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青樓歷險之師傅我錯了險

香瓜就覺得奇怪,最後阮依依每回見到項陽就扯右耳垂,項陽只要一看到她扯耳垂,就羞愧難當的抱頭鼠竄,氣得阮依依在他身後緊追不捨,逼得項陽主動去太醫院值了幾晚的夜班,換顏卿回來,阮依依才安分了幾天。

“師傅,皇后到底什麼時候生啊。”因爲有項陽幫忙值夜班,顏卿也難得回來喘口氣。人還未坐定,阮依依就來纏他:“你不是要到太醫院侍命的嗎?萬一皇后要生了,你又不在,可怎麼辦啊。”

顏卿疲倦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他鬱鬱寡歡的挑了挑眉,側臉問道:“依依很希望師傅不在府?”

“不是啦。”阮依依立刻換了張嘴臉,象水蛇似的纏在顏卿身上,甜甜笑道:“人家好不容易習慣了沒有師傅陪着,突然回來,依依怕到時候捨不得師傅去太醫院值夜班了。”

顏卿見她又說得不三不四,半真半假的,搖頭捏着她的鼻尖,交待道:“我診過脈,皇后這兩天一定會生。明天我就要進宮一直待到皇后生產後才能回來,這幾天,乖乖待在家裡,別惹事,知道了嗎?”

阮依依一聽,笑得眉飛色舞,滿口答應,蹦蹦跳跳的轉身要去找香瓜和靈鵲玩耍。

顏卿見她不象以前那樣黏着自己,好象很期待着他入宮,心底空落落的。眼見她就要跑出去,顏卿伸手將她拽了回來,然後拿來醫書,淡淡的說:“這些日子沒有好好看書,爲師今日考考你。”

阮依依立即傻眼,呆呆的站在他面前嘟嘴。以前在佛牙山上,顏卿確實每隔一天就要考她。但那時候生活枯燥啊,所以象高三似的沒事就背醫書。現在山下生活豐富多彩,她早就荒廢。

眼見顏卿翻着醫書要開始考她,阮依依一腦袋鑽到顏卿的懷裡,不停的拱着他的頸窩,嬌憨的說道:“阮依依困,師傅陪依依睡覺。”

說完,就扯着顏卿的袍子,把手探了進去,擱在他腰間,整個人軟得沒一處骨頭是硬的,貼在顏卿的懷裡,想借此逃脫顏卿的考試。

顏卿瞟了瞟窗外,太陽還沒下山,離她就寢的時間還早。

剛把她的手從懷裡扯出來,她滑得象泥鰍,又伸了進去。阮依依是紙片人,顏卿又不敢太用力,怕傷了她的筋骨。她的皮膚光滑白希似牛奶,觸感極佳,如絲綢般滑溜。再加上她身材嬌小窈窕,窩在顏卿的懷裡左挪右閃的,兩人折騰了一柱香的時間,顏卿愣是沒有將她捉住讀書。

這時,香瓜在外面吼了一嗓子:“小姐,可以吃晚飯啦!”

阮依依立刻直起身體,從顏卿的膝蓋上跳下來,拉起顏卿的衣袖熱情的說:“師傅,今晚有牛肉丸子吃,我們一起去吧。”

顏卿揉揉眉心,本來還有些睏意,被她這麼一折騰,人變得精神起來。顏卿瞧着她興致高,先是陪着她吃了兩顆丸子,又和靈鵲一起陪着她在後花園裡玩耍了一個多時辰,月亮高掛時,阮依依累了才匆匆沐浴乾淨,趴在他懷裡睡。

因爲天氣已經轉涼,阮依依不象在盛夏時那樣需要顏卿來幫她降溫。但她已經習慣了趴在他懷裡,反正肉墊着睡得舒服,又是個安全的肉墊,阮依依抱着不用白不用用了不吃虧的心態,有機會就會蹭上去。

第二天顏卿將項陽換了回來,項陽剛走進清峰堂,就看到自己的牀上有個小兒在上面打滾,走進去一看是阮依依,轉身就要跑時爲時已晚。

阮依依扯着嗓子說:“師傅說了,這些日子他都要到太醫院守着,直到皇后生產。師叔,你要說話算數,否則,我馬上用喚心鈴把師傅叫回來,讓他看我躺在你牀上的樣子,到時候你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

項陽真是啞巴吃苦蓮,有苦難言。

他靦着臉轉過身來,看着正得意的翹着二郎腿的阮依依,擺出一張苦瓜臉,心不甘情不願的問:“真的要去?”

阮依依用力點頭。

“只去一次,而且不能讓師兄知道!”這是項陽再三猶豫,知道自己逃不掉,只好亮出他的底線。

阮依依本來還想再談判,少說也要逛個三五次。可是又怕真得惹毛了他,到時候連一次都去不成。現在顏卿被齊濃兒即將臨產的事弄得沒有心思管她,現在不去,更待何時。

阮依依歪着頭想了想,點點頭,伸出小指頭跟項陽拉了勾,算是答應了他的條件。項陽這才鬆口氣,叫小廝給她準備衣服。

國公府還真找不到比她更瘦小的小廝,最小的男裝都象戲服似的,香瓜她們趕緊將那衣服拆了再重裝縫製,終於趕在天黑時,將這身男裝給改得合身。

爲了去青樓裡好好喝花酒,阮依依特地沒吃晚飯。項陽喚來小四備好馬車,偷偷摸摸的帶着阮依依去了青樓。

阮依依以爲青樓至少會取個象什麼怡紅館。下人打了個哆嗦,狗腿的要了壺酒,依言放了三包春藥,晃晃酒壺等藥全部溶解後,再差人送了上去。

霍欽一直站在雅間外,親眼看見阮依依喝完那壺酒。不一會兒,藥效發作,阮依依口齒不清的嘟囔了兩句,便倒在姑娘身上開始有些意志不清。

姑娘們怕出事,正想去找項陽,霍欽帶着一羣隨從衝了進來。隨從怕青樓的姑娘通風報信,把她們帶到另外一個房間看着,剩下的,則守在雅間門外,以防有人中途打擾霍欽的好事。

霍欽得意的搓着手,獰笑道:“哼哼,我看你今天往哪裡逃!”

其實,阮依依在喝下第一口摻了春藥的果子酒時就知道里面有問題,她長期用藥,體質異於常人,本來就生得敏感。

儘管已經被灌得半醉頭腦不太清楚,春藥又無色無味,但她還是發覺到這酒的不同。

假如霍欽不那麼貪心,只放了一包春藥,或許阮依依在醉酒的情況下會失去警惕心,等到藥效全部發作纔會知覺。

但三包春藥的效力太過猛烈,阮依依剛抿了一小口就覺得全身發燙,剛穿越來時的特殊感覺立刻佔據了所有感官。

阮依依暗自覺得不妙,假裝喝了剩下的酒,但都悄悄的吐到身上和手帕中,然後裝喝醉昏倒過去。

後來,她發現房間裡的姑娘都一個個的不見了,阮依依半伏在牀上,暗釦銀針,只等幕後黑手出現,要他好看。

霍欽見她醉倒,獰笑着走了進來,他拿腳踢了阮依依兩下,見她沒有動彈,便脫去外袍,只着中衣,坐在牀邊,伸手要去摸阮依依。

阮依依突然翻後,揚手往霍欽的背部扎去。

這次,阮依依沒有手軟,她想將銀針直接插入到脊椎間隔中去,就算不能讓他半身不遂,也要搞他個行動不良。

“哈哈哈,小妞,你這招爺早就防着了!”霍欽猛的轉身,靈活的躲過了阮依依的偷襲,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令其不能發力,用力往下一折,只聽到咔嚓一聲,阮依依的右手腕骨折了。

霍欽愣了一下,忽然大笑起來。

阮依依只覺得腕間劇痛,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

“爺只不過用了五成力你就斷骨,哼哼,難怪項陽和那個什麼大哥把你看得這麼緊,原來你不但軟得很,身體還這樣的脆……”霍欽正調笑着,阮依依奮力騰起,左手再襲。

霍欽上次吃了虧之後,對阮依依的銀針記憶深刻,與她交手之後他已經摸清了她的套數,知道她除了會躲會用銀針外,便再無其它辦法。如今他把她堵在牀上,油走步決使不出來,銀針又被擋下,阮依依再次聽到清脆的咔嚓聲,她的左手腕也被擰斷。

阮依依的酒頓時醒了大半,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瞭解情況就自負自滿,以至於過於輕敵,被人捉住。她高喊着項陽的名字,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但這裡離渺煙的房間太遠,項陽根本聽不到。

阮依依幾近絕望,而霍欽笑得更加猖狂,他得意的笑道:“叫啊!用力的叫!爺最喜歡交牀!”

霍欽邊說邊要伸手去抓阮依依,卻沒想到阮依依雖然斷了雙腕,但人還是很靈活,在牀上左躲右避的,累得滿頭汗竟沒有抓住。

霍欽惱羞成怒,索性爬上牀來抓阮依依。阮依依躲避時髮髻散亂,頭髮如瀑布般落下,霍欽見狀,一把揪住頭髮,阮依依痛得再也不能動彈。

霍欽騎在阮依依身上,一手卡着她的脖子,新仇舊恨全都涌上心頭,別一隻手不停的扇着阮依依的臉,看着她吹彈可破肌膚在他的折磨下變得又紅又腫,施虐的塊感令他更加興奮,手上的力氣又大了幾分。

“叫!現在馬上給我叫!”

阮依依想咳嗽,但被他掐着喉嚨,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霍欽見她被掐得張嘴直吐舌頭,不禁笑道:“拿起癢粉來害老子,哈哈哈,老子今晚叫你欲仙欲死,比癢還難過!”

阮依依的手腕斷了,但胳膊沒斷。她想用手肘去撞擊霍欽,但這點力量對他來說不過是撓癢。阮依依大張着嘴想呼吸空氣,肺幾乎成了真空,快要炸掉。

就在阮依依以爲自己會窒息而亡時,霍欽突然放手,又開始撕着她的衣裳。

春藥的效力開始慢慢發揮,阮依依渾身燥熱又痠軟酥麻,臉上火辣辣的痛,耳朵嗡嗡直響。她拿腳踢霍欽,再次激怒了他,霍欽將她摁在牀上,左右開攻,再次用力的掌摑她。

阮依依開始後悔自己過於自信輕敵,她忘了她是紙片人,身體根本不能受力,否則,她也不至於這樣輕易的骨折。她也忘了她到底還是個弱質女流,就算會使銀針,也有被人壓制的一天。

嘴裡泛着腥味,阮依依知道那是自己的血,隨着霍欽的暴力越來越多越來越濃。

霍欽打累了,坐在一旁喘氣,他見阮依依已經半昏迷,一邊扯着她的衣服一邊說道:“叫啊!你這個小蹄子!我看今天還有誰來救你!”

阮依依想掙扎,但她根本使不出力氣。忽然聽到霍欽的話,這纔想起自己還有喚心鈴。她盡力控制心神,想凝神喚人,但春藥越來越厲害,她被掌摑得混沌不堪,根本不能凝神。

眼看霍欽的髒手將自己的外衫褪去,阮依依一急,叫了出來:“師傅……”

聲音一出,阮依依就絕望了。這哪裡是在呼救,這分明是在申銀,嬌媚柔軟得,連水都能滴出來。

霍欽突然停下手,卑劣的笑道:“你這小妞看上去幹巴巴的,沒想到這聲音又嫩又嬌。來,再叫兩聲給爺聽聽,哈哈哈!”

阮依依緊閉雙脣,悄悄的,將舌尖放在齒間。她沒有把握保證顏卿能聽到這聲呼喚,項陽又不知在哪,假裝真得要被他欺凌,阮依依寧願咬舌自盡,保得清白。

阮依依一想到這裡,淚就順着眼角流了出來。她是個紙片人,不知道能不能象正常人一樣咬舌自盡。如果不能,她也要用盡力氣將自己撞死,否則,活活的看着被他欺辱,生不如死。

霍欽見阮依依雙眼一閉,象要赴刑似的,笑得更加得意。他不怕,有三包春藥下肚,他就不信阮依依能做楨潔女。

阮依依開始感覺小腹有股熱量在體內橫衝直撞,大腦一片空白,身體本能的蜷縮,兩腿緊緊閉着,卻又不自覺的輕輕摩擦着。霍欽越來越肯定這具身體是個未經人事的女孩,因爲如果是成年女子,三包藥下去,效力絕對不可能這樣輕微。

女娃娃好啊,乾乾淨淨又緊緻柔軟,霍欽彷彿看到阮依依被他壓在身下哭泣求饒的模樣,身體一緊,快速脫去自己身上僅剩下的衣物。

阮依依撇開頭不去看他,但衣服脫去時發生的悉悉卒卒的聲音彷彿就是死亡之曲,阮依依害怕的不停哆嗦起來,就在霍欽脫去褲子之時,阮依依終於大聲叫喚起來:“師傅,救我!”

霍欽眼前一花,只看到一道白光閃過,地面莫名的騰起團團迷霧。再睜眼時,牀上的阮依依已經消失不見。

霍欽嚇得手足無措,呆住幾秒後,發出一聲淒厲慘叫。守在外面的小廝聽到裡面有些不對勁,趕緊破門而入,只見霍欽對着空氣揮動着胳膊,猶如魔怔,大聲喊着“有鬼”!

小廝不見阮依依蹤影,怕再惹出事端,將霍欽打暈後,急忙帶回霍家。項陽正在渺煙房裡喝酒猜拳,你儂我儂之時,忽然接到密報,說皇后齊濃兒已順利誕下龍子,顏卿和阮依依都在皇宮等他。

項陽大驚失色,他來不及弄清楚阮依依是怎麼回到皇宮的,便匆匆趕往皇宮。當他到達時,皇后齊濃兒因消耗過多體力正在朝鳳殿休息,阮依依留在歸燕閣裡。

顏卿已經替阮依依解了春藥,只是她臉上的傷,還有兩隻已斷的手腕,看得項陽撲通一下跪在顏卿的面前磕頭認錯。

就在項陽帶着阮依依去青樓見世面時,誰也沒有料到齊濃兒當晚突然動了胎氣。儘管宮裡早就一切準備妥當,但衆人還是很緊張,就怕齊濃兒有個三長兩短,一屍三命。

齊濃兒自小長在佛牙山,身體素質不錯,但生雙生子實在過於兇險,一晚上險象環生,顏卿守在她身邊不停的將自身內力和靈力輸於她,護住心脈留存體力,這才險險的保住了她和孩子,死裡逃生。

吳洛宸也不畏產婦的血房之煞,不理會衆人勸說,留在齊濃兒身邊陪她生產,直到孩子隆重。

顏卿正在給齊濃兒輸入內力時,隱約聽到阮依依的呼喚,但聲音太小又象夢囈,顏卿想着她出結界,應該是在夢裡喚她,便沒有迴應。

後來兩位小皇子誕生,卻不會哭,皇宮亂成一團,齊濃兒死撐着不肯休息,非要聽到小皇子哭才肯罷休。顏卿又是一陣忙碌,用藥汁塗滿小皇子全身,紮了兩針後再倒提着他們輕輕一拍,小皇子終於哭了,而阮依依最後那聲“師傅救我”也隨之傳了過來。

顏卿立刻把小皇子放到穩婆手裡,尋聲而去,救下阮依依。只因時間緊迫,而且顏卿失了大半內力,靈力也有所損耗,不敢多做停留,默默記住是霍欽所爲,在轉顏卿之間又回到皇宮,再爲阮依依解毒。

小皇子顏卿要看着,阮依依他也要看着,吳洛宸體諒他辛苦,決定由太醫院輪班看守小皇子。只要小皇子這邊沒有危險,顏卿可以暫時留在歸燕閣照顧阮依依。

項陽得知情況趕回來時,阮依依的手腕上已經綁好木板躺在牀上休息,臉頰腫得將眼睛擠成了兩條縫,仔細看,眼角還有未乾涸的淚痕。

“師兄,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帶阮依依出結界!我不應該帶她去青樓玩!我更不應該讓她一個人留在房間裡!是我沒有照看好她!”項陽跪在地上,一邊抽着自己耳刮子一邊罵自己,都怪他色心重,只想着去找渺煙一度春宵,結果出了大事。

顏卿累了一晚,除了神色之間有些疲倦,全身依然潔淨飄逸。他見項陽跪地認錯,也不理他,由着他自己抽自己耳光。

這時,朝鳳殿那邊傳話來,說齊濃兒目前情況穩定沒有大礙。吳洛宸爲了方便顏卿能隨時就診,也將小皇子安排在朝鳳殿中,自己除了早朝,大部分時間都在朝鳳殿陪伴齊濃兒。任何人沒有聖旨,不得進朝鳳殿道賀或者探望小皇子,爲的就是能讓齊濃兒好好休息。

顏卿聽完後,這才鬆了口氣。他見項陽還跪在門外不停的抽自己,嘆着氣,說:“你先回去,你在這裡,會吵着阮依依。”

顏卿一拂袖,便把項陽關在門外,快步來到阮依依牀邊,側身躺在阮依依身邊,望着她腫得老高的小臉,蹙眉不語。

阮依依尚未甦醒,只是彷彿被夢魘,總是不停的哭,雙手在空中揮舞,直到顏卿將她抱入懷裡,才稍稍的安靜下來。

香瓜見項陽一直跪在門外,幾次想扶他起來都被拒絕。後來是國公府的家奴直接將朝服送來,項陽無精打采的去上早朝,全然沒有皇后誕下龍子的歡喜模樣,看得吳洛宸很是不快。

下了早朝後,吳洛宸將項陽叫來訓話,才得知了昨晚的種種。

“仙醫救下兩位皇子後突然消失,再回來就抱着阮姑娘。朕看着那阮姑娘傷得不輕,但仙醫不肯道出實情,朕不好勉強,沒想到……”吳洛宸摸着額頭,覺得頭很痛。

有道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窩裡鬥,皇親國戚多了,爭寵的找事的自然就多。皇上就一個,但老婆卻有一堆啊,算起來,項陽是最不惹事還能幫忙的人,其它的,看一個頭痛一個。

上次綃梅掌摑阮依依,虧得阮依依識大體,暗自將事壓下沒有起波瀾,讓吳洛宸省心不少。後來在街上被霍欽用馬鞭抽,儘管顏卿暗中做了手腳,但吳洛宸假裝不知,畢竟他也想借這個機會好好的教訓一下霍家。

可是,吳洛宸沒想到霍家死性不改,竟然動了色心想強/暴阮依依。她的身體只有十三歲,正是枝頭上最鮮嫩的花骨朵,霍欽不但非禮還施暴,其惡行真得令人髮指。

“皇后剛誕下龍子,身體虛弱,這件事,暫時別讓她知道。”吳洛宸最是曉得齊濃兒的脾性,如果讓她知道她的孃家人受了欺負,不鬧個天翻地覆纔怪。

上次馬鞭一事,幸虧有顏卿和項陽一唱一和,告了黑狀便息事寧人沒有再起風波,否則,齊濃兒必定要找那霍欽算賬的。青樓之事,更甚從前,她現在正是休息時期,不易動怒。

吳洛宸如此交待,一是爲了齊濃兒身體,二也是爲了後宮和朝廷的和諧。

項陽也知道霍家勢利,他們手握兵權,權傾朝野。吳洛宸時常受制於他們,只能周、旋、不能硬碰。霍家一心想扶婧貴妃做皇后,當年吳洛宸爲了齊濃兒已經狠狠的得罪了霍家,此時,確實不易再起事端。

“臣知道。”項陽跪安後,已有人捧着常服侯着,項陽換好下朝服後又再到歸燕閣跪着。

吳洛宸下了早朝,霍欽的父親霍老將軍突然說有事要再奏。

吳洛宸將他召到議事廳裡,喝完了三杯茶也沒聽出個名堂。吳洛宸知道霍老將軍是腆着臉來替他那不肖兒子打聽阮依依消息,他也不急,只是裝傻,跟着霍老將軍打了兩聲哈哈,便起身來到朝鳳殿。

顏卿是仙醫的身份只有吳洛宸、齊濃兒和項陽知道,其實,就連齊濃兒和項陽是仙醫一族的身份,吳洛宸至今也未曾公佈。一來是爲了保護他們不受外界干擾,二來仙醫一族向來低調,從不公開身份,縱然是下山懸壺濟世也不以真面目出現。

昨晚顏卿情急之下使法術時已經儘量避開大多數人,所幸當時只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齊濃兒和小皇子身上,顏卿無聲無息的離開和回來都未引起他們太多注意,所以才未走漏風聲。

但是霍欽眼睜睜的看着一團霧氣之後阮依依就神秘消失,接着出現在皇宮裡,受驚嚇的程度,怕是吃一個月的中藥也調整不回來。

吳洛宸見齊濃兒因爲太累還在沉睡,交待了宮女好生伺候後,便帶着小太監往歸燕閣走去。遠遠的,就看到項陽低頭跪在地上,香瓜和其它宮女都陪着他跪,但歸燕閣大門緊閉,裡面靜悄悄的。

香瓜眼尖,發現吳洛宸後正要請安,吳洛宸伸手示意她噤聲,蹲在項陽面前,問:“愛卿,爲何跪在這裡。”

項陽嚇了一跳,見他明知故問,只好再次磕頭認錯,把剛纔道歉的話又說了一遍。

朝廷裡的同僚們對項陽的風流韻事是如數家珍,吳洛宸自然也聽到不少,但他從未因此誤事,所以吳洛宸也不曾干涉過。沒想他一時衝動只顧着下半身的幸福,對阮依依的安全置若罔聞,也難怪顏卿會惱他,任他跪在這裡也不搭理。

顏卿在歸燕閣的後院裡搭了個爐竈子,見阮依依沉睡便親自替她熬藥。阮依依的臉腫得厲害,嘴裡也受了傷,藥丹是萬萬吞嚥不下去,只能喝些流質。

顏卿剛把藥熬好,自己試了試溫度合適,準備端來叫醒阮依依喝藥,忽然聽到吳洛宸調侃項陽的話,心神一動,將門打開,請吳洛宸進來後,才面無表情的說了句:“跪在外面做甚,丟人現眼?”

項陽狗腿的爬了起來,低頭彎腰的又認了一遍罪,看到桌上的藥,賠着笑問:“師兄,阮依依可曾醒來?”見顏卿不理會,只端着藥進去,又跟着諂媚的說:“師兄,我來吧。”

顏卿還真不客氣的把藥放到了項陽手裡,抱起阮依依,將她喚醒後,用銀勺舀了些藥,慢慢的一點點喂進她嘴裡。

吳洛宸見阮依依頭髮凌亂,一張巴掌臉腫成了豬頭,鮮紅的手指印經過一晚變得青紫,交疊重合。特別是她的手腕,雖然用夾板固定了,但露出來的手指軟軟的屈着,象小雞爪子似的蜷着。

雖然被叫醒,但受了驚嚇的她彷彿沒有收回魂來,半闔着眸子,藥苦得她直皺眉頭也不肯睜眼,看不到正站在她面前觀察她的吳洛宸。

顏卿見吳洛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特別是看到阮依依頸間的手指印,還在被扔在地上被撕破的衣裳,吳洛宸黝黑的眸子幾乎噴出火來。

項陽順着吳洛宸的眼光看到地上的衣裳,是件很小的男裝,正是阮依依昨晚穿去青樓玩耍又被霍欽撕爛的那件。他拎起來,有意將衣襟這塊對着吳洛宸,然後問顏卿:“師兄,爲什麼不把這衣裳扔了。”

“這是證據。”顏卿懶懶的回道,然後示意項陽端好藥,邊喂邊說:“阮依依只是個孩子,竟被人欺凌,身爲師傅,自然要替她討個說法。”

吳洛宸一聽,坐了下來,把先前跟項陽說的那套說詞緩緩的又說了一遍,末了,他說:“阮姑娘的事,朕自會替你們做主。只是,齊濃兒兒還需調養,小皇子身體羸弱,不知能否等齊濃兒兒坐完月子,再商議?”

顏卿沒有說話,項陽不能做主,阮依依勉強睜開眼睛哼哼了兩聲,就閉着嘴不肯喝藥。吳洛宸臉上掛不住,正想自己找個臺階下,香瓜磨磨蹭蹭的跑來稟報:“皇上,婧貴妃求見。”

項陽冷哼一聲,心想,霍家的人行動還真是快。霍老將軍探不到虛實就派婧貴妃來探,她一定是看着吳洛宸來了歸燕閣,才猜測出阮依依在這裡。

顏卿把剩下最後一點湯藥喂完後,拍拍手,站起身對項陽說:“好生看着。”說完,又對吳洛宸說:“該是給皇后診脈的時辰。”

吳洛宸點頭,與顏卿肩並肩的走出歸燕閣。

婧貴妃正站在門外,綃梅正指着歸燕閣的其它宮女破口大罵:“你們都是什麼東西!竟敢攔婧貴妃的路,一羣狗奴才,仔細你們的皮!”

綃梅正說得帶勁,婧貴妃突然上前低聲喝道:“放肆,皇上在此,什麼時候容得你這等猖狂!”說完,甩手給綃梅一巴掌。

顏卿看都沒看她一眼,轉身往朝鳳殿走去。門,在他們出來後,馬上又關上。

吳洛宸神色如常的與顏卿一同往前走,婧貴妃見吳洛宸沒看見她,小跑着跟了過去,聲音變得軟媚起來:“皇上,臣妾聽說阮姑娘身體抱恙,特地吩咐御膳房做了些小點心來,不知……”

吳洛宸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着婧貴妃,似笑非笑的問:“愛妃何時也這般喜歡掌摑人了?”

婧貴妃聽得心裡一驚,哪裡還敢再說話,雙手按在胸口處,好象擔驚受怕承受不了吳洛宸的冷潮熱諷,卻不知此時她這模樣就是東施效顰,越發不能入他的眼。

顏卿若無若有掃過來的眼神,令婧貴妃更加小心翼翼。她踮着腳跟在吳洛宸身後,陪着笑說自己有多麼想念齊濃兒,很關心她的身體,還想送賀禮給小皇子之類的話。

說得多了,吳洛宸的臉色也漸漸好看了些。

他到底是無憂國的的皇帝,生在帝皇之家,學的就是帝王之術,玩的就是心計,講的就是平衡。齊濃兒是皇后,她是貴妃,只有在相互制約之下後宮才能在一種奇怪的動態平衡中平安無事。

吳洛宸可以隨時偏袒任何一方,但仔細算算,他都擺得很平均,絕不會讓哪位妃子因爲他的寵愛而無風起浪,打一巴掌摸一下的手段,他使得特別的順溜。

這次受傷的是阮依依,一個與他並無實質關係的女子,假如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下就隨便冷落了婧貴妃,會顯得他這位皇帝做事太武斷,也顯得他太心無城府。

婧貴妃見吳洛宸的臉不再象剛纔那樣黑,越發的殷勤。吳洛宸微笑着點頭,也不應聲,態度比方纔好了許多。

顏卿冷冷看着,仍然按照原來的速度往朝鳳殿趕去。前頭的太監早已去打點,他們剛走到殿門口,就嘩啦啦的跪了一羣人請安。

顏卿頭也不回的跨進殿門,吳洛宸反而比他慢了半步。婧貴妃一保持與吳洛宸一步遠的距離,見他進殿,剛想擡腳,顏卿突然站住,回頭看着她生硬的說道:“小皇子尚在月子裡,身體虛弱,不易外人進出,傳染疾病。”

婧貴妃剛擡起來的腳,被顏卿這話逼得不得不慢慢的放了下來。

“皇上……臣妾……”婧貴妃不能再當衆撒潑失了形象,便開始對吳洛宸撒嬌。這些年,雖然被齊濃兒壓制得不能當皇后,但霍氏家族在無憂國根深蒂固,勢力不可小覷,就連吳洛宸要給婧貴妃臉色看還要再三權衡。

顏卿算什麼,憑什麼指桑罵槐!拿着小皇子壓她,還說她是外人,說她會傳染疾病!婧貴妃越想越生氣,銀牙咬碎都不能解氣,但又不能再使蠻,只能擺出一付可憐相,貼着吳洛宸蹭來蹭去。

吳洛宸怎會不知顏卿的意思,他是皇帝,不是和事佬。

眼見婧貴妃眨巴着眼睛好象要哭出來似的,便笑道:“顏先生是皇后的兄長,又在佛牙山那跟仙醫學了點醫術,他的話,朕還是要聽的。你若有心,不如做些小衣裳送來,皇后看了,必定會很高興的。”

說來說去,這次吳洛宸的天平還是傾向齊濃兒這邊。

婧貴妃剛擺出楚楚可憐的臉僵在那裡,就象被打了肉毒桿菌的肌肉無論哭笑都扯不動。地上跪了一地的太監宮女,都低着頭不敢出聲,但婧貴妃就是覺得他們在嘲笑她,從心底譏諷的鄙視她。

顏卿不給她機會再撒嬌,他衝着柳翠使了個眼色,甩袖往裡面走去。吳洛宸見顏卿連他的面子都不給,心裡雖然不舒服但也沒有表現出來,莫名的對纏着自己的婧貴妃感到厭煩,也懶得安慰,對身邊的李公公說:“李德榮,送婧貴妃回去。”

說完,也甩袖進了朝鳳殿。

李德榮剛彎下腰恭敬的說了聲“是”,柳翠就指揮小宣子他們將朝鳳殿的宮門緊閉,硬生生的把婧貴妃他們全都關在門外,吃了一鼻子灰。

婧貴妃氣得直跺腳,轉身拿起綃梅手中的裝糕點的盤子就要往地上砸。綃梅正想攔,李德榮咳嗽兩聲,提醒她這裡還有皇上身邊的人在。

婧貴妃剛舉起的手訕訕落下,一肚子氣無處撒,只能狠狠的蹬了身邊小宮女的腿一下,便往悅熙殿走去。綃梅跟在身後小聲安慰她,提醒她不能自亂陣腳。婧貴妃回到悅熙殿時,人也平靜下來,拿了些銀兩打點李德榮,示意他不要把自己剛纔失態的行爲學給吳洛宸聽。

李德榮是宮裡老人,收下銀兩後便退了出去,到朝鳳殿後隻字不提婧貴妃,吳洛宸也未曾多問。

吳洛宸和顏卿一前一後走進內殿時,齊濃兒剛醒來。她底子好,睡一覺就恢復大半,鬧着要看小皇子。奶孃們拗不過她,便抱來小皇子給她逗。

齊濃兒瞧着歡喜,扯開衣裳就要哺/乳,沒有注意到吳洛宸和顏卿正進來。顏卿眼尖,立刻避諱的退讓出去,吳洛宸見齊濃兒要親自哺/乳,便叫奶孃帶走小皇子,屏退其它宮女,坐在牀沿摟着齊濃兒,說:“濃兒,你疼愛小皇子朕知道,只是皇家有皇家的規矩,小皇子向來都由奶孃哺/乳。你想親自餵養,怕是不合規矩。”

吳洛宸還想繼續說下去,齊濃兒卻莫名的紅了眼睛。她推開吳洛宸,撲到牀裡嚶嚶的哭了起來。吳洛宸怎樣也勸不住,只好喚來顏卿。

顏卿坐在旁邊要替齊濃兒診脈,齊濃兒彆扭了兩下最後還是伸出手腕。顏卿診完後,說了句無恙便不再多嘴。

吳洛宸見顏卿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搖着頭,又把自己的苦衷說了一遍。

“皇上怕是忘了皇后是仙醫一族吧。”顏卿只是淡淡說道:“皇上想必也忘了,皇上當年正是飲了皇后的血,才得以在戰場上死裡逃生。現在皇后已脫離了仙醫一族,但皇后自幼長在佛牙山,每日進食山上神藥,身體和血液都異於常人。皇后想親自哺/乳小皇子,對小皇子有益無害,至於皇家規矩,顏卿不過是野外閒人,不甚清楚。”

齊濃兒見有顏卿替她說話,想起過去種種,哭得更加厲害。吳洛宸左右爲難,剛纔那身唯我獨尊的架子早就煙消雲散,也不怕有顏卿看着,摟着齊濃兒又哄又騙,最後,還是答應了齊濃兒的要求。

顏卿見齊濃兒有勁折騰吳洛宸,剛纔又診脈知道她早在熟睡時恢復了身體,也不擔心,站起身,對吳洛宸說:“皇上,在下有個不請之請。”

吳洛宸點頭剛示意顏卿說下去,齊濃兒忽然翻身坐了起來,說:“師兄是不是想借個安靜地方好好休息清修恢復體力?”

顏卿點頭,齊濃兒又轉頭向吳洛宸解釋:“皇上,臣妾之所以能順利誕下皇子,全靠師兄不停的度來內力和靈力,否則大小不保。皇上……”

齊濃兒扯着吳洛宸的袖子,嬌氣提拐了七八個彎子喊他。吳洛宸一聽,不就是想借地方修煉,又不是難事,便滿口答應,說:“不知仙醫想借何處?”

“冰窖。”

“這有何難,朕就叫人去安排。”

“皇上,師兄清修不能受人打擾,皇上得派禁軍守着冰窖才行啊。”齊濃兒提醒他,見吳洛宸點頭,這才突然想起什麼,轉頭問顏卿:“師兄,你去清修,你那個寶貝徒弟怎麼辦?”

顏卿看着吳洛宸,見他面有尷尬,知道他怕他當衆說出阮依依受傷的事。齊濃兒雖然恢復得比一般產婦快,但到底只是剛生孩子的女人,此時如果讓她煩心,確實也不合適。

顏卿停頓一下,冷冷清清的應道:“依依有項陽看着……不過她生性調皮,喜歡惡作劇……我想帶着她去清修。”

“啊!”吳洛宸和齊濃兒異口同聲的問:“真的。”

顏卿見他們如此驚訝,依舊風輕雲淡,說:“還請皇上派人守在冰窖,從外面鎖了門。在下只需借用十日便能恢復,還請皇上皇后成全。”

吳洛宸一聽顏卿要閉關十天,期間不能打擾,擔心萬一皇子有恙無人照應,正在猶豫,齊濃兒已經答應下來:“師兄,你帶她去冰窖吧。小皇子現在有我哺/乳,斷奶前都不會生病的,你放心。”

▪ttKan▪C〇

齊濃兒說你放心時,已經轉頭向着吳洛宸,好象早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顏卿與他們又說了些關於閉關的細節之後,便起身告辭。離開朝鳳殿時,靈鵲彷彿從地底下冒了出來,落在顏卿的肩頭。

“我要閉關,這些日子,你幫我看着霍家和悅熙殿。”顏卿輕輕說着,靈鵲點頭。

顏卿又問:“依依在青樓時,你在何處?”

“在國公府……香瓜弄了些果子給我吃,我……”對於自己的玩乎職守,靈鵲怪不好意思的。

雖然它從不在外人面前說話,但國公府的小丫頭都覺得它通人性,沒事逗它玩,給它各式各樣的食物吃。靈鵲在佛牙山吃多了仙花聖果,到了山下忽然覺得這裡的水果也很香甜,又有這麼多人陪着它玩,自然樂不思蜀。再加上靈鵲沒想到項陽會帶阮依依出去,所以疏忽大意,沒有時刻跟隨着她。

顏卿他有責罰它,只是沉默了會,又小聲交待了它幾句。靈鵲知道自己要戴罪立功,認真的聽着,然後撲愣着翅膀就飛進了悅熙殿,找了顆大樹躲了起來。

顏卿這才快步往歸燕閣趕去。儘管他不知道項陽爲什麼會答應帶阮依依去青樓,但他能肯定,項陽一定是被她抓住了痛腳,所以纔會這樣冒失。

他去朝鳳殿有段時間,只留下項陽一人看着阮依依,顏卿越想越不放心,腳下的步子也不知不覺的快了幾分。

顏卿趕回到歸燕閣時,那裡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一羣官兵,顏卿仔細瞧了眼,除了宮內禁軍,似乎還有些閒雜人。他們發現顏卿在觀察,立刻目露兇光,顏卿坦然對視,忽然一笑,轉身走進歸燕閣。

“哈哈哈,嘻嘻嘻……”顏卿還沒靠近阮依依的臥房,就聽到裡面傳來陣陣笑聲,推門進去,只見項陽背對着門,學着茶館裡的說書先生,正搖頭晃腦的說些葷段子。

顏卿安靜的站在門邊聽了會,沒有阻止他。項陽日日聲色犬馬,與同僚酒色穿腸,葷段子多如牛毛。他有意想逗阮依依開心,也顧忌她年幼少兒不宜,所以說得都是素葷交雜的幽默笑話,既無傷大雅,又能活躍氣氛。

阮依依笑點低,旁人未笑她便先笑了起來。可是一笑就牽扯了臉上的傷,痛得又想哭,剛想哭,又覺得好笑忍不住的要笑,腫起的臉上浮現着似笑似哭的表情,將上面脆弱的神經弄得一抽一抽的,小手捧着象捧着燙手山芋,更加逗樂了旁邊的宮女。

項陽見阮依依開心,說得更帶勁,顏卿看不到項陽的臉,但也知道他此時說得口沫橫飛,眉飛色舞的得瑟樣。

宮女久居深宮,生活枯燥乏味,忽然來了個英俊男人說着讓人臉紅又有意思的段子,個個都捂着桃花粉臉吃吃偷笑,惷心蕩漾。特別是看到項陽那兩道鬼見愁的濃密劍眉,隨着這些段子情節起伏,時而舒展放鬆,時而挑起抖動,有聲有色,更加的迷戀。

顏卿見項陽越說越投入,身體動作幅度越來越大,他站在門邊良久都無人發現,便輕咳兩聲。

這咳嗽聲彷彿咒語,定住了屋裡所有的人。項陽正舞在半空中的胳膊僵在那裡,洋溢在臉上興奮的五官瞬間石化,看上去有那麼點點帶着滑稽的猙獰。

宮女們紛紛看向門外,發現顏卿回來,依次向他行禮後,羞紅了臉全都跑了出去。香瓜臨走前還不放心的看了看牀上的阮依依,覺得她沒有大礙,也撐着那張坨紅色臉龐溜出去了。

阮依依正聽得有滋有味,突然沒了,就想跳下牀叫項陽繼續。

可是下牀時腳一軟,整個人往前面摔了個狗啃屎。她本能的伸出手想撐住身體,就在手掌與地面接觸的那一顏卿間,撕心裂肺的劇痛提醒了她,已經斷骨的手腕雪上加霜,只怕裡面的骨頭全都成了碎渣渣。

阮依依發出一聲慘叫,但因爲臉上有傷,那慘叫被壓在喉嚨裡,只能發出低低的嗚嗚聲,象受傷的小野獸,伏在地上。bCeR。

項陽想去扶阮依依看看她的傷,卻見顏卿橫眉怒視,剛伸出去的手默默的縮了回來,人很恭敬的站在顏卿的身旁,低下頭,又是一副承認錯誤的態度。

阮依依索性趴在地上不起來,她手腕確實太痛了,真得沒有能力自己爬起來。更何況,看到顏卿那立刻能凍死人的冰疙瘩臉,想到這次是她逼着項陽帶她去青樓才鬧出這樣的事來。雖然她也受了傷,但顏卿向來以嚴師自稱,爲人做事很是古板,保不準又要來一次足以輪迴百年的思想教育。

阮依依寧願這麼趴在地上,也不想被他從頭訓到腳。

“師兄……”項陽見顏卿悠然自得的坐了下來慢慢的泡起茶來,趴在地上的阮依依不停的偷瞄他,手腕痛得厲害又不敢說,就怕自己說錯了會會惹得顏卿發怒。

阮依依不停的衝着項陽呶嘴,要他先說話打破僵局。項陽撇過頭去假裝看不見,但阮依依的眼睛好象能冒火,簡直快要把他身體燒穿兩個洞。

項陽自知是逃不過,只好硬着頭皮找話說:“師兄,你剛走傻妞就徹底醒來,她痛得厲害,我才說這些葷段子給她聽。”

阮依依見項陽一開口不是替她求情,反而把責任全都推到她身上來了,趕緊利索的再瞪了項陽一下。

項陽見她又是使眼色又是吐舌頭,最後還拿着右耳晃了兩下,知道她在要脅自己。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但一想到假如顏卿知道他錯壓阮依依的事,只怕罪加一等,再加沒有轉圜餘地。

無奈,只好替她求情:“師兄,傻妞她知錯了,你別生氣了。”

一百二十二章 箭在弦看誰發得快第263章 加更第90章 師傅,我要做你的女人加更了8000更新哦036第42章 第一次出診救人040二百一十一章 重逢2二百五十一章 僵局第28章 我要去睡冰窖一百二十八章 塵埃落定一百一十一章 我們不要再吵架了二百五十三章 被捉了個現形二百零八章 我心中的女孩你是誰一百二十九章 藏你在心裡小公主養成記044一百一十章 矛盾一百七十五章 該投哪輛馬車第235章 加更一百一十九章 車到山前必有路感謝76869打賞一百六十四章 何苦單戀一枝花一百六十章 娶她做媳婦會不會被打死第10章 原來你是個孬種!第74章 禮物之何處惹禮塵埃二百四十四章 擁抱是最好的治療方法一百一十四章 美豔不可方物第92章 賭約之血換人命第20章 馬車溫情二百四十八章 哈哈揪到你小辮子啦第102章 擋箭牌一百五十四章 師傅你不牽我嗎二百二十四章 美人計第31章 雙胞胎龍子更新五秋後算賬二百四十二章 水與火的交鋒第15章 深夜入宮小公主養成記025第67章 除夕盛宴之各打二十大板十一百一十六章 你的我都想要一百六十八章 她的眼裡有他的淚小公主養成記001一百一十七章 沒事瞎求什麼婚更新二兩隻麻新雀的小小愛情第18章 徒弟嫁師傅第20章 馬車溫情一百五十三章 噹噹噹分男人嘍二百五十五章 其實是想念美食了二百四十七章 她的鄰居一百四十六章 交換條件第58章 借人之口,託人傳話2小公主養成記001一百五十八章 啪啪啪040二百五十二章 來玩骰子吧第74章 禮物之何處惹禮塵埃二百五十八章 不要白果只要師傅二百五十五章 其實是想念美食了第35章 花園受辱1038小公主養成記020一百九十六章 不珍惜愛就是暴殄天物一百四十四章 被拒門外更新七蘑菇傘第107章 撞出來的蛛絲馬跡一百三十二章 帶你翻山越嶺一百一十章 矛盾第16章 詭異的落水第85章 師傅,咬你!加更嘍8000030一百八十六章 冤家路窄一百五十三章 噹噹噹分男人嘍小公主養成記5000007小公主養成記012一百五十七章 你這個負心漢一百八十四章 師傅你要禁房事小公主養成記022第23章 認錯二百五十八章 不要白果只要師傅二百五十章 很二很二的蟲精靈第47章 路遇霸王,原來是個官二代第207章 又加更嘍一百九十一章 驚喜第188章 摸了老虎屁股之後,會怎麼樣?一百二十七章 敗露一百二十三章 浴血奮戰月票小公主養成記5000005一百八十七章 我討厭死你了一百一十章 矛盾第41章 繞不掉的麻煩事第106章 這隻雞惹你了嗎?第18章 徒弟嫁師傅二百零九章 狀告天庭一百四十二章 男人存在的價值小公主養成記033一百四十九章 魚娘半老脾氣不好一百九十四章 不答應不做嗎二百一十九章 先救她第31章 雙胞胎龍子第54章 要吃豆漿油條二百四十二章 水與火的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