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身陷囹圄

吳洛宸這話很明白,無非就是說,一物換一物,利益交換。如果你沒有值得我需要的東西,我自然不用爲你辦事。

阮依依瞟了一眼月美人,見她正在嘲笑自己,知道她肯定也是得知了王仕青提親的事,打心底的鄙視她。阮依依無所謂月美人對她的看法,其實,吳洛宸怎麼看她她也無所謂。只是,現在有事求吳洛宸,阮依依還是要服軟。

阮依依礙着月美人在,不好說自己的血多值錢什麼的,只能含蓄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忠心。吳洛宸是何等聰明之人,立刻聽出她的話外之音。

說實話,阮依依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大概就是她的血了。她的血能保兩位皇子身體無恙,勝過人間所有的靈丹妙藥。只是她的血必須配着顏卿的藥一同服用纔能有取之精華去之糟粕,事半功倍的效果。

如果阮依依自願獻血,吳洛宸就是撿到了個寶藏。不但能保左左右右兩位皇子,同時,也能保他吳洛宸無病無災。

吳洛宸對她的提議不置可否,他沉吟着,忽然說道:“沒事你下去吧。”

阮依依等了半天,纔得到這個答覆,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得借坡下驢,起身離開議事廳時,阮依依隱約聽到月美人說什麼親事荒唐之類的閒話,再走幾步便不知她在說些什麼,剩下的,全是她嘻嘻哈哈的笑聲。

阮依依暗自搖頭,感嘆這月美人並不是聰慧之人。她以爲現在得寵了便能吹枕邊風,搬弄是非,卻不知,身爲皇帝的吳洛宸最恨的就是這點。月美人再聰明也比不過齊濃兒,齊濃兒能忍天下之不能忍的事,從不隨便說其它嬪妃的壞話,就算要說,也要借別人的嘴。

這月美人大約也是被齊濃兒壓制得時間太長過得太苦,所以一得勢,就恨不得立刻打壓齊濃兒的黨羽。

阮依依回到太醫院時,顏卿已經在等她。顏卿見她癟着小臉就知道事情不順利,也不問她,牽着她的手說:“爲師帶你去個地方。”

出宮的路上,阮依依嘟嘟囔囔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當然,她隱去了齊濃兒撕碎衣服和自己提議用血換職位的事。顏卿好象早就料到她這次會出師不利,並不驚訝,只是安慰她,說以後還有機會一定會想辦法暗中幫幫王仕青,也算他盡了綿薄之力。

兩人邊走邊說,不知不覺,竟來到了安樂坊。阮依依站在門外瞧了兩眼,大年初一被她搬空的庫房似乎都補充了藥材,人來人往,生意興隆,人聲鼎沸。

“唉,我是該高興呢,還是該難過?”阮依依自言自語。安樂坊又不是享樂的地方,是藥鋪啊!人多就意味着生病的人多,雖然生意好,但看到有這麼多病痛纏身的人,心裡總不是個滋味。

“阮阮,你仔細看看他們是誰。”顏卿指了指店鋪裡來回走動的人,阮依依仔細一瞧,有些眼熟,再看,竟發現了幾個熟人。

就在這時,從裡面跑出一個小男孩,衝到阮依依的面前雙膝就砰的一下跪在地上,大聲叫道:“主子!主子你真得來看我啦!”

阮依依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她最爲熟悉不過的狗蛋。

說起這狗蛋,阮依依覺得自己跟他很有緣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狗蛋得了很嚴重的風寒,沒少花乞丐幫的銀子,可是就是不見好。木根楊幾乎要放棄對他的治療,狗蛋也覺得自己成爲了乞丐幫的累贅,便想學着動物一樣,臨死前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不連累親人。

阮依依就是狗蛋自己找死的地方的時候遇見他的,正巧她身上帶着佛牙山上練好的藥丸,餵了幾顆給他後,再開了藥方,又出錢幫他抓藥。一來二去,竟治好了狗蛋,成了狗蛋的恩人。

後來狗蛋爲阮依依探聽霍府的消息,間接的幫了阮依依他們。再加之狗蛋比阮依依小兩三歲,阮依依總覺得他象自己的弟弟一樣可愛,所以對他也特別親近。

突然的,狗蛋抱着她的腿喊主子,阮依依怎麼受得了。急忙把他拉起來,還沒來得及問,就聽到顏卿說:“還記得初五那日說的,乞丐幫要送份大禮給你……狗蛋就是禮物。”

“呃……狗蛋是人,怎麼能是禮物!”阮依依不滿的撅起嘴,正想好好的向顏卿灌輸一下“衆生平等”的思想時,狗蛋卻扯着她大聲說道:“主子,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跟班,你的奴才!我願意當送給主子的禮物,主子一定要收下!”

阮依依聽他主子長主子短的就頭痛,她伸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然後說道:“等一下,你先別總喊我主子好不好!這樣吧,你叫我姐姐吧!難得我還找個比我小的人陪我玩。”

狗蛋看了看顏卿,見他點頭,立刻甜滋滋的喊了阮依依一聲“依依姐”。

阮依依這才滿意的點頭答應下來。狗蛋見街上人多了起來,便將他們引到安樂坊的後院。上次阮依依來的時候,只見了店鋪外面,並沒有進來,如今一看,竟是個小小的四合院,院卿將事情安排好之後,出於禮貌,他又進宮向齊濃兒和吳洛宸彙報了這一切。當齊濃兒得知顏卿暫時不會再去太醫院時,面無失望之色,糾結了很久,還是答應了。

吳洛宸等顏卿說完,才慢悠悠的說道:“左左和右右兩位小皇子如今才四個多月……仙醫若整日都在宮外,怕是不方便。”

“皇上請放心,我既然是仙醫,自然就擔負着保護無憂國的責任。按照慣例,仙醫會看護小皇子到一週歲後才離開。皇后娘娘在佛牙山學醫時,時常得到師傅的讚賞,有皇后娘娘看着,小皇子必定無憂。”

吳洛宸見顏卿如此說,也不好再堅持。而且他們只是在安樂坊,並未走遠,如若真得有事,顏卿還是能及時出現。

第二天,顏卿便正式留在安樂坊坐診。阮依依每天都去那裡幫忙,項陽得空了,也會帶着渺煙來打下手。一時間,安樂坊熱鬧非凡,有不少百姓都跑來看太醫院的御醫長什麼樣,把安樂坊擠得人滿爲患,水泄不通。

時間一晃,又過了一個月。宮裡傳出消息,說是婧貴妃已經敢到御花園散步,阮依依估摸着是霍家找了外地的郎中找了機會帶進宮裡爲婧貴妃重新接回了鼻樑。

可能是這次對婧貴妃的打擊很大,她在後宮也安分了很多。霍家那邊也沒有動靜,阮依依漸漸的忘記了那殲/殺令的事,整日帶着狗蛋、小四和香瓜,滿京都的玩耍。

顏卿自從到了安樂坊後,陪阮依依的時間越來越少。阮依依見他每日行善各德,心裡才漸漸的踏實。項陽怕阮依依悶,就叫渺煙陪着她,這麼長時間也沒惹出事非了,也輕鬆了許多。

天氣已經開始變熱,直接跳到了夏季。阮依依開始減少出門的時間,但因爲沒有顏卿的陪伴覺得煩悶。

這天,她正在猶豫到底是去安樂坊幫顏卿,還是繼續躲在陰涼的竹屋裡睡大覺,渺煙來敲門了。17902332

“依依妹妹,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渺煙見阮依依蔫蔫的,便問道:“你病了?不如我們去安樂坊,請國舅給你把把脈。”

“嗯,沒事,就是懶洋洋的。渺煙姐姐,你找我有事?”

“哦,我是看天熱了,狗蛋還沒有新衣裳穿。他整日的穿小四的衣服,大了些。本來想約妹妹你一起去染花莊給狗蛋選身衣裳的,可是你……”

渺煙剛一說要給狗蛋選衣裳,旁邊的香瓜就瞪大了眼睛,露出無比渴望的眼神。

“染花莊……那裡好象只賣女子的布料和衣服款式,沒有男子的啊!”阮依依覺得奇怪,狗蛋是個男孩子嘛,怎麼可能去染花莊。

渺煙一聽,呆了呆,又說:“可是我聽說,染花莊也做男人生意啊。京都裡又不是隻有女人穿昂貴衣裳,男人一樣需要啊!”

還不等阮依依接話,渺煙又自怨自艾的說道:“唉,我是無福去那裡消費的。許是我聽錯了……”

阮依依見自己一時嘴快惹了禍,急得直襬手:“姐姐千萬別這樣說,我也不曾去過。以前都是染花莊的師傅來府裡量身定做,我也未曾去過。”

說完了,又發覺自己這話更是錯得離譜,好象在笑話渺煙比她低了好幾等,不僅沒有去過染花莊,也未曾享受過上門服務的殊榮。

香瓜見氣氛尷尬,立馬出來圓場:“小姐,不如我們一同去,順便也讓奴婢見識見識!”

說完,拋了好大一個眼球給阮依依看,就怕她看不懂似的。

阮依依瞅見了,跟着笑道:“行啊,我們去染花莊瞧瞧去,正好給香瓜選匹上好的織金花緞,給她做兩身。渺煙姐姐,我上回聽說染花莊還進了兩匹絲娟,雖然素,但勝在料子輕盈,最適合姐姐你了。”

也不知道渺煙是因爲聽說那料子好,還是因爲阮依依願意出門,渺煙沒有繼續悲天憫人的說那些喪氣話,反而笑得很開心。她耐心的等阮依依梳妝打扮好了後,便立刻拉着她一同去了染花莊。

阮依依總覺得,項陽對渺煙不冷不熱的,過於客氣。說得好聽兩人是相敬如賓,可是總是不同房,不捅破那層紙,怎麼可能進一步發展啊。

渺煙似乎也很愁這件事,每每提起就蹙眉不語。這種事,阮依依也幫不上忙,所以想着假如能從別的地方彌補一下,也是好的。

阮依依帶着狗蛋、小四和香瓜,渺煙卻隻身一人,連近身奴婢金寶都不帶。

“渺煙姐姐,你爲何不帶金寶一同去?”阮依依左看右看都沒有見到金寶,這才問她。洛一白一交。

渺煙尷尬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阮依依冰雪聰明,立刻說道:“叫上她一起去吧,順便也給她買一身。”

“不了,說到底,是我沒用,在青樓做花魁竟沒有存到銀子,如今寄人籬下,哪裡有能力照顧下人……妹妹好福氣……唉……”

阮依依被她這幽幽的一頓搶白弄得裡外不是人,只覺得是自己欠考慮,總是傷渺煙的心,便不敢再提,與渺煙坐了馬車,往染花莊去。

染花莊是京都最好最大的布匹店,京都的女眷們都以擁有染花莊賣出的布匹爲榮。阮依依對這些都不太講究,但考慮到是渺煙提出來的要到染花莊,她肯定是要奉陪的。

剛一進門,眼利的小二就認出阮依依,殷勤的將她們都接到雅間,下了簾子奉了茶水,搬來不少布匹,供她們挑選。

“狗蛋,這塊藍色的棉布不錯。”香瓜一眼就看中了那匹最便宜的棉布,她在上面摸了摸,說道:“做外衫也不錯呢。”

染花莊的小二假意咳嗽了兩聲,慢吞吞的很是倨傲的說:“這塊布料,只能做貼身穿的中衣,若要做外衫,怕是染花莊的師傅沒有這個手藝。姑娘的眼光也忒好了些,竟挑這般難的事來爲難我們染花莊。”

阮依依一聽這話,便知道店大欺客,欺負香瓜沒有見過世面而已。她也不惱,放下茶水瞟了一眼,說道:“狗蛋,上回師傅說安樂坊吃飯的桌子太油膩,不如把這匹買回去,做個桌面吸油還是不錯的。”

狗蛋見那染花莊的小二臉色變得難看,知道阮依依嗆聲成功,爽朗的應諾着,把那布匹抱起扔到地上,說道:“這等布料,也只能放到安樂坊做桌布。若是在國公府,怕是門外的野狗都嫌太次!”

“就是!不就是賣布的,得意什麼!”香瓜見有人撐腰,聲音也大起來了,用力的在布匹上踩了兩腳後,拉着阮依依的手就要往外走:“我們國公府還缺了這兩塊布不成?眼巴巴的跑到你們染花莊來受氣!你們這些瞎了狗眼的奴才,也不看看是誰來光顧你們!”

阮依依見香瓜竟這般大火氣,心底想着她許是跟着她時間長了,學了她的壞脾氣。既然如此,人前人後的必須要幫她撐面子。於是拍拍手,示意小四扔了錠銀子給小二,準備走人。

那小二見自己不過一句話就象捅了馬蜂窩似的,也嚇得夠嗆,驚慌失措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突然,渺煙上前拉住阮依依,軟言溫語的勸了幾句,才把阮依依勸了回來。

阮依依瞧着渺煙的面子也不好真走,又坐了回來。小二這次認清楚了情形,拿來不少好料子供狗蛋挑。等他們挑完,才又搬來女裝料子,由渺煙來選。

“這些料子就是你們染花莊的好貨?”渺煙挑了一會就泄氣的重新坐了下來,不悅的說:“你們是怕我們付不出銀子,所以纔拿這些破爛料子來打發我們的吧!”

“姑娘言重了,這料子吧,必定要穿着身上才能看出好壞。咱們店裡有專門的試衣間,裡面有上百套成衣,不如請姑娘進去試試,瞧着哪件好再決定也不是不可。”

阮依依見渺煙聽到小二的介紹有所動心,當場答應下來。渺煙拉着阮依依要去後院的試衣間試衣,見香瓜跟了過來,便說:“我和依依妹妹去就行了……人多我不自在……”

“香瓜,你在這裡幫忙收拾好料子,叫人送回到府裡去。我和渺煙姐姐試了衣裳就會出來,放心吧。”說完,兩個便往後院走去。

剛走進試衣間,阮依依只覺得後腦勺一痛,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頭很痛,象裂開了似的,痛得眼前發黑。

阮依依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摸後腦勺,一動胳膊,鑽心的痛將她從昏厥中徹底驚醒過來。

眼皮子很沉,不是被灌了迷/藥後的沉,而是身體極度虛脫後的疲憊,以至於連睜眼都很困難。

阮依依沒有掙扎,她順其自然的閉着眼,努力讓大腦開始運作,認清目前的現狀,回憶自己昏厥前發生的一切。

這裡應該是地下密室,阮依依閉着眼也能感覺到只有地下的黑暗。儘管,離她不遠處有個熊熊燃燒的火爐正在噼哩叭啦的響,那熱度向四周散發時,炙烤着阮依依的身體。但阮依依還是能很清晰的感覺到,熱量的背後是冰涼的空間,如果不是在地下,是不可能有這般滲着陰陰溼氣的冷。

很安靜,如死一般的寂靜。阮依依豎起耳邊努力傾聽到任何可以捕捉到的聲音,但連風都沒有的空間,有着令人窒息的恐懼。沒有守衛的閒聊,沒有任何人走動的聲音,這裡似乎除了阮依依一個人是可以喘氣的,剩下的全是冰冷的死物。

阮依依下意識的將眼睛閉得更緊,在沒有視覺的情況下,其它的感官會變得更加敏銳。可是,縱然如何,她還是無法捕捉其它有用的信息。看來,關押她的人很自信,知道她不可能逃跑,所以連看守她的人都沒有。

終於覺得不是那麼累,阮依依勉強擡起了眼皮,慢慢的掃了四周一遍。果然與她猜想得沒有差池,冰冷的滲着地下水的密閉空間裡,除了正在燒烙鐵的火爐,便只有她阮依依一人。

阮依依慢慢的適應了光線,將目光放到更遠的地方,但那只是一個幽暗通道,盡頭處是如地獄般的黑暗,沒有人氣,沒有聲音,彷彿被核輻射過的地方,透着絕望的荒涼。

“呼……”阮依依大口喘氣,她試着扭動脖子,仔細觀察着捆綁她的這個十字架。

她整個人被綁成了“大”字,胳膊張開,被牛筋皮做成的繩子一圈一圈的纏繞,從手腕,密密的綁在十字架上,一直到腋下。綁她的人一定是很恨她,每一圈,都緊得陷入肌膚裡,時間太長血液不能順暢流通,以至於指尖泛着紫色,快沒有知覺了。

阮依依知道,假如再這樣綁上一個時辰,就是放到醫學發達的現代社會去,也只能截肢這條路可走。

她的雙腿被鐵鏈栓着,微微一動,就能聽到嘩嘩聲響。但她全身上下全靠胳膊上的牛筋繩固定,身體下墜,牽扯着胳膊,牛筋繩便陷得更深,幾乎要勒斷骨頭。

阮依依這才明白了自己爲什麼會覺得這樣疲憊,她的後腦應該沒有被敲破流血,但是,這種捆綁方式真得太狠了,半死不活的半吊着人,將身體機能全部耗盡時再來嚴刑拷打,只怕誰也扛不住。

看清楚這些之後,阮依依反而不着急。她來到這裡除了霍家並沒有跟其它人結怨,會這樣對待她的,也只有霍欽。

“師傅……師傅……”阮依依集中精神,努力呼喚顏卿。可是,叫了半盞茶時間,也沒見顏卿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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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叫啊!大聲的叫啊!你現在落到我手上,我看你還有沒有本事再飛走!”就在阮依依努力喚着顏卿時,通道盡頭傳來一個囂張狂妄的笑聲,隨之走來一個男人,阮依依不用看就知道,是霍欽。

霍欽見阮依依一看到他來了,連眼皮都都懶得擡,只是閉着不哼聲,也不惱。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個東西晃了兩下,得意的笑道:“你是在找這個吧。”

阮依依一聽到那熟悉的鈴鐺聲就知道,他手裡拿的是喚心鈴。喚心鈴的聲音很特殊,細弱但很清脆,立體,穿透力強,比任何一個材質做的鈴鐺都悅耳。

只是,喚心鈴不是被渺煙不小心掉到湖裡去了嗎?怎麼會在霍欽手裡。

阮依依驚詫的睜大眼睛,再次確認霍欽手裡那紅繩串着的鈴鐺正是被渺煙弄丟的喚心鈴,這才明白,爲什麼自己剛纔呼喚顏卿時,他沒有及時出現來救自己。

霍欽對阮依依臉上一閃而過的絕望感覺到滿意,他拍了兩下巴掌,立刻進來兩個小廝,換來桌椅,還在上面擺了茶具和幾碟小食,看樣子,他準備好好的享受看阮依依受折磨的樣子。

不一會兒,渺煙端着一壺茶進來,清香四溢,應該是今年剛剛纔發的尚未成型的嫩芽綠茶。

阮依依看到渺煙時,已經不再驚訝。其實,在她看到喚心鈴的時候,她就猜到渺煙是霍欽的人。只不過,她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她不想承認,她和項陽,包括顏卿,都被她的苦肉計騙了。

霍欽看到阮依依的表情有所變化,伸手將渺煙一把扯了過來,將她抱起放到腿上,摁入懷裡,手,熟練的撕開渺煙的衣襟,探進去,捉住豐滿開始用力的揉搓起來。

渺煙手裡端着滾燙的茶水,被霍欽拽過去時,茶水人茶壺裡晃了出來,撒在手上,痛得她直皺眉頭。但是霍欽沒把她放下,她只能尷尬的端着,任由霍欽在阮依依的面前污辱她。

阮依依撇過頭去,不看他們。

以前,老人家總喜歡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句話,阮依依對此一直不以爲然。也許是看多了穿越小說,裡面的青樓女子總是出淤泥而不染,固定了對這類女人良好的第一印象後,阮依依在得知渺煙是花魁時,沒有半點歧視,反而還很好奇。

後來她爲了不讓霍欽玷污寧願撞死在國公府門口的氣節,更加令阮依依欽佩,待她親如姐妹,視她爲知已,掏心窩的跟她說體已話,甚至把自己與顏卿之間的感情糾葛都毫不保留的向她傾訴。

結果,阮依依還是看錯了人。不是她愚蠢,而是這個婊/子有着比戲子還精湛的演出。

阮依依想着想着,鼻子一酸,眼眶開始泛紅。

她幾乎能想像到,香瓜、小四和狗蛋的處境。渺煙想方設法的騙她來染花莊,只怕這裡就是霍家的一個據點,她被抓,跟着她一同來的香瓜他們,肯定也被控制住,生死未卜。

阮依依的呼吸越發的急促,在她意識到這點時,已經被霍欽發現。

“喲,害怕了?”霍欽用力的擰了渺煙一把,見她吃痛的咬着脣不說話,便示意她把茶盤放在桌上,然後當着阮依依的面撩起渺煙的裙子,脫了她的褻褲,強迫她打開雙腿,手指,毫不留情的刺了進去。

“啊!”渺煙痛得大叫起來,她本能的想併攏,卻被霍欽的幾個手下站在左右兩邊捉住。沒有遮擋的身體全都被這些垂涎三尺的小人看盡,他們咂巴着嘴巴,看着霍欽已經併入兩指,開始大力的抽叉起來。

渺煙開始悽慘的叫着,她不停的喊着“不要”、“停下來”,可是,她叫得越響越悽慘,他們就看得越爽越享受。霍欽BT的狂笑着,他用力的刺戳着,眼睛卻盯着阮依依的臉,幻想着,自己在她身上馳騁的模樣,享受着那種遐想的塊感。

血,漸漸的流出,鮮紅的刺眼。阮依依這才意識到,渺煙是乾淨的,她和項陽只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一定是項陽的這個舉動令她誤會,以爲項陽無心於她,她纔會錯信霍欽,最終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渺煙的哭喊聲越來越微弱,她被壓制得再也不能動彈。血不但沒有停止,反而越流越多,人明明是羞辱的,是要反抗的,但身體本能的要適應異物的刺激,開始變得溼潤。血水和着汁液,隨着霍欽的手指,飛濺到腿上身上。渺煙的嗓子開始沙啞,漸漸的,叫不出聲來,腦袋無力的耷拉在一邊,淚眼朦朧的望着被綁在木架上的阮依依。

阮依依闔着眸子,她無法將耳朵關上,只能欺騙自己,選擇做瞎子,不去看這慘無人道的一幕。

她是恨渺煙,但此刻,她更同情渺煙。

“媽的,叫啊!怎麼不叫了!”霍欽開始用力的抽打着渺煙的臉,可是渺煙一直緊閉着雙脣,再也不肯發出任何聲音。霍欽惱羞成怒,將渺煙扔到地上,說道:“這妞的身我已經破了,賞給你們玩!都拿出點真本事來,讓爺看看你們是怎麼把她玩壞的!”

跟着霍欽的這些下人們沒少跟他幹過壞事,有時候霍欽玩高興了,也時常會賞個他玩膩的女人給他們享受。這些畜生早就習慣了一擁而上爭搶分食的遊戲,聽到霍欽的首肯,立刻衝上前去,也顧不得脫衣服,掏出傢伙就往渺煙身體裡鑽。

“霍欽,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你答應過我,會納我妾的!”渺煙歇斯底里的喊道:“你答應我會讓我幸福!我才同意幫你的!”

“哈哈哈!你還在做夢是吧!”其中一個下人用力的甩了一個巴掌給渺煙,笑道:“就算是你做了我們爺的妾室,只要爺願意,也一樣會把你賞給我們玩的!”

渺煙不甘心,她用最後的力氣怒吼道:“當時你向我保證過,只是嚇唬一下依依,你不會傷害我們的!不會……你說過的!”

霍欽蹲下身來,捏住她的下巴,冷冷說道:“爺還跟你說過,項陽那傢伙喜歡的是阮依依,他要娶她不會娶你。爺還跟你說過,阮依依這丫頭媚得很,見男人就勾引,哄得他們暈頭轉向,巴巴的討好她。爺還跟你說過,等你事成之後給你買個宅子養着你,做爺的妾室,保你榮華富貴!爺說過的話多着呢,怎麼,你還要我一一兌現?!”

說完,霍欽一腳將渺煙踹到他的爪牙身邊。阮依依清晰的聽到咔嚓一聲,那是柳煙小腿骨斷裂的聲音。

那些爪牙早就等得不耐煩,見霍欽終於把她踢過來,哪裡還管先來後到斯文禮讓,一窩蜂的衝上去,架起來,粗暴的從後面進入,痛得渺煙倒吸冷氣,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霍欽見阮依依一直閉着眼睛如入定高僧般沒有任何反應,頓時覺得無趣。這時,地面上已經是一團糟,渺煙被五六個男人圍住,前後左右全方位的被他們猥褻侵犯,發出各種淫/亂的聲音。

霍欽走上前,突然拿起匕首,對準渺煙的大腿用力紮下去。

渺煙發出一聲慘叫,那聲音幾乎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慘叫過後,便陷入了昏迷中。

正玩得爽的那些男人們見渺煙全身都是血,全都噴到他們身上去了,覺得髒,反正也玩得差不多了,便散去。地面,躺着昏迷的渺煙,沒有半點生命症狀,血污中,只能看到她的凌亂的烏髮漸漸失去光澤,遮住了她因爲痛苦而扭曲的臉。下身,痛苦的抽搐着,污血夾雜着噁心的白沫一點點流出,污穢了她的身體。

“阮依依,你如果再不睜開眼,你信不信我再紮上一刀!”霍欽撥出匕首,阮依依幾乎能聽到那刀鋒離開皮肉時的摩擦聲,以前血管破裂後汩汩冒血的聲音。

阮依依緩緩睜開眸子,悠悠說道:“你雖然是畜生,但畜生也是講信用的。渺煙已經爲了你背叛了國公府,你竟然這樣對她……”阮依依清澈明亮的雙眸無所畏懼的盯着霍欽,一字一句的說道:“說你是畜生,真是污辱了畜生!”

“哈哈哈,有脾氣了!你還真得來脾氣了!”霍欽興奮的鼓起掌來,他身後的下人不明就裡,跟着拍馬屁的也鼓起掌。一時間,密室裡掌聲此起彼伏,象剛看完一臺好戲似的,熱鬧非凡。

“我就喜歡有脾氣的妞,這樣才玩得高興!”霍欽上前,拿起匕首,慢慢的挑着阮依依身上的衣服,割出一道道的口子,香滑白希的皮膚,若隱若現,看得霍欽直流口水,後面的話都變得含糊不清:“我道是渺煙的貨色已經是極品,沒想到,你比她更勝一籌。果然是秀色可餐,爺看着高興,也要玩上兩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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