驚一嚇之後,沒了精神,斜靠在軟枕之上。原伯庸躊躇半天,終於坐了過去,輕輕的幫她按摩頭。
起先文姒夫人還有些緊張,後來慢慢的放鬆下來。原伯庸見她蒼白着臉,嘆道:“乖乖她當真只是割傷了手指?我看那血流的,就好象被人捅了一刀似的。”
如果不是因爲馬車裡被弄得到處是血,原伯庸剛纔也不會失態的以爲,是有刺客行刺,在文姒夫人胸口捅了一刀。
文姒夫人笑笑,說:“我方纔也查看了傷口,血流的是比常人多了些,但真正只是小傷口……有蓁蓁在,不會出事的。”
“嗯,那個小丫頭的醫術不錯。”原伯庸附和,他沉默了一會,低頭在文姒夫人的耳邊,輕聲問她:“我看你氣色不好,如果不舒服,不如回府歇着……我……陪你回去……”
文姒夫人嬌嗔的伸手推了他一下,坐起身來,假裝生氣:“剛纔你那樣……他們都看見了,如果還單獨跟着你回府,還不知道他們要怎麼編排我們……鉞兒選的地方空曠的很,待會他們看戲的時候,我在馬車裡休息休息就好。”
原伯庸聽罷,覺得頗有道理。可他又不放心文姒夫人獨自在馬車裡悶着,糾結了好久,自言自語道:“我也不會看戲,那武戲吵的厲害……不如……不如……我也在馬車裡休息休息。”
宇文如鉞一抱住宇文公主,她就不再嚎啕大哭。宇文公主委屈的豎起那隻被割傷的手指,抽抽噎噎的,別提有多傷心。
宇文如鉞心疼啊,但又不能指責文姒夫人,他見齊蓁蓁替她包紮好了傷口,也沒了看戲的心情,帶着她在馬車裡,給她講故事,陪她玩玩具,逗她玩。
那些客人們,見主人家都不下馬車,倒也自在。戲臺早已搭好,喜中霖也粉墨登場,開嗓唱戲,周邊村莊裡的人聽說是德明侯府出遊,還帶了戲班,紛紛圍了過來,蹭戲看。
下人們將桌椅擺好,奉上瓜子水果茶水花生,衆人落座之後,很快就沉浸到戲曲之中,聊天喝茶,早就把主人家給拋到腦後。
兩輛馬車,停在遠處,彼此之間,也隔了些距離。
文姒夫人的馬車停在樹下,下人們將馬綁好便蹲到不遠處,給他們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宇文如鉞的馬車則在河邊,掀起車簾正好可以看見沂河的風景。
一直隱藏在德明侯府的參參和烏拉,正躲在他們的馬車下面打盹睡覺,宇文公主傷了手指流血時,他們還以爲是做夢,直到他們聞到宇文公主血的清甜味時,他們才徹底的清醒過來。
他們悄悄的爬上了馬車,掀起車簾一角,只見宇文公主正坐在宇文如鉞的腳上,看着對面的原靈均做鬼臉,哈哈大笑。
“鉞哥哥……乖乖的手……”齊蓁蓁一直斯文的坐在旁邊,忽然,她發現宇文公主的手指滲出血絲,大驚失色,趕緊的拆開紗布,只見那傷口並沒有崩開,可是,血還是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宇文如鉞試圖用布條綁住她的手指止血,沒有效果,點xue也沒有用,那血,就像失控的野馬,奔騰而出。
宇文如鉞急得滿頭大汗,這裡醫術最好的就是齊蓁蓁,假如她都沒有辦法,他們也無能爲力。
宇文公主並沒有意識到這有多可怕,她好奇的看着自己不停流血的手指,摸了摸宇文如鉞的臉,好象在告訴他,別害怕。
宇文如鉞見怎麼也止不住血,情急之下,將她抱住,含住她的手指,用舌頭,死死的頂住傷口,試圖減緩血流的速度。
參參聽到裡面的動靜,急得真扯人蔘須:“完了完了,小公主遺傳了阮阮的病根,止不住血啊!”
“護身咒怎麼還沒有起效啊!”烏拉也急得直跺腳。
護身咒只會在最危難的時候纔會自動反應,宇文公主的血雖然流得厲害,但還沒有到傷及性命的程度,所以護身咒不能立刻生效。
參參和烏拉下山時,沒有帶丹藥。老叟忙着安撫魚娘,也不知跑到哪去。他們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在馬車底下,安靜的等宇文公主的血流得差不多時,護身咒起效,才能救她。
宇文如鉞的嘴裡,全是宇文公主的血。他眼睜睜的看着那紅潤的小臉蛋,變得蒼白,熱乎乎的身體,逐漸的冰涼,軟軟的,癱在他的懷裡。
原靈均見狀,拼命的推搡着齊蓁蓁:“你快想辦法啊!”
齊蓁蓁也哭成了淚人兒,她所學的所有醫術,都不能止住宇文公主的血,她第一次對病人感到深深的絕望和無奈。
“你爹不是神醫嘛!怎麼連這樣的小傷都治不好?”宇文如鉞心急如焚,對齊蓁蓁大聲吼叫,他滿嘴都是血,怒吼時,血從他的嘴角流下,面部扭曲的宇文如鉞,彷彿化身爲地獄使者,全身都散發着猙獰和憎恨。
齊蓁蓁委屈的痛哭着,她不敢大聲,怕把別人引來,壓抑的啜泣,我見猶憐。
原靈均趕緊將她拉到身邊,小聲安慰了幾句之後,說:“宇文,不如把乖乖抱到孃的馬車裡去吧,他們在,或許會有別的辦法。”
宇文如鉞也亂了心神,聽到原靈均的話之後,纔想起,家裡還有兩個大人就在不遠處的馬車裡卿卿我我。他們到底還是孩子,沒有多少閱歷,或許,文姒夫人和原伯庸會有更好的辦法。
宇文如鉞正準備叫人將馬車趕到那邊去,突然,宇文公主的身體變得輕盈,慢慢的飄浮在半空,她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一團潔白的光暈之中,乍一眼看去,像朵巨大的蒲公英,慢悠悠的,懸在馬車中央。
他們都看呆了,瞠目結舌,恍若仙境。
參參看見護身咒終於起了作用,這才鬆了口氣,拉着烏拉的腳,高興的喊道:“太好了,太好了,血止住了。”
“這有什麼好的!”烏拉卻沒有放鬆下來,他愁眉苦臉的說:“護身咒只能保她三次性命,一旦用完了這三次,小公主就會恢復靈力和記憶了。”
“切!恢復就恢復了!恢復了不是更好,我們可以把小公主帶回佛牙山去。”
烏拉雙手抱胸,鄙視的瞪着參參:“說你笨,你還真是笨!現在護身咒顯靈了兩次,如果要顯靈三次,就意味着小公主還要再經歷一次生死!我說參參,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啊!小公主下山到德明侯府,這才一個月的時間就經歷了兩次生死,你還不滿意,想咒小公主再來一次?”
參參一心想着能帶小公主回佛牙山,哪裡想過這些。突然的聽烏拉這麼一說,他也覺得自己好象真得存了換心,當下癟着嘴,很是不爽。
烏拉踢了參參一腳,又說:“當初阮阮爲什麼堅持要把小公主送下山的,她是她親孃,你以爲她捨得啊……其實我也捨不得,但是阮阮說得對啊,應該讓小公主享受正常女孩該有的童年……唉,你沒文化啦,跟你說這麼多,你也聽不懂!”
“你纔沒文化!你全家都沒文化!”參參沒想到烏拉突然用這句話來結尾,當下氣得撲了上來,掐着烏拉的脖子與他扭打起來。
兩人翻滾的摔下馬車,在草地裡打得不可開交。
馬車裡,蒲公英的光芒越來越亮,宇文如鉞第一反應就是,將車簾全部捂嚴實了。
雖然已是春天,但馬車的車簾用的還是冬日較厚的簾子。宇文如鉞害怕有別人看到小公主的異樣,會對她不利,將車簾捂死之後,示意原靈均坐在車簾邊上,防止有人突然進來。
宇文公主在那光芒裡,似乎很開心。她愜意的躺着,衝着他們咯咯笑。孩子氣的衝着他們伸出雙手,好像不明白他們爲什麼不來抱她,而是這樣吃驚的坐在她的面前,看着她。
大約過了一盞茶時間,光暈驟然消失,宇文公主穩穩的跌落在宇文如鉞的懷裡。她的手指,不知何時已經完全癒合,不再流血,全身都乾乾淨淨,一張小臉,也紛嫩如三月桃花,明亮的眸子,一眨巴眨巴的,彷彿宇宙中最遙遠的那顆星星。
“乖乖!”宇文如鉞不可思議的摸着她的小臉,熟悉的觸感提醒他,懷裡的小人兒,是如假包換的宇文公主。
宇文公主活蹦亂跳的坐起身來,抱着宇文如鉞對着他的嘴輕輕的咬了一口,見他傻呆的樣子,她得意的咯咯大笑。笑完了,從宇文如鉞的身上跳下來,又抱着齊蓁蓁用力的親了一下。
齊蓁蓁險些哭出聲來。
她以爲宇文公主會突然的死掉,卻沒想到,她神奇的恢復了,安然無恙。那團如蒲公英般漂亮又可愛的光暈,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沒有在馬車裡,留下一丁點痕跡。
原靈均一直緊守在車簾旁邊,直到宇文公主爬到他的身邊,他才反應過來,抱起她,對着她的小臉蛋拼命的親着。
宇文公主是他們的妹妹,也是他們的心肝寶貝,這點,原靈均一直清楚。只是,經歷了這件事之後,他更加的刻骨銘心。
假如她真得當着他們的面,一直流血不止直到死亡,原靈均真得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接受這個事實。
宇文公主不太明白他們爲何如此激動,她含着手指,奇怪的望着他們,然後嘻嘻一笑,從口袋裡拿出她最愛吃的零食,全都塞進了他們的嘴裡。
“靈均,看看馬車外面有沒有人。”宇文如鉞先恢復了鎮定,發生在宇文公主奇怪的事,不只這一件,多一件,也不是壞事。
但他清楚,人類的貪婪和可怕。只要世人發現宇文公主有着異於常人的能力,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將她搶走,並且利用她來滿足自己的貪慾。
他必須保護她,不受任何人的傷害。
原靈均點點頭,掀起車簾,與齊蓁蓁一起下了馬車,假裝看風景似的,在附近走了一圈。
因爲衆人都知道,文姒夫人和原伯庸在馬車裡訴衷情,所以都善意的避開了他們。看守馬車的車伕們,怕打擾了主人的好事,故意躲在叢林裡,對外面任何動靜都不予理會。
因此,這片草地上,並無其它人。
所有人,都圍在遠處的戲臺附近,專心看戲。
原靈均和齊蓁蓁巡視一番之後,這才放心下來。
“原大哥,我想回山裡一趟。”齊蓁蓁自認爲自己醫術高明,僅次於父親齊默言之下。這次不能成功的替宇文公主止血,令她很受挫。儘管她知道,不能止血的原因,不僅限於醫術問題,但她還是想回山裡,再翻找一些醫書,希望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原靈均點頭,說:“我陪你回去吧。雖說你從小都住在山裡,但你一個女子來來回回的,不安全。”
齊蓁蓁害羞的點點頭,抿嘴不語。但她沒有拒絕,就表示她答應了。
參參和烏拉躲在旁邊的草叢裡,聽到原靈均和齊蓁蓁的對話,又開始竊竊私語:“你說那個齊蓁蓁會不會查出小公主的身份來?”
“你以後出去,別說認識我!”烏拉拍了拍參參的腦袋,得瑟的說道:“就憑她這點本事,救人治病還差不多,想查小公主,沒門。”
參參怕會暴露目標,這纔不敢再跟烏拉打架。他聽到烏拉又在笑話他,氣呼呼的跑到了馬車底下,從窗戶那探頭看去。
只見宇文如鉞半躺在馬車裡,宇文公主含着他的手指,趴在他的懷裡,昏昏欲睡。
宇文如鉞輕輕的拍着她的背,低聲哼着小曲,見她睡着了,這纔在她的額間烙下一個淺淺的吻。
“乖乖,你到底是誰?你的爹孃又是誰?”宇文如鉞若有所思,自言自語:“你明明會說話,爲什麼就是不肯開口說話?你這麼小,你爹孃就把你扔到佛牙山腳下……他們不會想你麼?”
宇文公主彷彿聽到他的問話,輕輕的動了動身體,在睡夢中嘻嘻笑了兩下,然後舉起自己的小手,將自己的手指,全都塞到了宇文如鉞的嘴裡。
宇文如鉞的嘴裡,是她滑嫩的小手,癒合的傷口沒有半點疤痕。
她總是這樣的潔淨,淡淡的奶香藏着清香,手指一如她那樣柔軟,指尖微甜,指腹有肉,指甲不長不短,乾淨整齊。
宇文如鉞還想說話,宇文公主又將其它手指也塞進來,像彈鋼琴似的,調皮的,在宇文如鉞的嘴裡劃來劃去,柔軟的身體,也隨着手指的划動,輕輕的蠕動了兩下。
手指,劃過舌尖,有點癢,有點酥,還有那麼一點點挑.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